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兩個女性omega也很恭敬地跟他打了招呼:“簡先生回來了。”


    簡聞鳴繼續往裏走,剛進門,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身小洋裝實在太令人熟悉了。


    是錢瑩瑩。


    他眉頭微微一皺,錢瑩瑩也看見了他,立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向他。


    簡聞鳴就看見在她身邊,還坐著一個貴婦。


    那貴婦年紀很大了,至少得有六十歲了,麵孔一如他記憶中一樣高傲,美麗,氣質絕佳。


    是奚正他們家的老太太。


    奚太太今年已經六十五歲了,她是中年得子,年近四十才生了奚正一個兒子,大概因為這個兒子來之不易,生的又格外優秀,她這個當媽的就有點心理變態。


    好像全天下都沒有人能配得上他兒子。


    他記得當初他哥和奚正結婚,這位老太太都沒怎麽笑。


    他當時就對這位老太太印象不佳。


    哦,對了,當時還有個小插曲,老太太貌似嫌他在婚禮上太活潑,張揚,還甩臉色給他看。


    照孫言言的話來說,這位老太太看人都是用鼻孔看的。


    許久不見,奚家老太太依舊趾高氣昂。


    看了他一眼,眉頭便蹙了起來。


    簡聞鳴進去,打招呼說:“您來了。”


    奚太太說:“你和我兒子已經離婚了,瑩瑩和他來往,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你在中間還攪合些什麽?”


    對方沒給老臉色,簡聞鳴也懶得給好臉色:“不好意思,是你兒子約的我,他不喜歡你給他找的這個瑩瑩,關我什麽事。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可以給奚正打電話,大家把話說清楚。”


    他說著就掏出手機來,要給奚正打電話。錢瑩瑩急的趕緊拽住奚太太的胳膊:“阿姨,他又要告狀了,阿正肯定更不喜歡我了。”


    奚太太道:“好啊,好啊,以前還知道在我跟前做做樣子,現在連我都不放在眼裏了,是吧?”


    “是啊。”簡聞鳴回。


    眾人:“……”


    奚太太氣的臉色微紅:“很好,很好。”


    她到底是個貴婦,體麵還是要的,沒辦法做潑婦罵街,本以為簡聞溪會和以前一樣,她說什麽都淡淡地應承的,沒想到簡聞溪今天突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竟然直接懟她。


    錢瑩瑩見奚太太落了下風,立馬躥出來幫襯:“簡聞溪,你對我無禮也就算了,阿姨她是長輩,你怎麽能這樣跟他說話,有沒有教養。”


    “你有好教養,你爸媽教的真好,教出個插足小三來。”


    錢瑩瑩:“……”


    她雖然會些綠茶手段,可平日裏對付的都是要體麵的人,遇到簡聞鳴這種不按套路出牌的,她的功力就有點使不出來了。


    總不能讓她學潑婦罵街吧!


    她攬著奚太太的胳膊:“阿姨,你看他!”


    簡聞鳴道:“我和奚正已經離婚了,現在沒搬走,是因為你們奚家生意上還需要我。如果你們要求我現在就公布離婚消息,和你們家劃清界限,可以啊,隻要你們沒意見。”


    眾人都畏懼地看著他,奚太太臉都白了,但她這輩子順風順水,什麽時候吃過癟,現在走,當著家裏幫傭的麵,她這個女主人顏麵何存?


    可是留下來,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氣氛一時僵住。


    簡聞鳴真想把現在的場景拍下來,發給他哥哥看。


    叫他哥哥也出口氣。


    他算看明白了,他哥以前受過多少委屈,囂張綠茶小三,還有一個處處看不上他的變態婆婆。


    這些人都是拿住了他哥的脾性,知道他哥不是會吵架撒潑的人。


    但他可不是。


    簡聞鳴本來想著自己這兩天就回華城去的。


    如果小三的事隻是意外,他也沒有留在這裏扮他哥的必要了。


    可如今看到奚太太和錢瑩瑩,他氣不打一處來。


    “太太別生氣了,今天來,不就是和小簡聊一聊的麽?”一個中年女人開口打破了僵局:“咱們都平心靜氣地坐下來聊,小簡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你。”簡聞鳴指了她一下:“我看你是個講理的人。”


    那女人一聽,笑眯眯地說:“那是肯定了,咱們都是講理的人。”


    “那好啊,你來講講理。錢瑩瑩明知道我和奚正已經結婚,還天天讓眾人看她對奚正有多癡情,哭哭啼啼的怪我欺負她,是不是綠茶婊?我一個被迫離婚的人,看見她該不該罵?奚太太平日裏就不喜歡我,想著跟我們家聯姻度過危機以後就讓她兒子跟我離婚,有利無義不說,我都跟她兒子離了,見了她還應該俯首帖耳麽?你覺得我應該扮蠢還是做賤?”


