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坐?了解世界?”眾人的腦袋上麵都浮現出了大大的問號。唯有見過那般神乎其技場麵的雷正霆以及那二十多個人心中有些揣揣,卻又不敢確認,隻能用更加狂熱的眼神望著施毅,等待著施毅的下文。


    “三天之後,你們就不是普通人了。”施毅輕笑一聲:“而是一群能力超群的武修者,超脫於凡人極限的存在,不要問,也不要去糾結,接下去三天時間,你們的任務便是跟著牛教官學習那個世界的基礎知識,三天後,便是你們脫胎換骨的起點。”


    說著這些話,眾人狂熱又困惑,施毅也沒有那個心情去給眾人詳細的解釋一下武修者,乃至於超然世界的事情,更何況,他自己對這些也隻是一知半解,讓牛大誌代為傳授基礎,自然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如果說武修界劃分了內院和外院的話,安華護衛也區別了尋常和特殊兩個範疇,尋常的便是那些保安。保鏢,特殊的,便是借著這安華護衛掩蓋的……


    “老板,九江忽然起了大霧,航班停運,這靜心老道的觀中破事不少,估計還需要些時日才能回到溫州。”這是幾天前施毅接到的江西那邊打來的電話,今天已經是三十一號了,不出意外的話,這靜心道長明天就能到溫州了。


    施毅摸著下巴,臉上露出了滿是深意的笑容。


    “團長,施董這是唱的哪一出?”直接稱呼雷正霆為團長的,自然是他的兵,這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年輕小夥,目送著施毅離開了這間屋子,這才按耐不住好奇湊到了雷正霆的身旁,微微欠著身子問道。


    “別管那麽多,能被挑出來,就是咱們最大的福分。”雷正霆瞪了這小夥一眼,才板著張臉沉聲說道。


    “是!”畢竟都是剛從軍隊裏退出來的軍人,這軍隊裏的習性一時半會兒也改不了,聽到雷正霆的話後都齊刷刷的敬了個軍禮,轟然應是。


    “牛教官,今晚如何安排?”雷正霆將目光轉移到了牛大誌的身上,臉上難得露出了欽佩之色,語氣也放緩了許多。


    “今晚都在這兒睡下。”牛大誌倒是沒了那麽多考量,既然施毅說了明天開始。那明天便開始就是,聽到雷正霆的詢問後直接擺了擺手,咧著嘴,眯著眼笑道:“明天開始,你們得給我記得一件事。”


    “什麽?”眾人齊齊一愣。


    “這裏沒有班長、沒有排長,更沒有團長。”牛大誌難得的露出了深沉之色:“你們給我記住,這裏的天,就是你們的施董,也是我的老板!記下了沒?”


    “是。”眾人雖然心中別扭,但細細想來也確實是這麽個道理,當即也就三三兩兩的應承了下來,兵痞的習性依然如故。


    眾人懶散的表現牛大誌自然是看在眼裏,不過他也不會為了這些小事去計較什麽,嘴角勾出了一道弧線:“你們的起點是一樣的,誰肯努力,誰能在鞭策中跑的更快,跑的更遠,誰便是你們的頭,團長,這倆字在這裏無效。”


    說著,牛大誌還特意看了麵無表情的雷正霆一眼。這才哼哼著也離開了房間。


    “團長,這個牛教官怎麽這麽拽?”等到確認牛大誌走遠後,眾人便嘰嘰喳喳的議論開了,唯有雷正霆的臉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


    “夠了!”猛的一聲咆哮,原本吵鬧的房間頓時落針可聞,雷正霆的死人臉上掛著一雙滿是訓誡的眼神,緩緩的掃過眾人:“從今天開始,這裏沒有班長,也沒有排長,更……沒有團長。”


    在回家的路上,施毅雖然看似在專心開車,腦子裏卻充斥著爆炸般的信息,安華集團的寒冬似乎隨時就要降臨了,對於武修界可能會發動的經濟對搏,說實話,施毅的心裏那是一點把握都沒有,但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沒把握也得硬著頭皮上了。


