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衣小人躲在包裹後麵,看到師尊後眼睛亮晶晶的伸手要抱抱,再怎麽鐵石心腸的人看到這麽乖巧的小家夥也得心軟,更何況顧清玨對可愛的東西完全沒有抵抗力。


    白衣仙尊小心的將巴掌大的小人捧在手心,忘了這可愛的小東西有翻山倒海毀天滅地的能耐,連聲音都特意放輕了,生怕不注意把小家夥嚇著,“怎麽變成這樣了?”


    “想和師尊在一起。”縮小版的魔尊陛下抱著他們家師尊的手指,血色的眸子清澈水潤,仰著頭看過來的無辜模樣刺激的顧清玨在識海中瞬間化身尖叫雞。


    【統!!!快來看我徒弟!!!】


    【他好可愛嗚嗚嗚嗚嗚灑家這輩子值了嗚嗚嗚嗚~】


    【看這小臉、看這小眼神兒、看這小胳膊小腿兒……統統你快過來看啊啊啊啊!】


    係統爸爸抱著手臂板著臉,蹲在他肩膀上冷冷出聲,【爸爸我也能這麽可愛,怎麽不見你這麽激動?】


    【這不一樣!】


    【我家小棉襖是血肉之身,軟乎乎暖和和還會給師尊我親親抱抱舉高高,你行嗎?】


    【沒有實體的數據流這種時候乖乖閉麥就好啦】


    【小棉襖怎麽能這麽可愛嗚嗚嗚】


    顧清玨手心癢癢的,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攔不住心裏那頭狂放的野獸,伸出手指在小家夥身上戳了戳,不小心把人戳的啪嘰一下倒在手心,又慌裏慌張將小家夥扶起來。


    殷明燭故作無害任他們家師尊搓扁揉圓,看著向來清冷疏離的青年眼中浮現出喜愛的光芒,戳了他兩下後似是意識到不妥,又不好意思的錯開視線假裝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然而,臉上的紅暈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情。


    師尊喜歡小巧精致的東西,他現在變成可以捧在手心的小人,換言之就是師尊喜歡他,隻要留著他能讓師尊開心,其他人就算不願意也不能說什麽。


    魔尊陛下知道自己的計劃可能比預想中的結果還要好,心裏的開心多的快要溢出來,在他們家師尊掌心跌跌撞撞站起來,張開懷抱把旁邊白皙修長的手指抱個滿懷,然後委委屈屈開始撒嬌,“師尊不在,一個人好孤單,不想和師尊分開。”


    【統!!!快看!!!】


    【我徒弟在撒嬌嗚嗚嗚嗚老父親一本滿足嗚嗚嗚嗚~】


    【不分開不分開不分開,山無棱天地合也不分開,誰讓咱們分開我跟誰急!】


    係統蹲在他肩膀上氣到冒煙,恨不得拿錐子在他腦袋上開個洞開始放水,【顧小明你清醒一點!他是裝的啊啊啊啊!!!】


    【別鬧,我家小棉襖本來就可愛,現在變小之後更可愛,統統別吃醋,爸爸永遠愛你啊乖。】顧清玨眉眼彎彎笑的溫柔,安撫完一大把年紀還吃小家夥醋的係統,將縮小版小棉襖放在包裹上,轉身就看到一張麵無表情的俊臉。


    祁翎看著毫無防備之心的好友,隻想把那幾個當師兄的喊過來質問,小時候多機靈一孩子,怎麽就讓他們養成這麽一幅不諳世事的單純模樣?


    呸!是蠢!


    祁翎氣的對著顧清玨也沒了好臉色,茶杯在桌子上嗑出一聲脆響,“天機閣不歡迎魔族。”


    顧清玨頓了一下,眸中的歡喜開心漸漸褪去,看了一眼不太高興的好友,再看看眼巴巴想和他在一起的縮小版小棉襖,左右為難不知道該選哪個。


    魔尊陛下早料到這種情況,眨巴著大眼睛仰頭看著他們家師尊,吸了吸鼻子不想讓師尊難做,低下頭整個人都蔫兒了下來,“師尊不要擔心,徒兒……徒兒自己可以的……”


    係統:【……】


    麻蛋!家養小白花竟然還能教出來個殺傷力巨大的綠茶,簡直嗶——了狗了!


    顧清玨心疼的揉揉可憐的小棉襖,就算知道他是裝的也生不出起來,誰能對這麽可愛的小東西惡言相向呢?


    祁翎冷眼看著殷明燭演戲,看好友心軟想要動搖眸中寒意更甚,“天機閣不歡迎魔族,你要非想帶著他,那就都留在南華峰吧。”


    顧清玨遲疑的歪了歪腦袋,【統,我記得,去天機閣這件事,是這家夥主動提出來的吧。】


    係統瞥了他一眼,【是又怎樣?這次我站他!】


    白衣仙尊舍不得小棉襖將小棉襖孤零零留下,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小聲說道,“那就……留下?”


    祁翎:“顧昭明!”


