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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朝人口最巔峰時乃是天寶之時,到了晚唐,人口數量並不多,然而因為兼並嚴重,一場旱災到來,百姓紛紛揭竿而起,最終導致唐朝真正滅亡。如果兼並繼續蔓延擴大下去,人口膨脹又是如此厲害,其實不用多,三十年後,就能看到我朝種種危機了。也就是諸公如果壽命長,就能看到了。”


    大夥都喘著粗氣。


    其實這個戶數統計遞到戶部,也將戶部官員嚇了一大跳。


    王巨不提醒,頂多說一句人煙稠密罷了,但王巨再三提醒,如何不意識到其中的危機。


    實際有一些有先見的大臣,如包拯,早在宋仁宗時就提到了這個問題,說人煙稠密無法想像,未來會給宋朝帶來種種危機。


    但那時候才多少戶?


    現在包括南方三路,近兩千萬戶,自古以來,可有過兩千萬戶的記錄?


    雖然它也說明宋朝內治確實做得很優秀,不優秀,人口增漲的速度就沒有這麽快,但繼續增漲下去呢?


    李清臣問:“太保,即便沒有兼並,這樣下去,我朝也會出現種種問題。”


    “沒有兼並,就容易解決了,其實隻要兼並不蔓延,就有辦法緩解之,比如我將山陵灘塗湖澤交由個人或者數人承包經營,專人經營,不僅造福了其他百姓,也會得到更多的物產,同時它也是在變相地阻止兼並蔓延。”


    “新機器技術在發展,已經有一些田地多的主戶購買之,用之灌溉排澇,隻是現在它價格仍然很貴,一旦技術進一步提高,價格下跌下來,同樣可以普及,就可以提高單畝的產量。”


    “高產雜糧的補充,並且它們還多是耐旱作物,可以提高全國糧食總產量。”


    “朝廷撥款。用於農田水利與興修道路,不僅會繁榮經濟,也會增加耕地麵積。”


    “彼岸在不斷地改進船舶技術,隨著海船變大。運輸成本會下降,因為彼岸地廣人稀,往往一石稻米隻有一百餘文錢,還有,交趾路的開發。那麽就可以利用海船,南米北調。”


    “不要因為彼岸是一群商賈就岐視之,況且他們愛國之心不亞於我等,也不要因為彼岸遷徙百姓而排斥之,且不說彼岸在逐步將各市變成州,交給我朝管理,就是不能管理,隔著萬裏大海,他們又能威脅到我朝嗎?相反的,同種同根。隻會互相幫助,互相強大。那麽彼岸的遷徙,也可以寬鬆一部分人口猛烈增漲的壓力。”


    “還有,可以出台其他一些措施,比如鼓勵百姓晚婚晚育,獎勵一些改良作物種子、提高產量的百姓……”


    “晚婚晚育?”趙頊奇怪地問了一句。


    “結婚生育盡量晚一點。如果能做到這些,大宋就可以確實兩百年無憂了,諸公或者問兩百年後怎麽辦?那太遙遠了,但如果真的想兩百年之後,那隻有一條。提高技術,不僅是新機器,還有肥料,種子的改進等等。否則不用多。我說三十年也許誇張了,五十年後我朝必因此而危矣。”


    王巨說得還有些誇張。


    首先這個人口增漲的比例不對頭,不是搜刮出多少隱戶,或者南方收回了幾個州,那幾個州實際也沒有多少百姓。


    這個激增主要還是王安石發起的農田水利法,包括江東圩的開發。還有王巨以前敲邊鼓的輔助性措施,現在開始收紅利了,帶來了第一波人口激增。


    如果未來朝廷不變動王巨這些政策,那麽十幾年後,宋朝又會迎來第二波人口激增。


    但過了十幾年,激增的速度必然慢慢地降下去。


    其次王巨說得確實有些誇張。


    隻要宋朝不出現宋徽宗這樣的人物,再加上拓出幾路之地,以及新機械的出現,不敢說象後世水泵那樣普及吧,至少會起到一些作用的,以及這些雜糧的提前出現並且重視之,那麽宋朝能容納的百姓數量是兩億五千萬之巨。


    為什麽說兩億五千萬,而不象清朝那樣四億多人口?