    哪怕最後安華失利,好歹也要在那武修界的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如果這武修界當真不識好歹……施毅眯起了雙眼,心中暗暗發狠,如果真的那般不識趣,施毅說不得也要來點雷霆般的手段好好的震懾一番了,突破到了築基中期,距離築基後期不過半步之遙,施毅手中,可又多了一些法術依仗。。


    像那築基初期還要調動真元準備的風雷電雨基礎法決,施毅現在隻需要揮揮手便能隨意的釋放出來,換句話說,築基初期的施毅轟殺一名無為初期的武修者尚且需要一定的偷襲成分。正麵對抗稍稍的還存在一些難度,但是現在,別說是無為初期,哪怕是無為後期,施毅也不信對方能在幾十個道天雷下安然活命!


    無為中期和無為初期的武修者在施毅現在的眼中,跟那些炮灰沒多大的區別,源源不斷的天雷轟不死你,至少也能麻痹的你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在廝殺中,麻痹又和死亡有多大的區別?


    心中湧起了萬丈豪心,卻又不得不麵對對方動用世俗的力量來發難,施毅多少有些無趣的聳了聳肩膀,在前往甌海和江心嶼的岔道上,施毅才想起了中午時候郝雲陽的電話,猶豫了片刻便打彎進入了前往江心嶼的那條路。


    郝雲陽給自己留下了什麽東西?


    在前往別墅的路上,施毅有些無聊的才想著,而也在他前往別墅的時候,溫州的長淨街上卻是不平靜的很……


    長淨街位於溫州市鹿城區,是一條相對曆史比較久遠的街道,因為街道的位置非常靠近區裏的排汙河道,地理環境相當的不盡人意,所以上麵也有意思將這塊地皮競標出去,交給那些房地產開發商將這一塊整理一下。但是想要實行起來卻也是困難重重。


    因為地理環境的問題,單單是翻整這塊地皮就少不了跟規劃局打交道,翻整所需要的費用也是一筆天文數字,沒有哪個錢多燒手的開發商會跳出來接下這塊地皮。


    另外,長淨街的老住戶,說難聽點都是一些沒錢沒本事的釘子戶,前兩次上麵放下來話,說要拆遷,結果鬧得長淨街上的住戶一個個把頭抬得高高的,偶爾有開發商過來探查情況,也被這些人開出的高價給嚇跑了。


    於是。因為諸多的緣故,長淨街的問題就被擱置了下來,這條一到夏天就會滿街都是臭味的街道,還住著的都是些沒錢的人家,要有錢的話,早就搬到別的地方去了,又豈會在這裏繼續磨蹭著,忍受那令人作惡的臭味?


    長淨街上隻有兩家小店鋪,賣一些日常用品,倒也是能夠勉強維持生計,來來回回的都是街上的街坊,平日裏外麵的人沒事,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一般也會選擇繞道走,不會進入這長淨街。


    長淨街的名字雖然起的好,但街上的臭味小半是那排汙河道散發出來的,大半倒都是街上的住戶亂扔生活垃圾,平日裏又沒個專人負責清理,堆著久了,這味道自然也就出來了。


    可就是這麽一條相當極品的街道,平日裏過了晚上七點就寂寂無聲的街道,今晚卻顯得特別的熱鬧,不少的住戶都從自家的窗戶上探出腦袋,朝著那吵鬧聲傳來的方向望去。


    那是街上兩家小店鋪的其中一家,街上的人都知道,這戶人家走了黴運,家裏的女人下崗在家,開起了這麽一家小店維持著家裏的生計,偏偏這家人的男人,卻得了心髒病,目前雖然僅僅靠著一些便宜的藥吊著命,一個月下來也要個好幾百塊。


    女人沒了工作,一個小店一個月下來的收入也就堪堪能支付起男人的藥費,偏偏他們兒子也沒本事,要學曆沒學曆,要技術沒技術,一天到晚東遊西蕩,直到前幾個月才托著關係進了一家酒店做臨時工。一個月下來幾百塊錢工資,一家人過得苦哈哈的。


    偏偏前些日子這家人不知道中了什麽獎,忽然之間就腰杆直了,那家的男人也被送進了醫院,據說是做手術前的準備,這家人的錢哪來的?難道真的是走了狗屎運中了大獎?


