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今天住在白梅峰,明天就要住在魔界嘛。”


    路晚亭搖著沈沾衣的那隻白手,“對了師尊,等會兒陪我下山去玩吧。”


    沈沾衣道:“下山玩?去哪裏啊……”


    路晚亭道:“隨便轉轉,我想帶師尊去很多地方,隻有我們兩個人。”


    沈沾衣聽後微微一笑:“好,你高興就好。”


    路晚亭露出歡喜的表情,這便拉著沈沾衣的手坐下,從自己的懷裏掏出護身符。


    沈沾衣被她摁在椅子上,麵前攤著一張白色宣紙,沈沾衣迷茫地看向路晚亭:“怎麽了?”


    路晚亭解開自己的護身符,從裏麵又拿出一張舊得泛黃的紙,鋪到沈沾衣的麵前。


    是曾經路晚亭誤以為寫給她的情詩。


    沈沾衣有點尷尬,她擋住這張紙:“晚亭,你怎麽還留著這個。”


    路晚亭道:“因為要換新的啊。”


    沈沾衣奇怪道:“什麽新的?”


    路晚亭拿起一隻毛筆遞給她:“我想讓師尊給我寫情詩。”


    “那次在魔界本來可以寫的……但是我又莫名其妙的發火,所以師尊就沒寫成。”


    路晚亭站在沈沾衣後麵,低頭親了一下她的臉頰,和她一起執筆,“師尊,給我寫情詩吧。”


    沈沾衣無奈笑道:“好,寫情詩。”末了又問了句,“那要寫什麽?”


    “就寫非我不娶吧。”路晚亭眨了眨眼睛,和她一起握著筆,沈沾衣忽然想起以前在這張桌子上,路晚亭也經常磨著她,讓她教她寫字,那時候沈沾衣就先寫了路晚亭的名字,跟她說晚亭這個名字特別好聽。


    路晚亭那時不過十五歲,隻能抬起頭來看她,臉紅紅的,問沈沾衣:“很好聽嗎?”


    沈沾衣見她可愛,就揉了揉她的頭發,答道:“當然好聽了。”


    路晚亭便抱著她的腰,輕聲道:“師尊的名字也好聽。”


    現在想起來那些舊事,沈沾衣還挺懷念。


    “師尊怎麽不寫,你是不是不想娶我。”路晚亭見沈沾衣不答話,就有些著急起來,她拖著沈沾衣的手,一直在耍賴。


    沈沾衣故意道:“你總是愛胡鬧,娶你做什麽。”


    “師尊認真的?”


    “認真的……”


    路晚亭氣死了,她使了個小法決將門關上,在沈沾衣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將她一把抱起來,扛到了床上。


    沈沾衣剛喂了一聲,就被路晚亭堵住了唇,一陣短暫的嗚咽聲後,沈沾衣掙紮著要往床下跑,然而路晚亭又拽著她的腰,將她給撈了回來。


    “晚亭!”沈沾衣抬手往她頭上敲,誰知路晚亭準確無誤的捉住了她的手腕,一邊親她的臉頰一邊道:“我突然想起昨天師尊欺負了我,現在我要欺負回來。”


    沈沾衣一驚,又要往床下跑,然而路晚亭抬手便在她身上下了兩道魔紋。


    沈沾衣的手腳頓時被黑色魔紋捆了起來——黑線絞著金絲,泛著幽幽的光亮。


    她慌忙要掙脫,可路晚亭笑眯眯道:“師尊別掙了,越掙越疼。”


    沈沾衣:“……”


    小魔頭!


    但真要打起來的話,沈沾衣也確實打不過眼前的小魔頭。


    於是沈沾衣磨磨蹭蹭去拿自己身後的折扇,然而被綁在後背的指尖剛碰到折扇麵,就被路晚亭眼疾手快地奪過去了。


    “還給我……”沈沾衣微微斂起眉毛,瞪了她一眼。


    路晚亭展開折扇,幫沈沾衣扇了扇風,順便降了降火,語氣很軟:“師尊……”


    沈沾衣絲毫不讓:“折扇還給我。”


    路晚亭把折扇放在一旁,俯身去吻她的臉頰。


    這回輪到沈沾衣生氣了,她別別扭扭地就是不讓路晚亭親到自己。


    同時手底開始解魔紋,可是真如路晚亭所說,自己越掙越疼,越掙越緊,她隻好道:“晚亭,快放開為師。”


    “不要……”路晚亭手腳麻利地開始去解沈沾衣的外袍。


    注意:顯示本吼她。


    路晚亭微微一愣,唇抿了抿,突然覺得十分委屈:“師尊,你怎麽又罵我……”


    沈沾衣怔住了,語氣有些低下來:“我怎麽罵你了,我沒罵你吧……”


    路晚亭眼圈發紅,哭喪著個臉:“我不喜歡師尊大聲喊我名字。”


    “還念了三個字。”


    沈沾衣:“……”


    路晚亭薄唇張合,像是在控訴沈沾衣的惡行:“師尊從來不會這樣叫我的……除了三年前的時候。”


    三年前,沈沾衣右眼皮一跳,怎麽又提起三年前的事了。


    但是……有嗎?


