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帝聽到祁丹朱同意讓君行之和烏亥裏比試之後,臉上的笑意更濃,一臉寵溺道:“既然如此,那麽都聽丹朱的,就由君公子代表大祁男子跟烏亥裏王子比試。”


    李玄武坐在下首的位置上,早就焦急不已,聞言更是心急,他既想開口勸祁丹朱不要這麽衝動,又想站起來加入比試,跟君行之一樣代表大祁男子去跟烏亥裏出戰,為祁丹朱拚出一條路來。


    坐在他身側的父親見他神色有變,似乎想要站起來,連忙一把將他拉住。


    李玄武轉頭,神色焦急道:“父親!您放開我!我也要去參加比試。”


    李父正色看著他,恨鐵不成鋼道:“玄武!你平時怎麽胡鬧,父親都由著你,但是公主和親之事牽涉眾多,你不能參與,否則可能牽連全家。”


    李玄武拳頭握緊,雙眸顫動。


    李父繼續壓低聲音,好言相勸道:“玄武,父親知道你喜歡公主,但是你不能為了公主一個人就背棄你的家族,你要想想你的家人們,此次之事,稍有不慎就會得罪他人,甚至會影響兩國邦交,為父人微言輕,根本就保不了你!”


    李父抬頭看著周圍的官員,苦心相勸道:“這些人各懷心思,你分得清哪些人想要促成和親哪些人想要反對和親嗎?就連陛下的態度都難以琢磨!你現在如果幫了公主,也許就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了一群人,這些人輕易就能讓我們家家破人亡!玄武,請你聽父親一次,不要輕舉妄動,你救不了九公主,你也不能救!”


    李玄武雙眸赤紅,看著父親臉上的皺紋和鬢邊的白發,終究沒有再掙動。


    他抬頭看著我祁丹朱,心中浮現起沉重的悲哀,他不自覺想起月夕節時祁丹朱說的那些話。


    “你說你想尚公主,可是如果有一天,我不是公主,也沒有如今這副讓你歡喜的容貌,你還喜歡我嗎?”


    李玄武神色黯淡了下去,他在這一刻寧可祁丹朱不是公主。


    他抬頭望去,平日那些追逐在祁丹朱身後的公子們都低垂著頭,一動不動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替祁丹朱說一句話。


    他喉嚨滾動,心口是說不出的難受,他們這些口口聲聲說喜愛祁丹朱的公子們,到了這一刻竟都不如一個身份卑微的窮書生。


    風平浪靜的時候愛意如潮,遇到風浪的時候,又有幾人能夠不退卻,選擇逆流而上?


    他頹然坐在凳子上,到了這一刻才明白,他們這些公子們平日肆意而高調的喜歡,根本一文不值。


    君行之與烏亥裏王子對戰的事就這麽定了下來,想要積極促成和親之事的大臣們開心不已,他們覺得勝負已定,君行之在烏亥裏手裏,毫無勝算,已經躍躍欲試地開始思考和親的流程。


    烏亥裏雙手抱胸,左看右看,實在是瞧不上麵前這個書生對手。


    他挑著眉,桀驁道:“喂!臭書生,我父王那西汗王有舉國進獻之財力,我有一國王子之榮耀,你有什麽?你憑什麽上場跟我比試?”


    君行之抬眸,目光冷冽,聲音卻平淡地道:“我有一條命,我願用性命換一個跟你一較高下的機會。”


    祁丹朱睫毛顫動,抿唇看著君行之的背影,輕輕蹙眉。


    烏亥裏眼中流露出一絲詫異,他沒想到一介書生竟然有如此膽識。


    他不由笑了一聲:“臭書生,你年紀輕輕就活夠了,想要找死?”


    君行之抬眸看向祁丹朱,“不,我想活下去,所以我一定不會輸。”


    烏亥裏這次都懶得嘲笑了,隻覺得麵前的書生實在是癡心妄想。


    他看君行之神色不似作假,不由覺得好笑,這書生看起來十分自信,似乎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輸。


    他越發覺得有趣,漫不經心道:“雖然你的命不值錢,但是看在你如此有膽識的份上,本王子願意跟你一較高下!”