    且看清朝的疆域麵積吧,也許西邊的不適宜多少百姓生存,但還有一個北大荒呢。


    其次就是作物的產量,可憐江東圩那樣的肥沃淤田,一畝地能收五石稻穀,那就算高產了,至於其他地區,一畝地稻穀產量隻有三石左右!再想一想後世的畝產千公斤吧。


    再到麥子,畝產更低,連兩石都沒有。


    清朝也沒有那麽高的產量,但清末時技術已經在提高,產量最少遠超過宋朝了。


    因此王巨琢磨著,宋朝人口一旦膨脹到三千五百萬戶,才能發生種種危機。但過了這兩波政策紅利,想膨脹到這個數額時,那最少得一百多年後了。


    然而兼並如果惡化,稅收再度變得不合理,什麽也不好說了。


    不過若是調控得當,說不定也真能延續兩三百年。隻是事實不是向後者發展,而是向前者發展……


    王巨之所以將它說出來,不僅是為了遷徙百姓正名,主要還是擔心以後,趙頊一死,高滔滔說不定會改變這些政策,那麽自己所做的努力,就會毀於一旦。


    並且高滔滔絕對不是象金大神所寫那樣英明賢慧,這可是一個很不省事的主。


    “陛下,諸公,當時我從彼岸歸來,一度雄心勃勃,想用銀行司取締青苗法,改良免役保甲保馬法,進一步地擴大道路水利,這幾條似乎是做到了。然而對於兼並,臣碰都不敢碰。同時臣當初還想逐步取締支移、折變、加耗這些苛捐雜稅(除了這三種雜稅外,還有預買,戶口鹽錢,耗腳鬥麵,蠶鹽錢,牛皮錢,農具錢,鞋錢,曲引錢等近二十種雜稅,但許多雜稅不經常執行。最常見也是最主要的雜稅就是這三種),但考慮到各方麵的經濟,臣不敢提出取締了。陛下,臣每當想到此節。心中慚愧萬分。”


    這是王巨謙遜的說法。


    如果非得挑刺兒,再完美的國度,也能找出許多毛病出來。


    實際上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理,宋朝幾乎能達到鹹平之治那樣的巔峰了。


    雖然不象聖相李沆那樣,悄無聲息地就將宋朝變好了。但得考慮兩者時空情況的不同,李沆所麵臨的壓力顯然要比王巨小得多。


    最主要還是時間太緊了。


    如果不是擔任趙頊的身體,以及大家會產生疑慮心,再給王巨兩年時間,王巨甚至可以做到讓宋朝超過了鹹平之治的高度。


    王巨拱了拱說:“苛政猛於虎,這些雜稅同樣害苦了許多百姓,但我來不及處理了。還有黃河,漢朝都能讓黃河強行改道,用來治理河患,以我朝財力。為何不可以?興師動眾如此,陛下又是如此的信任,但河患不休,我卻視而不見,所以越想越慚愧啊。未來平定西夏,朝廷財政必然進一步的寬鬆,望諸公努力之。”


    隨著王巨徐徐退下。


    蔡卞在下首歎息道:“太保是進亦憂退也亦,司馬公之言失誤矣。”


    看看王巨,不僅在任上文治武功,而且都將離開宋朝後的人才儲備安排好了。現在又指出未來各種弊病與注意事項。這是一個海外王的做法嗎?


    但這個海外王還真有市場啊。


    甚至坊間流傳著一個很難聽的說法,說王巨此次回來為相,主要就是為了從宋朝騙走大量人口去海外的。


    還有更難聽的說法,皇上為了斂財。對彼岸的那些金子銀子感興趣了,所以將一百多萬百姓變相地賣到海外去了。


    王巨也聽說了,但沒有太在意,若是一點一滴的變化,老百姓感受不到的,但這幾年變化太大了。當真老百姓心中沒有一杆稱,況且他明年還會拿出兩個狠手……


    要麽你們將我名聲想辦法抹黑,要麽我將你們徹底踩到糞坑裏!


    …………


    “太保,聽說不久我朝會因人口而出現危機?”韓韞問。


    “韓兄,你聽誰說的?”


    “我聽章公說的。”


    王巨會意了,大約是章惇寫信給章楶,信中談到了這件事。


    他笑了笑說:“實際沒有那麽嚴重,隻要以後朝廷不將我實施的種種法令廢除,至少在這幾十年不會產生危機。”


    還有女真人呢。


    不過女真那邊王巨也布了一步棋,而且將西夏滅掉後,宋朝將兵力屯於北方,再於各堡砦上廣置火炮,即便完顏阿骨打再度崛起,也不可能象另一個時空那樣,揚長直入了。


    反正王巨到死的時候,也不會看到北宋滅亡,除非依然是趙佶上位,並且比史上更能糟蹋,從內部瓦解,但那樣,與人口極限又無多大關係了。


    “就是以後也要看,如果彼岸技術進一步發達,研發出一種新肥料,大宋未來又出現幾個大度的明君,看到人煙太過稠密,發一個狠心,讓彼岸遷徙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百姓,用此緩解人口的壓力,幾次大遷徙,那麽大宋還可以屹立兩三百年,三四百年。然而就是沒有人口壓力,隻要是帝製,尊尊,官本位,恩蔭世襲製度,大宋早晚還得滅亡。”


