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頌鼓起勇氣問盛明安:“盛神,我們多久能夠研發出高階光刻機?”


    盛明安:“短則一兩年,長則四五年。”


    杜頌失望:“這麽久?!”


    盛明安疑惑:“asml花六年時間才驗證euv方案可行,之後耗費十來年時間才研發出可量產的高階光刻機。我們剛起步,難道兩三年還不夠快?”


    “呃……”杜頌撓頭,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太心急了。”


    下一刻,他變了臉色,著急詢問:“那我們兩三年內能研發出國產14nm光刻機嗎?”


    盛明安環顧在場眾人,這才發現他們難掩焦慮和頹靡,結合他們剛才的討論,猜出杜頌心急的原因,沉吟片刻便說道:“華國2002年就把攻克光刻機列入863計劃,08年又啟動了02專項計劃,我們起步慢,但也有了十幾年的沉澱和鋪墊。”


    他說到此處停下,一一看向在場的每個人:“相信每一個生在這個國家的科學家,他們仍然在努力,日複一日攻克光刻機的‘八十一道’難關。相信你們自己,你們手中的光源係統項目雖然目前看不到成效,但你們每解決的一個小問題、一個數據,都在朝高階國產光刻機的方向前進。”


    物理科研本來就是量變引起質變的一門學科,前人積年累月的研究,推動人類社會一步又一步靠近真理大門,最終匯聚成一場掀動科技革命的颶風。


    “總有一天,你們現在所做出的努力都會得到滿意的回報。”


    其他人有些動容,坐盛明安前麵的助理姑娘小聲說:“其實我們這幾個月來的努力不是沒成果,至少光路結構裏各種鏡頭組件調整是越來越熟練,也越來越精準。”


    姑娘被分配到雷客小組,負責光刻機鏡頭組件光路調整。


    她開了口,大家紛紛開口,也都說自己小組負責的項目成果,雖然沒有實現奇跡般的大跨越,但是都有在進步。


    每個項目研發過程遇到的成千上百個小問題都被他們一一解決,這麽說來,他們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這麽想著,眾人低迷的情緒逐漸高漲,互相加油打氣。


    “盛神說得對!人家asml花了多少時間、人力和財力才造出一台euv,我們這才哪到哪啊!”


    “我們造不出euv,日韓德英美也造不出來!”


    “但他們買得到。”


    “誰跟我這兒漲敵人威風滅自己人士氣的?給我掌嘴。”


    說喪氣話的同事很快被身邊人按壓在桌,眾人笑鬧了一陣,打起精神回實驗室繼續研發,至於午休時間就算了。


    如盛明安所言,研發光刻機還要一段時間,那他們就要將這段時間控製在最短!一定要跟asml的距離拉到最短!


    等眾人走後,休息室裏就剩下盛明安和陳驚璆。


    盛明安:“asml公開銷售euv訂單對津市基金會有沒有影響?”


    陳驚璆:“造成了一定的衝擊,但被陳天鶴穩住了局勢。”


    陳天鶴不是基金會控股最多的,但擁有管理權,他本人頗具商業天賦,早就預測到euv的發布會對津市造成一定的衝擊,因此早一步作出了對應策略。


    盛明安:“就怕這局勢是迷惑人們眼睛的冰湖。”


    表麵是一層看似堅硬的冰,實則重壓之下悉數破裂,而站在冰麵上的所有人將會葬身湖底。


    盛明安不清楚接下來津市半導體產業鏈的發展,因為前世並無基金會的成立,鴻芯做局狂攬千億美金,在這兩年間不斷拋出諸如‘193nm光源突破’、‘16nm工藝光刻機取得階段性成果’等等噱頭欺瞞外界,營造虛假繁榮。


    甚至放話將會搶先asml發布euv,瘋狂到在美上市。


    開盤時勢頭迅猛,股價狂飆。三天後,asml開了首台可量產euv銷售渠道,股價暴跌。


    股東跑路,公司破產,股民崩潰。


    不過這一世成立了基金會,有多方半導體大佬在旁掣肘,鴻芯行事沒那麽瘋狂,所以euv的發布僅是讓基金會輕輕的動蕩了一下,沒有造成地震般的後果。


    陳驚璆:“華國芯片市場龐大,歐美不會輕易放棄,隻要陳天鶴不作死。”