    君行之冷淡地拱了拱手。


    烏亥裏看看他,又看了看祁丹朱,摸著下巴道:“沒想到中原有如此多有趣之人,早知如此,本王子該早些來才對。”


    祁丹朱聽到他們的對話,長睫微微垂下,眼中閃過一抹複雜之色。


    她遲疑了一下,才開口宣布道:“第一輪比賽,騎射!”


    眾人移到賽場的看台上,護衛們快速在賽場上放置好箭靶,設置好障礙物,氣氛不自覺緊張起來。


    烏亥裏手下為他牽來他常用的坐騎,此馬頭細頸高,四條腿看起來極為有力,行來的步伐穩健快速,據說這匹良駒跟烏亥裏一起征戰了多年,速度極快,矯捷靈敏,跟烏亥裏配合默契。


    烏亥裏驕傲的拍了拍坐騎的馬鬢,看著君行之挑眉問:“你的馬呢?”


    君行之自然是沒有馬的。


    看台之上,有人忍不住幸災樂禍地喊了一聲:“他沒有馬!他隻有一頭毛驢!”


    眾人哄然大笑,眼神放肆地看著君行之,隱含著輕蔑的譏諷和對其不自量力的鄙視。


    錦帝和陳皇後同時抬頭,都感覺有些詫異,君行之連匹馬都沒有,竟然就敢上場比賽,而祁丹朱竟然就這樣同意了,他們簡直像兒戲一般。


    祁潭湘和祁芙薇微微張大眼睛,目光都露出些許好奇,對她們這些自小見慣如雲富貴的人來說,根本想不到這世上竟有人連馬都沒有。


    李玄武這次終於不顧父親的反對,站起來對君行之道:“我有馬,可以給君公子一用。”


    君行之拱手,“多謝。”


    烏亥裏眉眼皺得更緊,他活了這麽多年,對戰的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要在這裏跟一個連馬都沒有的書生比試,實在讓他覺得窩囊,有氣沒地方撒。


    他眉毛蹙緊,忍不住問:“你騎過馬麽?”


    君行之回答道:“騎過。”


    烏亥裏聞言忍不住拿鼻孔出氣,在他看來,君行之這樣的書生就算騎過馬,估計次數一隻手也能數得過來,他簡直想撂挑子走人,待看到旁邊的祁丹朱才稍緩怒火。


    “比就比,早點比完早點將小美人娶回去。”他嘀咕了一句,不耐煩地催促道:“快點開始!反正也是老子贏,早點比完早結束。”


    他率先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趕馬走向比試場。


    李玄武將馬牽過來,鄭重地交給君行之,沉聲道:“公主殿下的將來,就拜托你了。”


    他愧疚地看了一眼旁邊的祁丹朱,在父親的吆喝聲中羞愧地走回座位上。


    君行之摸了摸馬鬢,沒急著騎到馬上,準備先跟馬熟悉一下再上馬,免得等會馬匹受驚。


    祁丹朱走至他身前,風拂動她額前柔順的青絲,她也伸手撫了撫馬髻。


    她抬眸看著君行之,柔聲道:“注意安全,不贏也沒關係,我還可以想其他辦法。”


    君行之看著她淺笑了一下,“對我有信心嗎?”


    祁丹朱輕輕笑了笑,“丹朱當然對先生有信心。”


    君行之忍不住勾唇,揶揄道:“這盛京裏也隻有你敢相信我能贏烏亥裏。”


    祁丹朱莞爾,露出今天第一抹放鬆的笑容,她道:“這盛京裏也隻有你敢站出來幫我。”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沒有絲毫懼怕,隻有脈脈溫情,和旁人難懂的信任。


    君行之道:“別擔心,等我回來。”


    祁丹朱輕輕點頭,拍了拍馬背道:“馬兒,好好聽先生的話,回來我給你吃最好的青草,按最漂亮的馬鞍。”


    君行之看著她壓不住嘴邊笑容,翻身上馬,勒緊韁繩,最後看了一眼祁丹朱,駕馬奔向烏亥裏。


    大家抬頭望去,這才發現,君行之竟然比烏亥裏還要高上幾分,氣宇軒昂,更勝一籌。


    “咚!”


