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點無聊,不知道應該幹什麽。


    如果是前世,這時候他應該被小心翼翼地送回房間,再找來醫生做個體檢,就怕他勞累過度一不小心厥過去。


    那時候的盛明安是個名副其實的瓷娃娃,雖然經常鍛煉、身體比普通人還健康,但就是太容易生病、免疫力低下,而且他沒有什麽特別鍾愛的娛樂活動。


    除了源自盛媽媽熱愛的舞蹈。


    很多物理學家心裏都住著個文藝青年,愛因斯坦和普朗克愛拉小提琴,錢老愛鋼琴,伽利略是詩人,巴斯德喜歡畫畫……細數起來,他愛好舞蹈似乎不算特別奇葩。


    但是除了舞蹈,他就真的再也沒有別的愛好了。


    王師姐說他最好看部電影或者玩遊戲放鬆身心,她說她注冊了圍脖、某瓣和逼乎賬號,曾經也是個重度網癮少女,最喜歡去網上跟別人battle!


    盛明安突然起身,盤腿坐在床上,摸出手機注冊圍脖,起了個安崽的名字,結果顯示名字被注冊了。於是他隻好添加其他字,但是試了四五個都顯示被注冊,最後手一快,不小心注冊成功。


    定睛一看,發現圍脖注冊名字變成安崽要開花。


    盛明安想了想,覺得那就這樣吧。


    剛注冊的賬號沒有任何關注,幹幹淨淨像張白紙,也不是vip賬戶。


    盛明安不去在意那些東西,他也不會玩,就嚐試著編輯兩世人生裏的第一條圍脖:今天完成艾瓦級超短激光建模。心情不錯。


    發送完畢,半天過去,沒有任何動靜。


    盛明安陡然覺得無趣,於是退出圍脖,瞥見郵箱裏又來了兩則新消息,一則是prl【物理評論快報】通知過稿的信件,好像是前幾天發過來但他沒查收。


    從論文發表到審稿通過【一般需要編輯看到論文,篩選完畢,再由兩名審稿人輪流決定是否通過。審稿人基本都是領域內的大佬】,再到出版,通常需耗費5個月。


    也有耗費兩三年左右才可能給予最終出版。


    相對而言,既無導師推薦又是個新人的盛明安的論文稿僅僅耗費兩個月左右就通過,時間委實很快。


    盛明安不知道的是他的論文稿被斃過一次,還是因為哈桑和喬伊兩人共同合作的論文也投了prl,而他們論文提到引用盛明安的研究成果。


    他們曾和盛明安有過短暫交流,問過他的名字。


    由於兩人都是ua光學院博士生,和他們的導師基本算是prl的常客,審稿編輯認真看完後,發現他不認識名叫sheng ming an的物理學者,但是對論文裏頭引用到的研究成果似曾相識。


    回頭再去翻斃掉的論文,審稿編輯果然找到盛明安的論文,重新審核,發現論文內容確實值得推薦給審稿人。


    其中便有這番波折。


    不過盛明安不知道,也無需知道,反正論文通過了就會出版。


    他翻向第二條郵箱信息,是私人偵探發過來的。


    點開來看,發現不是找到前世病友的內容而是關於陳驚璆的父親那邊的個人資料,盛明安略有些失望。


    調查結果簡單概括就是陳驚璆的父親陳天鶴因愛黑化,在酈裕華逃跑之後,另外找了個情人卻不肯訴訟離婚,以至於陳青琉至今都是個私生子。


    陳青琉今年十六歲,比陳驚璆小兩歲。


    他很敬愛陳天鶴,可他敬愛的父親明知道酈裕華出軌、陳驚璆不是他親生子【雖然是酈裕華製造了假證明】,仍然不肯娶他媽媽過門,讓他當了十六年的私生子。


    這就是陳青琉越來越扭曲的原因,也是他格外憎惡陳驚璆的主因。


    “係統,你說的沒錯。這一家人都挺變態。”


    【係統從不出錯。】


    盛明安笑了聲,緊接著就看見手機來電,他按下接聽鍵。


    “盛明安……”


    ——是陳驚璆。


    “陳驚璆?”盛明安問:“有事嗎?”


    陳驚璆:“我在申市……”


    盛明安奇道:“你怎麽來申市了?”