    沈沾衣不記得了,她記得自己一直是好脾氣的叫她晚亭,就算被限製了自由,也沒有討厭過她。


    但為了照顧路晚亭這些“小委屈”,沈沾衣還是柔聲安慰道:“以後不會了。”


    “真的嗎……”路晚亭垂著眼眸,“師尊以後都不會這樣吼我了嗎。”


    沈沾衣手還被綁著,她蹭了一會兒,才挪到路晚亭身邊:“真的,師尊知道了,以後隻叫晚亭。”


    路晚亭就是這樣,總會因為一點小事委屈和難過,但沈沾衣很快就能反應過來,然後慢慢哄她。


    畢竟之前沈沾衣虧欠路晚亭太多了,那時候她很笨,根本沒發現自己早就喜歡她,所以路晚亭才會覺得惴惴不安,可現在沈沾衣知道了,所以不會再讓她傷心。


    她現在隻想好好喜歡路晚亭,隻喜歡她一個人。


    路晚亭低低嗯了一聲,擦了擦泛紅的眼角。


    沈沾衣道:“不要哭了,師尊給你寫情詩,以後每天都寫一首,好不好?”


    路晚亭道:“真的嗎?”


    沈沾衣篤定地點頭:“當然……”


    路晚亭這才好起來,她過去抱住沈沾衣的肩膀,戀戀不舍地解開沈沾衣身上的魔紋,又道:“師尊,對不起……”


    沈沾衣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心裏激動道終於解開了!綁得肩膀都發麻了!


    她主動湊近路晚亭的臉頰,輕輕碰了一下,然後低聲道:“晚上為師還要去蒼鬆峰……”


    路晚亭眼眸又黑又亮,雞啄米似的點頭:“我知道,隻有一次,不是一人一次。”


    沈沾衣忍俊不禁。


    不過之後沈沾衣就笑不出來了,因為路晚亭實在太過分,讓她整個人都不行了,隻想快速離開這個地方。


    路晚亭將人一把抱回來,吻她發顫的睫毛,委屈道:“師尊別走……”


    沈沾衣心想自己這是造了什麽孽,她摸著路晚亭的臉,邊被上邊哄人:“好好好……”


    過了半秒又實在不行了,“晚亭,慢、慢點兒,師尊真的受不住了……”


    路晚亭咬她的嘴唇:“師尊受不住了?”


    沈沾衣眼裏霧蒙蒙的,一張臉欺霜勝雪,薄唇微微張闔,露出齒間鮮紅的舌:“真的受不住了……”


    路晚亭根本不停:“那師尊先說五十遍要娶我。”


    沈沾衣隻好抓著路晚亭的手臂,氣若遊絲道:“娶,我娶……”


    她說一次,路晚亭就親一次,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娶她,沈沾衣頭皮發麻,實在不行了,直接被逼到絕境:“晚亭,好多好多遍了,隻要是你我就娶,晚亭……夠了夠了……快停下……”


    路晚亭蹭著她的脖頸,故意道:“師尊,我可沒說五十遍就停。”


    又過了一個多月。


    燕泊雲回來了,急匆匆地趕到白梅峰,看見沈沾衣大好的時間在外麵曬太陽,直接上前把她提起來,冷漠道:“一回來就看見你不修煉,怪不得總挨打。”


    沈沾衣唔了一聲:“我挨誰的打了?”


    “我聽說你在藏血穀差點被黑色妖蝠給擊傷,這不是挨打是什麽。”燕泊雲看她一眼。


    沈沾衣訕笑:“那不是有晚亭嘛,我還沒來得及露出真本事,晚亭就解決了。”


    燕泊雲冷哼一聲,表示不信。


    沈沾衣道:“不過你怎麽回來了,你的弟子呢?”


    燕泊雲道:“都被我趕去練武場了。”


    兩人正說著話,背後忽然響起一聲興高采烈的“師尊”,沈沾衣回頭,看見路晚亭朝自己撲過來,她順勢接住了,路晚亭朝她臉上親了好幾口:“師尊,我們晚上吃什麽?”


    “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吧。”沈沾衣笑了笑,“對了,為師覺得你昨天做的蓮蓬豆腐不錯,今天再做一份,給燕長老嚐嚐……”


    一轉頭,燕泊雲已經不見了,沈沾衣咦了一聲,疑惑道:“剛剛還在這裏,人怎麽沒了。”


    路晚亭摩挲她的手指,道:“可能燕長老去練武場了吧,師尊別管了,陪我去看書。”


    沈沾衣哦了一聲,轉身跟路晚亭回房。


    說是看書,其實大多數時間都是路晚亭看她,沈沾衣敲了一下她的頭:“不是看書嗎,用看著為師做什麽。”


    路晚亭回答道:“因為師尊好看啊。”


    沈沾衣笑出聲:“哪有你好看。”


    路晚亭一聽便來了精神,立刻追問道:“那師尊說我哪裏好看?”


    沈沾衣掐了一下她的臉頰,故意道:“眼睛好看,嘴唇好看,鼻子好看,連頭發都好看,這樣滿意了嗎。”


    路晚亭臉頰紅撲撲的:“師尊又哄我。”


    沈沾衣將書翻開,又勾起唇角:“沒哄你啊,你就是很好看。”


    路晚亭枕著沈沾衣的胳膊:“那師尊會永遠這樣陪我嗎?”


    “嗯,當然。”沈沾衣將手放在她的頭上,輕輕揉了幾下,“晚亭也要一直陪著師尊。”


    【係統:請貴方即刻前往蒼鬆峰。】


    係統忽然上線,把沈沾衣嚇了一跳,她在心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係統:龍鱗和幻香紅骨花已經煉化完成,請貴方及時給主角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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