    歐美現在頂多就是對華進行精密儀器和科技封鎖,隻要華國乖乖繼續成為他們最大的芯片下遊封裝工廠和買房市場,他們不會輕易對華企業出手。


    盛明安沉默,不一定,某位金發老人還在玩推。


    陳驚璆:“陳天鶴最好行事低調點。”


    盛明安點頭附和他的話,沉默幾秒,忽然說道:“我們得找個時間回科大準備期中考考試,朱教授私底下告訴我,教授們湊在一起憋著勁出難題,特意‘考驗’我們。”


    陳驚璆和盛明安獲得科大特批,不需要攢平時分,隻要保證期中和期末考成績過關就行。


    但學校的特批也不是那麽好拿,除了每年保證出一篇物理頂級期刊論文,所有科目考題還得教授們另出,難度是普通學生考試試題的十倍不止。


    也曾有學生不忿,要求學校給予特殊待遇,但一做考題能拿個及格分就不錯了,至於頂級期刊論文就做做夢還行。


    於是兩人毫無異議的不用經常在學校上課,有時間留在津市實驗室。


    陳驚璆對考題難度有個大概估測,不怎麽擔心,便對盛明安說:“我打算明年申請提前畢業,你呢?”


    明年七月份結束大二學期,大三和大四的課程也都自學完成,實在沒必要再浪費時間。當然接下來還得繼續讀研,盛明安的打算是留在科大拿到碩士學位。


    盛明安:“我也是。”


    陳驚璆便笑:“晚上津市科技園那邊有一個無人機燈光秀,人送了我兩張入場券,我沒找到人,你有沒有興趣?”


    盛明安:“沒有。”


    陳驚璆:“……”


    盛明安:“怎麽?”


    陳驚璆搖頭,忍不住說:“你拒絕得太幹脆了。”


    盛明安挺嚴肅:“因為我忙,你也很忙,你不要老想著出去玩。”


    陳驚璆不說話了,悶悶不樂的一口喝光滾燙的茶水,燙到了舌頭,瞟兩眼盛明安,咧開嘴發出痛呼。


    盛明安看過去,“燙到了?”


    陳驚璆:“嗯。”


    盛明安:“我看看有沒有起泡。”


    那種程度不至於起泡,陳驚璆垂下眼皮,過長的眼睫毛顫顫巍巍,趁盛明安沒注意,直接咬破嘴裏的肉壁。


    等盛明安查看時,以為陳驚璆嘴巴被燙破流血便有些焦急,找人詢問一番才知不必去醫院,借了傷藥在陳驚璆傷口處噴一噴。


    盛明安表情冷冷,但動作溫柔:“還痛嗎?”


    陳驚璆:“挺痛的。”


    盛明安放下傷藥噴霧瓶子,俯身望著陳驚璆:“知道痛了以後還自己咬破嘴嗎?”


    陳驚璆表情一僵:“你發現了?”


    “很難不發現。”盛明安幫他噴藥時看清了傷口的形狀,不是燙傷,而是咬傷。


    陳驚璆笑了笑,抓住盛明安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撓著他的手掌心說:“你太累了。”


    自他啟動光源係統項目以來就沒怎麽休息,一直浸泡在實驗室裏,研發部那些人至少一周還放一天假,隻有盛明安幾個月來無休,通宵不眠更是常事。


    “我希望你放鬆一下。”


    比起盛明安,什麽藍河科技、革芯,什麽事業功名,都不如他重要。


    盛明安低頭看見陳驚璆烏黑的眼瞳裏倒映著的自己的身影,凝望久了,突然產生他是陳驚璆宇宙裏的唯一的錯覺。


    他回神,抽出手說道:“燈光秀是什麽時間?多久?”


