謝小舟望著黑暗中的輪廓,有些遲疑。


    沒想到,這七宗罪的最後一罪,是應在了教父身上。而他們正需要最後一把鑰匙,才能夠離開福音孤兒院。


    經過了這麽多次的密室,謝小舟知道,獲得鑰匙走出密室的方法有兩種。


    一是,克製罪惡,將這罪惡化作為相應的美德;二是,順從自己的本能,將己身奉獻給罪孽。


    嘉賓們有選擇方法一的,也有選擇方法二的。但往往後者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謝小舟不知道教父會如何選擇,他慢慢地靠近了過去。


    “別過來。”黑暗中,出現了一道沙啞的聲音。


    教父的胸口起伏了一下,壓製住了那股灼熱的感覺。他像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才能克製,依舊低著頭,不曾抬起。


    謝小舟下意識地喊了一聲:“教父……”


    少年的嗓音像是青澀的蘋果,蘊含著最為甘甜的汁水。聽到這聲音,教父的呼吸變得粗重了起來,喉結也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他的心口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燃燒。


    這束火光,足以將冰川融化。


    啪嗒!


    一滴晶瑩的汗珠從下頜處滑下,落在了地毯上,被吸收了以後,在上麵形成了一個深褐色的印記。


    房間中一片寂靜。


    能聽到的,隻有壁爐中柴火的燃燒聲,以及……教父低低的喘息。


    【舟舟別怕,上!】


    【啊啊啊禁欲係的教父,我好想看他破戒】


    【舟舟,快點!誘惑他,讓他不能自已,讓他失控!】


    【這怎麽能叫誘惑呢?這叫用身體拯救教父,這麽感人的行為,我光想想眼淚就要從嘴巴裏麵流出來了】


    【別想了,你們以為節目組會播出這樣的內容給我們看嗎?】


    謝小舟本以為,以教父一直以來的克製隱忍,控製住這七宗罪完全是易如反掌。


    可他站在原地等待了片刻,直到鍾樓的鍾聲再次響起,都不見教父站起來。


    教父單膝跪在地上,得體妥帖的西裝褲上滑了一截,露出了腳踝到小腿的一截蒼白肌膚。蒼白卻有力。


    顯然,在古板禁欲的西裝包裹下,是一具成熟到恰當好處的身體。


    惡魔是罪惡的代表。


    如果是以往,教父或許能夠克製住本能。可現在……後天形成的禮教束縛不堪一擊,本能驅使著他想要更多。


    再如果,謝小舟不來的話,他也能慢慢地忍耐住,可偏偏謝小舟來了。


    這不亞於火上澆油。


    教父一手扶著牆壁,緩慢地站了起來。隻見用力之大,連牆壁上劃出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跡。


    那雙漆黑的眼睛注視著謝小舟。


    少年站在壁爐的火光中,橘色的光芒照映在了他的臉頰上。大概是太過燥熱了,他的領口散亂了開來,白皙的脖頸就好似白天鵝一般優雅細膩。


    可以看見,上麵的傷痕還未愈合,一點血跡濺在纖細的鎖骨上,讓人想要去擦拭。


    教父的手指不自覺地屈了屈。


    謝小舟覺得脖子有些發涼,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問:“教父,你還好嗎?”


    教父看上去實在不算是好。


    額間那對黑山羊角好似變得粗壯了一些,扭曲著上升,襯衫的領口中爬出了一片黑色的花紋,一直蔓延到了臉側。


    就在謝小舟觀察的時候,教父走上前了一步。


    明明教父身上的襯衫西裝都一絲不苟地扣上了扣子,臉上更是冷漠,可卻能感受到一股色氣,以及……撲麵而來的侵略性。


    謝小舟想要後退,隻是房間總共這麽一點大,沒退兩三步就撞上了牆壁。


    他靠在堅硬的牆壁上,有些緊張地眨了眨眼睛。


    教父步步逼近。


    他走得並不著急,每一步都是相同的尺寸,跨過手工地毯後,皮鞋的鞋跟磕在了木質地板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待走進了以後,謝小舟發現教父的眼中血月更盛,幾乎遮擋了整個眼瞳。


