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二代沒想到對方會提出這樣的一個要求,愣了一下:“你……你這是要做什麽?”


    謝小舟?


    他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嗎?


    何憐垂下了眼睫,並沒有回答富二代的問題,而是說:“難道我的要求讓你為難了嗎?”他十分善解人意,“如果做不到的話也沒有關係的……”


    不知為何,兩人明明是第一次見麵,可富二代卻覺得何憐十分親切,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富二代冒出了一個想法——不管何憐有什麽要求,他都會答應的!畢竟,他不想讓何憐失望。


    “不、不是的。”富二代的臉色漲紅,連忙辯解,“我隻是不知道怎麽讓謝小舟帶過來。”


    聞言,何憐揚起了一個欣喜的笑容:“我知道啦!你能同意就已經幫了我一個大忙了,哪裏能讓你再操心這個呢?”


    “其他的都交給我,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做就行啦!”


    富二代聽著何憐清脆歡快的聲音,原本覆蓋在心頭的陰霾漸漸消散,不知不覺間,也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好、好的。我都聽你的。”


    何憐說,他還有別的同伴一起進入了這檔綜藝節目,要先去和同伴集合。


    富二代迫不及待地就答應了下來。


    兩人走在陰森的走廊裏,那些恐怖的怪物沒有再出現,富二代自以為找到了靠山,臉上也放鬆了不少。


    何憐落後了一步,在富二代看不見的地方,原本明媚的笑容瞬間冷了下來,笑意似乎並沒有傳達到眼中。


    為什麽一定要見謝小舟一麵?


    要知道有一個詞叫做“雛鳥效應”。


    雛鳥在出生後見到的第一個人,會對雛鳥產生極大的影響,並且擁有一種特殊的印象。這是別人取代不了的。


    那麽,對於秦淵來說,第一個走入他世界的謝小舟就是特殊的存在。


    何憐如果要按照計劃攻略下秦淵,要麽先消除這個雛鳥效應,要不就直接解決謝小舟這個人。


    至於怎麽解決……


    《驚悚綜藝》中有這麽一條條約,嘉賓之間不得互相殘殺,一旦有此舉動,立即剝奪嘉賓身份。


    被剝奪嘉賓身份的人可不是解脫了,他們麵臨的將是更恐怖的地獄。


    但,除了光明正大的動手,這些資深嘉賓多得是手段,讓人無聲無息地消失。


    何憐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冷意。


    富二代毫無察覺,問:“你的朋友也和你一樣厲害嗎?”


    何憐收起了情緒,又恢複了完美無瑕的親和外表,聲音軟軟:“也不能說很厲害啦……”


    ***


    另一邊。


    班花的處境也沒好到哪裏去。


    班花的能力是不受到男性生物的攻擊,可正因為這能力,她受到了女鬼們更激烈地追逐。


    還好,她靈機一動,躲到了一個辦公室裏麵。


    每個鬼怪都有自己的領域,這個辦公室裏麵坐著一個渾身漆黑,像是被燒焦一樣的人體。其他鬼怪都不敢進來。


    還好。


    這個燒焦人體看起來是個男的。


    班花縮在了角落裏,瑟瑟發抖,準備就這樣熬過這一夜。


    可是一抬頭,卻看見那燒焦人體抬起了頭,用一雙黑洞洞的眼睛注視著她。


    再一哆嗦,燒焦人體一點點地向她靠近。


    燒焦人體大概是礙於能力的限製,隻能靠近班花而不能傷害她。


    班花一動不敢動,眼睜睜地看著燒焦人體貼了上來。這麽近的距離,她都看見一層焦炭狀的皮肉卷起,熱浪撲麵而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的,她的頭發也蜷縮了起來,散發出蛋白質燃燒的惡臭來。


    會被燒死的。


    是真的會死的……


    班花無力反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點燃。就在這時,門口傳來“砰”得一聲,大門被人一腳踹開,接著一張黃符按了過來,貼在了燒焦人體的額頭上。


    “啊——”


    燒焦人體裂開了。


    字麵上的意思。


    他的表麵龜裂開一條條的縫隙,最終化作了一地的焦炭。


    班花捂住了嘴,止住了自己的尖叫聲。


    一旁,女人關切地聲音響了起來:“你沒事吧?”