    “八點開始,一個小時。”


    “七點四十喊我。”


    陳驚璆壓著有點激動的情緒:“好。”


    盛明安:“我去午休。”


    陳驚璆:“去我辦公室,裏麵有隔間,床很軟,隔音很好。”


    盛明安近來有點神經衰弱,睡眠容易驚醒,因此答應陳驚璆的邀請。


    兩人相諧出休息室,旁邊是茶水間,門外站著林成建,手裏還捧著冒熱氣的黑咖啡。林成建衝兩人舉手打招呼,盛明安舉手回應,陳驚璆冷睨著他,心知這人剛才在偷聽。


    林成建衝盛明安擺出斯文的笑,背著他則對陳驚璆豎起兩個‘6’的手勢。


    杜頌從茶水間出來,恰好看到林成建的手勢:“林工,您怎麽?”


    林成建:“目睹了精彩的求偶現場。”


    杜頌好奇:“您看動物世界嗎?”


    林成建:“對!”


    杜頌:“動物世界的求偶確實很精彩。”


    林成建:“是啊。不擇手段,耍橫無賴,心機叵測……嘖!”


    杜頌愣住,怎麽動物世界裏的雄性求偶時,戲這麽多的嗎?他回頭翻翻看。


    ***


    然而盛明安和陳驚璆還是沒去看科技園的燈光秀,因為津市的晚間新聞報道陳天鶴出現在高通芯片發布會,並與高通達成一批價值千億美金的軟硬件設備合作。


    消息傳回國內,先是晚間新聞,津市半導體產業引發小型地震,後是爆上網,到處充斥‘666’、‘陳董會玩’以及‘陳董帶飛國內集成電路產業’等言論。


    津市成立半導體基金會,大家都看好它光明的前途,但他們都知道短時間內不可能造出高階光刻機,又有asml搶先發售,所以人們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到處理器。


    14nm可量產光刻機的發售預示明年將是頂級處理器元年,陳天鶴與高通達成合作,明年華國將有可能共享頂級處理器,跟上全球智能先進電子產品的步伐。


    一時間,基金會風頭無兩,引入項目過百,陸續成立投入運營的子基金二十多個。


    一些相信鴻芯並購買了藍圖計劃裏的16nm芯片的集成電子廠商原本因為asml預售euv而惴惴不安,聽聞這個消息後徹底放心,喜氣洋洋跟過年似的熱鬧。


    半導體產業鏈的上遊和下遊企業都將憂慮拋之腦後,按原計劃投入資金繼續項目運營。


    其他造芯項目不得已早就選擇與鴻芯共享核心技術,隻有革芯堅持獨立於外。


    多重打擊下來,藍河科技研究資金出現短缺,此時又有一個雪上加霜的消息傳來,便是頭頂最大那位boss扛不住燒錢的壓力,決定放棄革芯項目,繼續原來的ic設計。


    等於說中斷項目,此前一切努力付諸東流。


    陳驚璆不可能同意。


    他四處奔走,忙得焦頭爛額,勉強保住項目,可藍河不再撥大量研發資金投入革芯項目。


    現在擺麵前就兩條路,要麽放棄革芯獨立,並入鴻芯。要麽找到投資,否則放棄革芯。


    陳驚璆死死封鎖這消息不讓它走漏半點風聲,隻有林成建幾個心腹知道。


    盛明安猜出來,問了陳驚璆,得到肯定的回複。


    陳驚璆唯獨不會瞞騙盛明安,也知道騙不過,如實說了現在革芯項目麵臨的困難。


    盛明安問:“研發資金能撐多久?”


    陳驚璆:“按照現在的燒錢速度,最多再撐半年。”


    盛明安:“我單獨投資這個項目怎麽樣?”


    陳驚璆看他:“光源係統項目研發說到底你才是靈魂人物,你其實可以直接去微電子科技或者光電所,他們一定歡迎你而不是陪我陷在革芯這灘爛泥裏。”


    盛明安:“革芯如果有人類意識,它會哭的。”


    革芯項目積攢了不少突破性的核心技術,隻有真正深入這個磅礴項目核心才能發現其價值絕非一句‘爛泥’概括。


    盛明安在心裏計算出一個大概的數字:“我的獎金、父母遺產以及專利費用,大概能湊兩三千萬。”


    陳驚璆:“全部投進去?”


