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蘇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高跟鞋的鞋尖就這樣輕輕翹起,輕佻地在空中晃蕩,臉色平靜。


    她注意到在這裏坐著的玩家們,身上或多或少帶著些許的淤青和劃痕,樣子看上去格外狼狽。


    顯然,昨天晚上,不隻是她,其他人或多或少都遭遇到了詭異的事情。一些玩家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他們有些心不在焉地交流著,隨後餘光輕瞥朝蘇。


    他們的注意力現在都在朝蘇身上。


    因為即便快到了早餐時間,薄家四個人還是沒有出現。“npc”隊伍裏麵,隻剩下了朝蘇。


    像是察覺到了眾人的目光,朝蘇有些不悅地抬眼掃射了過去。


    這一眼,便讓一些性格暴躁的玩家們有些不樂意了。他們本來就有些憋屈,此刻被一個女人用這樣輕蔑的目光看著。其中一個粗莽大漢,擼起自己的袖子,橫眉豎目地朝著朝蘇說道:


    “你個婊.子……”


    “子”這個音剛剛從那個大漢的嘴裏溢出來。下一刻,一隻冰冷的刀就這樣擦過他的耳朵,筆直地落在牆壁上。


    “叮。”刀落在牆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冰冷的反光從每個人臉上略過,他們就這樣呆滯地看著那個大漢,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直至大漢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後,他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疼痛。他垂下眼,看了一眼自己摸耳朵的手掌。


    手掌上多了幾滴鮮紅的血液。


    他的耳朵處傳來刺痛。


    顯然,剛剛那把用餐的刀恰到好處地擦過他的耳畔,飛射到了牆壁上。


    他有些驚訝地抬起頭來,便看到朝蘇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熾白的燈光下,顯得格外的冰冷而又狠厲。


    “我這個什麽,你繼續說啊。”朝蘇直接雙腿交疊,身體向後仰去,眼皮懶懶地向上掀起,輕聲說道:


    “下次,你再敢這樣出言不遜。就不僅僅是飛刀叉的事情了。再有下次,我就直接讓管家趕你們出去。”


    聽到朝蘇的這句話,管家微微鞠躬,表示肯定。


    所有玩家們都不敢再有任何的舉動。


    進入無限流世界的人都知道,不能輕易離開任務地點。離開任務地點,就代表死。


    誰也不願意去挑戰權威。


    他們閉上了嘴巴,整個大廳都變得格外的安靜。


    在感覺到寧靜後,朝蘇重新閉上了眼睛。她在等待著其他幾位玩家的到來。


    昨天,她從薄疏諶的房間出來後,並沒有看到其他人。薄父親、薄母親、薄疏諶以及範可可,都消失不見了。


    整個三樓,隻有朝蘇的身影。


    她不敢在三樓久待,轉身便打算順著樓梯下樓。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看到了陳冰豔倒在了樓梯上。


    扶手上、台階上,舉目望去,都是鮮血。整個樓梯在那一


    瞬間,都顯得驚心動魄。


    纏住陳冰豔的鬼怪並不厲害,因此,朝蘇隻是使用了幾秒的高跟鞋卡牌,就成功把它嚇退。


    她救了陳冰豔,順手幫她包紮了一下傷口。


    一邊塗藥,一邊借著這個機會,思考起這個副本。


    她現在已經敏銳地感覺到了人設的重要性。剛剛那隻模仿“薄疏諶”的鬼怪,就是一直在模仿“薄疏諶”的性格——


    外表清冷,但是內心卻浪蕩而又多情。


    那隻鬼比薄疏諶演得好多了。


    如果不是最後,朝蘇的熱風讓它忍不住崩了人設,它估計還能再裝一會兒。


    而它之所以讓朝蘇去看它的後腦勺,朝蘇目前隻能想到兩種可能。


    第一種——


    就是在朝蘇看到對方的眼睛後,因為震驚過度,會導致人設崩塌。對於他們這些玩家來說,人設顯然也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而看到這些詭異事件後,玩家和普通人的反應是截然不同的。因此,可能會有崩人設的危險。


    而崩人設的話,對方就可以對她出手。


    第二種——


    就是朝蘇在看到它的眼睛後,對方就不用再扮演“薄疏諶”,可以對她動手了。


    因為,在朝蘇的認知中的,它並不是薄疏諶。


    以上這兩種都有可能,就算是朝蘇,也不能確定哪一種可能大些。


    她現在唯一希望的是,薄疏諶他們能夠出現。


    在短暫的等待後,等到大廳裏鍾聲敲響7下後,一縷陽光從窗外照射了進來,花園裏的音樂泉水開始工作了起來,放出輕鬆而又明快的音樂。


    樓梯上傳來些許的響動。


    朝蘇抬眼望了過去,便看到薄疏諶一邊係著領帶,一邊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他骨節分明的手指就這樣熟練地在脖子上動作著,很快,領帶就被係好了。


