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接下來幾天時間變得很忙。


    他和尤行尤免完全不熟,合作需要從頭開始。而二人的經紀人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寧城。


    她以相當專業的角度全方位向節目組和江柏提了要求,連陳金都因此趕過來了一趟。


    江柏剛結束一天的練習,晚上還得麵對能量滿滿開口像連珠炮似的經紀人:“……”


    “江哥。”奮鬥天明給他塞了杯奶茶:“知道經紀人的好處了吧?”


    “沒錯。”江柏頭有點疼,時間太晚了,他擺擺手沒要。


    奮鬥天明於是收回:“想簽你的應該很多啊,可以考慮考慮的。”


    江柏想了想:“……七號之後吧。”


    “比賽結束?”七雁語走過來,雖然助陣嘉賓換成雙子星之後就沒他們什麽事了,但他們還是不約而同選擇留在了這裏。


    躍動最後一期舞台很重要,七雁語他們都受邀去觀賽。後邊還有一係列賽後安排和互動,與其臨時跑回去,不如索性留在這裏,和江柏一起,反正也沒什麽事:“其實現在就可以談,想考慮細節條件的話,合約等比賽結束再簽就行。”


    江柏搖頭:“不了,最近太忙了。”


    練習幾乎整天整天地做,看上去確實是沒什麽精力再去敲合約的樣子,七雁語當他是這麽想的,於是點了點頭:“也好。”


    可江柏想的卻不是這個。


    如果二月七日結束沒辦法留在這邊的話,把剩下的時間花在去找經紀人身上實在是太浪費了。他算了算航班和練習安排,發現自己連逐一和其他人告別的機會好像都沒有。


    就連俞陸,也隻能是每天結束練習後回家的那點時間呆在一起。


    又是一天夜,江柏忙到很晚才離開小琴房,俞陸在車裏等他。近年初,本是環宇和g國最新合約的交貨期,所以俞陸之前邀請江柏元旦去華禦天府的時候才會說,他過年可能不在國內。


    如今這些行程悉數因為江柏而改,但俞陸也沒辦法一下子完全和公司切斷。


    到這兩天實在是太多事堆積到需要他處理,俞陸才不得不先江柏兩小時上車,開視頻和劉啟明聯絡。他時間控製得很好,等到江柏上車,就立馬將手機關掉,也合上項目書。


    ……做個工作跟偷情似的。


    “幹嘛?”已經是第二次夜裏這樣了,江柏有點好笑,一樂起來,剛剛練了一天的疲憊感便消退了些。


    俞陸給他解釋自己剛剛工作的內容。


    江柏打了個哈欠:“所以你關那麽快幹什麽?怕我生氣?”


    “不是,你不會因為這個生氣,”俞陸答:“是希望等你結束之後的時間都陪你。”


    江柏哈欠止住,偏眸看他,然後身體突然往俞陸麵前湊:“可我如果就是不高興了呢?”


    “那就沒有下次。”俞陸答得很快。


    江柏哈哈笑起來說:“別,我開玩笑的,該做做吧,沒什麽,我也在忙,而且看見你做這些我反而會覺得……”


    車內空調很靜,管家先生在前座開車,江柏後邊的話起初沒能繼續說下去。


    是俞陸問他:“什麽?”


    江柏眸光偏向窗外劃過的夜色,外邊的燈光反照進他的瞳孔,許久才含糊道:“覺得還有二月八。”世界還會延續下去。


    俞陸停頓兩秒,接:“會的。”


    兩人的手在皮質沙發上緩緩相連,俞陸將江柏的手握得很緊。


    這兩天江柏實在是太累了,不願意讓他再每天饒那麽多路跑華禦天府,俞陸便陪他住景湖公館。即便自己不太適應,但怎麽說景湖公館離小琴房也隻有十幾分鍾時間,方便許多。


    然而就是這十幾分鍾,江柏也累得撐不住,上車沒多久就瞌上了眼。


    這人下半身隨意地伸開,眼睛閉上,腦袋靠在俞陸肩膀處。俞陸擔心他這麽睡太累,將人上半身挪到了自己腿上,讓他能側躺睡下。


    江柏配合是配合,可半夢半醒的神經讓他麵對俞陸時為數不多的力道分寸都沒有了,倒下的時候腦袋直接磕在了俞陸腿上,後腦還下意識轉了轉,找了個麵朝車前的舒服姿勢。


    俞陸:“……”


    疼是肯定的,但他表情卻並沒有太多變化。


    隻見俞陸垂眸看著自己腿上的人,從卷翹的睫毛到側挺的鼻梁,再到嘴唇,好似怎樣也看不厭。片刻之後,甚至慢慢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腿--新的角度能讓江柏睡得更舒服。


    江柏是粗心,不是沒心,他知道俞陸腿傷嚴重,倒下去之後立馬就意識到了不對。但俞陸沒說話,他也就沒睜眼--實在是太累,本以為沒什麽事可以混著腦子繼續睡時,他感覺到了俞陸這個輕微的動作。