    班花緩緩抬頭。


    一男一女兩個人站在她麵前。


    班花:“你、你們是?”


    男人說:“我們是飛行嘉賓。我是沈柏溪。”


    女人也自我介紹:“邱月。”


    班花慢慢地站了起來:“謝謝你們救了我……”大概是蹲了太長時間,她的身體晃動了一下,差點摔了下去。


    邱月一把扶住了班花,安撫道:“現在已經沒事了哦,別怕。”


    班花下意識地更親近同性,牢牢地抱住了邱月的手臂,想起這兩天來的遭遇,止不住地流淚。


    邱月摸了摸班花的頭發:“不哭不哭哦,有我在。”


    等班花情緒平複下來以後,邱月問:“你的就是‘班花’是嗎?不被男性生物攻擊的能力確實挺有用的,不過越往後麵,能力的效果就越弱,所以剛剛那個東西才能攻擊你。”


    班花六神無主:“那、那我該怎麽辦?”


    邱月:“我有個辦法,能幫你平安完成拍攝。”


    班花像是找到了救星,看向了邱月。


    邱月說:“隻是,你需要幫我們一個小忙。”她見班花神情微微一變,補充了一句,“放心,沒有危險的,真的就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忙。”


    班花:“什麽忙?”


    邱月:“你知道秦淵嗎?”


    班花怔了一下。


    秦淵?


    不就是一直跟著謝小舟的那個人嗎?


    班花點頭:“知道。”


    邱月:“我希望你能靠近他,然後——”她取出了一樣東西,“把這個放在他的身上。”


    她的手中捏著一小截玻璃管,裏麵盛著紅寶石一般的液體,就算在這麽昏暗的環境下,也散發著迷人的光澤。


    班花:“這是什麽?”


    邱月微微一笑:“你不需要知道,你隻要幫我們這個忙就可以了。”


    sr級道具——美杜莎之血。


    作用,顛倒黑白、迷惑人心。


    邱月的聲音也一樣擁有致命的誘惑力:“以你的能力,做這件事情毫無危險,做完了,我們就會帶你完成拍攝……”


    班花像是被迷惑了一般:“好、好的。”


    ***


    【飛行嘉賓都出場了!全是俊男美女哦!】


    【他們救這兩個新人做什麽?新人隻會拖後腿,幹脆死了算了,沒意思】


    【人家大佬人美心善,不服憋著】


    【嗬嗬,我看這兩個新人要被利用了,真以為這些人是什麽善茬?】


    【那麽現在隻有舟舟不知道有飛行嘉賓了?他們要做什麽,該不會想坑舟舟吧?】


    ***


    三位飛行嘉賓帶著兩個新人碰了頭,並說明了計劃。


    何憐說:“你們不用緊張,隻要按照我們安排的來就行了。”


    班花和富二代對視了一眼,還是有些猶豫。


    何憐見狀,加了一個重碼:“也不是讓你們白幫忙的,隻要你們把謝小舟帶過來,我會送你們一件道具。”


    他取出了一張黃符,符紙上,用猩紅的液體畫了一道複雜的符籙。


    富二代不知道黃符有什麽用,可班花是見過黃符的威力的,當即連那點猶豫都沒有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富二代見狀,明白過來這肯定是有用的道具,也迫不及待地答應了。


    何憐問:“剛才和你們說的,都記住了嗎?”


    富二代和班花異口同聲地說:“記住了!”


