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偏移,投下下來的光都帶著股柔意。


    三個並不精通捕魚技巧的人做了蠻久的無用功,最後誰也沒逮著魚。


    “不行了,歇會兒,歇會兒。”


    林麓然撲騰累了,踩著水走到了岸邊,坐在了地上喘氣,她的腳都已經被水泡皺了。


    紮魚是個力氣活,她的身體隻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沒多久就沒什麽力氣了。


    “戰果為零,難道我們就要這樣兩手空空的回去了嗎?”


    寇楚用手給自己扇了扇風,看著水裏的遊魚,饞但是無可奈何。


    “雖然我也不想承認,但很有可能就是這樣。”


    林麓然呼出一口長氣,拿起了旁邊的小石子,朝著水麵拋擲。


    石子彈跳了四次,水麵漾起水花。


    “哇,可以啊小鹿,你還有這個技巧呢?”


    寇楚看見林麓然的動作瞪大了眼睛,也拿了個石子試著朝水裏丟。


    石子咕咚一下沉了下去,再沒音信。


    寇楚撓頭:“咦,為什麽我不行?”


    “你選那麽大一塊的石頭,是想沉下去砸死魚嗎?”


    林麓然笑話他,然後眼睛一轉,忽然有了個好主意。


    她的視線在石頭上打轉,考慮著哪一塊比較合適。


    喻霖瞧她眼睛一轉就知道她有了鬼腦筋,看她的視線就知道她想幹什麽。


    喻霖問:“可行嗎?”


    林麓然摸著下巴:“試試就知道了,反正我們用那個木叉叉也弄不到啊。”


    寇楚大大的眼睛裏有大大的疑惑,剛剛不是還在說打水漂的事兒嗎,怎麽一下子又弄到魚那裏去了?


    林麓然剛剛沒對喻霖說話吧,喻霖怎麽忽然就就接上話了,還接對了,他露聽什麽了嗎?


    林麓然視線左右打轉,最後鎖定了一塊石頭,搬到了河邊。


    喻霖已經看見了魚的位置,指揮著林麓然的方向。


    “對,就是那裏,手臂伸長一點,”喻霖盯著那條擺著尾巴的魚,而後開口:“放。”


    幾乎在喻霖下令的那一瞬間,林麓然就將手裏的石頭直直的放了下去,石頭自由落體,濺起激蕩的水花。


    那是條大魚,被砸到了半邊身子,搖晃著想要掙紮出來,喻霖把它抓到了手裏,魚蹦躂的掙紮,林麓然把小背簍拿了過來,將喻霖丟的魚接住。


    “nice,這下晚餐有著落啦,我們可以回去啦!”


    旁邊見證了全程的寇楚:…………


    就這?就這?就在這眨眼之間???


    他再一次感覺到了自己不應該來,一臉懷疑自己的上了岸。


    讓他想想,他最開始要跟來的目的是什麽?


    噢,是保護倆女孩子。


    但是現在想來,是他的參與影響她們發揮了。


    三秒之後,寇楚想到了什麽,又振作了起來。


    寇楚:“我給你的這個靈感不錯吧!這一個絕妙的主意誰能想到呢!不過你和喻老師配合的挺好啊,這回還是她載你回去?”


    “當然了,我和霖姐的默契可是沒話說的,我還坐她後邊,勞煩你背著背簍回去啦。”


    林麓然昂了昂下巴,透著些小驕傲。


    “沒問題,改天教我打水漂啊。”


    “沒問題,不過這個我是和霖姐學的,她比我更厲害,是我師父呢。”


    林麓然沒說謊,的確有個任務世界她是喻霖的徒弟,雖然打水漂不是在那個世界和喻霖學的。


    她還依稀記得那個世界任務裏,她扮演的是叛出師門的惡人,喻霖是懸壺濟世的神醫。


    那時候她們已經在曖昧了,還沒確定關係。她兢兢業業的身負重傷跑路,喻霖白日裏要扮演好角色冷漠的和她斷絕關係,晚上在沒人的時候就偷偷來見她,給她上藥還給她呼呼傷口。


    姐姐的這種溫柔她怎麽能抗拒的了,她那時候覺得自己就像隻翻不出喻霖手心的魚,沉溺在喻霖給的無限寵愛裏。


    而打水漂這個是當初喻霖看見她心情不好哄她開心的,她瞧見有趣就讓喻霖教她了。


    “是……嗎?”


    寇楚內心震撼,旁邊的攝像老師也震撼。


    不是關係不好嗎???


    怎麽這還有這段淵源了呢,難道真的不是在樹立塑料姐妹情,而是真的感天動地的真情?


    旁邊的工作人員將這事兒發到了群裏,結果收到了一堆一模一樣的回答。


    ——是嗎?我不信。


    喻霖挑了塊石頭,看著那邊河水,蓄力將石頭丟了出去。


    石塊彈跳,水波擴散,漾起圓圈圈。


    “十,十一,十二……喻老師,厲害啊!”