    “找了個兼職……”陳驚璆沒有細說,很快轉移話題:“你在哪兒?盛外公讓我帶了兩包雞汁皮凍高湯給你。”


    盛明安說了個地址,陳驚璆沉默了一會,說道:“我現在去找你。”


    說完就掛斷電話,快得盛明安沒來得及拒絕。


    二十分鍾後,陳驚璆又來一個電話:“盛明安,我在樓下。”


    盛明安跳下床,套上拖鞋拉開門,門外冷風迎麵刮來,冷得他直打哆嗦,趕緊跑回去穿上大衣、圍巾和比較厚的鞋子下樓。


    在旅館對麵馬路的路燈下見到穿著黑呢大衣、內套件白色針織衣的陳驚璆,對方個頭很高,黑大衣、九分西褲和黑皮鞋,也就白色針織衣和病態白的膚色區別於黑色。


    不過黑白分明、又高又瘦,氣質冷淡,初見時眉眼裏的鋒利和憤世嫉俗已經被掩藏得很好,變成了無聲的沉穩。


    陳驚璆抬眼,瞧見盛明安就走過來,手裏拎著個袋子,盯著盛明安的臉看了十來秒就說:“沒吃飯?”


    盛明安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陳驚璆:“說話有氣無力,腳步虛浮,麵色沒那麽紅潤……走吧,去煮點高湯暖胃。”


    他帶來盛外公製作的雞汁皮凍高湯,用微波爐加熱就能喝。


    不過,盛明安:“我客房裏沒有微波爐。”


    陳驚璆:“找旅館服務。你先回房,我等會再上去……你住哪間?”


    盛明安說了個房間號,對陳驚璆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也對他接下來要做什麽沒有太大的興趣。


    回房後五分鍾,陳驚璆敲開房門進來,手裏端著一個盤子。


    盤子裏有一碗高湯,一碗米飯和一盤家常肉菜。


    陳驚璆放下盤子說:“吃吧……”頓了頓,又從兜裏掏出兩個紅包遞給盛明安:“盛外公讓我提前給你的新年紅包,他以為你不回去過年了。”


    “新年?”盛明安有點驚訝。


    “…”陳驚璆:“你沒發現後天就是除夕?”


    盛明安:“我沒注意時間。”他端起高湯喝兩口,有些苦惱地說:“那我得趕緊搶票,不然趕不回去陪外公過新年。”


    陳驚璆聞言冷笑了聲:“你搶不到票……”


    盛明安抬頭看他一眼,低頭繼續喝湯,喝完了才慢吞吞地說:“沒關係。張教授在申市這邊有車,我們可以開車回去。對了,陳驚璆,你過兩天回津市過年嗎?”


    陳驚璆本想說不回,話到嘴邊變成:“不確定……”


    盛明安:“那我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陳驚璆眉眼瞬間就冷了,“你很忙?”


    盛明安:“還行……”


    “我以為你忙到三十號那天都沒空祝我一句新年快樂才順口趁現在說。”


    “?”盛明安停下扒飯的動作,抬頭仔仔細細盯著陳驚璆看。


    陳驚璆皺眉,別開臉。


    盛明安有點驚奇:“你在生氣?!”


    陳驚璆一愣,隨即反駁:“沒有……”


    “你剛才生氣了。”盛明安很篤定:“因為我剛才說的話。”


    陳驚璆不回話了。


    房間裏靜悄悄,隻有盛明安一個人夾菜時發出的細小的聲音和牆壁上秒鍾走過的聲響。


    陳驚璆盯著牆麵好半晌,心裏有些煩躁,突然嘲笑自己沒事跑來幹嘛?真是受盛外公所托幫他帶紅包和皮凍給盛明安?還不如下飛機就交給快遞算了!


    “陳驚璆……”盛明安喊他。


    “啊,怎麽?”陳驚璆的語氣泄露出心裏的一絲不耐煩。


    “如果你希望我邀請你去我家過除夕,你就直說嘛。”


    “臆想是病,得治。”


    “那你去不去我家過年?”


    “…”


    “我外公會邀請你去我家的。”盛明安想了想,補充一句:“也是我的邀請。那陳驚璆,你去不去?”


    陳驚璆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神色特別冷淡,看上去真是氣勢尖銳、不可接近:“我有空就去……”


    盛明安:“哦……”那就是答應了。


    係統:【?】


    它很驚奇:【宿主!】


    “陳驚璆耳朵尖有點紅了。他口是心非的時候,耳朵尖會稍微有一點點紅。”


    係統:【…】宿主怎麽知道它想問什麽?


