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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開虛掩的門,火紅的玫瑰令人眩暈,玫瑰花路直通臥室和客廳。


    濃鬱的玫瑰香味在空氣中彌漫。


    羽月眉頭微蹙,清澈的眸子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霧氣。


    無論是誰如此大張旗鼓,她都無法接受。


    母親不知道何時已經被采文接走,應該是在跳河自殺的那幾天,想到此,羽月閉了閉眼睛,蝶形的睫毛覆蓋在蒼白的眼瞼上,往事不堪回首。


    連呼吸都是疼痛的。


    房間整潔一新,看起來是被打掃過的,仿佛每天下班回家,母親在做飯,父親在看報,靜謐溫馨的氛圍從不曾遠離……


    悲傷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襲來。


    她雙手輕輕掩蓋了雙眸,肩頭忍不住地顫抖。


    打開冰箱,一股冷氣,夾帶著散發著幽微冷氣的花香,撲麵而來,除了滿滿一冰箱的食物,還有整個一隔層的火紅玫瑰,還有什麽是自己看不到的?


    走到客廳,平時自己愛坐的陽台上鋪滿了一層火紅的玫瑰。


    她淡然一笑,自己的生活已經墜入冰窖,誰還如此大費心機地渲染出如此熱烈的氛圍?


    不要再折騰了,她隻想逃避悲傷,找個舒服的角落將世界遺忘。


    打開了臥室的門,平整素色的歐式大床上突出由玫瑰擺設成的心形,中間赫然由粉紅絲帶“寫”成的iloveyou。


    火紅的玫瑰和醒目的iloveyou帶著嘲諷肆無忌憚地與她對峙著。


    垂著的雙手變得冰冷。


    病了,這個世界病了,她也病了。


    她想重病一場,躲起來,將這個世界遺忘。


    可是?世界是否真的能將她遺忘?


    電話鈴聲尖銳地響起。


    “我,江澤”,電話裏響起一個充滿磁性的男中音:“請你下來一趟好嗎?”。


    不等羽月在電話裏講話,電話已經響起嘟嘟嘟的忙音。


    繁亂令她腦袋針紮似的疼痛。


    男人,男人都是不講道理的動物嗎?憑什麽說讓我下去就下去,羽月已經疲倦不堪,多日的勞累,各種事情宿命式的應接不暇,她已經心力憔悴。


    樓下的空地上,路燈幽微地照著,淡藍色的光。


    江澤雙手斜插在口袋裏,頭發紋絲不動地往後梳著,頭發閃著光澤,無框眼鏡後麵是一張書卷氣息的臉,嘴唇涼薄,微笑著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這是一個一絲不苟的男人,看到羽月下來,繃直了身體,往前迎上了兩步。


    夜晚的天氣有些涼意,羽月裹了裹肩上的披肩,是母親親手繡製的,這令她溫暖,手腕上的銀鐲在無聲無息地摩擦著皮膚,上下滑動。


    “樓上!”她手指了指亮燈的家:“是你弄的?”


    “嗯”,他局促地搓了搓手,像一個緊張不安的大孩子,配合著輕輕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喉嚨。


    為了緩解自己的情緒,一個緊張或者發慌的人通常表現都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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