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一中迎來寒假,寒假後沒多久,第二場大雪到來,人們在大雪紛飛中迎來新的一年。


    原本說隻離開十天半個月的客服還是沒有音信,盛暖有時候甚至會冒出個念頭:那一切會不會是她的幻想,其實本來就沒有客服這個存在。


    可她又清楚地知道那並不是幻想。


    經曆了那麽多世界,雖然那些經過都已經忘記,可她依舊會時不時冒出那種自己隻是個過客的感覺。


    哪怕她有意嚐試,可內心深處卻依舊無法真正融入這個世界……


    除夕夜,裴璐和徐寧打電話喊盛暖出去玩兒,徐寧還專程叮囑讓盛暖帶上蘇辭遠。


    蘇沫也沒什麽事,三姐弟一起出門。


    他們身上都穿著新衣,過年前,蘇望北兩口子給了他們不少錢讓他們去商場專櫃挑貴的買。


    可他們夫妻兩人給自己卻什麽都不肯買。


    程煜還在劇組無法參與,盛暖又打電話叫了李小春和祁越……


    給祁越撥出去後她才想起來,祁家家大業大,除夕夜肯定是要大團圓的。


    電話很快接通,祁越的聲音平淡卻溫和:“喂?”


    盛暖在不遠處的爆竹煙花聲中衝著聽筒朝他喊:“班長,除夕快樂呀。”


    祁越應了聲:“謝謝,你也是,新年快樂。”


    他那邊似乎很安靜,盛暖猶豫一瞬然後問他:“要出來玩兒嗎,我們在外邊壓馬路呢。”


    祁越頓了一瞬,然後說:“好。”


    祁越到的很快,他是被一輛黑色汽車送來的,盛暖和旁邊幾個人正在堆一個很醜的雪人,然後就看到祁越從車上下來。


    他穿了件煙灰色的羽絨服,下邊是休閑褲,唯一有年味的是一條紅色圍巾。


    李小春高興的大喊:“班長來了!”


    盛暖甩了甩手走過去笑眯眯問他:“冷嗎?”


    祁越搖搖頭。


    等到醜兮兮的雪人完成後,幾人又不知道該幹嘛了,這時,祁越提議:“去我住處吧,那裏有個大陽台,可以看煙花,離這裏不遠。”


    一行人自然連聲歡呼。


    可以看煙花還不冷,還能湊在一起,簡直完美。


    盛暖原以為祁越說的是他上次住的那個老小區,等到了後才發現是另一處地方。


    是出了名的豪宅區。


    進門後,看到那樣板間一樣的寬敞整潔的大平層,盛暖有些哭笑不得:“你在這裏住過嗎?”


    不像有人氣的地方。


    祁越走到冰箱旁邊拿飲品,一邊回道:“住過幾次。”


    片刻後,所有人都坐在外邊的陽台上。


    陽台的玻璃頂棚是智能的,可以打開變成露台,也可以關閉把大陽台變成玻璃房子。


    中間是一個下沉式的沙發區,沙發區中間的桌上擺滿了飲品零食。


    裴璐滿眼感歎:“班長太低調了……這陽台都快比我家大了,原來一直是富豪在身邊。”


    李小春憨笑:“已經比我家大了,真好看。”


    祁越語調溫和:“大家隨意,當成自己家就好。”


    徐寧在旁邊自來熟的起哄:“一般這種時候我在自己家是要喝點啤的……”


    祁越又起身去拿了些雞尾酒之類的飲品過來。


    徐寧抱著裴璐的胳膊無聲尖叫十分興奮:“我真沒想到,還有讓學神給我們服務的一天啊啊啊啊!”


    裴璐不滿:“我們班長隻是看著清冷,其實人很好的。”


    玻璃房外,雪花洋洋灑灑,他們視野十分開闊,時不時就能看到煙花升空炸裂開來……


    盛暖被攛掇的沒堅持住,也喝了一小瓶雞尾酒。


    喝酒前就叮囑蘇辭遠把她帶回去……反正這裏離家也不太遠,而且班長大人有司機在下邊候著。


    就很不把自己當外人。


    “來來來,大家一起喝一個……除夕快樂,辭舊迎新!”裴璐站起來吆喝。


    所有人一起舉杯。


    “敬新年。”


    “敬自己……”


    “敬我老媽一杯!”徐寧嗬嗬笑。


    裴璐推她笑罵:“你把老媽扔在家裏,坐在這兒敬她……演給誰看呢你!”


    盛暖笑著舉杯:“敬友誼!”


    李小春連忙道:“對對對,敬友誼,祝我們友誼地久天長……”


    蘇辭遠小屁孩一臉成熟:“敬未來。”


    徐寧哈哈笑著打趣他:“你應該先把頭發梳成大人模樣,再穿上一身帥氣西裝。”


    蘇辭遠咬牙:“你閉嘴。”


    盛暖嗤嗤笑著,等察覺到什麽,回頭,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斜著靠在了祁越身上。


    在她抬頭的一瞬,祁越也恰好低頭看她。


    視線相對,盛暖心裏莫名生出些異樣……這時,裴璐又跟她碰了下杯子:“敬我們的青春時光。”


    盛暖舉起杯子,或許是酒醉微醺的慵懶,她依舊斜靠著祁越沒動。


    這時,天空忽然間變得無比明亮……


    所有人下意識抬頭,就看到仿佛占據了半邊天空的巨大煙花炸裂開來,照的四周如同白晝,然後白光又變成紫色,美輪美奐。


    祁越緩緩側眸,視線中,盛暖正抬頭靜靜看著頭頂的煙花。


    映在她臉上的光暈在不斷變幻色彩,可那雙眼卻始終漆黑明亮,璀璨如星……


    他的手指動了動,想要去觸及旁邊她的手,就在這時,盛暖手機響了。


    是程煜發來的視頻。


    盛暖並沒有察覺身邊人的小動作,她接通視頻後舉起手機,然後就看到程煜坐在休息室裏。


    “盛暖,除夕快樂,新年快樂。”


    盛暖笑嗬嗬:“謝謝啊,你也是,祝你新的一年一切安康,大紅大紫。”


    程煜笑了:“你的祝福真務實。”


    盛暖咂舌:“那是……”


    程煜看著視頻裏少女笑眯眯懶洋洋的樣子,聽著不知是片場還是電話裏的煙花聲,一些話忽然就忍不住了。


    他小聲說:“盛暖,我很想你。”


    盛暖已經有些暈乎,旁邊的人也在起哄嬉笑著,她根本沒聽清程煜在說什麽,略微睜大眼:“嗯?”


    程煜抿唇,神情有些不自在,他說:“我說,我這邊結束就回去看你。”


    盛暖點頭:“好,蘇辭遠上次還說好久沒見想蹭你的豪華大餐。”


    程煜勾唇:“好。”


    等到關了視頻,盛暖下意識回頭想跟祁越說話,可剛扭頭卻發現,她歪歪扭扭靠著的,已經變成了一個大抱枕。


    祁越坐在抱枕另一側,靜靜看著遠處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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