    盛明安喝完湯、填飽肚子,有些昏昏欲睡,揉了揉脖子對陳驚璆說:“我去洗澡……”


    言罷,他真就自顧自去洗澡了。


    旅館客房裏的浴室是磨砂玻璃,人一進去,基本就能看清身影。水淋下來,磨砂玻璃會變得清晰。


    盛明安沒甚防備心,他心裏沒男女之情,更別提其他。


    陳驚璆背過身不去看,卻沒發現前麵的電視光屏反射出身後的磨砂玻璃和玻璃中一道身影。


    那身影若隱若現,像隔了一層紗窗、在那月夜下獨自綻放的海棠花。


    隔著磨砂玻璃和電視光屏的反射其實什麽都看不清,但架不住有人橫生心魔。


    等盛明安出來時,陳驚璆已經走了。


    陳驚璆發他信息,說他還得忙工作就先走了。


    盛明安回複一個。表示知道,放下手機就睡了。


    坐出租車裏的陳驚璆等半天就等來一個句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下一刻,手機來電,陳驚璆接通,目光幽暗冰冷:“知道了。我現在就去……”


    陳驚璆來申市的確是為工作,但不是兼職。


    上回陳青琉找人打斷他腿的那件事刺激到了他,如果不是盛明安到來,他絕對會落下終身殘疾。


    任人宰割的感覺太惡心了,所以陳驚璆不打算再忍。


    他其實沒盛明安和私家偵探以為的那麽可憐,好像處於社會最底層的垃圾。


    從小就在外奔波的人,自有他們可怕的生存能力,而陳驚璆是其中的佼佼者。


    三教九流都有陳驚璆的人脈,尤其是聞名遐邇的地下黑拳,那地方每次開場就有全國各地、各行各業的人跑去看,就圖個血腥暴力的快感。


    前排觀眾有頭有臉居多,而他們都很欣賞、也喜歡和優秀的拳手交流。


    而陳驚璆是最具潛力、最年輕的優秀拳手。


    他握住了這些人脈。


    陳驚璆偏過頭,看向車窗裏的投影,那是一張被人評價刻薄寡恩的臉,那張臉拉開一個毫無感情的笑。


    下一刻恢複麵無表情。


    太醜了……


    怪不得會被看出假笑。


    盛明安第二天早上寫好論文,交給張群芳查看。張群芳挑不出毛病,不由感慨有人生來就是天才,幹什麽都能做到完美。


    “行了沒問題。我就幫你把這論文投了。”


    張群芳給自己標了個通訊作者和二作的位置,沒搶盛明安的一作,而有他做帶隊導師起碼進了頂級期刊編輯的門檻。


    “就投給《自然》吧。”


    盛明安以為張群芳教授挑《自然》投稿可能是因為他熟悉《自然》的編輯,假如經常投稿,以張教授的咖位確實已經為編輯所熟悉。


    審稿編輯隻要一看到論文裏出現教授的名字,肯定就會予以重視。


    張群芳見盛明安的臉色就猜出他心裏想什麽,於是笑嗬嗬問:“你是不是以為我投《自然》是因為我熟悉審稿編輯?”


    盛明安點頭:“嗯……”


    張群芳又笑嗬嗬說:“當然不是。我就是覺得《自然》比《科學》好聽一點,再說了,投哪個都一樣,哪個的審稿編輯不熟悉我?”


    盛明安:“…”教授的裝逼文學就很爐火純青。


    論文就這麽投稿出去,很快收到《自然》編輯接收到稿件的回複,速度快得讓盛明安驚訝。


    果然有導師開路就是容易被帶飛。


    之後也沒有什麽大事,王文婭繼續實現1pw超短激光脈衝方案,張群芳則等待詹老和陳書記向上呈遞的艾瓦級超短激光裝置建設項目。


    像這種大科學工程,沒半年時間審批不下來。


    不過這回時間巧,正好能趕上兩會,估計會在兩會結束之前塵埃落定。


    盛明安回津市陪盛外公過年,期間陳驚璆飛回津市和他們度過除夕,過了個相對來說非常溫馨的新年。之後陳驚璆繼續忙碌,而趙達、王箬幾人竟都相約而來拜年,被盛外公熱情招待了一番。