    何憐微微一笑,細聲細語地說:“那就好,如果不能把人帶來也沒事,千萬不要勉強哦。”


    這麽一說,富二代和班花更是下定決心,要把謝小舟給帶過來,不然怎麽對得起這救命之恩。


    等兩位被忽悠的新人離開了以後,這裏就隻剩下三位飛行嘉賓。


    邱月看了一眼何憐手中拿著的黃符,笑道:“你真舍得?這可要五百片酬一張。”


    要知道,沒有額外打賞的話,像他們這樣等級的嘉賓參演一場綜藝隻有五千片酬。


    黃符是一次性用品,通常一場綜藝要下去七八張,和片酬相比,完全是入不敷出。


    何憐反手將黃符收了起來,說話依舊溫柔:“我想給,也得他們有本事要呀。”


    邱月嗤笑了一聲:“果然,你還是這個性子,騙騙新人就算了。”


    一直沉默的沈柏溪突然開口:“何憐,會長讓我們配合你行動,你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麽?”


    何憐說:“我想先和謝小舟談談。”


    可看樣子,不止是談談這麽簡單。


    沈柏溪不置可否,隻提醒了一句:“會長的意思是,以拉攏為主,拉攏不成,再……”


    在場的人都明白這未盡之語。


    邱月不懂:“一個新人,有什麽好拉攏的?我們有何憐還有sr道具,還怕攻略不下秦淵嗎?”


    何憐意味深長地說:“是啊,一個新人,什麽時候死了都不知道呢。”


    沈柏溪不太讚同這兩人的話。


    按照會長所說,謝小舟明顯是一個特殊的人才,如有必要,可以吸收入公會。但想到這次任務是由何憐做主導,也沒說什麽,隻是沉默地站在一旁。


    ***


    謝小舟絲毫不知,有一個針對他的陰謀正在緩緩展開。


    他剛剛睡醒。


    黑白分明的眼睛睜開,水光瀲灩,第一眼就看到了麵前一張被放大了的臉。


    謝小舟:“嘶——”


    這麽近距離地看秦淵,真是衝擊力十足。


    皮膚色調冷白,一點瑕疵都沒有,比精修過的照片還要精致,再加上略微陰鬱的氣質,絕了!


    秦淵:“你……”


    謝小舟脫口而出:“你長得真好看。”


    秦淵:“我、嗎?”


    這是第二次聽到這話,除了謝小舟,沒有人會對他說這樣的話。


    那些見過他的人,都像是看到什麽怪物一般,總會驚恐地逃開。


    他不喜歡那些人,通常,會讓他們被黑暗所淹沒。


    但謝小舟不一樣。


    也隻有謝小舟,會用一雙明亮的眸子注視著他,滿滿的都是欣賞與驚歎。


    謝小舟聽到秦淵的話,有些茫然:“啊,不然呢?”


    秦淵似乎是想確認什麽,問:“那,這樣,也好看嗎?”


    他低下頭,臉頰上縈繞了一層黑霧,森森白骨若影若現,覆蓋了半張麵孔。


    要是別人看到這樣的畫麵,怕是早就尖叫出聲了。


    最美的美麗與極致的邪惡合為一體,沒有什麽比這樣的畫麵還有衝擊力了。


    還好謝小舟早就已經習慣了,他絲毫不意外,反而抿嘴一笑握住了秦淵白骨化的右手,放在了自己的臉頰上。他顯現出一種毫不設防的姿態來:“不管是什麽樣都好看。”


    秦淵的掌心傳來一股溫暖柔軟的觸感。


    那是陌生的。


    那是他渴望的。


    秦淵下意識地將鋒利的骨刺收好,生怕劃傷了謝小舟,此時外表猙獰的骨手覆蓋在他白皙的臉頰上,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和諧感。


    他垂眸,靜靜地看著。


    如果……


    一直能這樣就好了。


    他喜歡這樣的感覺。


    很喜歡。


    不想改變。


    不過這和諧很快就被人打斷了。


    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富二代富二代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


    在外人麵前,謝小舟不好保持這種奇怪的姿勢,連忙起身,正襟危坐了起來。


    懷中的溫暖轉瞬即逝,隻餘下蒼白的冰涼。


    秦淵產生了不悅的情緒,看向了來人。


    富二代停了下來,莫名覺得後頸涼涼的,他縮了縮脖子,說:“謝哥,我找到線索了。”


