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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清玨在識海中哭喊了半天也沒有得到回應,知道係統是真的拋下他自己麵對即將到來的疾風暴雨,心酸的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這才強忍害怕淡淡開口,“白素素在哪兒?”


    “仙尊心裏就隻有白素素?”姬月清委屈的捂著胸口,眸中瞬間霧蒙蒙一片,“本王哪裏不好,仙尊連殷明燭都能留在身邊,為什麽不能試試和本王在一起?”


    顧清玨:……


    行吧,都滾吧,爸爸一個都不想留。


    這次的劇本到底從哪兒選的,怎麽一個個的都不怎麽正常,總部投放劇本的水準實在不行,他這才剛入職就拉胯成這樣,就不怕新人回去後直接辭職不幹嗎?


    剛看到劇本的時候他心疼文案上的他他他他他他,這得多倒黴才能成為這眾多他之一,可是見識了這眾多他之後,他現在開始心疼白素素了。


    這得多倒黴才能擁有一整個文案的不正常圖鑒?


    本來覺得劍尊師兄鋼鐵直男除了劍之外找不到其他媳婦兒,被分到這種劇情已經很稀奇,沒想到所有劇情人物聚在一起,竟然數他們家師兄最適合當對象。


    先說鬼王線,看鬼王這意思,明顯沒把白素素放在心上,剛才甚至還說出讓人永世不得超生的話,劇本上又沒有相愛相殺的標簽,這得多強大的心髒才能和他過得下去?


    再說妖王線,妖王知道被騙,就算他想不計前嫌,北疆妖族的長老們知道前因後果後也不會同意他們在一起,就算他們經曆了層層考驗最後走到了一起,白素素天天和小孩兒心性的妖王在一起,沒生娃先當娘親,她能受得了才怪。


    這種男主不祥的劇情裏女主一般是被寵著的,讓她去費心勞力照顧另一半,不如期待直接換男主。


    而出現在文案裏的魔尊線,這個就更不用提了,小棉襖可能是這群人中唯一一個兢兢業業走劇情的,不過更大的可能是隻走虐女主的劇情,危險程度和鬼王線不相上下,想要命最好謹慎選擇。


    剩下的支線分析意義不大,數來數去就剩下劍尊線最安全,就是以後可能要麵對和劍爭寵的局麵,不過至少沒有生命安全。


    如果女主是個拎不清的,看到各型各色的美男後忘記了社會主義的優良品德非想開後宮,那沒事兒了,這幾位在自相殘殺之前絕對能先把她解決掉。


    修為到劍尊師兄這個地步,其他幾個也是一方王者,個個都是心高氣傲的主兒,能受得了以後和別人共享道侶才有鬼。


    顧清玨欲言又止,一時不知道該心疼誰,想想現在的情況,輕咳一聲覺得還是心疼自己比較好。


    紅衣鬼王看著小美人兒身上明顯不屬於他的衣服情緒非常不穩定,嗅到他身上隱隱的血腥味後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仙尊受傷了?”


    “沒有,隻是不小心沾上,我去換身衣服,失陪。”顧清玨起身離他遠些,反應過來後也有些不太舒服,正好能借換衣服的理由離開更是片刻都不肯在殿中多待。


    “仙尊這般不願意看到我?”紅衣鬼王垂眸斂了情緒,閃身到小美人兒跟前想要訴說自己對他的喜愛,然而還沒來得及靠近就被踢飛了出去。


    魔尊陛下臉色黑沉如水,發絲還帶著水汽,將他們家師尊護在身後,長槍更是不知何時握在了手中。


    顧清玨將捏了一半的法訣打散,感覺徒弟這一腳踢的也不輕,匆匆留下一句話然後轉身去了經內殿。


    別不拿法修當回事兒,他怕鬼不假,可真把他惹急了打起人來也很疼,他們法修打架不喜歡用拳頭,各種法訣法器安排上,再高的修為都能直接幹趴下。


    別的法修受欺負了自己捏法訣扔法器,他不一樣,他是有師兄的法修,真把他惹火了直接大召喚術喊師兄,三師兄聽見他的求助,就算在洗澡也會披上外衣拎著劍殺過來。


    雖然這麽說顯得三師兄有點憨,但是,他們家三師兄當年真的幹過這種事,並不是他無的放矢。


    房間裏沒有其他人,顧慫慫揮揮拳頭作出凶巴巴的表情,猛然意識到他們家師尊可能在天上看著,打了個寒顫趕緊恢複正常。


    師尊呐,徒兒要換衣服,您老人家要尊重將徒弟的隱私權,打個商量,徒兒換衣服的時候閉上眼睛行不行?


    *


    大殿中,魔尊陛下心疼的看著倉促離開的柔弱青年,他不清楚他們家師尊的修為恢複到何種程度,隻知道師尊差點在自己麵前受欺負。


    他在被逐出玄天宗後就沒有回過自己的房間,每次來這裏也隻是坐坐,不敢有絲毫逾矩,這次能被師尊親口留下實在是意外之喜,回去梳洗換衣服也不敢耽擱太久,沒想到還是出了差池。


    魔尊陛下眸中殺意漸濃,看著摔在地上掙紮了半天才起來的鬼王想也不想直接立刻又補了一腳,“這裏是玄天宗,不是你的鬼域。”


    椅子後麵,白毛妖王蹲著身子躲在那裏,角度問題正好看到顧清玨手裏稍縱即逝的攻擊法訣,潛意識告訴他即便魔尊不來昭明仙尊也不會受欺負,但是該告的狀還是得告,膽敢恐嚇可愛的小貓貓,就要做好接受懲罰的準備。


    “就是就是,在玄天宗還恐嚇昭明仙尊,當這裏沒人打得過你嗎?”白雲莫齜了齜牙,從椅子後麵跳出來叭叭叭開始說,“你知道嗎,他剛才竟然想要昭明仙尊做他的鬼後,還調戲昭明仙尊,簡直太過分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和殷明燭比起來,還是這個姬月清更可恨,他也喜歡長的好看的,昭明仙尊長這麽好看,他都沒說將人帶回北疆當他的妖後,這個山旮旯鬼域裏來的家夥憑什麽這麽說?憑他笑的更嚇人嗎?