    春節很空閑,盛明安度過了自從失去父母後,最是悠閑的一段時間。


    每天陪盛外公去見他的老朋友,偶爾和趙達他們互相拜個年。正月元宵的時候,陳驚璆回來一趟,還給每個人都送了禮物。


    趙達那幾個原先不怎麽親近陳驚璆的,很快就跟他熟悉了。


    盛明安知道那是陳驚璆刻意為之。


    元宵時,盛明安轉到某個知名電視台元宵晚會,看到了正在獻唱的黎驕。


    他星途正盛。


    盛明安跳了過去,沒興趣看。


    輕鬆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時間很快來到三月中旬,距離春節已經過去一個多月,盛明安收到了來自《自然》的過稿郵件。


    出乎意料,通過率非常快,而且沒有打回來重修。


    《自然》期刊審稿通常有一、二審和終審,每次審稿都有三位審稿人,過稿時間正常來說是三個月左右。


    然後是出版,需要等五個星期。


    而盛明安的論文隻花了一個多月就過稿,時間飛快,說明三個審核環節過稿率百分百!


    還有就是《物理評論快報》已經刊登,正刊。


    論文一經刊登,很快就在光學領域內引發一次小轟動。


    張群芳教授打來電話:“prl那篇opcpa數模建立的一作是你?”


    “如果沒有第二個恰好叫盛明安、又恰好寫相同論文的話,應該是我。”


    “你小子!不聲不響啊,prl……”張群芳教授說著說著就笑了,兀自笑了幾聲又說:“盛明安,我告訴你,你別驕傲,驕兵必敗。”


    “知道……”


    “咳,也是可以慶祝的。”


    “…”


    張群芳教授很忙,說了幾句就掛斷電話。


    沒過多久,沈老也來電話,開口也是問這事。


    得到肯定回複後,他沉默一會,再次幽聲說:“其實很多人同時修兩個專業。大學都是要修兩個專業的,譬如主專業是數學,選修雷達。譬如主專業是物理,選修雷達。譬如……”


    “譬如主專業是光學,選修雷達。”


    盛明安:“我想選修數學。數學是物理最強大的輔助工具——”


    話沒說完,沈老掛斷電話。


    然後是王文婭……


    基本隻要是物理學者都會訂製一本《物理評論快報》,它幾乎跟《科學》和《自然》齊名,其含金量真的很牛逼。


    而年僅十八歲的盛明安有了一篇prl論文一作,不久後還將收獲《自然》一作,真的是又牛逼又他媽讓人心裏眼裏種滿檸檬樹林。


    不少物理學者都知道了這事兒,而津大還在實驗室裏通宵幹活的光學係研狗、碩博狗刷到這消息,忍不住發出一句:靠!


    當然這隻是在學術圈裏的事,普通人根本不會關注這事,而prl的名氣不如另外兩個頂刊,隻在物理領域裏稱王,於是竟也沒多少媒體注意到這事。


    與此同時,油管上關於樸英澤和金德民的輿論戰愈演愈烈。


    樸英澤這棒子在油管上幹的事本來就夠卑鄙了,結果他還故意傳來國內,惹來棒子國民去油管混戰。


    金德民這邊則有百萬粉up主+博主的科技科普所長石化幫忙。


    石化是科普類博主,圍脖和l站名字就叫所長石化。


    他去lrs考據,結合金德民的視頻重新做了澄清視頻,結果被棒子連續舉報數次,光申請恢複視頻就申請了三次!


    評論底下的棒子還在胡攪蠻纏!


    樸英澤那邊更是直接做出他視頻被封和解鎖的時間線,直接說出:【如果你們沒問題,油管為什麽封你們?】


    底下一堆棒子用塑料英語叫囂:【蒼蠅不叮無縫蛋,說的不就是他們華國人?】


    【哈哈哈一個未成年上個月還跟別人pk雷達建模,下個月就打敗了ua光學院博士!幹脆讓地球改名叫華國人吧,全世界隻有你們華國人最聰明!】


    【華國人不要臉已經出了名,什麽都要說是他們的。】


    【自稱華國未成年學生打敗ua光學院博士,真是證明了他們自大又自卑的心理。】


    【誰不知道華國人有多懦弱?誰不知道華國有多窮?】


    【還有誰不知道華國科技有多落後?據說他們的普及教育很差吧。】


    各種揣測、汙蔑、潑髒水以及倒打一耙令華國人再次見識到棒子國無恥惡心的醜陋麵目,原本還站中立表示懷疑視頻裏的an背後可能真有團隊的翻牆網友瞬間暴怒,一個個摩拳擦掌提著鍵盤就上。


