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清玨有些茫然,他覺得自己已經從小廢物進化成了大廢物,以前是不知道劇本跟不上戲,現在拿著正確的劇本還是跟不上戲,是他不對還是這個世界不對勁?


    雲聽瀾看著他們家小師弟麵上滿是震驚,笑了一會兒然後解釋道,“別聽你三師兄瞎說,師兄去北疆有正事兒,不隻是為了妖王。”


    顧清玨但笑不語,不隻是為了妖王,也就是說主要去見小貓貓,順便再幹點其他事情,他懂~~~


    深諳話中深意的純潔小師弟往旁邊挪了挪,看著慘不忍睹的憨憨師兄小聲問道,“是師尊打的嗎?”


    打徒弟也就算了,怎麽還隻打臉呢,這讓憨憨師兄怎麽出門?


    葉重淵怕他心疼,故作不在意說道,“師尊說,打人不打臉就不會長記性,師兄這次長記性了,他以後就能少打幾次。”


    “是這樣嗎?”顧清玨看著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憨憨師兄,從芥子空間中將前些天在東林城買的紙麵具拿出來,簡陋是簡陋,好歹能遮醜,“這要什麽時候才能好?”


    葉重淵沉默,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好,師尊的手段,豈是他這個當徒弟的能避開的,反正不是什麽大問題,醜就醜吧,真男兒行走仙界不問出身不看容貌,隻要他修為夠高,誰都不敢在他麵前說三道四。


    顧清玨眨眨眼,看他們家三師兄將紙麵具戴上遮住滿臉青腫卻不說話,再看看旁邊笑吟吟喝茶的二師兄,感覺這倆都不怎麽靠譜,最終還是走到沉穩可靠的大師兄麵前等待答疑。


    “師尊說,他什麽時候回來,重淵的臉什麽時候好。”謝宗主沒了在外人麵前的冷厲,態度溫和唇邊帶笑,如果有宗門弟子現在進來,怕是會以為他們宗主被什麽髒東西附身了。


    顧清玨理了理衣袖,看著戴上紙麵具後好歹能見人了的憨憨師兄,覺得他的臉還是繼續腫著比較好。


    師尊身為天道,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忙,不但要參悟更高的修煉境界,或許還要和別的天道打交道,他們這些當徒弟的不能妨礙師尊的升級大業。


    謝弈看他們家小師弟糾結的小模樣,抬手在他頭上揉了兩下,“別擔心,不痛不癢隻是醜了點而已,你三師兄的確該長長記性。”


    葉重淵抱緊了他的本命劍,在這冰冷的大殿之中,除了小師弟,隻有劍才能讓他感受到溫暖。


    小師弟被師兄搶走,能陪他到最後的隻有劍。


    “仙靈幻境幾百年沒有出現,清玨還沒有見過那是什麽樣子,多跟師兄去外麵看看總比不出門好。”雲聽瀾站起身來,看著外麵晴朗的天空心情也跟著變好,“前去曆練的弟子跟著和秧,我帶著清玨單獨離開,也不會耽誤正事。”


    “你就是怕白雲莫撐不住場子,想過去給他撐腰,別拿清玨當借口。”挨過打的劍尊出奇的聰明,似乎腦袋被他們家師尊一頓胖揍給打開竅了,雲聽瀾說一句他就頂一句,語氣幽怨像是被拋棄在家沒人管的拖油瓶。


    顧清玨揚起唇角,說三師兄沒人管似乎也不錯,他和二師兄一起出去玩,大師兄也會借著閉關的名義離開宗門,隻剩下他自己的確挺慘。


    不對,大師兄馬上要遇到和他虐戀情深的主角受,即使不知道具體情節到底是什麽,他也知道虐文主角肯定不過過,要不他換個師兄跟著?


    反正都是當燈泡,跟在誰身邊都是當,二師兄已經放飛自我,大師兄還在等著他去拯救,照明牌急救燈,你值得擁有。


    顧清玨心裏的天平偏向了大師兄,對還在和葉憨憨鬥嘴的二師兄無聲說聲對不起,然後轉向他們家大師兄問道,“大師兄,你接下來還要閉關嗎?”