    謝小舟終於想到他們還有主線任務——消除筆仙的怨恨並超度她。


    於是問:“什麽線索。”


    富二代躊躇了一下:“不太好說,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謝小舟站了起來。


    秦淵也自然而然地跟了上去。


    富二代見狀,說:“那個東西好像很怕他……”他小心翼翼地指了一下秦淵,“如果他去的話,可能就跑了。”


    謝小舟回頭一看,對上了秦淵的灰眸。


    謝小舟:“……”


    確實。


    鬼怪都挺怕秦淵的,就是因為這個,他一個鬼都沒看到。


    經過昨天晚上的經曆,謝小舟覺得富二代說的話挺合理的,所以他都沒懷疑:“那我跟你過去看看。”他又對秦淵說,“你在這裏等我,可以嗎?”


    秦淵沒有做出回答。


    謝小舟拉著秦淵的手,輕輕地晃了晃,尾音微微上翹:“好不好嘛?”


    秦淵:“……好。”


    其實跟不跟著都沒關係。


    謝小舟的身上留有他的印記,那是在向所有生物宣布,這是他的人。


    沒有鬼怪敢不長眼睛地撞上去。


    但,他覺得隻要不同意,謝小舟就會像現在這樣,對他撒嬌。


    果然。


    被撒嬌了。


    秦淵臉上麵無表情,精致如雕塑,但唇角的弧度微微軟化,代表了心中的雀躍。


    謝小舟:“我馬上就回來哦。”


    秦淵:“嗯。”


    站在旁邊的富二代突然覺得有點牙疼。


    ***


    謝小舟和富二代走在長長的走廊上。


    謝小舟突然覺得,少了一個默默跟在身邊的人,還有點不太適應。他抬頭,見富二代還要繼續走,開口問道:“還有多久?”


    富二代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馬、馬上到了。”


    謝小舟:“哦……”


    最終,兩人來到了一扇門前。


    富二代說:“就在裏麵。”


    謝小舟小心翼翼地拉開了門,還以為會見到一些恐怖的畫麵,結果什麽鬼怪都沒有,隻有一個陌生的人站在那裏。


    那個人穿著白襯衫,臉上白白淨淨的,笑容溫和:“謝小舟……”


    謝小舟條件反射地說:“你笑得這麽惡心幹嘛?”


    何憐:“…………”


    這是溫柔。


    是溫柔!


    謝小舟問富二代:“這是怎麽回事?”


    富二代做壞事被拆穿,說話都有點不太利索:“我我我也不知道,他就想見見你。”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謝小舟就算再沒腦子,也不會覺得這個人隻是見見他這麽簡單。他警惕地後退了一步:“好了,見也見過了,我先走了。”


    他正要轉身離開,不知何時,身後多了兩個人,一左一右將退路堵住。


    邱月說:“進去聊聊?”


    沈柏溪不言語,但從鼓起的手臂看,這是一位練家子,估計一拳下去人沒了。


    謝小舟一向審時度勢,再加上他知道《驚悚綜藝》裏有嘉賓不得互相殘殺的條例,考慮了一下,便走了進去。


    何憐拉過了一張椅子:“你先坐。”


    謝小舟不為所動,直言道:“有什麽事情就說吧,別拐彎抹角的了。”


    何憐笑了笑:“哎呀,你別這麽警惕嘛,我們是沒有惡意的,隻是有事情想和你談談。”


    謝小舟:“其實,我想說……”


    何憐:“你說。”


    謝小舟本來想忍住不說,可看何憐的模樣,實在是忍不住:“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的段位挺低的?”


    何憐:“?”