    聞風而動的不僅僅是街坊鄰居,更多的卻是那些債主們,雖然一個個的也就是幾百塊錢的帳,但這人數上去了,錢的數目也是唰唰的往上漲。


    男人剛檢查出心髒病那會兒,還送進醫院搶救過,家裏欠了一屁股的外債,加上後來還有一次突發狀況,欠下的錢少說也有個萬把塊,本以為這錢算是成了死賬,難以追回,卻沒想到忽然就聽到別人議論,這家人中了彩卷,得了大獎,男人都被送醫院去準備動手術了!。


    真要是到了利益相關的節骨眼上,再好的親戚再好的朋友也急了,於是一夥人不約而同的就來到了這戶人家,堵著人家的大門要賬,雖然臉麵上過不去,但這錢,還真就非要不可了!


    “羅梅。”堵住這戶人家門口的人有二十多個,昨天,前天也有不少人在這裏堵著,說話的是一個年約四十出頭,皮膚黝黑的男人,看他那一身裝扮,估計也是在工地上幹活,賺辛苦錢的那類人,在他麵前站著的,是一個穿著花格子衣裳,卻明顯有縫補過痕跡的女人,女人看上去也是四十出頭,頭發的發髻卻已經顯出了花白之色,令人不免會誤解為已經是五六十歲的高齡了。


    “我們兩家是表親戚,當初你家壽祥進醫院的時候,我可沒含糊,家裏那壓箱底的六百塊錢都取出來交給你了,這會兒你家裏有錢了,又不思量著還錢,這,讓我們很難辦啊。”男子的話說的句句在理,表現的也還算溫和,頓時就引起了其餘債主了強烈共鳴。


    “是啊羅梅,壽祥得病的時候我們該幫襯的可都幫襯了,你這錢又撰著不還,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


    眾人炮轟著那眼角噙著淚水的羅梅,雖然說的都是實話,羅梅卻又哪裏能拿得出錢來交給這些人?


    自家兒子說是跟了個有錢的老板,一個月給開一萬五的工資,先不論兒子說的是不是實話,自家男人的病卻也是再也拖不得了,拿到那一萬五的救命錢後就急忙忙的把男人送進了醫院。


    可就等著兒子下個月的一萬五工資發過來,把自家男人的病給徹底治好,卻沒想到剛剛送進醫院還沒半個月,這死死堵住的牆也不知道怎麽就漏風了,越傳越是懸乎,說自家得了幾十萬的大獎,卻又拽著錢不肯還錢,這才惹得親朋好友甚至都顧不得臉麵,直接堵到了家門口。


    這錢若是不還,眼前親戚朋友這關怕是難過了,若是還,又有什麽錢可以拿出來還給人家?且不論醫院裏男人還躺著等著下個月的費用,單單是現在,那一萬五可一分不少全交給醫院了!


    羅梅想著想著,淚水就不禁的落了下來,無聲的哭泣著,這家的壓力,可是快把她給壓壞了。


    本來眼看著兒子出息了,家也能慢慢的富裕了,至少看到了一些希望,卻沒想到突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哪個沒天良的在外麵瞎說亂扯,把這才有點起色的家再一次逼上了絕路。


    “羅梅,這錢你就說,你是還還是不還?!”親戚們勸說無效,慢慢的也就僵硬了下來,有種不答應就動強的意味。


    羅梅死死的忍住就要滴落的淚水,無聲的沉默,急切的眼神卻時不時的飄向街道那頭,兒子說出去找老板,怎麽都過去快一個小時了還沒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羅梅這心也慢慢的沉了下去,親戚們越逼越緊,她甚至都生出了尋死的念頭,一個原本軟弱的女人,能撐到現在這地步,也算是一格奇跡了,隻是這壓力和她的負重量完全不成比例,稍不留神就會徹底崩塌……


    “羅梅,既然你不義,就不要怪我們這些做親戚做朋友的不仁了。”到了八點半,那男人終於沒了等下去的耐心,說了這一句話後就要推開羅梅進屋了,羅梅放聲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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