    謝弈以為他們家小師弟在擔心自己的身體,又不好意思直接問出口,所以才這麽委婉的旁敲側擊,“師兄的傷已經好全了,這些天不會再閉關,清玨要是不想和你二師兄出門,留在宗門陪師兄也不錯。”


    顧清玨:???


    不是,你不出門怎麽遇得見心上人?沒有心上人還哪兒來的虐戀情深?


    “大師兄,清玨說好的和我去北疆,明搶還當著我的麵,是不是有點不太好?”雲聽瀾看他們家大師兄想截胡,扔下給他添堵的葉重淵當即帶著顧清玨離開。


    搶人也得有個先來後到,他們清玨心軟,哪個師兄傷心他都不好受,為了不讓清玨難過,隻能他這個當師兄的先下手為強。


    顧清玨被他們家二師兄帶走,滿腦子寫滿了小問號,他是真的搞不明白現在的劇情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亂七八糟的讓他怎麽猜,還不如最開始就什麽都不知道。


    *


    仙靈幻境是機緣的代名詞,越是年輕進入之後獲得的好處越多,當然,危機與機緣並存,想要得到那些機緣,前提是活著從幻境中出來。


    三界最開始沒有仙靈大會,隻是因為每次幻境出現都會將許多令人心驚的人性之惡掀開,為了減少傷亡,所以才又仙靈大會的出現。


    所有進入幻境的人都要遵守仙靈大會的規矩,不管是被偷襲還是被奪寶,所有的恩怨在離開幻境後都必須終止,這也是為什麽仙靈大會必須要出現地最大的勢力來承辦,如果承辦方鎮不住場子,整個仙靈幻境都會變成人間煉獄。


    不要小瞧人的貪心,修仙之人也是人,狠起來後作出的事情一樣令人頭皮發麻。


    仙靈幻境上次出現是在八百年前,顧清玨當時還沒出世,和秧就更沒見過幻境是什麽模樣,但是他們都聽過這個幻境的凶險程度,玄天宗選出二十個年輕弟子前往北疆,除了顧清玨和雲聽瀾這兩個編外人員,更是還有十位長老跟著保駕護航。


    整個仙界都很重視仙靈大會,除了各大宗門,散修和魔族也會過來摻一腳,沒有強大的武力鎮壓,大會妥妥會亂成一團糟。


    誰都沒想到這次的仙靈幻境會出現在北疆,妖族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要不是幻境出現的消息捂不住,他們甚至想讓這糟心玩意兒給憋回去。


    妖族要是有本事鎮住整個仙界,他們會躲在北疆不出門嗎?


    顧清玨不知道妖族的現狀怎麽樣,但是他知道妖族現在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不然他們家二師兄也不會非要去北疆。


    仙靈幻境說是機緣,那也是對尋常修士而言,他們的修為已經趨近仙界天花板,再往上就該和師尊當年一樣,被天道惦記上布下重重雷劫,要麽死在雷劫裏麵,要麽把天道反殺。


    總之,幻境裏的機緣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麽用。


    妖族陷入水深火熱,妖王自然不會好過,但是如果有二師兄在北疆坐鎮,那就是另外的場麵了。


    葉憨憨才把仙界不老實的宗門揍了一遍,現在正是人人自危生怕被盯上的時候,玄天宗的威懾可比仙靈大會的規律好用的多。


    話說回來,妖族為什麽會隱居北疆呢?