    銅鑼聲響起,比賽正式開始。


    烏亥裏和君行之並排而立,他抬了抬下巴,看著君行之輕蔑道:“我先來!”


    他說完之後根本不給君行之反對的機會,囂張地揮舞馬鞭,直接進入賽場。


    君行之輕輕挑眉,騎在馬上眺望,手依舊安撫的不時摸著馬鬢。


    烏亥裏騎馬速度如飛,不愧是從小在草原上長大的,騎術了得。


    他騎馬飛快地躍過第一個障礙物,來到箭靶前,他輕眯起眼睛,拉弓射箭,一箭就射在了箭靶上。


    他肆意一笑,在他手下興奮的歡呼聲中,繼續打馬前行。


    台下坐著的大臣們也不自覺緊張起來,紛紛坐直了身體,緊張地看著賽場。


    他們中雖然有不少人想要促成和親之事,可是這一刻在賽場上,他們看到烏亥裏和他手下囂張的模樣,都忍不住想挫挫烏亥裏的氣焰,為大祁爭一口氣。


    看台之上,三位公主相鄰而坐。


    祁芙薇秀眉微蹙,緊張地看著烏亥裏,攥緊了手裏的帕子對旁邊的祁丹朱道:“丹朱,我看烏亥裏王子……似乎勝算極大,這怎麽辦呀?你可還有其他對策?”


    祁潭湘坐在她旁邊,正抻著脖子張望,聞言嗤笑一聲,用眼尾瞥著祁丹朱道:“她能有什麽對策?賭約已下,鹿死誰手已經由不得她,反正人是她自己選的,便是輸了,她也怨不得別人。”


    “那怎麽辦呀?”祁芙薇六神無主問。


    祁潭湘幸災樂禍道:“若是輸了,便認命嫁人唄。”


    祁丹朱單手撐在椅子上,手指撥弄著白嫩耳唇上的耳墜,顯得有些意興闌珊。


    她漫不經心道:“皇姐們說得對,願賭服輸,烏亥裏等會兒輸了就該認輸,等先生贏了,這和親之事便與我無關了。”


    祁潭湘聽到她的話,忍不住誇張地笑了一聲,“癡心妄想,你暫且做著能贏的夢吧。”


    她指著賽場道:“這轉眼之間,烏亥裏可都已經連中三箭了,你那連馬都沒有的先生……”


    她聲音頓了頓,遠遠看了君行之一眼。


    君行之出眾的容貌在陽光下格外惹眼,即使相隔甚遠,也能讓人一眼便看到他,可同樣的,他身上的布衣在一眾錦織雲服裏也格外的紮眼。


    祁潭湘忍不住勾了勾唇,輕輕吐出四個字,“不知所謂。”


    君行之作為一介布衣竟然敢跟烏亥裏爭,不愧是祁丹朱的先生,真是一脈相承的不知天高地厚。


    祁芙薇揉了揉被風吹疼的額頭,柔聲勸道:“皇妹,你少說幾句,丹朱現在心情不好,你別招她。”


    祁丹朱唇畔掛著笑容反問:“誰說我心情不好?”


    祁潭湘差點笑出聲:“難道你還會心情好不成?何必在我們麵前故作淡定,你現在恐怕想哭的心都有吧!”


    “你錯了,我心情很好。”祁丹朱看著君行之,雙眸明亮溫柔,篤定道:“先生既然敢站出來,就一定能贏。”


    君行之不會用她的婚事冒險,他既然站了出來,那麽她相信,他必然是有必勝的決心。


    他是不放心將她的未來交給別人決定。


    祁潭湘聽到她的話,這次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她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道:“我以為你在虛張聲勢,沒想到你還真對這窮書生有信心呀?你可真是被君行之迷的暈頭轉向,快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吧。”


    祁丹朱但笑不語。


    祁潭湘眼睛轉了轉,故意激道:“你若真的對君行之有信心,敢跟我打賭嗎?”