    紅衣鬼王被踩在地上動彈不得,咧嘴一笑抬眸看向邊說邊比劃的白毛妖王,陰沉嗜血隻一眼就把人嚇到徹底沒聲。


    紅衣鬼王被踩在地上動彈不得,咧嘴一笑抬眸看向邊說邊比劃的白毛妖王,陰沉嗜血隻一眼就把人嚇到徹底沒聲。


    白雲莫頭皮發麻躲到殷明燭身後,他長這麽大很少離開北疆,妖族有長老們坐鎮 ,他這個妖王大部分時間隻需要乖乖的修煉,其他事情長老們自會打理。


    他才一千多歲,和長老們比起來還是個孩子,要再磨煉磨煉才能獨當一麵,平日裏就算和人較量也都是點到即止,陡然間被這種從萬千屍骨裏爬出來的陰森目光注視,不害怕才不正常。


    殷明燭腳上力道更重,反手用槍尖將躲在他身後的白雲莫挑飛,然後蹲下身子看著覬覦他們家師尊的鬼域之王,血色雙眸壓迫力十足,“鬼域在仙魔兩界的名聲如何你自己清楚,不要以為自己隱藏的夠深,再敢肖想不該想的人,本尊不介意直接將鬼域變成飛灰。”


    “魔尊好大的口氣。”殿中沒了其他人,姬月清也撤去偽裝,臉色陰沉的對上那雙血色的眸子,要不是實在打不過,這家夥早就變成他鬼藤的養料了。


    “鬼王不信的話大可以試試,看是你鬼域先亡,還是我魔界先退。”魔尊陛下涼涼的扔下一句話,收了長槍鬆開腳,轉身看到剛換了衣服出來的顧清玨,身上的氣勢更是眨眼間消失的一幹二淨,“師尊。”


    顧清玨將外袍清理幹淨物歸原主,看到躺在地上的紅衣鬼王詭異的升起一種“你也有今天”的愉悅感,“這是怎麽了?”


    “弟子在和鬼王溝通感情,師尊不用怕,我們不會在這裏打架。”殷明燭乖巧的將茶杯滿上,等他們家師尊坐下然後期待的看過去,“師伯們說殿中的布置和當年一般無二,師尊這些天可有不習慣?”


    姬月清沉著臉從地上坐起來,看著虛情假意裝殷勤的殷明燭諷刺道,“魔尊陛下已經被逐出玄天宗,如此稱呼是不是不太妥當?”


    “與你何幹?”魔尊陛下陰惻惻的撇過去一眼,抬起頭來又是純良無辜的小棉襖,“一日為師終身……總之,直呼師尊名諱更不妥當。”


    “咳咳咳咳咳咳……”顧清玨一口茶水沒咽下去直接嗆住,難以置信的看著一本正經說出這種話的徒弟,不敢相信這小子心裏竟然真的想翻天。


    把幻境當真也就算了,還想直接喊他的名字,合著他之前那麽多年師尊白當了。


    目無尊長!大逆不道!欺師滅祖!男默女淚啊!


    魔尊陛下不知道他們家師尊心裏想的什麽,看著咳到臉色緋紅的青年滿臉擔憂,除了拍背什麽都做不了。


    師尊回來後身體就一直不怎麽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恢複,有時間還得去二師伯那裏問問,如果要用到什麽天材地寶他立馬派人去找,這麽柔弱的師尊,實在讓人擔心的不行。


    姬月清嫉妒的看著能和小美人如此親近的殷明燭,抱著手臂在旁邊坐下,然後麵無表情說道,“魔尊陛下不在的時候,仙尊喝水就不會嗆到,可見仙尊並不希望見到你。”


    殷明燭神色不變,“總比鬼王陛下將師尊嚇到強。”


    顧清玨:為什麽有種小孩兒吵架的感覺?


    話說回來,鬼王和小棉襖如此針鋒相對,這大概就是主角和反派之間不可說的緣分吧。


    【顧小明,你就不覺得這場麵有點不對勁嗎?】係統出去溜達一圈平複心情,回來後看到他們家大崽還有心情吐槽差點當場暴斃。


    他那麽優秀一個係統,怎麽就分配到這麽個小傻逼?


    顧清玨聽到係統的聲音異常驚喜,【怎麽了?男主和反派見麵就互懟有什麽不正常嗎?】


    係統手裏的代碼咯嘣碎掉,識海中很快響起了清心咒的聲音,清心定神,去煩止惡,修身養性不和傻子一般見識。


    從今天起,麵朝大海,春暖花開,願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弟,願所有渣男女都原地飛升。


    好了,舒服了。


    係統在核心代碼旁盤腿坐下,心平氣和的再次開口,【爸爸給你最後一個提示,男主和反派互懟很正常,問題是,女主呢?!】


    顧清玨:【……】


    顧清玨:【!!!】


    顧清玨:【統!爸爸!給孩子一句準話!我們拿的到底是什麽劇本?!!】


    係統:【誰知道呢?現在不是全靠你自由發揮嗎?微笑.jpg】


    顧清玨:【不行!炮灰和女主不是一個價!你們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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