    謝小舟誠懇地說:“像你這樣子的綠茶,我在劇組的時候,一天能見七八個。你的這個,太低端。”


    【哈哈哈哈哈哈我說何憐怎麽這麽眼熟,原來就是綠茶啊】


    【一直以來我就覺得他很biao,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我看就是嫉妒我憐魅力高!你們都是在胡說八道】


    【你們何憐就是綠茶綠茶綠茶綠茶……怎麽,不準人說?我就說!】


    何憐臉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了:“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謝小舟也不辯解,攤了攤手:“你說是誤會就誤會吧。”


    何憐隻覺得又力沒地方使,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頓時姣好的麵容都扭曲了起來。


    謝小舟一手扶上了椅背:“到底有什麽事?”


    沈柏溪給了何憐一個眼神。


    何憐勉強壓下怒火,擠出了一張笑臉:“其實,我知道你很害怕,待在秦淵這樣的怪物身邊,時時刻刻都要擔心生死存亡,肯定不好受吧?”


    他看著謝小舟,希望得到一個肯定的回答。


    果不其然,謝小舟的眉眼間出現猶豫的神情。


    何憐心中一喜。


    其實,他們的第一計劃就是消除這個雛鳥效應,隻要讓秦淵知道謝小舟對他的厭惡、恐懼,就能夠自然而然地將喜愛轉換成憎恨。到時,何憐再乘虛而入,不就能夠攻略下秦淵了嗎?


    現在看來,應該是十拿九穩了。


    怎麽可能會有人不害怕秦淵這樣的怪物?


    何憐鼓勵道:“沒事,你說吧,在這裏,秦淵又不會知道。”


    才怪。


    就算秦淵不知道,他們也會想辦法讓秦淵的知道的。


    謝小舟:“那我說了啊……”


    何憐:“說吧。”


    “其實……”謝小舟說,“我覺得看著你的臉挺不好受的。”


    何憐:“???”


    謝小舟直白地說:“就,你長得也不是很好看,笑成這樣,你自己不覺得寒磣嗎?”他十分認真地建議,“要不出去以後,我給你報個綠茶培訓班?”


    何憐:“…………”


    魅力極高,一直無往不勝的何憐頓時覺得有些挫敗。


    邱月止不住地搖頭,對沈柏溪說:“你來吧。”


    一直沉默著的沈柏溪站了出來,對謝小舟說:“我知道,你和秦淵在一起隻是權宜之計,為的隻是拍攝綜藝,隻要我們合作,我們可以帶你通關。”


    謝小舟思索了一下,似乎在猶豫。


    邱月勸說道:“我們是演員公會的,我們會長很欣賞你,拍攝結束後,隻要你加入我們公會,到時候必定重點培養你。”


    蘿卜加大棒。


    謝小舟品了一品,抬頭指了指門口的富二代:“你們也是這麽對他說的嗎?當一句台詞用了兩次的時候,我就不太相信了。還有……”他斬釘截鐵地說,“我對秦淵一心一意,一片真心,你們別想離間我們!”


    ***


    於此同時。


    班花慢慢地靠近了秦淵所在的教室,她的右手牢牢攥緊,裏麵握著一個小小的玻璃管。其中,猩紅色的液體來回蕩漾,充滿了令人著迷的魅力。


    隻要她把這個東西,放到秦淵的身上就可以了。


    很簡單。


    以她的能力而言,沒有任何危險。


    班花輕輕地推開了門。


    自從謝小舟走後,秦淵就保持著那個動作未曾動過一下,好像不知疲倦一般。


    就連門開了,也沒有任何反應。


    班花咽了咽口水,略微僵硬地開口:“秦淵,謝小舟讓我來找你……”


    在那三個字響起的時候,秦淵終於抬起了頭。


    在那雙灰蒙蒙的眼睛看過來的一瞬間,班花的嗓子被堵住了,都忘了接下來要說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他說他有事情,先走了,讓你跟我們一起出去。”


    班花緊張地攥著手中的東西,不敢直視秦淵的眼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了腳步聲朝著這邊走來。


    機會來了!


    班花抓住了時機,閉上眼睛,一咬牙朝著秦淵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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