    盛明安:“全部。”


    陳驚璆按著太陽穴思索,他全身家當投入革芯時毫不猶豫,輪到盛明安了卻開始雙標,怕他吃虧、怕革芯項目最後原地解散,優柔寡斷至極。


    盛明安看不下去,敲桌提醒:“考慮好了就找律師簽一份合同。”


    陳驚璆問:“盛明安,你相信革芯?”


    倒也不是,至少前世記憶裏,革芯被淹沒在數不盡的造芯項目裏無名無姓。


    那他為什麽還留在藍河、還扛起革芯項目這條大船,不假思索投入全副身家投資?


    盛明安思索過後,說:“因為你在。”


    因為他沒有理由的相信陳驚璆。


    他問:“還有問題嗎?”


    陳驚璆搖頭,目送盛明安丟下一句‘盡快找律師’就離開的背影,按住激烈跳動的心口,不過一會兒,額頭靠在冰涼的紅木辦公桌喃喃說道:“太犯規了……”


    誰說as患者不懂感情的?誰說他們說話奇怪又難聽的?


    明明每句話都在不斷撩撥別人將瘋欲狂的理智。


    ***


    盛明安最後還是成了革芯項目的大股東,陳驚璆親自幫看的合同,仔細捉出每一個不利於盛明安的條約,搞得律師差點以為他才是項目股東。


    有了這筆資金周轉,足夠陳驚璆騰出時間做其他安排。


    藍河科技因此暫時度過一次危機。


    五月中旬和七月初,盛明安和陳驚璆回學校參加考試,通過教授們的考驗,在忙碌的學業和科研中結束了大一,正式成為大二老生。


    然而盛明安大部分時間還是耗在光刻機恐怖的光源係統研發,輾轉於津市藍河科技研發部、科大同步輻射以及申市光機所這幾個地方。


    十月到十二月是國際物理大獎相繼頒發的時間,放在以前,物理學術界看待各類國際大獎時心態平平,因為華國物理學者獲獎幾率約等於零。


    華國學者獲獎,意外驚喜。反之,顆粒無收,無驚無喜。


    可今年不同。


    今年十月五日由瑞典卡羅琳醫院院宣布諾貝爾醫學獎授予華國女藥學家屠女士,此消息第一時間飛回國內,無數國人振奮、歡呼,對華國未來更充滿生機勃勃的希望。


    前有莫老獲文學諾獎,後有屠女士獲醫學諾獎,他們是否可以貪心些,展望未來幾年內的華國天降紫薇星,拿下化學和物理這兩枚諾獎?


    化學界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反正國內物理界都翹首以盼,物理諾獎當然落空,但接下來還有含金量不低的愛因斯坦科學獎,和被譽為‘諾獎風向標’的沃爾夫物理學獎。


    今年華國物理界出了很多優秀的研究成果,其中就屬盛明安的量子糾錯最耀眼。


    幾個世界性的學術論壇就愛因斯坦科學獎和沃爾夫物理學獎開了個賭盤,盛明安的量子糾錯也被放進去,得票數不怎麽高,因為對手很強勁。


    國內一些媒體見盛明安頗具流量就提前炒作他是沃爾夫物理獎最有力得主。


    結果大失所望,盛明安既沒有拿到愛因斯坦科學獎,也無緣沃爾夫物理學獎。


    15年的沃爾夫物理學獎名單在16年1月公布,得主是約瑟夫伊姆裏,因為他是介觀物理學的創始人之一。


    介觀物理學,介於宏觀和微觀的一種新的物理分支學科,而沃爾夫物理學獎得主是這門分支學科的創造人之一。


    盛明安輸得不冤。


    之前某些媒體的無下限炒作因獎項落空而帶來負麵影響,一些網友吃飽了撐的,跑去盛明安很久沒發動態的圍脖下麵冷嘲熱諷。


    張群芳特意打電話安慰盛明安:“量子糾錯計算目前來說還是個理論,理論物理說到底還需要時間檢驗。你的年紀也在評審團考慮的範圍裏……”