    伴隨著教父靠近,他聞到了一股味道。


    謝小舟咽了咽口水,大腦空白了一瞬間,不知道該如何去描述這個味道。


    大概是教父身上自帶的,淡淡的書卷香、厚重的泥土味與輕微的雄性動物氣息混雜在一起,莫名地令人心跳加快。


    謝小舟被這股味道包裹了起來,密不透風、無處可逃。


    教父的腳步聲終於停了下來,停在了距離謝小舟極近的地方。


    謝小舟有些不適,可都已經退到了牆角,沒有餘地再退了,隻好側過了臉,企圖呼吸到一絲新鮮的空氣。


    可剛喘息了一會兒,就感覺到一隻寬厚熾熱的大手從頸後伸了過來,以一種不容許拒絕的態度,挾持住了那纖細白皙的脖子,迫使謝小舟抬起頭。


    謝小舟的眼睫顫抖了一下:“教父……”


    一道陰影覆蓋了下來。


    那股味道變得更加的濃鬱了。


    謝小舟無力反抗,隻能被動地看著教父。


    教父好像是在審視著懷中的少年。


    與過去記憶中的模樣不同,如今的少年身形抽長,臉側的嬰兒肥早已經消退,顯露出清瘦秀氣的五官。


    尤其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在被注視著的時候,沒有人會不相信他說的話。


    片刻後,教父低下了頭。


    謝小舟:“唔……”


    一股熾熱的感覺覆蓋在了唇瓣上。


    教父一直禁欲自持,從未接觸過任何關於這方麵的知識,就算是親吻也是生疏的,完全是按照本能在行動。


    不熟練。


    但是帶著一股侵占的味道。


    沉寂已久的火山,爆發起來尤為炙熱。


    【啊啊啊我好了】


    【教父請多來一點!】


    【禁欲久了的男人就是這樣,教父快衝】


    謝小舟的脖頸伸長,於教父的手掌中,展現出一道脆弱的弧度。


    在兩人中間,單片眼鏡上冒出了氤氳的霧氣,下方墜著的銀鏈子輕輕晃動。


    “教父……”細碎的聲響冒了出來,謝小舟製止了教父接下來的舉動,“不要。”


    教父那寬厚粗糙的手掌被柔軟的手指緊緊地攥住,反抗的力道不大,他卻沒有掙脫開來。


    謝小舟在《驚悚綜藝》中拍攝了這麽多場節目,經曆了各種各樣的boss,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有壓迫感的boss。


    就如同是置身於危險的海域,一不留神就會被卷入洶湧的浪潮中,無法逃脫。


    如果這是你情我願,謝小舟或許會願意和教父發生些什麽,可現在正在直播當中,直播間裏,不知有多少觀眾在注視著這一幕。


    謝小舟的職業是演員,但是也沒有將私生活暴露在鏡頭下的情趣。


    更何況,這並非是單純的欲望,而是由七宗罪引起的,如果控製不得當,迎來的可能是死亡。


    他需要做些什麽,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謝小舟低聲地提醒:“教父,這是罪惡的。”


    一直以來,教父都是恪守規則的,不輕易破戒。這麽提醒,應該……有用吧?


    謝小舟這麽想著,就聽見教父沙啞的聲音在耳邊緩緩地響起:“是,我有罪。”


    有用……


    謝小舟剛冒出了這個念頭,就又聽見教父開口說出了下半句話:“但那又如何?”


    教父那略顯粗糙的指腹蹭過了謝小舟的指尖,坦然地說:“善惡並不是由他人定義的,而是,自己的心。”


    謝小舟:“……”


    等等,這話怎麽這麽耳熟?這不就是他自己說的嗎?