    “所以我在彼岸置立的製度,是君主立憲製,實際就是一王二內閣製度,其總統相當於我朝的中書,總理與六部相當於尚書,但比尚書省權利稍稍大一點,審院相當於縮小版的門下省,檢院與檢查組相當於加強版的禦史台。【ㄨ】但變就變在取締了帝製與恩蔭世襲,以及官本位思想。比如六部尚書與兩院中丞,如果不能登上總統與總理之職,兩屆之後,自動退位,不得再碰政治。但就是登上總統與總理之位,兩屆之後同樣退位,不得再碰政治。”


    “至於這個君王,我這一輩子是不用碰它了,不過到了子孫手上,必須有一個名位,名不正言不順,不過除了對總統總理有一些任免權外,餘下權利同樣一起拿掉了。甚至你我子孫,共享前麵產業所帶來的福利,但皆不得觸碰政治,即便想從政,也必須從村長做起。”


    韓韞聽到這裏說道:“這才是大智慧啊,舍得。舍得,有舍有得,舍得權利,才能長久。”


    “不錯。正是此理,而且彼岸廣袤的空間,在未來很長時間內,不會出現土地壓力,再加上這種舍得。也就沒有野心家想謀朝篡位了,即便有之,也成功之,也會迅速被大家推翻,況且彼岸未來分成三處,一處有變,其他兩處也必派兵過來支援。”


    “或者從外部顛覆,但縱觀這個世界,有能力從外部顛覆的,隻有大宋了。但彼岸大宋沒有敵意,大宋何必顛覆之,況且也未必那麽容易顛覆。”


    還有一群人呢,一旦這群人崛起,因為人種不然,必然要顛覆,但等他們崛起,彼岸不知飛躍到什麽地步了。


    因此彼岸會存在很長一段時間的,況且王巨以後去了彼岸,還要進一步地完善各項製度。


    “實際就是阻止權利的壟斷。其實太祖與太宗也看到權利壟斷的弊病,因此才有了我朝這種種古怪的官製,但他們做法很不成功的,相反還形成了冗官冗政等不好的局麵。彼岸種種真相。早晚要揭開的,不過就是看到它積極的一麵,有幾人能放棄眼下的製度?或者新王朝屹立之時,才是這方土地新生之時,說不定那時技術發達,大海不再成為隔阻力。那麽所有中國人又會重新一統,是真正的大一統。”


    但無論實不實現這一偉大的目標,或者有其他變故,王巨是肯定看不到了。


    可是這個基礎他是打下去的,如果子孫不爭氣,他也無奈之了。不過嚇一嚇也好,有此警鍾懸在頭頂上,至少未來宋朝君臣不那麽昏庸,那麽做事就會小心,而不會胡作非為。


    不過這個太長遠了,還是眼下吧,他轉移了話題,問:“賀蘭石如何了?”


    未問前線戰況,戰報裏早寫清楚了。


    提到了賀蘭石,韓韞一臉欽佩:“太保,太神奇了。”


    章楶讓西夏用賀蘭石換戰俘,而且默認了西夏的高價。


    這一著終於成為致命的導火索。


    從那以後,賀蘭石的價格越來越離譜。


    不但西夏有人失去理智地囤積,就連宋朝這邊也開始有人囤積。而且有人還根據不同的賀蘭石取了極好聽的名字,如墨星、紫霞、天霽青、梅香、鬆韻……


    並且韓韞通過轉手賀蘭石,幾乎將以前的大半成本收了回來。


    這次炒作賀蘭石,等於官方也進入了,甚至最後成了官方為主,韓韞為輔的局麵,王巨也沒有隱瞞,因此韓韞大大方方地將這些收入全部交給章楶當成軍費了。


    王巨鬆了一口氣。


    十幾年前安排此著,他想到的不僅是荷蘭鬱金香,還有天朝的君子蘭、普洱茶,炒作成荷蘭鬱金香那是不可能了,但能炒成君子蘭與普洱茶那般地步。


    而且在那時就有一些可能的征兆,比如夏國劍與西夏弩,質量上乘的,能在宋朝售千貫錢,就算它們不錯吧,也不能說值千貫錢。同樣的,還有倭國扇,即便杭州開始仿製各種折扇,甚至工藝還超過了倭國扇,但始終不及倭國扇價格之高。再就是高麗秘色瓷,當真高麗的瓷器比宋朝優質瓷器優秀?


    倒不是崇洋媚外,現在宋朝還是文明的中心,除了宋朝,餘下的都是蠻人,蕃人,胡人,夷人,主要是舶來品,大家新奇了。


    賀蘭石暫時也是舶來品,這便提供了炒作的空間。


    一個君子蘭與普洱茶弄不垮天朝經濟,體量太大了,但如果將賀蘭石變成君子蘭與普洱茶,對於薄弱的西夏經濟來說,那就是致命的。


    “那就好,反正章質夫拿下蕭關,前線又不太平了,你留下來過一個元旦節吧。”


    “行。”


    “過了元旦節,你看你還有什麽親人,需要遷徙到彼岸的,對他們暗中囑咐一聲,明年秋天隨船去彼岸。”


    “這麽早?”