    顧清玨試圖從已知的劇本中找到答案,可惜他現在是魚的記憶,就算之前可能聽到過,這會兒也忘的差不多了,隻記住北疆是妖王老家,多餘的一句話都沒記住。


    係統不在,沒了作弊外掛,他連傲人的記憶力都跟著跑路了,真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誰聽著不感歎一聲好一個離不開統爸爸的小廢物。


    雲聽瀾知道他們家小師弟心中好奇,然而卻沒有半點解釋的意思,隻是帶著人來到北疆,也沒有去妖族駐地,就停在半空中欣賞這和中州完全不同的大雪。


    不是他不解釋,而是他自己也不確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之前虎長老和狐長老到玄天宗接妖王回北疆,他不慎聽到那傻貓說族內隻剩下他一隻小虎崽兒時就已經察覺到妖族退居北疆可能有隱情,不過虎長老和狐長老的臉色都不好,白雲莫也很快蔫兒了下來,他也不好多問。


    畢竟是妖族內部的事情,那傻貓說出來已經闖了大禍,回去指不定被怎麽懲罰,他隻能當做什麽都沒聽見,也不會將秘密說出去。


    如果不是仙靈幻境忽然出現,他也不想插手妖族內務,也正是由於仙靈幻境的出現,他才想起來,當年妖族在中州銷聲匿跡全部縮在北疆的時間,就是在上次的仙靈大會之後。


    讓妖王一脈幾乎滅族,還能讓妖族忍氣吞聲不敢聲張,當年究竟出了什麽事情才能讓妖族憋屈到這種地步?


    雲聽瀾想不明白,索性便親自到北疆走一趟,他和妖王相識一場,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妖族在遭受重創之後又毀在仙靈幻境中。


    顧清玨找不到答案也沒有糾結,不管他知不知道,劇情都會軋著臉轟隆隆跑過去,知道劇情有知道劇情的過法,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對策,反正他知道和不知道也沒什麽區別。


    經過幾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劇本的毒打,顧慫慫非常卑微的認清了自我,他就是個小白花工具人,有身邊這群腦補怪在,有沒有他劇情都會浪的飛起。


    不是他消極怠工,是現在這情況容不得他再亂加劇情,身為一朵身不由己的小白花,他也很絕望。


    顧清玨微微歎息,眼角餘光注意到冰天雪地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動了一下,和他們家師兄打了聲招呼然後踩在雪地上,然後從灌木叢中找到了一隻瑟瑟發抖的小貓貓。


    這……


    “妖王陛下?”顧清玨有些不確定的喊了一聲,看到幾乎和雪地融為一體的貓崽兒抖的更厲害了,到底還是把他抱了起來,“你是偷偷跑出來的嗎?”


    渾身雪白的貓崽兒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到熟悉的人後再也忍不住,哭的昏天黑地無比淒慘,不過一會兒,附近的雪就被淚水融化出一個不小的坑。


    顧清玨揉了揉小貓貓柔順的毛毛,待他們家師兄走過來然後把還在哭的貓崽兒遞過去,“二師兄,是妖王。”


    雲聽瀾皺著眉頭接過哭的喘不過氣兒的貓崽兒,指尖縈繞著柔和的靈氣讓他平複心緒,熟練的哄了幾句之後,小貓貓竟然真的停下了哭聲。


    顧清玨不著痕跡的退後一步,感覺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清玨,過來。”雲聽瀾時刻注意著他們家小師弟的反應,將妖王安撫下來然後示意顧清玨跟他走,他們現在的位置離妖族聖地青雲台不遠,看白雲莫這模樣,直接丟個長老們也不太好,不如找個地方問問發生了什麽事。


    顧清玨聽話的跟在旁邊,看小貓貓琥珀一樣的眼睛依舊濕漉漉的,非常想開口將他從師兄懷裏要過來。


    隻是,想想憨批小貓貓以後可能的身份,最終還是惋惜的放棄了這個念頭。


    白雲莫抽噎著用小爪爪揉揉眼睛,聲音中還帶著哭腔,“你們來北疆,也是為了仙靈幻境嗎?”