    “你想賭什麽?”


    祁潭湘想了想,提議道:“君行之如果輸了,你出嫁和親之前,把你那些金銀珠寶全都給我。”


    她早就對祁丹朱那些珠釵玉環羨慕已久,如果能將那些東西贏過來,正好可以添置做她的嫁妝,待她出嫁之時,定然風光無限。


    祁芙薇不由抬眸看了她一眼。


    祁丹朱問:“若先生贏了呢?”


    “他怎麽可能贏?算了,他如果贏了,你想要什麽?”祁潭湘覺得大不了就跟祁丹朱賭嫁妝,反正她贏定了,穩賺不賠。


    祁丹朱還真沒有什麽想要的,可看祁潭湘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忍不住想陪她玩玩。


    祁丹朱沉默片刻,看著台下的沈關山,勾起豔紅的唇道:“先生若贏了,你成婚那日,便帶著你的駙馬來給我母妃的牌位磕三個響頭。”


    祁潭湘麵色一變,沒好氣道:“祁丹朱,你幼不幼稚!”


    她本來以為祁丹朱會想要她的嫁妝,沒想到祁丹朱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


    祁丹朱反譏,“你敢不敢賭?”


    “當然敢!”祁潭湘本來就覺得自己贏定了,根本就不在乎賭約是什麽。


    她擔心祁丹朱反悔,迫不及待地舉起手來,當著後宮嬪妃的麵,朗聲道:“你我三擊掌起誓,誰也不得反悔。”


    麗妃看著她們沒有開口阻止,反正祁丹朱現在就是一位即將被送去和親的公主,已經不足為懼。


    其他嬪妃紛紛露出羨慕的神色,祁丹朱的珠釵佩環個個都是頂好的,每一件都價值不菲,祁潭湘三言兩語就能激得祁丹朱將這些東西拿出來賭,實在是賺了。


    她們沒有人覺得祁丹朱能贏,所以根本沒想過祁潭湘會輸。


    祁丹朱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抬起手,毫不猶豫地在祁潭湘掌心擊了三下。


    “好!賭約已下,不許悔改!”祁潭湘誌得意滿地收回手,偷偷翹起嘴角,眉眼間都是掩飾不住的喜悅和激動。


    她篤定地認為烏亥裏能贏,所以她相信她也贏定了,祁丹朱那些金銀首飾最後都是她的。


    她才不會像祁丹朱那樣意氣用事,既然決定要賭,就要賭有價值的東西,磕頭有什麽用?有金銀珠寶值錢嗎?


    她不由有些期待,已經開始幻想祁丹朱將那些東西給她之後,她出嫁那日會有多風光了,想必到時候沈厚也要對她另眼相看。


    祁丹朱對祁潭湘的興奮視若無睹,她唇畔微微帶笑,垂下的眸子卻有些冷。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輕輕摩挲了一下手指,她已經開始期待,沈關山的兒子給她母妃磕頭的模樣了。


    賽場上傳來一陣歡呼聲,烏亥裏動作極快,待她們抬頭望去的時候,已經連中五箭,他騎術了得,那些障礙物對他來說根本沒有絲毫作用。


    祁潭湘和祁丹朱立下賭約的時候,祁芙薇一直默不作聲,現在忍不住動了動,柔聲道:“丹朱,我看烏亥裏王子大有箭無虛發的架勢……你估計他這輪比賽會射中多少箭?”