    “我的意思是,把小……把明燭留下……”顧清玨瞬間改口,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隻能孤零零留在南華峰的小棉襖,憐惜的捏了捏他頭頂的小揪揪小聲說道,“抱歉,師尊沒辦法帶你一起出去玩了。”


    精致的小人弱小可憐又無助,淚汪汪的看著他們家師尊,故作堅強假裝不在意,“師尊一個人在外麵要開心哦,徒兒自己真的可以……”


    顧清玨低聲歎息,【統統,看把孩子委屈的,連小奶音兒都出來了。】


    【別煩我,爸爸正在試圖在星網求助,養了幾百年的傻兒子徹底變成智障了該怎麽辦。】係統高冷轉身,【最熱回複,把傻兒子扔了再養一個。】


    顧慫慫癟了癟嘴:【你就嚇唬我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根本就連不上網,咱倆都被拋棄那麽多天了,忽悠傻子呢?】


    係統冷笑一聲:【可不就忽悠傻子的嗎。】


    顧慫慫:【爸爸,你不愛我了。】


    係統:【你有你的小棉襖,還管老父親的死活?】


    顧慫慫:【嚶嚶嚶~】


    *


    祁翎看著好友愧疚的模樣,再看看依舊在演戲的魔尊,心頭一股無名火無法發泄,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就算不跟著過去,也得想辦法讓清玨時刻惦記著。


    清玨方才看到變小的魔尊時眼中的喜愛做不得假,他若非從中作梗,反而如了這家夥的意。


    看這生離死別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以後再也見不著了,以魔尊的實力,偷偷摸摸跟在後麵他還能攆走嗎?


    嬌柔做作!陰險狡詐!心機深沉!不愧是魔尊!


    最終,作出讓步的還是不忍心讓好友傷心的渾儀仙尊,“你要實在想帶著他一起,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顧清玨眼睛一亮,就知道小夥伴不會讓他為難,“什麽條件?”


    祁翎看著一幅小媳婦兒作態的殷明燭,扯了扯嘴角涼涼開口,“魔尊陛下如果要跟著,不管什麽時候都必須維持現在這個樣子,本尊不喜生人,萬一哪天被魔尊陛下的真容給嚇著,那可就是整個仙界的損失。”


    顧清玨:還真夠自戀的哈。


    還能怎麽辦?隻能答應嘍。


    縮小版魔尊忙不迭點頭,驚喜的跳到他們家師尊手上,抱著手指開心到轉圈圈,“師尊放心,徒兒一定會聽話噠。”


    係統:艸!還踏馬賣萌!回頭就把芭比大禮包安排上!氣死爹啦!


    顧清玨將小棉襖放在另一邊的肩膀上,看著桌上的大包裹問道,“這裏麵是什麽?”


    魔尊愉悅的晃著腳丫子,“是徒兒給師尊準備的衣物,還有師尊用慣的被褥香囊等物,師尊在外麵可能會不習慣,這些都得帶上。”


    祁翎揮手將東西收進芥子空間,“魔尊陛下倒是細心,還特意將東西放在顯眼處,不知道的還以為堂堂魔尊連個芥子都沒有。”


    魔尊陛下絲毫不以為恥,能得到師尊的關注還要臉幹什麽,他要是在乎顏麵,早在被幾個師伯輪流針對的時候就再也不來玄天宗了。


    顧清玨隻當他們之間暗流湧動不存在,有了貼心小棉襖後心滿意足,走到祁翎跟前笑道,“走吧,我們去和師兄告別。”


    *


    三界之外,一片虛無,沒有陽光,沒有聲音,隻有亙古不變的混沌。


    黑色的宮殿突兀的佇立在虛空中,冷峻淩然的青年坐於殿中,看著被金色符文束縛在石柱上的魂體不言不語。


    如果魔尊或者劍尊在這裏就會發現,被符文束縛的魂體不是旁人,正是他們以為被天雷劈成灰的白素素。


    石柱上,淡淡的光芒聚成光流自下而上沒入宮殿,白素素痛苦的掙紮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能量被強行剝離卻沒有半分反抗的餘地。


    魂體的顏色越來越淡,到顏色消失,她的存在便會被徹底抹消。


    白素素驚恐的感受著越來越虛弱的靈魂,看著端坐在不遠處的冷峻青年滿是恐懼,“這個世界不隻我一個外來者,憑什麽隻抓我自己,你和那個叫顧清玨的是一夥的?”


    高座之上,縹緲淡然的青年微微低頭,“外來者?”


    “你能發現我,怎麽會不知道他身上也有係統,他不就仗著係統才那麽囂張,你們就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窩……”


    白素素愈發崩潰,靈魂消失的恐懼讓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是狠毒的覺得自己要死也不能放過那個將她害到這般境地的家夥。


    都是外來者,她隻是沒有走監管局的程序而已,誰知道監管局和世界意識有沒有打招呼,都是要侵入別人的世界吸取能量,憑什麽隻抓她一個?


    冷峻青年眸光微沉,看著崩潰大罵的女子若有所思。


    他將小徒弟的魂魄救回來的時候便發現三界之外還有更廣大的世界,清玨的靈魂當時便處在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裏,沒有意識,也沒有反應。


    如果像這個女人說的那樣,他再晚一步,清玨的靈魂就要被那個勢力帶去其他地方,誰也不知道被帶走後會發生什麽。


    之前逼迫清玨的,是不是也和那個勢力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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