    雙方戰火猛烈到一度登上油管熱搜榜,吸引來全球無數網民的目光。


    華國青年們雖戰鬥力爆表但幹不過棒子的無恥,他們熟知油管規則,利用全球網民對種族歧視和對言論自由的重視,開始顛倒黑白+裝可憐哭訴,以至於輿論很快站到他們那一邊。


    而金德民這方,由於翻牆過來捶打的暴躁老哥們一時沒反應過來,瞬間就被占領高地。


    這事兒被傳回國內,貼吧、某瓣、逼乎和圍脖主戰鬥力憋不住,紛紛刷起話題。


    該事件已經發展到辱h的地步,到了淩晨時分,爆上熱搜。


    同一時間,此事也在棒子網爆上熱搜。


    圍脖話題:#棒子辱h#、#樸英澤#、#華國未成年學者an#以及#華國未成年學者擊敗ua光學院博士#等紛紛爬上熱搜。


    到了早晨流量高峰期,話題徹底爆了。


    國內網民坐不住了,暴躁老哥們和熟練翻牆的追星女孩們跑到油管加入戰鬥,有了熟悉玩弄輿論那一套的追星女孩幫忙,話題暫時控住。


    棒子網幾乎也是全民出擊,除此之外還有其他國家網民混入其中,使這場戰鬥迅速進入白熱化。


    更甚,兩國外交部都注意到了動靜,不過他們靜觀其變,還在等待發言時機。


    此時,全球多方媒體注意到兩國輿論混戰,意識到這是個多好的攻擊華國的話題。


    於是英國的bbc、太陽報,加國的媒體、美國的紐約時報,幾乎不約而同在第二天的報紙上刊登了這件事。


    他們表麵上不站某一方,卻從別的角度剖析華國科技水平,他們寫道:“我們應該了解到,華國並沒有一位本國籍諾貝爾物理學獎的物理學家。”


    “但凡是國際科學獎項,基本看不到華國人。但凡是全球頂尖物理學獎項,華國本國學者顆粒無收。”


    “ua光學院是全球最強的光學專業,學院裏的每一位博士都是美國、乃至全人類的瑰寶。”


    “華國人或許在數學方麵具有天賦,畢竟每隻猴子都會數香蕉。但物理?算了吧……”


    類似評價,層出不窮。


    還牽扯到種族歧視。


    而這些評價無一不在點名華國沒有能夠勝過美國學者的物理天才,側麵指明金德民他們的澄清視頻充滿謊言、他們最初的視頻是通過剪輯欺騙廣大網友,用以滿足他們華國人的自卑心理。


    這些報道一出,更多人偏向棒子國。


    棒子趾高氣昂,在棒國內、油管表現出一派歡天喜地的熱鬧模樣。


    圍脖熱搜和國內各個論壇都在熱議這件事,有人惡心棒子國行為,有人憤怒西方列強的惡意詆毀、落井下石,也有人無奈表示,國內物理學者在國際物理頒獎台上顆粒無收是永遠的痛處。


    有人反駁,不是有楊老、丁老等人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了嗎?