    祁丹朱臉上不見絲毫緊張,隻漫不經心道:“烏亥裏自小學騎射,八歲便跟隨父親四處征戰,經驗豐富,這些不會動的障礙物根本沒有戰場上的敵人厲害,所以它們對他來說幾乎沒有任何作用。”


    這些都是之前她讓習綠打探烏亥裏時,習綠調查到的結果。


    祁潭湘聽到她的話,不由愈發得意,偷偷豎起耳朵。


    “不過……”祁丹朱看著烏亥裏那群呼喊不止的手下,話鋒一轉,勾唇道:“他這個人自負甚高,容易得意忘形,所以最後能中多少箭就要看天意了。”


    祁潭湘和祁芙薇不由愣了愣。


    祁丹朱輕笑了一下,對旁邊的習綠勾了勾唇手指,附耳說了幾句,習綠領命離去。


    祁潭湘和祁丹朱麵露疑惑之色,不知她究竟是在打什麽主意。


    祁丹朱含笑看著草場,如琉璃的眸子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


    習綠帶著一群宮女和太監們去了烏亥裏手下們站著的地方,烏亥裏的手下們一直在高聲給烏亥裏呐喊,看到他們忽然走過來,不由心生警惕。


    祁潭湘忍不住問:“你想耍什麽花招?”


    祁丹朱笑了笑,風輕雲淡道:“沒什麽,雖說要看天意,但我這個人向來更信事在人為罷了。”


    祁潭湘擰眉,“你到底想幹什麽?我告訴你,你可不能耍無賴,你如果敢違規,我就向父皇告發你。”


    “皇姐不必緊張,我不過是讓他們去給烏亥裏助威呐喊罷了,這總不能算違規吧?”


    祁潭湘疑惑,納悶道:“你有這麽好心?”


    祁芙薇愣了愣,忽然想到什麽,眼睛唰地朝習綠那裏看了過去。


    在烏亥裏手下詫異的目光當中,習綠帶著眾人呼喊了起來,宮女們熱情地揚起繡帕,太監們掐著嗓子高聲稱讚,場麵好不熱鬧。


    “烏亥裏王子箭無虛發!真乃絕世罕見!”


    “好厲害!我還從沒見過這麽厲害的人!”


    “烏亥裏王子是大英雄!我好崇拜你!善!”


    ……


    烏亥裏的手下們麵麵相覷,忍不住懵懂地摸了摸腦袋,一時之間搞不明白這些中原男女怎麽比他們還興奮。


    他們看了一會兒,不甘被習綠帶去的人比下去,對著烏亥裏更大聲地稱讚了起來。


    那是他們的王子,他們要自己讚美。


    一時之間,整個草場上都是稱讚烏亥裏的聲音,誇讚聲撲天蓋地,如潮水奔湧不絕。


    烏亥裏聽到這些聲音,不由士氣大震,更加得意洋洋起來,他張揚地揚著馬鞭,氣勢更甚剛才,駕馬往前走,又接連射中兩箭。


    祁潭湘眨巴眨巴眼睛,一臉不可思議道:“祁丹朱,你是不是被和親的事嚇傻了?”


    祁丹朱不但不滅烏亥裏誌氣,反而助長他人威風,這不是嫌自己輸得太慢嗎?


    她覺得祁丹朱可能已經被和親的事刺激得不正常了,所以才如此反常,不由咽了咽口水,往旁邊挪了一下,一臉怕祁丹朱發瘋會傷到她的模樣。


    祁芙薇抿了抿唇,沒有說話,隻是更緊迫的盯著烏亥裏,眸光晃動。


    周圍喝彩聲不斷,場麵極其熱鬧,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看著烏亥裏,就連錦帝也不例外。


    祁丹朱反而像個局外人一樣置身事外,她端起茶杯,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溫茶。


    其實在君行之站出來的那一刻,這場比試的勝負在她心裏就早已有了定論,就像所有人都篤定地認為烏亥裏一定會取勝一樣,她也篤定地知道君行之一定會贏。


    她現在該思考的問題是如何在三場比試過後,讓錦帝和烏亥裏遵守這個約定,如果事後他們毀約,那麽這一切便功虧一簣了。


    她抬眸遙遙看著君行之,她相信君行之能贏,也信自己一定能闖得過這一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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