    顧清玨正要點頭,旁邊神色淡淡的二師兄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啟月仙尊依舊皺著眉頭,修長的手指在貓崽兒腦袋上撫了兩下輕輕道,“我們來北疆,隻是為了你。”


    “真的嗎?”小貓貓震驚的睜大眼睛,很快忘了自己剛才為什麽哭,“就說我堂堂妖王怎麽會沒有朋友,仙尊你們真的是太好了。”


    顧清玨:……


    行吧,你們開心就好,我就是個陪襯。


    白雲莫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扒拉著雲聽瀾的衣服爬到他肩膀上和顧清玨聊天,他還記得他們那超越年齡的友誼,昭明仙尊肯定也不會忘。


    然後,倆人就知道這家夥為什麽會跑到冰天雪地裏躲在灌木叢裏哭了。


    仙靈幻境出現,仙靈大會召開,妖族的長老們各個忙的不可開交,分不出精力管教他們小陛下,便直接將人束縛在宮殿中不讓他出門。


    白雲莫剛被人騙過感情,這些日子北疆不會安穩,甚至連鬼域的人都會來湊熱鬧,他的心性實在不適合獨自出門,長老們怕他再被欺騙隻能出此下策。


    妖王吃軟不吃硬,想讓他聽話得哄著來,要麽就下狠手把他打到不敢鬧脾氣,妖族的長老們畢竟都是看著他長大的長輩,打歸打,也下不了狠手去打,又拉不下臉去哄,最後就搞成了現在這個兩邊都不高興的情況。


    白雲莫覺得他被騙過一次已經長了記性,肯定不會再被人騙,長老們覺得這破孩子在妖族都能被拐出去,仙靈大會那麽多人,心思不正的隻會更多,把他放出去豈不是肉包子打狗,真出事兒了最後連人都不一定能找回來。


    妖王一脈隻剩下這麽一個獨苗苗,就是被抱怨他們也絕對不會把他放出去,隻是他們計劃的好,卻忘了他們家陛下和他們鬥智鬥勇幾百年,每次都能成功跑出去。


    白雲莫也不敢跑遠,習慣性的想去青雲台恢複心情,跑到一半想起來在那裏經曆過的傷心事,這才抹著眼淚換了方向。


    顧清玨看著近在咫尺的青雲台,再看看手舞足蹈表達著自己的氣憤的小貓貓,感覺這孩子似乎比在玄天宗的時候更傻了。


    難道是因為這裏是北疆,是妖族的大本營,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傻乎乎嗎?


    雲聽瀾一路上沒有說話,到了青雲台將白雲莫放下,這才語重心長的說道,“你既然知道仙靈大會不安全,就該乖乖待在長老們的保護下不讓他們擔心,上次一聲不吭跑去中州已經將虎長老氣的不輕,若是發現你在這時候又離家出走,他該急成什麽模樣?”


    白雲莫縮成一團,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說道,“我知道錯了,可是師父他們把我關起來也不對,我那麽大的人了,他們說關就關,我不要麵子的嗎?”


    顧清玨無奈扶額,感覺他們家二師兄不像在處對象,更像是調教不聽話的兒子,妖王這心性,比他變小的那些天都不如。


    白雲莫聽到他的歎息,不好意思的往旁邊躲了躲,光芒一閃變成人形,然後眼巴巴看過去,“我待會兒給師父認錯,保證在仙靈大會結束之前絕對不出門,這總行了吧。”


    顧清玨將他的身子轉到另一邊,聲音虛弱勸道,“你還是變回小貓貓吧。”


    小貓貓撒嬌是可可愛愛,壯漢撒嬌就真要命了,他還沒有二師兄那麽穩的心態,實在受不得這麽大的刺激。


    “嬌氣。”雲聽瀾笑著說了一句,他們來青雲台沒有遮掩氣息,妖族長老們察覺到後很快就會過來,有他們兩個外人在,這傻貓應該不會被罰的太慘。


    顧清玨清理出幾階台階,隨手捏了個雪球出來,一邊把玩一邊說道,“出門在外,師兄竟然嫌我嬌氣,那我還是回宗門好了,大師兄從來不會嫌棄我嬌氣。”


    雲聽瀾眸中笑意更深,在他旁邊坐下故作憂愁,“師兄也是為了你好……”


    話還沒說完,旁邊人形的白毛妖王就一拍大腿憤憤道,“我師父就老這麽說,為了我好為了我好什麽都是為了我好,昭明仙尊你說,天天聽他們這麽說難道不該生氣嗎?”