    “明年我去陝西後,說走就走。”


    其實真的很快,至少王巨在京城逗留的時間連半年也不到了。


    韓韞悄無聲息地回來。


    王巨開始做下麵的安排,那就是點將。


    先是河北路。


    河北路原來是一個整體,但慶曆戰爭,遼國來勒索,為了防備契丹,宋朝也於河北置了四路安撫司,大名府路,高陽關路。不過高陽關路首府在河間府,也就是原先的瀛州,真定府路,定州路。


    這就是河北四路的由來。雖置了這個編置,卻不常設安撫使。


    於是熙寧六年,將河北路一劃為二,一為河北東路,首府是大名府。一為河北西路,首府是真定府。


    但現在王巨又重新返回慶曆的編置,將河北路統一,恢複了四個安撫司。


    大名府在後方,那就算了,主要是前方的三個安撫司,老將劉舜卿知雄州六年,在遼國頗有威名,因此以劉舜卿知河間府兼高陽關路安撫使。定州路乃是重中之重,於是將燕達放到河北。知定州兼定州路安撫使。真定府總掌兩路安危,乃是重要的第二道防線,因此將趙禼調到河北,但為了安撫趙禼,除了讓他擔任知真定府尹外同時還兼任了真定府路安撫經略使。


    接著又將種古、種診、狄詠等將領一一調往河北前線諸州軍擔任其知州或知軍。


    也就是除了趙禼外,滹沱河以北各知州知軍,已變成了清一色的武將。


    不要問王巨有沒有做得太過了,且看宋太宗時邊境諸州的知州知軍是武將還是文臣吧。


    而且就是趙禼也不能小看的,熙寧伐夏,環慶路損失最重。因此永樂城之敗後,西夏議和,宋朝同意議和,但堅決不給歲賜。因此梁氏憤怒,對宋朝發起了多次入侵,但主要就是蘭州與環慶路,然而每次入侵環慶路,皆被趙禼從容調動將士一一擊退,甚至斬殺了西夏駙馬。繳獲了上萬頭牛羊。


    並且除了這些調動外,現在河北路比史上的河北路也要稍好一點,那就是從熙寧年間開始,宋朝陸續地在河北路與河東路的前線,訓練了大量的邊軍。


    這個安排實際很簡單,就是防止王巨伐夏,遼國為了救援西夏,突然大軍南下。


    有了這些武將與禁軍、邊軍,再加上諸堡砦,盡管因為黃河向北流淌,失去了大量湖泊沼澤,防禦變得很困難,但最少能擋住一段時間。


    再到河東路。


    王巨將河東路劃成三路安撫司,太原路,代州路,嵐州路。


    曲珍想學習種諤了,有些獨,盡管是王巨提撥上來的,王巨也有些不喜,將曲珍調到代州擔任知代州兼代州安撫使。


    應當是升官了,不過伐夏與曲珍無關了,可是現在代州真的很尷尬,特別王安石將黃嵬山之北割讓給了遼國,導致代州防線生生出現了一個大豁口。


    因此王巨又將呂真調往忻州擔任知州,將米贇調往寧化軍擔任知軍。這兩將名氣不大,但同樣很厲害,去年西夏派葉悖麻與咩訛埋攻打安遠寨,這兩名夏將乃是永樂城之敗的罪盔禍首之一,特別是葉悖麻還是王巨的老對手,十分勇猛,但在呂米二人聯手下之下,將這二將擊殺!


    ‘其次是嵐州路,不用說了,知州兼安撫使變成了姚麟,他一直就主持著嵐石二州新軍的訓練事項,又以王世隆知嵐蘭軍知軍,彭孫知保德軍,孫昭知火山軍,河東大將薛義知憲州,這四人同樣皆是萬夫不擋之勇將。


    隨後將蔡廷慶調往大理,將種師道接回來,知慶州。


    不但將前線許知軍知州一起換成了武將,而且調去了大量虎踞炮,猛火油,霹靂彈,主要就是防禦的。


    萬一遼軍南下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將他們拖住,不讓大軍順利南下就可以了。


    這是第一次點將,到了明年,還會有第二次點將,包括河東路的麟府路,以及陝西緣邊數路,同樣要進行大規模的換防。


    諸位大臣無言。


    不能說王巨做得不對吧,即便這未必是真正的祖宗家法,但王巨要伐夏,遼國確實不得不防的。


    元旦節漸漸到來,遼國使者也快進京城了,忽然西夏傳來一個消息,梁氏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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