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砳砳原路退回自己的休息室,他先是大剌剌地靠在沙發躺成一個“大”字型,再是翹起二郎腿抖一下。


    有許砳砳進這扇門的前後對比,可見許砳砳此時是卸下肩頭重擔,一身輕鬆。


    阿爾黛常年睡大覺,小啾啾由凰鳥負責營救,許砳砳隻需要去相親大會走個過場,瞄準風向及時開溜。


    以神武龜為首的三大雄性妖靈基本都消停了,隻剩九尾天狐這位雌性妖靈還在為了鳳皇是上是下的顏麵問題和許砳砳爭辯到底。


    九尾天狐引頸長鳴:“鳳皇是在上麵!!!!”


    神武龜奇怪道:“你幹嘛那麽認真謔?”


    九尾天狐執著得連金翅大鵬都看不下去,打斷她的話道:“行了,別說得鳳皇像和阿爾黛真的有瓜葛。”


    “……”


    九尾天狐欲言又止,憤恨地想跺腳卻沒有腳,無奈隻得作罷。


    許砳砳隻當他們的爭吵是蚊子嗡嗡叫,他抻直兩腿,兩隻腳蹬著地麵,坐正起身,一抬頭,沙發正對的大熒屏上麵的倒計時就落入他的眼簾中:


    “ovary石頭精的相親大會將於8小時39分鍾03秒後,在鬥獸場主會場盛大開幕……”


    許砳砳忽然就歎了一口氣,他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了。


    覺得時間流逝太慢,無非是有兩點,一個是度日如年,備受煎熬,另一個是望穿秋水,迫不及待。


    加上進入萬耀殿之前經曆八小時的覺醒儀式,許砳砳已經離開初初有十個多小時,他就怕初初等不及,坐不住,別是多了什麽變故。


    許砳砳著急見初初,而四大妖靈著急要去見小啾啾,他們都盼著時間能走得快些。


    神武蛇吐舌道:“也該是遇到鳳皇的事情,難得凰鳥能這麽客氣,有她來當內應,要救出鳳皇也多了幾分把握。”


    九尾天狐也念叨道:“我以前可不待見凰鳥,雖然跟她交集不多,但是互相不太對付,你們是不知道她那張鳥嘴啊!一開口就氣人,話說今天凰鳥如果能成功營救出鳳皇,她恐怕就是鳳皇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以後少不了對咱們指手畫腳的,但特殊時期特殊對待嘛,嗐,要以大局為重,其實,我今天覺得她看起來順眼好多。”


    九尾天狐言語間透露出一股怨氣。


    凰鳥在四大妖靈之間的評價並不算好,但是比起阿爾黛奪走鳳皇的殿主之位瞎嘚瑟,他們更願意接受鳳皇得救,哪怕是鳳皇的身邊多了一個討嫌的上司夫人。


    許砳砳躺在沙發裏,裝作閉目養神,聽四大妖靈在他腦海聊往事、吹牛皮,借此來打發相親大會開幕之前的閑暇時間。


    午後陽光明媚,微風和煦,風掀起窗簾,陽光透過彩色的玫瑰花窗照耀進來,光與影交錯,斑駁陸離,落在許砳砳的臉上。


    許砳砳半眯著眼睛看向窗玻璃,他的目光被彩色玻璃上匯成的圖畫吸引過去。


    彩色花窗上有鮮花與黃金王座,還有王座後麵矗立七根雕龍畫鳳的石柱,石柱呈對稱分布,中間一根石柱作為中界線,杵在王座的背後,再是兩根石柱整齊分列在左右,這三根石柱與黃金王座同處最高階梯上,餘下的四根石柱則在分布在下一階梯的兩端。


    矗立在黃金王座後的那根石柱,色澤更鮮豔,璀璨奪目,其他六根柱子在它的對比下也顯得黯淡許多。


    細看之下,七根石柱上雕刻的圖案各不相同,隻是許砳砳辨認不出圖案,隻覺得花紋繁複,頗為壯觀。


    見許砳砳對玫瑰窗上的圖案感興趣,神武龜好心地當起一日導遊解說道:“圖上是七罪殿,也是萬耀殿的主殿。”


    許砳砳聽了,便一一羅列出七宗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和色欲。”


    神武龜說對。


    許砳砳便問:“中間那根柱子代表的是什麽?為什麽會比其他柱子顯眼?”


    神武龜回答:“傲慢。”


    許砳砳挑了下眉毛,聽得似懂非懂:“所以鳳皇就代表……傲慢?”


    許砳砳努力回想小啾啾在終南洞的表現,在初初出現之前,它傲視終南洞群妖,曾犯下縱火焚村的惡行……


    但是這似乎與傲慢無關。


    許砳砳的“不確定”得到神武龜的肯定道:“這七根柱子既代表七宗罪,也可以代表被主殿挑選出來的七大皇族,但兩者之間並無關聯。”


    居中的三根石柱代表上三皇,居於下位的四根石柱則代表下四皇。


    居中為鳳,左蛟龍,右麒麟。


    下四為鯤鵬,玄武,萬狐和窮奇。


    上三和下四之間差一級台階,代表上三下四之間實力懸殊。


    許砳砳還記得九尾天狐說過,鳳皇曾穩坐七皇之首上萬年。


    許砳砳之前就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現在對照花窗上的彩圖,他麵露疑惑道:“鳳皇的實力在七皇中排行第一,穩坐七皇之首上萬年,所以百年前,鳳皇不就是萬耀殿殿主?”


