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以上這些隻是朝蘇的猜想。


    朝蘇微微垂下眼眸,等到眼中的紅色退去後,她才從地上撿起剛剛的那張血紙。血紙上還殘留著些許粉底和口紅的痕跡。從遠處看,就像是一個女人在微笑一樣。


    看起來還挺可怕的。


    朝蘇毫不猶豫地將這張血紙撕成幾塊碎片,銷毀自己化妝殘留的痕跡。她的目光微微上揚,視線落在薄疏諶的身上。


    薄疏諶身上的衣袍又恢複了正常,手上的生死簿也消失不見,隻有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間夾著一張卡牌。


    那是筆仙的那張卡牌。


    就在朝蘇思考的時候,薄疏諶走了過來,他微微低下頭,那雙清冷的眼睛就這樣直直地望著朝蘇。


    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了一眼,突然,朝蘇看到薄疏諶的嘴角微微向上一勾,他的呼吸纏繞在她的呼吸之間,整個畫麵顯得曖昧而又旖旎。


    就在這個時候,薄疏諶將手中的那張筆仙卡牌遞到了朝蘇的麵前,輕聲說道:“給你的。”


    朝蘇輕輕揚了揚眉,她毫不客氣,直接低頭咬住了這張卡牌。紅色的唇印輕輕落在卡牌上,她上前一步,雙手就這樣自然而然地向上,環繞在薄疏諶的脖頸上,隨後,她輕輕踮起腳尖,在薄疏諶詫異的注視下,將卡牌遞到了他的唇邊。


    朝蘇的頭微微向上仰起,露出了脆弱的脖頸。薄疏諶的目光微微向下,甚至還能看到她凹陷的鎖骨。


    因為人設的原因,朝蘇穿得衣服都異常的性感。


    那張筆仙的卡牌被遞到了唇邊,硬紙片的邊緣觸碰著他的嘴唇。薄疏諶朝著朝蘇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最終在朝蘇的示意下,微微抬起手,正準備將朝蘇口中的卡牌拿下來。


    朝蘇見狀,再也忍受不住了!


    她原本環住薄疏諶脖頸的手,就這樣微微向上,直接按住薄疏諶的頭,讓他靠近這張卡牌。


    薄疏諶的嘴唇落在這張卡牌上,他同朝蘇的距離在無限的拉近。在這樣極近的距離中,薄疏諶看到朝蘇眉眼微挑,眼神幹淨地望著他。


    薄疏諶聽到朝蘇輕聲在他耳邊說道:“小少爺,你可也太厲害了。”朝蘇的手就自然而然地順著薄疏諶的衣領向下滑落,落在他的胸膛上。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朝蘇能夠感覺到衣服底下緊實的肌肉。她輕笑了一聲道:“果然,我也太喜歡小少爺了。”


    朝蘇口中吹起來的氣軟軟的、癢癢的。


    薄疏諶微微皺了皺眉,正準備開口說話,製止朝蘇下一秒的舉動時,突然,他聽到了門外傳來了一點響動。


    門口有人!


    而且在看著他們!


    薄疏諶看向朝蘇,顯然剛剛朝蘇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不崩彼此的人設!他低頭,右手從旁邊的桌子上拿過了上麵擺


    放的撲克牌,兩隻手花式洗牌。


    “嘩啦啦”的撲克牌在空中飛舞,在這些撲克牌微微散開的瞬間,他低頭,輕吐了一下嘴上的這張卡牌。


    卡牌準確地混入到撲克牌中,最終淹沒在其中。留在薄疏諶右手上的隻有一副整齊的撲克牌。


    他微微轉頭,側頭看向身後。果不其然,在他身後的那扇房門中,從外向內被拉開了一道縫隙。


    是那些人類陣營的玩家。


    薄疏諶他們沒有準時下去吃飯,他們就心生懷疑,直接上來找他們了!


    在看到薄疏諶發現他們後,這些人類的玩家們自然而然地從房門口進來。他們打量著周圍的房間,自然能看得出來這間房子同之前的書房有些不同!


    畢竟,書房他們曾經也溜進來過。


    這兩個房間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陳冰豔的目光在朝蘇身上逗留了一圈,看見她在這個時候依舊懶懶散散地倚靠在薄疏諶的身上時,不由緊緊咬了咬自己的後槽牙,頗有一種怒其不爭的感覺。


    她怒氣衝衝地看向薄疏諶道:“薄小少爺,你能不能解釋一下這間房間是怎麽回事?”