    顧清玨抬眸,看著揮著拳頭似乎下一刻就要衝出去打架的白雲莫,悄悄捏了捏他們家師兄的手,然後滿眼純良的搖了搖頭,“師兄是真的為了我好,為什麽要生氣?”


    白雲莫:???


    “可是,他們總是這麽說,你不會聽煩嗎?”


    顧*小白花*清玨繼續搖頭,“為什麽會聽煩?師兄念叨是因為心裏有我,如果心裏沒有我,他才不會白費口舌來說教。”


    白雲莫若有所思,昭明仙尊說的有道理啊,如果師父和長老們不在乎他,哪兒還會和他說那麽多,直接捆了關小黑屋豈不是更省事兒。


    師父是愛他的,是他太不懂事兒了。


    白毛妖王洗了洗鼻子,看那模樣似乎又有想哭的意思,顧清玨怕真的把人逗狠了,趕緊將旁邊的雲聽瀾推出來擋槍,“師兄,你是不是因為在意我,所以才那麽嘮叨?”


    “是,因為師兄在意你,所以才會對你那麽嚴厲。”雲聽瀾很好脾氣的陪他玩,隻說了兩個字就被歪曲成嘮叨也不生氣,不愧是腦補大佬,接戲接的毫無違和感。


    顧清玨在浮黎仙尊離開後鬆了一口氣,他在師兄們麵前偶爾還敢放鬆,在師尊身邊是真的幹什麽都繃著精神,即便知道他們家師尊不會對自己不利,也知道在師尊心中他還是那個純潔無辜慘遭迫害的小徒弟,可他就是害怕,害怕師尊知道真相後可能有的反應。


    現在師尊回了三界之外,就算依舊時時刻刻關注著他們,畢竟人不在眼前,也就沒那麽大的壓力。


    師兄們想盡辦法讓他從“過去的痛苦回憶”中走出來,生怕他陷在回憶中無法自拔,為了不讓師兄們擔心,他不得不放棄自閉人設。


    白雲莫一時不慎被這師兄弟二人灌了滿口的雞湯,心裏正愧疚著想要找師父認錯,轉頭就看到虎長老板著臉拎著棍子站在那裏。


    灌雞湯得來的感動,在棍子的威懾下瞬間散的一幹二淨。


    雲聽瀾站起身來和虎長老打招呼,讓嚇到不敢動彈的妖王過去認錯,“虎長老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你主動去認錯,他一定不會打你。”


    虎長老默默把棍子收起來,人家話都說出來了,他還好意思再揍徒弟嗎?


    一個不留心就又跑了出來,糟心崽子還是欠收拾。


    顧清玨不認識妖族的長老,站在旁邊沒有說話,看虎長老和妖王的相處方式,莫名覺得他們家三師兄小時候在師門時肯定也是這樣。


    看虎長老拎棍子時的幹脆利落,這肯定也是個信奉優秀徒弟都是揍出來的師父。


    不過三師兄和妖王還是有些不同,至少三師兄長大後就很少挨打了,看妖王這模樣,大概還得再揍個幾百年。


    *


    三界之外的宮殿之中,殷明燭唇角緊抿,作為這座宮殿的第一個客人,血色雙眸充斥著濃烈的戰意。


    在浮黎仙尊眼中,白素素和係統都是入侵者,在殷明燭眼中,他自己也不是來做客的。


    浮黎仙尊緩緩抬眼,看著不知道用什麽手段找到這裏的魔界至尊,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緒,“準備好了嗎?


    殷明燭單膝跪地,麵色冷凝沉聲道,“當年是我對不起師尊,若我回不來,求仙尊不要對師尊說這些。”


    他如果能活著回來,那便再好不過,如果迷失在三界之外的罡風中,師尊不知道,也就不會為他傷心。


    他隻想贖罪,不想讓師尊再難過。


    浮黎仙尊定定看著他,許久才又說出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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