    寇楚目瞪口呆,連連稱讚。


    喻霖笑了笑,愉悅的享受著身邊女友崇拜的目光,蹬上了自行車。


    林麓然他們回到小屋的時候,其他的人也回來了。


    “喲,這魚挺大的,辛苦你們啦,你們都濕透了,回屋洗洗澡換衣服吧。”


    劉沿將背簍接了過來,碰了碰裏麵的魚,對著他們豎起了大拇指。


    “這其實沒我事兒,我就是旁邊一看戲的,是小鹿和喻老師配合的好,我在旁邊可是看呆了,而且你們知道嗎,她倆玩打水漂特別厲害。”


    寇楚沒攬功勞,對旁邊兩位美女連連稱讚。


    甜曉也湊了過來說:“哇,林老師和喻老師這麽厲害,居然敢抓魚嗎,我還挺怕活魚的,抓在手裏滑不溜秋的還動來動去。”


    “我沒抓,是霖姐抓的,我們先去洗澡換衣服啦。”


    林麓然搖頭,和喻霖一起進了房間裏。


    “好。”


    甜曉笑著點頭,然後表情僵了一下。


    等下,她如果沒聽錯的話,林麓然說的是‘我們’?


    她們難道要一起洗???


    不能吧?


    甜曉立馬打消了這種可怕的聯想,去其他嘉賓那邊了,成澄正在問寇楚什麽是打水漂呢,她去湊個熱鬧。


    喻霖進屋之後,將領口別著的麥克風拿了下來。


    “這台攝像機先關掉。”


    她這句話自然不是對著房間裏的林麓然說的,外麵的導演組聽見了聲兒,覺得這段也沒必要錄進去,也就關了。


    喻霖把窗戶和窗簾拉上了,從行李箱裏找了衣服


    林麓然已經先進浴室了,門沒關,給喻霖留的。


    喻霖走了進去,門合上的一瞬間,將一室水聲也關在了裏麵。


    她們臉上雖然沾了水,但是妝還沒花,雖然妝容防水,但是也經不起衝刷,林麓然可不想這個時候又化一次裝,臉避著水,仰著脖子衝水。


    她人瘦,哪兒的線條都好看,鎖骨凹陷蓄著水,滴滴答答向下流。


    喻霖用手接住了向下滴的水,在轉瞬間接滿了一捧,揉散在林麓然的肌膚上。


    林麓然在她腰上作怪似的撓了撓,以報喻霖在之前撓她掌心逗她笑的仇。


    “之前那個要是剪出去,估計還沒等我們洗白呢,那些粉絲又會以為我們有深仇大恨了……哈哈哈……別撓我癢癢啊!”


    林麓然哼哼,然後忍不住笑起來,躲著喻霖的手,然後去撓喻霖的癢癢肉。


    喻霖讓她弄,隻是笑著,也不躲開。


    “可惡啊,世界上怎麽會有你這種不怕癢的人!”


    林麓然憤憤,以眼神控訴。


    “天生的,不像我的寶貝,”喻霖握住了林麓然的手腕,將她摟在了懷裏,戲謔的在她耳畔呢喃,拖長了語調,看著林麓然滿臉通紅瑟縮卻又逃不開的樣子,眼裏的笑意越發濃厚,“特別敏/感。”


    “你就會欺負我。”


    林麓然撒嬌似的埋怨,手順著水珠往下滑,想偷偷的幹點壞事。


    “小色胚。”


    喻霖笑罵,也沒攔著她,彈了她一個腦瓜崩。


    “欸呀,姐姐下手好重呀,腦袋都疼了,得補補才能好。”


    林麓然就是個撒嬌精,為達目的那是什麽事兒什麽話都能說的。


    “補哪兒,”喻霖瞅著她,調侃的說,“看來你是要補補,變瘦了也變小了。”


    “小這能怪我嗎!這對a不正常嗎!我覺得我還年輕,還有提升空間,姐姐你得幫幫我啊,不是說喝奶能促進發育嗎?”


    林麓然狹促的看著她,手裏耍著無賴。


    “喝牛奶未必可以,但我幫你按按一定行,一出手你就知道我是老中醫了,別說,還挺嬌小可愛。”


    喻霖捏了捏小嬌妻的臉,開始了傳統手法。


    “老中醫風評被害,霖姐你差不多點,我他媽又沒牛奶。”


    林麓然臉蛋爆紅,咬牙切齒。


    什麽溫柔姐姐都是他媽見鬼的!


    她們這澡也沒洗很長時間,畢竟這可不是在家,外麵還有人,還有其他嘉賓,鬧了一會兒之後,她們就換好衣服出去了。


    外麵天色雖然還亮著,但屋子裏已經暗下來了。


    “沿哥,你這魚打算怎麽弄啊?”


    林麓然去了廚房好奇的瞅著,她們抓來的那條大魚已經被開膛破肚刮鱗去腮了,現在正在醃製著。


    鍋裏燉著土豆牛腩,香味直直的鑽進鼻腔裏,勾著人肚裏的饞蟲。


    劉沿:“紅燒,本來想切段燒的,但是小山說他覺得一整條的更好吃,我就沒切開了。”


    林麓然挑眉:“這個我讚同,我也這麽覺得。”


    詹玉山一邊切著茄子一邊說:“是吧是吧,切段我覺得就味道不對了,也說不上來。”


    他們隔空擊了個掌,少女麵上笑容明朗。


    攝像老師們趕緊拉鏡頭,給側麵特寫的攝像師忽然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將鏡頭順著林麓然的視線平移,對上的並不是詹玉山,而是抱著胳膊站在那裏朝這邊看的喻影後。


    嗯???


    攝像老師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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