    “解釋?”薄疏諶輕輕揚了揚眉,這個動作,他是跟著朝蘇學的。這個挑眉的動作,讓他整個人多了幾分不羈,他的目光掃視了一眼陳冰豔及其身後的玩家,目光冷凝地說道,“我倒是想問問,你們是有什麽理由可以站在我家的房子裏,質問我。”


    薄疏諶的質問一出,雙方呈現出一種對峙的狀態。


    薄疏諶攬著朝蘇的腰,就這樣帶著她摔在了身後的沙發上。他將左手的那副撲克牌就這樣漫不經心地放到了朝蘇的手裏,像是累了一般,把玩著朝蘇的手指。


    指尖和之間的相互觸碰,讓朝蘇微微垂下眉眼。她的食指微微勾起,就這樣搭在薄疏諶的手指上。


    十指相握。


    薄疏諶看了過來,朝蘇嘴角輕輕勾起,目光落在上陳冰豔和她身後的玩家道:“薄小少爺,你不是也想知道這個別墅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不如你就讓他們在這間房子裏找找看。”


    薄疏諶的麵上也恰到好處地露出了幾分猶豫。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玩家忍不住開口說道:“薄小少爺,你想想薄先生和薄夫人。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怎麽對付那些鬼怪嗎?”


    “行吧。”薄疏諶雙腿交疊,他這個動作也是學的朝蘇。他輕睨了一眼人類陣營的玩家,輕輕頷首,矜貴地說道,“你們可以在這裏找,隻不過我必須在這裏看著你們,不然,我怕我這個房間裏麵丟什麽東西。”


    你這個房間裏麵的東西對我們來說根本就不值錢。


    聽到薄疏諶的這句話後,有一兩個玩家在背後默默的翻起了白眼。靈異空間裏麵的很多東西,他們都帶不出去。


    不然,有


    些人甚至能從靈異空間裏憑空搬出一個大別墅。


    得到薄疏諶的允許後,這些玩家魚貫而入。沒過多久,這些人便從這間房間裏翻出了一大堆東西來。


    “唉唉,你們過來看!”一個玩家像是發現了什麽,從這間房間的床底下扒拉出了一個登山包出來。登山包很老舊,上麵布滿了些許的灰塵。輕輕一拍,無數的塵埃向上飛揚,在燈光的照射下,胡亂地飛舞著。


    朝蘇抬眸望了過去,便看到那個玩家打開這個黑色的登山包,從裏麵翻找出了一個錢包、一個學生證、一瓶水和若幹的零食。


    那個玩家打開了錢包,錢包裏麵有一張老舊發黃的報紙。他攤開裏一看,立馬從裏麵截取到了一個有用的信息點。


    “世界知名首富王首富曾經在這個廢棄的別墅裏玩過筆仙。同王首富一起玩筆仙的人,都莫名其妙地死於一場場意外中。但王首富從那之後起,就好像如有神助一般,開始了他的傳奇生涯。”


    “從職高生,成為了世界首富,再自學考上國外知名高校,從窮小子成為白手起家的富一代。他在商場上很多次的反轉事件,都讓人讚歎不已。而有的人則說,他的成功要歸功於他在那個別墅裏玩的筆仙遊戲。他借助著跟他一起玩這個遊戲的同伴命運,讓他平步青雲。而王首富在30年後,又再次來到了這個別墅,花重金購買別墅,再將它重新改造了一番。”


    “王首富甚至毫不客氣地揚言,說他真正的一生,是從這個別墅開始的。而等到這個別墅重新裝修完畢後,他就住了進去。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就被女仆發現,他死在了這個房間裏。”


    “如果按照王首富的話來說的話。他真正的一生,是從這個別墅裏開始。那麽他真正的一生,也是在這個別墅裏死亡的。但不可否認,這個別墅裏麵或許隱藏著什麽秘密。如果在這個別墅裏玩筆仙的話,或許下一個王首富就會是你。”


    講完報紙上的內容後,這個玩家很感興趣地將這個報紙翻轉了一下,他倒是想知道,這個報紙名叫什麽。


    “三流小報。”雖然說這是個靈異空間,但是這名字取得也太隨意了吧。那名玩家無聊地將這份報紙給了其他玩家,讓其他玩家看看還有沒有什麽沒有發現的線索。而他,則繼續在這個錢包裏翻找起來。


    很快,他又找到了一個身份證。


    “咦~你們看!”那個玩家像是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他將身份證在其他人的麵前晃了一圈,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一起轉頭看向了薄疏諶。


    最後,還是陳冰豔一邊把玩著這個身份證,一邊開口朝著薄疏諶問道:


    “薄疏諶,你的父親叫什麽名字?”