    他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目光同朝蘇匯聚的時候,彼此對視了一眼。薄疏諶的腳步一停,隨後快步走到了朝蘇身邊坐下。


    薄疏諶一坐下,朝蘇便聞到了一股清冷的香味。


    這是朝蘇第一次在薄疏諶身上聞到香味。


    朝蘇收斂起眉宇間的疑惑,她的身體自然而然地朝著對方靠近,手肘就這樣搭在了薄疏諶的肩膀上。


    在感受到對方肩膀下的溫度後,她才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口氣,眼波流轉間,不由多了幾份笑意。


    “小少爺,昨晚我去你房間的時候,怎麽沒有見到你啊~”朝蘇一邊說話,一邊用手指輕輕撥弄著薄疏諶的領帶,言語之中多了幾分慵懶和隨性。


    那條深藍色的領帶就在朝蘇的指尖翻轉著,在燈光下充滿著誘惑。


    薄疏諶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停留了片刻,他的視線移轉,落在了餐桌旁其他玩家的身上。


    這些玩家的神情或多或少都有些不自在。他們偷偷地看向自己,目光中充滿了


    敬佩。


    薄疏諶:?


    他微微皺了皺眉,收回了視線,目光又重新落在了朝蘇身上。


    他發現,朝蘇今天沒有化妝。她原本鋒利的眉眼此刻柔和了下來,狹長的眼睛就這樣輕輕向上挑起,盈盈地望向他。


    薄疏諶微微低頭,瞬間朝著趴在他身上的朝蘇靠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在這一瞬間變得極短。


    看著突然朝著她湊近的薄疏諶,朝蘇呼吸一窒,下一秒,她便聽到薄疏諶在她耳邊低聲說道,聲音磁性而又低沉:“昨晚我在房間裏聽到敲門聲,以為你來了,就出去找你了。”


    薄疏諶的這句話要深入剖析。


    昨晚聽到了敲門聲,就意味著,那隻鬼進來的方式是敲門。以為我來了,是指那隻鬼變成了我的樣子?出去找我,則解釋他不在房間的原因。


    朝蘇半懵半猜地想到,手指從薄疏諶的領帶落到了他的頭上。發絲柔軟的觸感讓她忍不住揚了揚唇角,她抬眸,朝著薄疏諶道: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昨天跑到其他女人的房間了呢。”


    幫薄疏諶順便立了一個人設後,朝蘇微微坐直了身體,她目光掃視了一眼還空著的三個座位:“薄父親薄母親呢?”


    薄疏諶:“我剛剛在三樓看到他們了。他們剛剛晨練完畢,正打算去洗澡。”


    說著,他轉頭看向了一直默默觀察著他們的玩家們,開口說道:“還請諸位再等等。”


    “沒事沒事。”有被請離別墅的威脅存在,這些玩家們哪敢發表自己的意見,隻能連忙擺手,表示自己根本不介意。


    他們大概等了十分鍾左右的時間後,薄先生和薄夫人就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不知道是不是玩家們的錯覺,他們覺得薄先生和薄夫人穿得比昨天更加光鮮亮麗。倒是範可可,身上的衣服依舊是洛麗塔,隻不過換了一種顏色。


    她就這樣雀躍地來到了朝蘇的對麵,和薄父親薄母親一起坐了下來。


    女仆們在管家的示意下,開始擺放餐具和食物。


    陳冰豔有注意到,在薄父親和薄母親出現的那一瞬間,朝蘇的身子就微微坐直,整個人同薄疏諶的肢體接觸明顯變少了。


    他們在刻意減少接觸。


    顯然,他們兩個人曖昧的事情,薄父親和薄母親並不知情。


    陳冰豔收回目光,看向桌上的菜肴,低頭慢慢吃了起來。倒是她的旁邊,時不時傳來餐具碰撞的聲音,這讓陳冰豔忍不住抬頭,看向了身邊的雙馬尾。


    雙馬尾一邊吃著餐盤裏的食物,一邊抬眼看向了薄疏諶和朝蘇的方向。


    好似在思考著什麽。


    陳冰豔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下一刻,他便看到雙馬尾又低下頭吃起了餐盤裏的東西。


    雙馬尾的進食速度和頻率比正常人都要快上不少,一口可以吃掉別人兩三口才能吃掉的食物


    。


    她埋著頭就這樣一口又一口地吃著盤子裏的食物,沒過多久,就又有一盤東西空了。木欣凝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將空下來的盤子交到了一旁站著的女仆手裏。女仆這下已經見怪不怪了,她揚著笑容,將另一盤裝滿食物的盤子擺在了木欣凝的麵前。


    陳冰豔握住刀叉的手微微一頓,她沒有抬頭,又繼續切割著盤子裏的肉。一邊切,她一邊開口對著木欣凝提示道:


    “你吃這麽多沒有問題嗎?”