    盛明安明白。


    理論物理很難獲獎,除非被證明,而他雖說解決了量子糾錯,但還需要時間檢驗該量子糾錯的應用。


    大獎含金量越高,後麵排隊的物理學家就越多,有人作出偉大的貢獻卻等了幾十年還不一定等得到一個大獎。


    所以盛明安不著急,也不失望。


    盛明安簡單陳述他的意思,張群芳笑道:“你這心態比我還穩。”


    “我不及您的。”


    “行了,少拍馬屁。”張群芳說:“告訴你個好消息,10pw超強超短激光器已經建成,提前交了作業,1000pw級的超強超短激光器大工程估計明年能竣工,你的功勞可不小。”


    盛明安:“我隻是提了方案,也拿了獎勵,工程方麵沒怎麽發光發熱,功勞不敢擔。”


    張群芳感歎盛明安這性格也太淡泊名利了點,怎麽說好呢?不是壞事,但也不值得提倡,沒有欲望的人也很難得到滿足和快樂。


    他擔憂盛明安看得太通透,容易對這世界失去興趣。


    張群芳琢磨了會兒,沒貿貿然說他的憂慮,而是轉移話題:“還有xfel光源的科學大工程也提上日程,也標注了是你提出的方案。華科院那邊提交這工程時,順便提了一嘴你忙碌一年多的光刻機研發,上麵多少留意到你們的革芯項目。”


    盛明安睜大眼,手指蜷起握成拳頭,挺驚喜的問:“資金支持嗎?”


    “……”張群芳:“有這麽缺錢?”


    盛明安:“缺研發資金。”


    如果盛明安站在跟前,張群芳估計得對著他指指點點,他沒好氣的說:“隻要是正兒八經搞科研的,有成果的,經費肯定會撥下來。”


    盛明安彎起眼:“謝謝教授。”


    張群芳:“沒什麽事我掛了。”


    盛明安:“教授再見。”


    通話結束,之後還有潘教授、朱教授等人打電話安慰盛明安,足見他們有多關心這棵天才苗子了。


    ***


    藍河科技研發部,一塵不染的恒溫實驗室內,盛明安位於主位,身後是雷客、杜頌等人,他們都穿著白色防塵衣,攥緊拳頭牢牢盯住屏幕的光刻機仿真建模。


    組裝、封裝,啟動激光器,紫色激光發射,擊中模擬錫液滴,高強度等離子體發出euv光源被收集鏡捕獲匯聚形成光源,光源集中、傳遞至光刻係統,經光刻係統一係列步驟曝光晶片。


    euv光源係統現實工作,激光發射擊中錫液滴這一過程是每秒五萬次,而在仿真建模中,為方便觀察,數據比例修改後變成肉眼可觀測。


    仿真建模觀測一小時後,放大雕刻後的晶片,宛如一個個充滿未來感的城市。


    杜頌吞咽口水,緊張問:“怎麽樣?”


    雷客屏住呼吸:“仿真實驗結果和當初預料結果一致,如無意外,方案可行。”


    身後傳來一陣激動的歡呼聲,不過很快壓下來,眾人紛紛看向沒開口的盛明安,他才是實驗室的主心骨,他點頭了才算實驗成功!


    但不可避免的,他們此刻的心髒仿佛被吊到嗓子眼,緊張得幾乎不能呼吸。


    無他,因為眼前的仿真建模是他們耗費三年、將近四年的成果!


    無數日夜的數據優化、改進,從光源係統到光刻係統,從激光器到複雜的雙工作台,從反射鏡到晶圓等部件材料,海量的數據和磅礴的公式計算,一千多個日夜的心血全數係在這一刻!


    盛明安盯著右手邊的光屏,那是光源優化仿真實驗結果,結果表明優化後的光源圖形和收斂曲線與預料一致,說明——


    “方案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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