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子,老奴現在說的事情可能會有些匪夷所思,但這一切都是真的。”


    見王嬤嬤如此鄭重的講出這樣的話,墨玖曄立刻就猜到了她接下來會說什麽。


    “貴妃娘娘和王嬤嬤怕是誤會了,我是如假包換的墨家人,並不是貴妃娘娘的親生兒子。”


    聽了他的話,王嬤嬤頓時石化在當場。


    “九公子你說什麽?


    難道你已經知道了此事?”


    王嬤嬤鬆開赫知冉的手,轉頭朝著墨玖曄的近前走,那樣子很明顯,就是不相信墨玖曄說的話,以為他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九公子,老奴知道你可能對這件事心中有芥蒂,可您實實在在就是貴妃娘娘所生啊……”


    “嬤嬤,我心中沒有什麽芥蒂,因為我知道貴妃娘娘的親生兒子另有其人。”


    王嬤嬤一直仔細盯著墨玖曄的表情,見他講話時並沒有夾雜著什麽情緒在裏麵,而且麵容也顯得極其平靜,她有些相信了墨玖曄的話。


    “九公子說娘娘的親生兒子另有其人?”


    墨玖曄點頭:“而且此人就在京城。”


    就在王嬤嬤打算詢問墨玖曄此人是誰又在哪裏的時候,床上的袁貴妃有了反應。


    “你……你說什麽?”


    聽到這還很虛弱的聲音,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了袁貴妃的身上。


    王嬤嬤率先來到床前,眼角已經被淚水浸濕。


    “娘娘,您醒了,老奴這就去給您準備些溫水。”


    在王嬤嬤的心中,雖然她急著幫主子認回兒子,可也沒有主子的身體重要。


    墨玖曄與赫知冉見王嬤嬤要離開,都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因為他們都覺得這件事親口告訴袁貴妃最好。


    赫知冉了解袁貴妃的情況,她身體狀況主要就是因為驚嚇過度和營養不良造成的,短時間坐一會兒對她的身體並沒有壞處。


    “娘娘,我扶著您起來坐一會兒。”


    袁貴妃並沒有反對,因為她也想坐著和兩人講話。


    被赫知冉扶著靠坐在床頭,袁貴妃看向墨玖曄。


    她還和曾經一樣,喊墨玖曄隻喊他的名字。


    “玖曄,剛剛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真不是本宮的兒子?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很顯然的,袁貴妃的語氣十分急切。


    “貴妃娘娘,我真的不是您兒子,您的兒子如今也在京城,在南祁手下做幕僚。


    還有,費嬤嬤也在他的手裏,隻是因為費嬤嬤和南祁有親緣關係,她才不願意出來作證……”


    墨玖曄見這會兒袁貴妃的精神還算不錯,而且她也沒有太過於情緒化的表現,索性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全部說了出來。


    他的話音剛落,王嬤嬤端著一杯溫水走了進來。


    其實剛剛在墨玖曄講述的時候,她一直在門外聽著,並沒有進來打斷。


    墨玖曄知道王嬤嬤在聽,也沒有背著她的意思。


    王嬤嬤這會兒有些不淡定。


    她將水杯放在桌上,氣憤的說道:“九公子,你說當年是費嬤嬤自作主張,抱著小皇子去換了她自己的侄子?”


    墨玖曄點頭:“的確如此,如今的南祁就是費嬤嬤的親侄子。”


    王嬤嬤眯了眯眼。


    “難怪,娘娘每次在我們幾個奴婢麵前提起九公子的時候,費嬤嬤的眼神總是有些躲閃。


    原來她竟然為了讓自己的侄子成為皇子,隱瞞了這麽多事情。


    娘娘這麽多年從沒有虧待過她,她竟然做出如此欺主之事……”


    王嬤嬤越說越氣憤,她索性打開了話匣子。


    “當初祁王殿下從貴妃娘娘宮裏抓走李嬤嬤將人活活打死的時候,說辭是因為李嬤嬤做了對不起娘娘的事情。


    在當天,費嬤嬤也無故失蹤,我們還以為她也同樣遭了祁王殿下的道兒。


    沒想到,她竟然是發現了事情不對偷跑出宮。”


    與此同時,王嬤嬤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幸虧當年娘娘命人偷換孩子的時候,老奴因為家中母親病故回去奔喪,並沒有參與此事。


    就算得知,也是過了好久以後,娘娘才和我說起。


    祁王殿下定然是以為當初老奴沒有參與此事,並不是知情人,才沒有像對待李嬤嬤那樣對待我。


    否則的話,老奴現在早已變成一把黃土,無法照顧娘娘了。”


    王嬤嬤說的這些,墨玖曄與赫知冉並不感興趣。


    他講出這些的主要目的,一方麵是覺得袁貴妃作為費楠宇的親生母親,她有權利知道自己的兒子是誰。


    最重要的是,他希望袁貴妃能夠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即便是冒著犯欺君之罪的風險,也願意去為費楠宇恢複身份。


    袁貴妃雖然一直都沒有講話,可腦中卻一直在思考。


    能在後宮坐穩貴妃之位這麽多年,她的心智定然不差。


    墨玖曄說的事情雖然讓她有些震驚,可並沒達到不能接受的地步。


    王嬤嬤噤聲良久以後,袁貴妃才開口。


    “九公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也謝謝你幫了楠宇。


    如果我有機會見到皇上的話,我一定說出當年的實情,讓楠宇拿回原本就該屬於他的東西。”


    赫知冉如今做了母親,她能夠理解袁貴妃對費楠宇並不是虛情假意的關懷。


    唯一讓她對袁貴妃不滿的就是,作為一個母親,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和地位,竟然要用親生骨肉去換。


    這是發現她當年生的是兒子,若是知道她當年生的是個女兒,她是否還願意這樣去做?


    赫知冉隻是心中腹誹這些事情,至於袁貴妃究竟會如何,這些都不是她該去關心的問題。


    墨玖曄其實也很是不讚同袁貴妃做的事情,他與赫知冉想法一樣,這都是別人家的事兒,他們能做的也就是說出實情而已。


    “貴妃娘娘,既然您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我和內子便不打算在此久留。”


    這裏畢竟是袁貴妃的寢宮,尤其是她現在還被皇後的人盯著,萬一有人進來查看,他們留在這裏也不是很方便。


    況且,他們夫妻倆一夜沒有合眼,白天又不是行動的好時機,不如進入空間好好休息一番,天黑以後再繼續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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