    【哈哈哈話療大師反被自己的話堵住】


    【教父妙啊】


    【舟舟啞口無言,不如就從了吧】


    熾熱的氣息落在了謝小舟的脖間,他覺得有點癢,縮了縮脖子:“教父,不是……這並非是出自你的本心。”


    教父低下了頭,色彩在他的身上截然分明。


    黑色的西裝,蒼白的皮膚以及肌膚上浮現的黑色紋路。


    他說:“這確實出自我的本心。”


    惡魔的本能在作祟。


    占有,侵略,殺戮以及……欲望。


    在教父因為保護謝小舟而接受自己的能力同時,也在接受自己的本能。


    謝小舟看見,教父的背後張開了蝙蝠的羽翼,棱角鋒利,像是在蓄勢待發。


    不行。


    不能讓教父放任自己的本能。


    謝小舟的思緒一閃而過,穩了穩心神。


    窗外,夜色降臨。


    代表著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謝小舟仰起了頭,提出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教父,你體驗過感情嗎?”


    教父確實不知道。


    那些感情,無論是正麵的還是負麵的,都是不被允許的。在孤兒院的教育中,他們不準哭也不準笑。


    教父一向是最合格的學生,按照最嚴苛的標準控製自己。


    謝小舟緩緩道:“我可以教你。”


    教父從喉嚨中發出了一聲聲響,好像是同意了。


    在短暫的空隙中,謝小舟阻止了一下語言:“感情應該是純粹的,不被其他欲望沾染,也同樣需要克製。教父,你確定做出這樣的事情,沒有七宗罪的作用嗎?”


    教父的動作一頓,有些不太確定。


    他感覺到胸口的火焰灼燒,無時無刻不再催促著自己,釋放著心中的本能。或許,這其中確實有七宗罪在作祟。


    惡魔就是罪惡的代表,所以他並不能輕易地分辨出其中的區別。


    謝小舟換了一個方法,問:“那,教父你會傷害我嗎?”


    這個問題,教父的回答沒有遲疑,猶如許下承諾一般:“不會。”


    他永遠不會傷害謝小舟。


    在曾經的過去,他曾經經曆過世界上最深沉的黑暗。


    沒有想到,會有一個人,永遠堅定地站在他的身邊,告訴他——身為惡魔,並不是他的錯。善與惡,也不是因為身份而定的。


    謝小舟平靜地敘述:“教父,你再繼續下去的話就會傷害到我。你已經陷入了七宗罪中,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就會和那些人一樣,死在色欲中。”


    “而你,也會死。”


    教父曾經看見過每一個人的死亡。他們被七宗罪所控製,做出一些罪惡的事情,然後也死於罪惡。


    而現在要做的事情也是罪惡的,不被容許存在的。


    一想到將那樣的畫麵套到謝小舟的身上,他就像是被澆了一頭的冷水,本能也有所消退。


    謝小舟見這個法子有效,決定再往這個方麵努力一下:“教父……”他上前,伸手摟住了寬厚的肩膀,這個動作能讓他聽見跳動得過於激烈的心髒,“你說過,無論發生什麽,你都會忍耐的。”


    教父的喉結上下滾了滾。


    他有欲望。


    他不想傷害謝小舟。


    兩種想法同時冒了出來,使得本能與理智糾纏在了一起。


    教父稍稍清醒了一些,眼中有些茫然:“我應該……怎麽做。”


    謝小舟平穩地說:“忍耐,克製。”他頓了頓,又憐憫地說,“這並不是你的錯,就算你真的傷害了我,我也不會怪你。”


    少年的目光誠摯,沒有任何的反抗。


    一如當年堅定地站在一個惡魔的身邊,相信惡魔身上的美德。


    教父鬆開了手,胸口起伏了片刻,低低地喘了一口氣:“別過來。”


