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沾衣讓路晚亭待在白梅屋舍,自己先去了無崖宗正殿找顧離。


    可是路上她還在猶豫,如果真給顧離說了那些事,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相信自己,現在首要的任務是趕緊把原主送回另一個空間,然後給江展眉找到紫胡玉。


    【係統:貴方可以直接前往滄浮海,不用在意別人。】


    沈沾衣聽見係統又在給自己出餿主意,便懶得搭理,誰知係統又道:“主角還在等待貴方的救治,請務必盡早趕往滄浮海。”


    沈沾衣:“知道了,我明天就出發行了吧。”


    【係統:靜候佳音。】


    沈沾衣:“……”


    到了無崖宗正殿,沈沾衣跟顧離將魔界的事說了個大概,沒怎麽提奪舍之事。


    畢竟原主也是要被送回另一個空間的,提了反而麻煩。


    顧離隻道:“我聽江展眉說你還要回滄浮海?”


    沈沾衣道:“是的,展眉的傷還需要紫胡玉來煉化靈藥,所以我得去幫她找。”


    顧離坐下:“來來回回跑多麻煩,不如帶上柳師弟,他懂得多,找起來也方便。”


    沈沾衣微微一笑:“就不麻煩柳師兄了,這次我自己去就好,對了,展眉呢?我在白梅峰轉了一圈,也沒看見她。”


    顧離道:“那孩子說不想打擾你,便先離開了。她讓我帶個話,說你費心幫她找藥治傷,她十分的感激,隻祝你早日完成心願,見到想見的人。”


    沈沾衣覺得心下釋然,勾起唇角笑道:“嗯,多謝師兄。”


    沈沾衣回了白梅峰,之前這裏下過一場浮翠流丹的梅花雨,天邊又冰又涼,沈沾衣走進屋舍,將門堪堪闔上了。


    屋裏靜悄悄的,那些原本胡亂擺放的卷軸也被收拾好了,都放在桌子上。


    沈沾衣走近床鋪,才看見路晚亭躺在床側,已經睡著了。


    路晚亭睡著的時候很安靜,沈沾衣幫她捋了捋耳邊的碎發,剛要起身,後麵卻忽然伸出一隻手,將她用力扯到了床上。


    “太晚了師尊,陪我一起睡吧。”路晚亭不由分說地將被子蓋在沈沾衣身上,又用雙手緊緊箍著她,不肯動彈。


    沈沾衣看了看窗外,明明才剛到黃昏,怎麽就晚了?


    她敲了一下路晚亭的腦袋,無奈道:“抱這麽緊,怎麽睡啊?”


    路晚亭戀戀不舍地鬆開手:“我怕鬆手,師尊就跑了。”


    沈沾衣哭笑不得道:“這裏是白梅峰,為師能跑到哪去?”


    路晚亭將臉埋進沈沾衣的脖頸中,喃喃道:“那師尊喜歡我嗎?”


    “喜歡……”沈沾衣翻了個身,將人摟進自己懷裏,溫聲道,“最喜歡你……”


    路晚亭哦了一聲,很是高興地親了親沈沾衣的臉頰,沈沾衣被她弄得很癢,這便將小反派的手按下,道:“睡不睡覺了?”


    “不睡。”路晚亭小聲道,“師尊回來之後還沒好好抱過我。”


    說完,路晚亭就開始興致勃勃地拆沈沾衣的衣襟。


    沈沾衣:“……”


    敢情是想做這事……


    沈沾衣一想到自己在魔界經曆的一切,就覺得臉紅心跳,當下便攏住自己的外衫,猶豫道:“晚、晚亭,等等……”


    路晚亭的吻卻已經壓過來,她親了親沈沾衣的睫毛,又在她眼下印了兩個吻,委屈道:“師尊,你不想抱抱我嗎。”


    沈沾衣微微一愣,什麽意思,小反派這是把主動權交給她?


    路晚亭神采奕奕,她拉著沈沾衣的手,不好意思道:“之前師尊總哭,應該我把師尊弄疼了吧?那這次就換師尊來吧。”


    沈沾衣:“等一下,不是……”


    路晚亭卻已經利索的躺下,順便將沈沾衣也拽到身旁,沈沾衣倒不是不想,就是覺得自己莫名擁有了“主動權”,她真的不知該從何做起!


    但看路晚亭十分高興的樣子,沈沾衣心頭忽然一軟,實話實話道:“其實哭倒不是因為疼,隻是你那個時候總是拿話說我,我就很……那個詞怎麽說來著,對,很丟臉。


    ”


    路晚亭微微一愣,半晌才道:“我以為師尊很喜歡的……因為我那樣說了,師尊的臉就變得很紅,身體也軟綿綿的。”


    沈沾衣腦袋冒出來問號。


    等等,很喜歡?不不,沈沾衣那種時候恨不得去撞牆。


    路晚亭抿了抿唇角,小聲道:“那以後,以後不說了。”


    沈沾衣看見她這個委屈樣子,實在沒辦法,隻好過去揉揉她的頭發:“沒事,師尊沒有生氣,師尊很喜歡你。”


    路晚亭像是早就猜到沈沾衣會這麽說,立刻露出一個略微狡黠的笑容,從眼底泛到唇角,一閃而逝。


    沈沾衣覺得自己被騙了,她唔了一聲,又道:“那,那為師先去把門關好。”


    免得一會兒有人進來,發現她床上有不明物體。


    說罷就要下床,路晚亭卻將她一把拉回來,手底使了個小法訣,將門拴緊了,又道:“不用去了師尊,我們開始吧。”


    開始?就這樣開始了?