    九尾天狐否認道:“不是的。”


    許砳砳被繞得有點暈。


    神武龜晃著腦袋,說:“我們稱呼鳳皇一直是稱為冕下,你什麽時候見我們敢冠以殿下。”


    作為鳳皇的粉頭,金翅大鵬也剛正不阿道:“殿下永遠隻有一位。”


    許砳砳:?


    許砳砳皺著眉問:“所以淩駕於你們七皇之上……還有什麽皇?”


    神武龜:“沒有,全妖界的確隻有七位皇族,但是七皇永遠忠於萬耀殿殿下,吾王萬歲。”


    許砳砳打斷神武龜道:“等等……你等一下,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萬耀殿還有個舊主?”


    四大妖靈從來沒提過,終南洞的鄰居們也沒有科普過。


    神武龜“哼”了一聲道:“我們從不擅自議論是因為敬重吾王,外界的小妖怪不提那是因為怕阿爾黛,這哪能相提並論!”


    許砳砳沒想“提”也沒想“論”,他隻是很好奇:“萬耀殿舊主是個什麽妖怪?為什麽會退位?他現在哪去了?”


    神武龜的嘴巴像是被縫起來,閉口不答,隻搖頭道:“吾王不可擅自談論。”


    許砳砳撬不動神武龜的嘴巴,神武蛇和九尾天狐同樣拒絕回答相關的問題,金翅大鵬更是不用說,許砳砳故作不屑地“嘁”了一聲,不得不放棄。


    房間裏的監控隻能看到許砳砳獨自對著玫瑰窗發呆,盡管他臉上表情多次變化,但負責遠程監控的監管員都讀不懂他的心路曆程。


    隻見許砳砳又在沙發上躺下閉目休息。


    雖然萬耀殿舊主說不得,但是神武龜樂於給許砳砳科普阿爾黛的奪權之路,他哼道:“百年之前,吾王長眠於殿內,我們七皇一直以來都是聽從鳳皇冕下的號令,吾王退位前,向來隻接見鳳皇一妖,鳳皇是唯一的繼位者,但阿爾黛趁鳳皇不備,重傷鳳皇並奪位,這是不爭的事實!”


    神武龜老調重彈,強行給許砳砳洗腦,許砳砳則聽得心不在焉,他早對這段往事倒背如流,唯一不解的是作為七皇之首的鳳皇是怎麽被偷襲成功的。


    九尾天狐插句話:“我之前說過鳳皇和阿爾黛這對cp連我都啃不動吧?話又說回來,我現在懷疑阿爾黛平時對鳳皇百般獻殷勤,把鳳皇冕下當成白月光很可能隻是做做樣子,目的就是為了讓鳳皇包括我們全都掉以輕心。”


    九尾天狐說得有理有據,還跟自己的小夥伴們舉例說明:“你們還記得吧?阿爾黛以前的名字可不叫阿爾黛,他就叫阿爾,叫了上萬年,幾百年前突然說改名叫阿爾黛,鳳皇還難得搭理他一回,說這名字並不好聽,但阿爾黛笑笑不當回事,一反常態,執意要更改。”


    因為鳳皇蓋章“不好聽”,加上他突然添了個黛字變得女性化,九尾天狐等辦公室的小夥伴抱著取笑的心態,故意喊這名字,越喊越上癮,越叫就越來勁。


    當時他們都忽略了這個小細節,等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阿爾黛的狼子野心,早就暴露了。


    ……


    阿爾黛可真壞,阿爾黛真可恨,阿爾黛實在是可惡至極。


    四大妖靈集體在線批鬥阿爾黛。


    許砳砳躺在沙發上被四大妖靈洗腦了大半天,中間還打了個盹兒,等他頭昏腦脹地睜開眼,總算看到大屏幕上的倒計時有質一般的變化:


    “ovary石頭精的相親大會將於0小時46分鍾53秒後在鬥獸場主會場……”


    碰巧這時,房門被敲響,屋外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尊敬的稀有ovary,請您準備一下,相親大會即將盛大開幕,由我們帶您進場。”


    許砳砳迫不及待地翻身爬起來,還沒走到房門口就先釋放妖力直接將門吸開。


    隻見八名身穿ovary保護協會“北”字隊服的成員候在門外,其中包括了今日領路的白鷺精和另外七個新麵孔,皆是妖力達到a級災煞級別的妖怪,其中還有四名妖怪的實力達到災煞級別巔峰狀態。


    隊伍頗為浩蕩,許砳砳雖然在這期間一直呆在屋裏沒有離開,但是他一會麵色沉重一會麵露驚訝地在屋裏轉來轉去,還是引起了監控室的注意,總部擔心石頭精臨時耍花招,想要臨陣逃脫,所以加強了武力,表麵是“迎接”許砳砳去相親大會的現場,實際上卻是“押送”過去。


    隻是這支押送小隊都沒有想到,門一開,石頭精一臉喜氣地走出門外,還在原地蹦跳兩下,興致勃勃地說:“走走走,我都快憋瘋了。”


    白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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