    令人尷尬的是他們並非作為本國物理學者獲獎,而是在西方國家、用西方國家的科研基金和科研設備,獲得國際大獎。


    無法反駁。


    連續戰鬥一個多月的暴躁老哥們,和炮轟對麵不要臉的死棒子兩天一夜的女孩們,一時間都有些萎靡不振,再也提不起精力幹回去。


    這時候忽然有人提出奇思妙想:【找到那個an!讓他出來澄清不就行了嗎?隻要露個臉,難道我們還不能知道他是不是真材實料?】


    【說不定真的是天才少年!】


    【說不定是大佬啊!】


    【而且他在lrs和ua光學院的博士打擂台,那他應該能聯係那兩個博士生!】


    【找到安!查清真相!把棒子國和西方媒體的臉打腫!】


    網友們說幹就幹,紛紛截圖視頻裏戴帽子和口罩的少年,經過ps大神高超的技術多方調整,終於複原出四張最有可能是安的真實麵孔。


    這四張照片被所長石化搬到他的圍脖和l站,經廣大網友展開地毯式記憶搜索,發現都沒找到對應這四張麵孔的人。


    此時,有一條評論夾在過三萬評論的中間,小心翼翼發言:【那什麽,你們有沒有覺得,第三張圖片有點像盛明安?】


    評論裏的留言:【臥槽!姐妹你一說……】


    【細思極恐!】


    【雖然沒有盛明安本人漂亮精致,但輪廓真的很像。而且an,可不就是盛明安的安?!】


    【各位不要忘記,盛明安幾個月前是學雷達的,然後轉向光學專業。】


    【視頻裏的安也是先雷達,後光學……】


    【天啊……】


    【我絕望了。】


    【如果真是盛明安,那視頻百分之九十造假!】


    【為什麽這麽說?萬一盛明安真的是個天才呢。】


    【再天才也不可能戰勝兩個ua光學院博士生【苦笑】。】


    【原來隻是一場鬧劇……】


    【你們不了解ua光學院的恐怖,那真的是地表最強!】


    【地表最強學院裏出來的兩個博士生,被一個剛學光學不到兩個月的未成年高中生打敗,你以為是物理界那群大佬們重生轉世嗎?】


    【拜了個拜,老子不摻和了!】


    【沒想到棒子國也有對的一天……【很喪】】


    【雖然理性上知道可能不是盛明安的錯,但情感上,忍不住埋怨。】


    【如果是盛明安,可能涉及到學術造假吧。】


    【我熱愛的祖國,因為學術造假上了油管熱搜,被全球網民知道,我就委屈得不行。】


    【唉。散了散了。】


    參與這場罵戰的網友統統愁雲慘淡,歇了戰鬥的心思,準備閉眼不看,盡量忽視棒子國不停跳高的賤樣。


    有棒子翻牆搬走了圍脖的最新進展,被樸英澤發到了油管,頓時全球網民嘩然、棒子歡呼。


    連國外那些媒體都忍不住文思泉湧,已經想好了如何運用最尖銳而高高在上的言論報道和攻訐華國。


    網絡的暴風雨,仍然沒有影響到盛明安平靜的日常生活。


    直到趙達找到他:【大神啊啊啊你在外網被黑出翔了!雖然我相信你但是如果你有證據的話能不能上去說句話?】


    盛明安緩緩打出一個:【?】


    趙達三言兩語總結來龍去脈,最後小心詢問:【大神,視頻裏的安是不是你?不是就好,如果是的話也別有太大壓力——】


    【是我。】


    【啊啊啊大神我是你迷弟啊啊當初我後台發了很多信息你沒有回——等等,不是,大佬、大神,是你?那……你真的打敗了ua光學院博士?】


    【學術討論不是戰鬥,沒有打敗打贏一說。隻是我推翻了他們的方案。】


    【算了。總而言之,大神請受我一拜!】


    【但是大神,你能不能聯係到那兩個ua光學院博士讓他們出來澄清一下?我國現在深陷外網輿論風暴……】


    【可以是可以,可我不能親自澄清嗎?】


    【可以,但是……】趙達猶豫,還是殘酷的說出事實:【大神,你沒有地位、沒有足以讓他們閉嘴的實績,你就說服力。】


    盛明安沉默片刻,打下幾行字:【一篇prl正刊一作,一篇《自然》正刊一作,有說服力嗎?】


    他真的是在認真詢問,畢竟隻是論文,不知道算不算能讓數以萬計的全球網友和西方媒體閉嘴的實績。


    趙達抽空去搜索prl,得知這是一篇不亞於《自然》的物理頂級期刊,頓時跪下淚流滿麵,未來一周的心情都不會好了。


    他問:【大神,出版了嗎?】


    盛明安:【prl已經出版,《自然》已經過稿,五周內出版。】


    聯想到審稿通過時間縮短一半,出版也可能會更快,他就將這事補充上去。


    趙達:【…】


    好了好了,難道傷害我還不夠嗎?


    我已經知道你審稿三次,一次都沒被打回來重修!


    好想體會那種一次過稿的流暢快感。


    趙達流著淚,心裏存著卑微的夢想,兩手指在鍵盤上嗒嗒敲擊:


    【大神,對不起。】


    【我很羞愧,很想切腹自盡,我居然動搖過、我居然懷疑過您。】


    【我有罪。我深深懺悔。】


    【大神,我去戰鬥了!等我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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