    “問


    我父親的名字幹什麽?”薄疏諶微微皺了皺眉,他的視線落在那個身份證上,顯然,這個身份證同薄先生有關,不然,不可能讓這些玩家露出這樣的神色。


    “你確定,他真的是你的父親嗎?”陳冰豔說出了這句讓人意味深長、細思極恐的話,她將身份證徑直朝著薄疏諶拋了過來道,“你仔細好好看看,這是不是你父親的身份證。”


    薄疏諶拿起這張身份證看了一眼,這一眼便讓他愣住了。朝蘇看到他眼中的神情,不由湊了過去。


    這張身份證上的照片,她很熟悉,確實是薄父親的照片。然而旁邊的身份信息,卻不是這個名字,而是叫“吳相和。”


    吳相和是薄父親的真實姓名?


    那也說不通,為什麽薄父親的身份證會在這個錢包裏,會同那張寫著“筆仙遊戲”的三流小報放在一起。


    除非……


    薄先生是之前的玩家。


    那他為什麽還會和他們一起組隊?那那個薄夫人又是誰?


    朝蘇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不由自主地握緊了薄疏諶的胳膊。當感覺到對方溫暖的體溫後,她才微微有些心安。


    至少,她可以確定薄疏諶是一個活人。


    朝蘇靠坐在沙發上,後背雖然有些發涼,但是她的眼中也流露出了幾分好奇的神色,就像是一個真正的“npc”聽到玩家的問話後,抬眼看向薄疏諶。


    薄疏諶隨手將這張身份證拋到了麵前的這張桌子上。身份證在光滑的桌子表麵上滑行了一段距離,最終停了下來。


    薄疏諶道:“我比你們更想知道他是誰?”


    “一個才二十三歲的男人,怎麽可能會生出十九歲的我。”在薄疏諶的人設設定中,他隻是一個大學生。薄疏諶的聲音在這一刻變得冰冷了起來,“那我究竟是誰?”


    他的身體向後輕仰,目光落在這群玩家的身上,神情冰冷地說道:“對了,友情提示你們一下,我們來到這個房間後,桌上擺著的是一隻筆和一張紙,紙上還寫著大大的‘死’字。”


    聽到這句話後,陳冰豔等人瞬間聯想到三流小報上的內容。顯然,以吳相和為首的幾個大學生,看到了上麵的內容,為了某種目的,來到這個別墅,玩起了筆仙遊戲。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


    要麽是想和王首富一樣,依靠這個遊戲成為世界首富。要麽就是為了戳穿三流小報的謊言,認為不可能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反正不管為了什麽原因,他們最終還是來到了這個別墅,進行了筆仙遊戲。


    而按照現場遺留下的痕跡來看,這個遊戲顯然成功了。他們喚出了筆仙,最終吳相和活了下來。


    他成為了這個別墅的主人,也成為了薄先生。


    而按照他們的故事信息來看,這個薄先生家財萬貫,雖然比不上“王首富”,


    但顯然也達到了大多人所達不到的高度。


    隻不過……


    他究竟怎麽成為薄先生的呢?


    “既然薄先生不是薄先生的話,那麽薄夫人還是薄夫人嗎?”一名玩家提出疑問,他開口說道,“難道我們下一步要去查找一下薄夫人的身份?”


    陳冰豔說道:“我們現在在看看,這個房間裏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其他玩家們再次耐心尋找了起來,然而這個房間雖然大,但是麵積終究是有限的。他們找到了一張玩筆仙的注意細則之後,便再也找不到其他東西了。


    看來,隻有這些線索了。


    “好了,我們先去吃飯吧?”陳冰豔注意到其他玩家的臉上或多或少出現了疲憊的神色。既然探查差不多了,那就別停留了。這樣想著,她大步往前邁去,正準備朝著房門口走去。然而在路過朝蘇後,她忍不住停下腳步,目光落在朝蘇的臉上,脾氣有些不好地說道:


    “喂,你們吃不吃飯。”


    吃飯!