    “沒有的,姐姐你放心。”木欣凝頭都沒有抬起來,開口說道,“我吃得挺開心的。”


    你確實挺開心的。


    陳冰豔沒有再多說什麽,她低下頭看向了手裏的餐盤。等過了半個小時,管家和女仆將殘羹收走之後,陳冰豔正以為用餐結束時,坐在首位上,一直沉默不語的薄先生率先開口了:


    “各位,我想問一下事情,你們有誰午夜後出過門嗎?”


    所有玩家互相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薄先生雙手交叉,目光認真地看向在場的眾人:“昨天晚上,別墅裏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希望這些奇怪的事情不是你們弄出來的。”


    “作為商人的我們,應該對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很敬畏。”


    “我不希望昨天晚上的事情再次發生。”


    薄先生的話音剛落,馬文斌就開口了。他像是有些激動地握住了手中的杯子,朝著薄先生說道:


    “薄先生昨天晚上也遇到了奇怪的事情了嗎?”


    他這句話明顯吸引了薄先生的注意。薄先生將目光看向了他,馬文斌慷慨激昂,像是有些振奮地說道:


    “昨天晚上,我一覺睡醒,便發現我床頭上的畫變了。從原來看著海的女人,變成了海上幽靈號。這讓我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你看我現在……”


    馬文斌指了指自己眼下的黑眼圈,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昨天晚上都沒睡好,直接頂了一雙熊貓眼出來了。”


    薄先生聽到馬文斌的表述後,眉眼鬆動,顯然信了一大半。他點了點頭道:“我昨天也遇到了一件怪事。”


    聽到這句話的開頭,所有玩家,包括朝蘇他們在內,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薄先生的身上。


    薄先生繼續開口說道:“昨天晚上,我在書房裏處理完事務後,便回臥室去陪我的妻子。在我進屋後,我妻子明明還躺在床上,但是等我洗漱完畢,坐在床頭,掀開被子的時候,我發現一個人頭出現在我的枕頭邊。”


    “那個人頭同我妻子長得一模一樣,我當時就想報警。但後來,還是管家進來找我,說有看到夫人出房門,我這才沒有報警。”


    “前幾日,都沒有出現這種事情,等到你們出現後,就遇到了。所以我懷疑,你們肯定有人做了一些手腳。”


    “我希望這


    種事情不要再發生了,畢竟……”薄先生拖長了聲音,轉頭看向自己左側位的薄夫人。目光在落到薄夫人的身上時,薄先生原本狠厲的眼睛一下子變得柔和了起來:


    “畢竟,我的枕頭邊除了我夫人之外,再也不會多出別的東西。”


    薄夫人低頭輕笑了一聲。


    看到這樣其樂融融的場景,幾乎每個人都都在心裏更新一下信息。


    就比如說,他們現在知道,薄先生和薄夫人很恩愛。


    而這句話,落在朝蘇的耳邊,就是另一層意思了。薄先生是在警告自己的同伴,不要對他們使出卡牌——


    他將昨天出現的那顆人頭算到了他們這些厲鬼陣營玩家的頭上,認為這是他們這些人搞的鬼。


    看來,薄先生昨天遭遇到了很大的危險,且是勉強逃脫出來的。他並沒有拿到新的卡牌。隻有這樣,他才會覺得這是他們這些厲鬼陣營的同伴們在搞的鬼。


    這就是他們不能交流的壞處了。


    朝蘇垂下眉眼,她低頭喝著杯子中的牛奶。鮮醇、微熱的牛奶喝進胃裏,驅走了精神上淡淡的疲憊。


    薄先生宣布完事情後,所有玩家們都離開了。


    這次,朝蘇有注意到,這些玩家們都是三五成群地離開的。經曆過昨天晚上驚魂一夜的他們,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就連大白天,都不敢一個人走路。


    這樣想著,朝蘇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輕輕瞥了一眼還在那裏慢條斯理吃著水果的薄疏諶,嘴角微微勾起,低聲對著他說道:


    “對了,小少爺,昨天的三千字總結寫好了嗎?”


    薄疏諶:?


    看到薄疏諶有些疑惑的表情,朝蘇提高了聲音,用微微不可思議的口氣說道:“不會吧,薄疏諶,你不會忘了吧?”


    “昨天晚上我來到你房間,布置給你的作業。三千字的總結。”


    薄疏諶瞬間放下了手中的刀,他能夠感覺到薄父親、薄母親和範可可三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薄父親甚至有些沒好氣地說道:“疏諶,昨天晚上的作業沒寫嗎?”