    困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自後腦傳來的酥麻感,胸膛裏的心髒不知為什麽跳得飛快。


    而沒多久,江柏就感覺自己臉上落下了一隻大手。


    溫熱又粗糙,在他臉頰邊極為愛惜地輕碰。


    *


    老管家將他們送到家便離開去酒店和劉啟明住。


    偌大的房子隻剩下兩個人。


    江柏進屋後便沒正形地往柔軟的沙發上一躺--他家這沙發可比俞陸家的舒服多了,又大又軟又寬敞,是端莊的木頭沙發完全比不上的觸感。


    俞陸跟在後邊把他亂丟的外套放好,開了空調,然後才控製輪椅到沙發邊--他剛來的時候,景湖公館的擺設其實不太適合他,譬如茶幾和沙發之間的空隙不夠輪椅經過,不過兩三天的時間下來,這些早就調整好了。


    隻見俞陸輕輕推了推江柏,說:“去房間睡。”


    這一套流程他已經很熟練。


    而江柏也熟練地一動不動。


    直到俞陸反複喊了好幾回,這人才懶洋洋一副不太清醒的樣子坐起身來,將長發捋到身後。


    俞陸將自己的輪椅往他身邊移,從茶幾上的恒溫壺裏倒了杯溫水遞過去,蹙眉說:“這麽累?”


    江柏接過喝了:“還好。”


    俞陸沉默兩秒,隻提醒說:“注意調休。”


    江柏斜眼看他。


    剛剛喝過水的唇瓣看上去柔軟又光滑,俞陸最開始沒注意,在想怎麽改時間能替江柏減輕點負擔,是後來察覺到江柏的目光,順著看過去,才注意到這人好看的唇。


    ……他已經看過很多次了,尤其是那天晚上在小客廳。


    回想起那天多困難才壓下去,俞陸的眼神輕輕移開:“去睡吧,明早七點要起--”


    江柏拒絕他:“不。”


    俞陸心下頓時


    一脹,目光重新看過去,和江柏的眼神對上,江柏看得出俞陸又在為自己考慮,忍不住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自己的唇:“親一下吧?”


    俞陸沒動,黑沉沉的眼神看著像是在拒絕人。


    江柏看見他這個表情,眉眼一眯,偏想挑掉他理智的皮囊。


    於是身體向前,將俞陸兩側的扶手按倒下去,“啪嗒”兩聲,與此同時,他的雙手也撐向俞陸身側,漂亮的眼睛裏是無限撩撥,看著俞陸黑色眼底映照出的自己,彎唇誘人地叫:“陸,哥,哥--”


    俞陸突然伸手拉過他的領口往自己的方向拽,在江柏猝不及防下,極用力地吻上了他的唇。


    江柏愣了愣,隨即很快便不甘示弱地咬上去。


    兩人力度太大,輪椅一個右轉磕上沙發才勉強卡住,險些翻下去,可他們兩卻好像察覺不到一樣。俞陸用力,但卻並不下嘴咬江柏,江柏起初咬得凶,片刻之後被俞陸的輕柔吻得有點兒發軟,才逐漸收回那點小性子,輕輕親了親俞陸被他咬傷的地方。


    而俞陸則反過來順順他的腦袋,像是在說沒事。


    客廳很空,除了他們兩以外沒有任何人,江柏脫掉外套後身上的衣服也很少。


    怕他撐得累,俞陸一邊吻一邊將江柏的雙|腿|架|上|了輪椅。


    江柏起初並不敢,他最近是累瘦了點,但也還有七十多公斤呢,哪能真放寬了心坐上去,可俞陸手勁實在是大|得|嚇人,巧勁下根本沒給江柏什麽拒絕的餘地。


    兩人身體太近了,對方很燙,江柏被吻得呼吸都不太對,強行往後撤了點說:“你腿不疼--”


    俞陸沒讓他繼續說。


    這人親人是真的用力,倒沒什麽特別好的技巧,隻是不知是因為江柏喜歡他身上的味道,還是這場景實在刺激了點,總之越親到後麵江柏就越受不住。


    可俞陸就好像開閘喂不飽似的,怎麽也不肯放開他。


    氣息交纏,江柏呼吸急促到眼圈有點發紅:“不親了--”


    聽他聲音是真的受不太住,俞陸才微微低頭,吻在他因為想拉開距離而伸長了的脖頸上,與此同時一隻手握住江柏的後脖替他保持平衡:“不。”


    隨即喟歎:“你太招人了。”


    這話從俞陸嘴裏出來格外刺激,江柏沒忍住伸手抱住他的後腦,脖頸熱乎乎地罵了句:“……你好煩。”


    俞陸親他。


    ……


    家裏沒別人,都到這了忍下去就不是人。可惜東西不夠,並沒有到最後一步。


    但即便如此,也已經很舒服了。


    俞陸這天沒睡客房,被江柏拉到了主臥,兩人睡在一起,讓認床的俞陸在接連三天沒睡安穩之後難得迎來了一個好覺。


    次日清晨,江柏半天沒醒,俞陸則提前起來,他看了江柏良久,才輕手輕腳地將自己收拾好,為給他們帶了早點來的管家先生開門。


    結束一切後,又重新回到臥室叫江柏。


    這天晚上江柏其實沒睡幾個小時,但睡眠質量卻異常好,在窗外照進的陽光中看見一本正經穿好衣服等他的俞陸,沒忍住輕輕一笑,聲音裏有些許沙啞。


    “早。”俞陸垂眸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江柏不答,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出被窩,扣向俞陸長長的領帶,將人往自己身邊拽,與此同時另一隻手將身體撐起,親了一下,才曖昧道。


    “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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