    當然得吃!


    一群人再次坐在長桌麵前,這回,長桌上的位置大多都是空著的。一群人匆匆吃了飯之後,便到處朝著周圍跑去。


    隻有朝蘇和薄疏諶坐在了座位上,看著這些玩家四處活動著。


    他們大概知道了破解這個靈異空間的方法。


    在他們之前的幾組玩家,怕是都選擇了“讓卡牌失控”這個方法,來獲取新的高等級卡牌。


    那麽他們完全可以選擇等待。


    等待時間再次來到新的死亡時間點後,鍾聲就會敲響,這個別墅的某個房間,就會回到那個時間點。


    八點,鍾聲沒有響。


    在他們周邊,女仆還在有序地活動著,時不時還會端來上好的甜點。朝蘇吃了一口之後,便不再動了。她半眯著眼睛,就好似在薄疏諶的懷裏睡著了。而薄疏諶則一動都沒有動。


    他就像是最佳男友一樣,守護著朝蘇。


    而他們兩個相處的場景,其他玩家已經見怪不怪了。因此,根本沒有懷疑,為什麽這兩個人會待在客廳中的原因。


    至於範可可,陳冰豔他們有心想要問幾句。然而剛剛開口,薄疏諶就避而不談地岔開話題。


    她自然而然地認為,薄疏諶和範可可的關係很差。畢竟是要爭遺產的關係嘛。


    這樣一來,玩家們便自動認為,範可可下落不明,很有可能已經死了。


    待在朝蘇身邊一動都不敢動生怕暴露身份的範可可:……


    我沒有死啊!


    九點。


    鍾聲依舊沒有響。


    十點。


    鍾聲也沒有響。


    等到鍾聲即將到達十二點的時候,朝蘇則睜開眼睛,打起精神來。按照人類的慣例,越接近十二點,事情會越加刺激。


    畢竟,距離三日別墅,隻有一天一夜的時間了。


    遊走在別墅裏的玩家們顯然也是


    這樣想的,他們的神經變得更緊繃了起來。這幾個人就這樣圍繞在一起,同朝蘇、薄疏諶他們一起,坐在一起,耐心等待著十二點的到來。


    畢竟,人多心裏有安全感嘛。


    朝蘇在十一點半的時候,就裝作已經清醒了過來。她的右手上還拿著那副撲克牌。在這張撲克牌裏麵,夾雜著一張筆仙的卡牌。


    朝蘇把玩著手上的撲克牌,沒有說話。


    等到鍾聲過了十二點鍾後,朝蘇又看到鍾表上麵溢出鮮血來。


    咚咚咚咚。


    鍾聲連續敲響了十二下,每一下都帶著回音。當最後一聲敲響的時候,眾人的心髒也開始緊縮了起來。


    花園裏的泥土裏麵,有什麽東西正在從裏麵鑽了出來。頂樓的閣樓處,傳來了“啪啪啪”的撞擊聲。從二樓通往三樓的樓梯上,又多出了一層台階。每個房間的鏡子裏,都有一隻蠟燭在緩慢燃燒。


    而在這個大廳中,他們頭頂上的燈光陡然熄滅,周圍的一切在黑暗中看得並不清晰。


    他們聽到了一道腳步聲正朝著他們緩緩地走了過來,隨後,長桌盡頭傳來了椅子的拉動聲。


    這不由讓人們聯想到了第一天的場景。


    第一天,也是同樣的腳步聲。


    也是同樣多出了一把椅子。


    因此,眾人的心情緊張而又平靜。


    唯獨朝蘇,不同。她的脊背挺直,嘴唇緊抿。因為她知道,第一天那道腳步聲,是她用“收音機”弄出來的。


    不對!


    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目光按照記憶的方向看向了長桌的末尾。


    不,收音機至始至終隻是放出聲音而已。


    而多出來的椅子是存在的。


    也就是說,在她放出恐怖聲音的那一天,他們中間確實多了一個人。


    “嘩啦——”一聲,椅子被拉開,有人坐在了上麵。他用嘶啞的語音說道:“我是魔鏡,午夜時間到了,現在我們來玩真心話大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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