    “趕緊補上。”


    他根本就沒有給薄疏諶辯解的機會,直接一錘定音地說道。就這樣,薄疏諶的任務裏瞬間多了一份三千字的總結作業。


    在這個靈異空間裏,他必須按照人設。


    也因此,在薄父親的這句話後,他就得完成這份作業。突然多了一分作業的薄疏諶瞬間吃下了吃東西的動作。


    他無奈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朝著三樓走去。他走後,沒多久,朝蘇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著薄父親和薄母親他們點了點頭後,抬步朝著三樓走去。


    在路過二樓的時候,朝蘇的腳步微頓。


    她看到之前有注意過的雙馬尾女孩,此刻神情有些忐忑地朝著三樓走去。朝蘇眼尖地看到在雙馬尾的手


    中,多了一層薄薄的粉色信封。


    如果是在現實當中的話,朝蘇立刻知道對方是什麽意思。但是現在,在靈異空間裏,朝蘇反而有些不那麽確定了。


    應該沒有人會傻到在靈異空間告白吧?


    好吧,確實有人那麽傻。


    朝蘇跟在雙馬尾的身後,看著她一路上了樓梯,最終在薄疏諶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她的注意力一直落在麵前的大門上,因此並沒有看到跟在她身後的朝蘇。


    她在門口猶豫了一下,最終深呼吸了幾口氣,抬起手,敲起了門。


    “門沒鎖,進來吧?”很快,薄疏諶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了出來。


    聽到薄疏諶的聲音後,雙馬尾的眼神明顯亮了亮。她扭動了一下門把手,抬步走了進去。


    門被輕輕推開,薄疏諶坐在沙發上,抬眼望了過去。在看到是雙馬尾的時候,他的眉眼頓了頓,原本微微向上翹起的嘴角,此刻又繃得筆直。他掃視了一眼對方,有些克製地點了點頭,目光矜持地說道:


    “是你,有什麽事情嗎?”


    “有。”雙馬尾捏緊手中的粉色信封,就像是視死如歸一般,遞到了薄疏諶的麵前,在薄疏諶有些緊張的目光中,她開口說道:


    “薄少爺,我們可以做兩日情侶嗎?”


    說完,雙馬尾將手中的粉色信封遞了過去,開口朝著薄疏諶說道:“不要以為我說笑的,我是認真的,這是我的告白信。”


    “小姐,我想我們才認識一天。”薄疏諶開口說道,他還沒來得及說更多的話,雙馬尾就激動地說道,“可是你救了我啊。”


    “昨天晚上,我們就認識一天的時間,你就救了我。”


    薄疏諶聽到這句話,有些無奈。他昨天晚上從房間裏出去後,碰巧遇到了同樣被鬼怪追趕的木欣凝,因此順手救了對方一次。


    “我隻是救了你一次,你無需這樣。”薄疏諶抬了抬下巴道。


    “可是,如果我再不試試看的話,成為你的女朋友幾率就小很多了啊。”雙馬尾認真地掰扯道,“我今天早上一直在看你和另一個姐姐的互動。我覺得我再不告白,我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聽到這裏的時候,朝蘇就覺得自己該上場了。作為一個妄圖攀上薄家的女人,怎麽可能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別人的女人告白呢。


    因此,即便朝蘇還想聽告白現場。她也不得不邁開腳步,推開房門。房間被“吱呀”一聲打了開來,薄疏諶抬眼看了過去,便看到朝蘇邁著腳步就這樣走了過來。她沒有看站在薄疏諶麵前的木欣凝一眼,徑直來到了薄疏諶的右手邊坐了下來,雙腿輕輕一靠,就搭在了薄疏諶的手臂上。


    朝蘇輕睨了站在一旁的木欣凝一眼,目含不屑。她輕輕勾起嘴唇,就這樣湊到薄疏諶的麵前道:“老師來檢查了。


    作業做了沒有?”


    薄疏諶搖了搖頭,就這麽一會兒的功夫,他怎麽可能寫三千字出來。朝蘇伸手,勾住了薄疏諶的脖頸道:


    “既然,沒有寫完,是要有懲罰的哦。”


    “讓老師想想懲罰你什麽呢?”


    說著,她的雙手自然而然地插進了薄疏諶的衣兜裏,從裏麵摸出了一顆糖。像是想到了什麽,將糖放在了薄疏諶的手心裏。


    “要不這樣吧?你喂我糖吃吧?”


    ……


    ……


    木欣凝站在一旁,就這樣看著薄疏諶低頭剝起了糖紙。那根修長白皙的手指就這樣抬手將上麵的糖衣給剝了下來,隨後溫柔地塞進了朝蘇的嘴裏。


    她看到朝蘇抿了抿唇角,舌尖輕輕蹭了一下薄疏諶的手指。薄疏諶的動作微微一頓,像是若無其事一般將手放了下來,指尖輕輕磨蹭著,像是在回味著剛剛的觸感。


    意猶未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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