    沈沾衣當場瞳孔地震。


    路晚亭將沈沾衣的藍色外袍除去,整整齊齊地放在一旁疊好。


    她紅著臉,眼珠黑瞋瞋地看著沈沾衣,正襟危坐道:“我第一次被喜歡的人這樣,所以師尊要慢慢來。”


    沈沾衣被她說得不知道怎麽接話,連玉白的脖頸都浮上一層粉紅——這怎麽接?明明是自己掌握主動權,卻被她說得更不好意思了。


    沈沾衣胡思亂想著,路晚亭卻很自然地拉過她的手,將唇印上她的額頭。


    那個時候路晚亭還小,偶爾生病時,沈沾衣為了哄她,會這樣親一親她的額頭,既溫柔又體貼。


    於是從那之後路晚亭便常常“生病”,現在想來也不知道有幾回是真的,幾回是假的。


    吻很輕,在間隙時,路晚亭還會柔聲叫她師尊,沈沾衣的手被她拉著,慢慢朝下伸去——


    外麵不知何時又下起了細雨,一滴滴落在潔白無瑕的白梅上,聲音寂清而空曠。


    忽然間,路晚亭的呼吸驀地收緊了,她將臉埋在沈沾衣的脖頸處,很小聲的叫她。


    沈沾衣想起了詭海秘境的山洞,路晚亭也是這樣緊緊抱著她,外麵的雨聲雖大,可是屋內卻是一片溫暖。


    沈沾衣試了幾下,路晚亭便將臉藏在她的脖頸裏,小聲道:“師尊……”


    “嗯……”沈沾衣用另一隻手揉了揉她的長發。


    但不知道怎麽回事,情況沒並有想象中那麽順利。


    沈沾衣碰了碰她的額頭,哄道:“晚亭,怎麽了?”


    路晚亭不回答,隻是一個勁的抱緊她,沈沾衣又試了一會兒,但是好像沒什麽效果。


    不會吧……難道真的是自己做得不太好?


    沈沾衣滿臉黑線,都說別讓她這種新人來了!


    沈沾衣隻能極盡溫柔地用唇碰了碰路晚亭的額頭,輕聲道:“晚亭乖哈,別害怕別緊張,師尊在這……”


    路晚亭閉著眼睛,覺得耳邊的話語十分輕柔,許久沒人這樣哄過她了。


    又過了一會兒,窗外的雨聲漸漸大了,路晚亭臉埋在沈沾衣的頸窩像撒嬌:“師尊,我……”


    應該是了吧……


    沈沾衣在心裏這樣想,她又揉了揉路晚亭的頭發,誰知路晚亭突然小聲而急促地叫她:“師、師尊……”


    沈沾衣心裏清楚,哄道:“沒事……”


    路晚亭抿了抿嘴唇,難以自圓其說地、又像是怕被嫌棄地含糊道:“會髒的……”


    沈沾衣繼續哄她:“沒事,晚亭乖,弄到師尊手上吧。”


    說完,便輕輕啄吻她的嘴唇,路晚亭被她吻了一會兒,心裏明明不好意思,卻又感覺輕飄飄的,一雙顫抖的手將沈沾衣抱得更牢固。


    仿佛過去的傷口都被撫平了,那些黯淡無光的日子,還有根深蒂固的不安都被眼前出現的這個人慢慢彌補,路晚亭輕聲道:“師尊,我好想你。”


    沈沾衣聽到這句話,心裏微微一動,也顧不得手上的潮濕,將她抱在懷裏:“嗯,師尊也想你,很想很想。”


    外麵雨漸漸停了,雲也散開。


    兩個人擠在暖烘烘的被窩裏,沈沾衣隨便拿起自己的一件衣服把手擦幹淨,又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路晚亭的頭頂,哄道:“睡會兒吧……”


    路晚亭不舍得睡覺,她看著沈沾衣,半晌才悄聲道:“師尊怎麽變得更好看了。”


    沈沾衣唔了一聲,笑著打馬虎眼:“都過去這麽長時間了,樣貌肯定會稍微有些改變的。”


    路晚亭縮進她的懷裏,聞著她身上那股熟悉的白梅香,輕輕道:“不對,是我太想師尊了,所以見到師尊也覺得師尊更好看了。”


    “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沈沾衣笑了一下,慢慢拍她的後背,想把她哄睡。


    路晚亭道:“我還沒問師尊怎麽回來的呢,這三年都去了哪裏?”


    沈沾衣含糊道:“為師醒來的時候就來找你了,其他的事情已經記不得了。”


    路晚亭哦了一聲,又道:“那這三年來,師尊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嗎?”


    “為師從你師姐那裏了解了一些。”沈沾衣輕聲道,“為師知道你那時已經把江展眉放了,所以就先去找了你師姐了解了一下情況,這才回來找你的。”


    本以為說完這句話路晚亭肯定會吃醋,誰知道路晚亭垂眸道:“之前我對師姐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那時候我誤會師尊喜歡她,一下就失去了理智……”


    “那個時候你為何會把你師姐放了?”沈沾衣問道。


    路晚亭喃喃道:“因為我以為師尊是不高興我那樣對師姐,以為隻要將師姐放了,那師尊一定很快就會回來陪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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