    【教父這也能忍?】


    【舟舟這也能忍?】


    【我們這也能忍?】


    謝小舟背靠著牆壁,看著教父一步步地後退,最後沒入了黑暗中。


    兩人遙遙相對。


    謝小舟聽到黑暗中傳出一些細碎的聲響。


    痛苦。


    隱忍。


    這是教父一直以來都在做的,早就已經熟練了,無需再進行任何的演練。


    以往,他是為了規則條律在忍耐,可這一次,他是為了一個少年而忍受著這痛楚。


    謝小舟鬆了一口氣,扭頭看著窗外。


    鍾樓上的分針不停地轉動。


    這一天快要結束了。


    教父已經克製住了本能,可代表著最後一罪的鑰匙還沒有出現。


    謝小舟等待了片刻,見教父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教父的麵容平靜,外人並不能窺見他在經受怎麽樣的折磨。


    謝小舟試探地開口:“教父……”


    教父問:“你在尋找什麽?”


    謝小舟回答:“我在找最後一把七宗罪的鑰匙。”


    教父的目光銳利:“你要離開這裏。”


    謝小舟知道,他可以說很多的花言巧語來欺騙教父——以往他就是從那些boss的麵前脫身的。可是,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他說不出任何的謊言。


    “是。”他這麽說,“我並不想待在這裏。”


    【竟然敢在boss麵前說實話】


    【教父這不生氣嗎?】


    【快點把舟舟留下來,這樣就能夠過幸福的生活啦嘿嘿】


    所有人都想不到,教父並沒有發怒或者企圖將謝小舟留下來,而是淡淡地說:“鑰匙,在這裏。”


    謝小舟看見,教父的手掌按上了自己的胸膛。他不解,靠近了過去,伸出手解開了上麵的扣子。


    先是西裝外套。


    然後是中間的馬甲。


    接著是最後一層單薄的襯衫。


    謝小舟看見,在蒼白的肌膚下,浮現出了一把鑰匙的形狀。


    他突然想到了一點,以往那些選擇了七宗罪的人,鑰匙總是出現在他們的身體中的。


    可是,教父不已經克製住了自己嗎?


    謝小舟的手指按上了那一處突起的地方。


    不,不是。


    教父並沒有將罪惡化為美德,他隻是單純地隱忍克製,硬生生地將本能壓製了下來。


    本能還是存在著的,並且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


    教父是一個擁有鮮明準則的人。


    他不會去主動傷害任何一個無罪之人,更不用說,現在犯錯的是他自己,不應該用己身的罪惡傷害到無辜的人。


    謝小舟有些明白了:“教父,這要讓我取出來嗎?”


    教父點頭:“是,拿走鑰匙,你才能離開。”


    謝小舟停頓了一下,與教父對視:“你願意……”


    教父冷靜地分析:“留在這裏,我會傷害你。而且……這裏並不是一個好地方。”


    也許是一直在與自己的本能做著鬥爭,教父看起來格外的虛弱,看嘴唇毫無血色,發鬢濕淋淋的一片。


    謝小舟看了片刻,突然欺身上前,落下輕輕的一個吻。


    這不包含任何的欲望,正如同在過去時,安撫小教父時的那一個親吻。


    教父稍稍失神。


    謝小舟趁著這個機會,劃開了教父的胸膛,從中取出了一把通體漆黑的鑰匙。


    那鑰匙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黑山羊的羊角。


    他將鑰匙握入了手中,緩緩地後退。見教父並沒有阻攔,就直接轉身離開了房間。


    沒多少時間了。


    短發女早就已經在外麵等待了許久,見謝小舟出來了,立刻焦急地迎了上去。


    謝小舟將鑰匙遞了過去。


    短發女拿起鑰匙,插入了最後一個鎖孔。


    哢噠——


    箱子被打開了,黃銅鑰匙正靜靜地躺在裏麵。


    短發女站了起來,瞄見謝小舟胸口的血跡,忍不住問:“你受傷了?”