    那女人嘴巴動了動,被他懟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不是很講理麽,你倒是講講看。”


    說完這一通話,看見這一屋子說不出話的人,簡聞鳴胸中的這口氣,總算是暢快了許多。


    “離都離了,再讓我受氣,那是不可能的。欺負人也有個限度,我簡聞溪,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我以前不說話,是我懶得理,不是我軟弱可欺。奚正在你們眼裏是個寶,在我眼裏,他屁都不是。”


    奚太太氣的直接伸手指他,簡聞鳴直視著她,囂張地挑了一下眉尾。


    “阿姨,咱們跟他沒法談了,咱們走。”錢瑩瑩淚光盈盈。


    她扶著奚太太要走,簡聞鳴卻伸手攔住了她。


    “你幹什麽?”錢瑩瑩憤恨地問。


    “既然都說到這了,咱們就一次說個清楚。”


    錢瑩瑩往奚太太身後躲了半步:“我跟你……跟你有什麽好說的。”


    “給我發照片的人,是你吧?”


    他哥告訴他,小三曾發了一張奚正在大床上躺著的照片。


    簡聞溪不欲多談,他也不知道那具體是一張什麽樣的照片,拍的人是男是女。


    錢瑩瑩一聽,紅著臉搖頭:“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阿姨……”


    奚太太護住她:“簡聞溪,你胡說八道些什麽,瑩瑩可不是你想的那種女孩子。”


    簡聞鳴看了看奚太太,又看了看錢瑩瑩。


    很好,她們倆很相配,很適合做婆媳。


    “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奚太太說:“伶牙俐齒咄咄逼人,還好我兒子跟你離了婚。”


    “那可不好說。”


    奚太太一怔:“你什麽意思?”


    簡聞鳴冷笑:“再惹我,我和他複婚也不是不可能的。你最好祈禱你兒子離我遠一點,我會勾人的很,說不定就把他勾回來了。”


    奚太太和錢瑩瑩抓緊了彼此的手。


    簡聞溪他……他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們沒見過這麽厲害的人啊。


    他以前淡淡的樣子雖然也很討人厭,可比現在好對付多了。


    他變了,全變了。


    奚太太帶人離開,躲在一旁一直不敢說話的阿姨,這才走到了簡聞鳴身邊。


    “簡先生……”


    簡聞鳴扭頭看了她一眼。


    阿姨說:“她們會不會告訴奚先生?”


    “隨便。”簡聞鳴解開袖口,朝二樓走去:“找人把家裏打掃一遍,沙發,地,都清幹淨,她們用過的杯子都扔了。”


    說完他便上樓來了。


    留下阿姨一個人在客廳裏呆呆地站著,隨即臉上便露出一抹笑容來,趕緊去找拖把拖地去了。


    簡聞鳴回到主臥,將襯衫脫了,赤著上半身往沙發上一躺。


    他閉著眼睛躺了一會,再睜開眼睛,眼神都變了。


    不夠,還不夠。


    奚太太上了車,就給奚正打了個電話過去。


    “那個簡聞溪,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她就將剛才的事跟奚正講了一遍。


    奚正那邊沉默了一會,說:“可能離婚這件事,對他打擊比較大。你少往我那裏去。”


    奚太太愣了一下,說:“他現在怎麽變得跟他那個弟弟似的。”


    “我跟錢瑩瑩是不可能的,我跟你說過很多遍了,你帶著她去我那兒,本來就是你不對。”奚正說:“好了,我在開會呢,先掛了。”


    奚太太還沒說話,電話就掛了。


    奚正這兩年越來越成熟,也越來越強勢了。可她老了,父母老了,麵對威嚴的子女,心裏會生出本能的畏懼來,像是孩子畏懼大人。


    她雖然不高興,也不好再給奚正打電話了。


    錢瑩瑩還在一邊哭。


    奚太太撫摸著她的胳膊,說:“哭什麽,他和阿正已經離了,他們倆複婚,是不可能的。他就跳吧,跳的越高,他和阿正越不可能,誰會喜歡他現在這個樣子。”


    簡聞鳴在床上躺著,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奚正打過來的。


    來興師問罪麽?


    簡聞鳴抿著嘴唇接了電話:“你要說什麽?”


