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無論如何也不要去挑釁那位大人”藥研一時啞口無言,他完全無法解釋之前發生的事,於是隻能放棄繼續解釋下去。他認真的看著蜂須賀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開口“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去挑釁他”


    蜂須賀停下了腳步,粉紫色長發的付喪神眼睛微眯,他靜靜的看著藥研,黑發的短刀付喪神眼神認真極了,帶著些迫切的祈求和敬畏,蜂須賀一時無言,他意識到藥研是認真的在告誡他。


    容貌姣好的打刀付喪神歎了口氣,答應了下來“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你也不願意說,但是我信你,藥研,我會回去和兼定說,放棄試探。”


    “多謝了”藥研手指鬆開,緊繃著的身體也微微放鬆,如果蜂須賀不答應,那麽他就算是對他出刀也要逼著他答應放棄,他不想看到同伴因為偷襲那位大人而被打死,而藥研又沒辦法說出那位大人的身份,幸好蜂須賀一向信任他,不然藥研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


    “…看來那位審神者一定很強,各種意義上的”蜂須賀沉默了一下,意有所指的道,“不過這樣也好,明天另外兩個家夥也會回來,到時候一起去見見審神者吧”他看著空白的天花板,語氣空洞“無論是怎樣的結局,都要去試著麵對吧。”


    藥研看著蜂須賀的摸樣有些難過,但同時卻鬆了口氣,徹底放下心來。他了解這把虎徹真品的脾氣,既然蜂須賀這樣說了,那麽就絕對不會再去偷襲,至於另一把打刀——兼定從來是很好說服的,隻要沒有蜂須賀帶頭,想來也不會出什麽事……吧?


    “啊……不要!別!”


    就在兩位付喪神心平氣和的談話,其他的幾把刀安睡的時候,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響徹本丸,伴隨著慘叫聲而來的是一個他們都很熟悉的聲音,那把就算是經曆最深沉的痛楚時也沒有流淚的刀的聲音帶著哭腔,哽咽著的泣音讓他們聽的清清楚楚。


    藥研發現自己放鬆的太早了,他的臉色難看極了,對麵的蜂須賀臉上也微微變色,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眼裏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兩把刀劍付喪神同時起身,用最快的速度向著審神者住所的方向跑去。


    ……


    時間轉回數小時之前。


    天禦川笑眯眯的送走了可愛的小老虎和一臉欲言又止看著他卻什麽也不說出來的黑發短刀,他故意無視了短刀付喪神眼神裏的懇求,將兩把短刀趕回了他們自己的房間,然後慢悠悠的向著本丸最中心的閣樓走去。


    天禦川走進了這間原本屬於上一個審神者的閣樓,這裏空間很大,牆上斑駁的淺色花枝牆紙脫落了大半,在牆壁上留下大片大片的可疑汙漬,地板上很幹淨,看得出來有人常常過來打掃,這個發現讓他挑了挑眉,對於刀劍付喪神天性的頑固有了深刻的概念。


    走進房間,迎麵看到的是一麵巨大的屏風,繪著扭曲的浮世,繡有百鬼夜行的圖案,配著周圍的環境看起來十分陰森可怖,房間裏的家具大多被砍碎,還存活著的也帶上了大片大片的刀痕,向他宣泄著一種憤怒的黑暗。


    天禦川皺了皺眉,他揮手喚出火焰,金色的光焰在房間裏繞了一圈,輕而易舉的將這裏令人厭惡的氣息驅逐,屋子裏的家具和牆壁同樣被金色光焰一視同仁的光顧了一番,被燒的幹幹淨淨。


    很快,這間屋子裏就隻剩下天禦川自己——還有被放在似乎是屋子正中心的那把大太刀了。


    金發的男人眼睛一亮,他快速的走上前,觀察那把一動不動的躺臥在刀架上的刀。


    那是一把形態優美修長的大太刀,長度超過七尺,豎起來的時候恐怕比人還要高上一些,極豔的紅色刀侟上粹著金色的紋飾,他靜靜的待在刀架上,就連剛剛的火焰都沒能吵醒他,也沒能波及到他半分。


    天禦川透過這把刀的本體注視著刀中沉睡的付喪神,他覺得這把刀比起他所見過的很多神明都更像是遊離於塵世的神,就好像從來不曾存在於塵世間,盡管身在俗世,心卻依舊立於雲端靜靜的俯瞰。


    他輕輕的拿下這把看上去極美的大太刀,拔出刀身,試探的揮舞了幾下,雪亮的刀光映著男人藍色的眼眸,鋒利的刀鋒在室內卷起一陣清風。


    天禦川歎了口氣,還刀入鞘,重新把他放在了刀架上,即使是這樣的動作,都沒能驚醒沉睡在這把刀裏麵的付喪神,看來這把刀是遇到了什麽麻煩,隻不過,這又和他有什麽關係呢?


    他隻是應著法則的要求,對這個世界的寵兒好一些,來彌補他從法則那裏得到的。剩下的那些多餘的事,他不會去做。


    這樣想著,天禦川垂眼,指尖的金色光焰凝聚,很快的,一張和下午在庭院時相似卻更加華美精致的軟榻出現在房間中,天禦川打了個哈欠躺了上去。


    在入睡前,他微微斜眼,睨了窗外一眼,嘴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後他老神在在的閉上了眼,瞬間就陷入了沉睡中,仿佛完全不知道這裏是個多麽危險的地方。


    夜深了,本丸黑漆漆的一片,月亮完全被黑雲遮住,連一點光亮都沒有。


    天禦川沉睡的室內,一個身影靜悄悄的站在那裏,他的身形高大,站在榻前一聲不吭,一雙看不清情緒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安睡的金發男人,破破爛爛的羽織下掩藏著緊緊握住刀的雙手,修長的手指上還塗抹著極豔的紅色甲油,他的臉上帶著一種扭曲的興奮和戰栗。


    黑發的付喪神小心翼翼的接近軟榻上似乎對自己情況一無所知的男人,他微微撩起下擺,抽出本體刀高高的舉起,刀刃正對著天禦川的眼睛。


    付喪神緊緊的盯著天禦川,這位新任的審神者似乎因為白天的經曆而精疲力竭,即使是付喪神將刀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也依舊沒有醒過來。


    付喪神眼中閃過痛苦與掙紮,他無聲的張了張嘴,似乎在承受著什麽無法抵禦的痛楚,他的手指顫抖著,刀刃在審神者的頭上遊移,卻始終無法下定決心。


    似乎過了許久,也似乎隻過去了一瞬間,付喪神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他眼神冷厲,用盡全身力氣劈了下去,正好將審神者的頭顱砍下。


    付喪神鬆了口氣,他渾身大汗淋漓,露出一個不以為然的不屑笑意“什麽強大的審神者,不也還是不過如此”


    這樣說著,付喪神轉身準備離去,絲毫沒注意到身後審神者的頭顱上帶著的古怪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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