    謝小舟看了過去,心中有些複雜,搖了搖頭:“不是我的血。”


    短發女:“那是……”


    謝小舟不願回答,生硬地轉移了話題:“先走吧。”


    短發女知道時間緊迫,沒有再問了,而是趕緊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謝小舟回頭看了一眼。


    身後沒有任何的人影。


    短發女在前麵催促了一聲:“快點!”


    謝小舟收回了目光,快步跟了上去。


    很快,兩個人就來到了大門口。


    短發女正拿著鑰匙在開門。


    謝小舟恍惚間覺得,這一幕有點眼熟——除了少了一個小教父,這不就是在過去經曆過的事情嗎?


    正想著,孤兒院中突地冒出了一股薄霧,遮擋住了視線。


    謝小舟隱約間看見,霧氣中出現了一道身影。


    是教父。


    他正在遠遠地看著這邊,並沒有靠近。


    隔著迷霧,謝小舟與教父對視。


    教父並不像是一個反派boss。


    隻要不碰觸到禁區,他就像是一個嚴苛的苦行者,奉行著規章條律,待己嚴格。


    就算是被痛苦折磨,也沒有想著傷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他經曆了這麽多的節目,教父是唯一一個例外的boss。


    謝小舟湧出了一股莫名的情緒,堅定而緩慢地說:“教父,和我一起走吧。”


    就像當初,他帶小教父逃離孤兒院一般。


    教父不應該留在這裏,更不應該被困在這個陰暗詭異的遊戲中。他有資格離開這裏,接受光明的洗禮,體驗更多的情緒。


    那邊,短發女已經打開了門鎖,用力一推,兩扇鐵門朝著兩側推開。


    隻要離開這裏,就可以完成拍攝了。


    短發女催促道:“快點,時間要到了。”


    鍾樓上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即將接近12點。


    一旦今天結束而沒有離開孤兒院,就會被永遠地困在這裏。


    短發女見謝小舟不動,咬咬牙,自己先一步離開孤兒院。


    謝小舟依舊站在原地,等待著教父的回應。


    似乎不等到一個結果就不離開。


    就在時間快要結束之前,他終於看見,那道身影動了,朝著這邊緩緩走來。


    薄霧散去。


    教父西裝革履,步履沉穩,隻有襯衫上還沾染著點點血跡。


    謝小舟朝著教父伸出了手。


    於昏暗中。


    教父那寬大粗糙的手掌與謝小舟的手交握在了一起。


    亦如過去那一般。


    鐺——


    倒計時結束。


    孤兒院的門再次合攏,刮來的微風吹散了門口的迷霧,不見教父的身影。


    【恭喜您完成《福音孤兒院》的拍攝】


    ***


    節目組後台。


    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在盯著《福音孤兒院》這個世界,在謝小舟完成拍攝後,整個世界都漸漸地黯淡了下去。


    這代表著,這個世界也脫離了節目組的控製。


    有個聲音瑟瑟發抖:“怎麽辦?”


    這下好了,不僅沒有完成導演的任務,還報廢了一個世界。


    可以說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工作人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過了多久,有個人弱弱地抬手,說:“反正世界這麽多,導演也不一定能發現,要不……我們瞞下來吧?”


    這話一出,其他工作人員臉色各異。


    那個人用手肘推了推旁邊的同事,問:“你們說怎麽樣?”


    工作人員們思索了片刻,小聲地討論了起來。


    “我覺得行。”


    “反正導演也還在沉睡,不會發現的。我們隻要在導演醒來之前把謝小舟這個嘉賓給殺死了,將功補過就行了。”


    “嗯嗯,對,誰也不知道謝小舟這麽厲害啊,我們都給boss植入殺意程序了,這都能讓他絕地反殺。”


    “但是我認為這一場節目也不是一無是處,你們看,這不是讓他損失了兩張sr卡嗎?下一場節目說不定就能把他給害死了。”


    推卸完責任,節目組後台的氣氛變得歡快了起來。


    “快點想想,下一場節目給謝小舟安排哪個世界。”


    “肯定安排難度高點的節目啊。”


    “我覺得這個節目挺好的,你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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