    奚正的聲音劃算溫柔,說:“我才知道我媽帶錢瑩瑩去家裏了?”


    “來興師問罪的。”簡聞鳴說。


    “我媽人就那樣,年紀大了,性子固執些。我代她跟你道歉。”


    簡聞鳴愣了一下,沒說話。


    他都想好怎麽懟奚正了。


    沒想到奚正竟然主動道歉了。


    “等我忙完公司的事,會回去跟她好好談。”奚正說:“以後這種事不會發生了。”


    掛了電話以後,簡聞鳴一時有點迷茫。


    他感覺他現在麵對的奚正,和他想象的很不一樣。


    感覺還挺……講道理。


    算不上體貼,可也沒那麽渣。


    他將江海tv點開,想看看他哥。


    現在什麽都不想幹,就想看看他哥。


    結果一點開首頁,就看到了他哥和周挺的雙人合照,兩人身形錯落開去,他哥的手扯著周挺襯衫下擺,腹肌若隱若現,勾人異常。


    很般配。


    他哥和周挺,看起來很般配。


    他竟然一點也不吃醋。


    他覺得他哥以前在這邊過的太清苦了。


    為了家族,為了他,他哥在這裏吃過很多苦,受過很多委屈,但他哥一句話都沒有對外人說過,一個人默默就扛了。


    如今聽說他在華城受了欺負,想也不想去深入狼群虎穴裏去了。


    他抿了抿嘴唇,眼眶忽然就濕了,將手機放到胸口上。


    他也不是在代替他哥哥報仇。


    他哥哥壓根不在乎這些人,他哥哥在乎的隻有家裏人,隻有他這個弟弟。


    他是為了讓自己心裏好受些,想著自己替哥哥出口氣,自己也快樂些。


    不是他哥哥受不了這些委屈,是他看不得他哥哥受這些委屈。


    第五期公演如期到來。


    這是萬眾期待的一期,簡聞鳴將和周挺一起表演雙人歌舞。這一期他們倆是當之無愧的主角,其他人都成了陪襯,打開《星月之戰》的頁麵,便是他們二人的彩排照片。


    “進場了進場了!”


    “簡聞鳴和顧雲湘排在最前頭!”


    “簡聞鳴今晚上能逆襲成為第一麽?”


    “他如果能超了顧雲湘排到第一去,那也太勵誌了吧!”


    “是很勵誌,在他唱《社會之歌》之前,還是全網等著看笑話的花瓶啊。”


    簡聞溪今日穿的很簡單,白襯衫,黑褲子,襯衫一半垂下來,一半束在腰內,愈發顯示出他卓越的身材比例來。他比顧雲湘還要高少許,美貌完全不輸顧雲湘,紅能養人,他就像是一朵越開越豔的玫瑰花,冷漠又耀目。


    三位導師都還在休息室等周挺。


    周挺工作行程忙碌,才剛從外地趕回來,正在梳化。


    “聽說你們彩排效果特別好?”鍾樂問張思恒。


    張思恒說:“主要是周紫蘇實力高,我選的這首歌,特別適合他。不過今晚的焦點,不是我們。”


    “其實我也想看看他們倆的合作會是什麽樣子。”苗栗說。


    她話音剛落,便見工作人員推開車門,說:“可以出發了。”


    三位導師起身,剛出了門,就見周挺在工作人員的簇擁下,快步朝他們走了過來。


    三位導師都愣了一下。


    因為周挺的穿著和簡聞鳴並無二致,白襯衫,黑褲子,要說區別,也有,簡聞鳴的襯衫有個綠色的條蔓,周挺的襯衫上,則有一朵紅色的玫瑰花。


    “情侶衫?”苗栗說。


    鍾樂道:“演出服,和情侶裝有什麽關係,我倒是覺得他身上的玫瑰花,很像簡聞鳴。”


    青梗帶刺,筆挺,花朵豔麗,寒冬也能盛開。


    導師們是最後入場的,四個人當中,周挺身高長相都是斷層的優越,他做導師的時候穿著一向沉穩,保守,如今一身白衫,年輕俊美,引得觀眾席和選手席上都是一陣騷動。


    簡聞溪坐在選手席上,也看向了周挺。


    他正看著,忽然察覺周挺朝他看了過來,兩人對視,簡聞溪便微微挪開目光去,一束光正好照到他身上,紅唇烏發,皮膚白的耀眼。


    簡聞鳴躺在床上,看著直播裏的哥哥,屏幕的光照亮了他的瞳仁,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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