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最後進入京鮮樓的後院,隨手關上了院門。


    他們並沒有急著詢問那些人,而是四處打量了一番。


    按道理,酒樓的後院基本都是用來做倉庫以及夥計們的宿舍。


    墨玖曄掃視了一圈兒,都沒看到有什麽倉庫存在。


    連食材都不準備,哪裏是開酒樓的樣子?


    尤其是京鮮樓這種有名的高檔酒樓,不光沒有準備食材,連做出來的食物都是那麽敷衍,可見其開設的目的有多麽不純。


    墨玖曄也隻是大致掃視了一圈兒,並沒有按個房間打開去查看。


    就在他轉身打算審一審那些人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那個貌似柴房的地方傳出一陣微弱的抽噎聲。


    墨初寒同樣聽到了。


    “九弟,你在這裏盯著他們,我去看看。”


    打開柴房的門,裏麵一股刺鼻的屎尿味瞬間彌漫開來。


    墨初寒本能的掩住口鼻。


    柴房的麵積不小,裏麵亂糟糟的,最惹眼的是地上躺了一老一小兩個人。


    屎尿味就是從這兩人身上傳出來的,由此可以確定她們被關在這裏的時間不短。


    墨玖曄用王林家小詐他,墨初寒也在場。


    看眼前這一老一小,老太太五六十歲的年紀,小女孩七八歲的樣子,應該就是王林的老母和女兒。


    王林殺人犯法,可他的家眷卻是無辜的,作為一個捕頭,墨初寒有必要將她們救出來。


    況且在看到這兩人以後,他也相信王林殺掉金老板純屬被逼無奈,否則誰會殺了人故意讓官差撞見?


    兩人此刻都很虛弱,而且嘴唇幹裂,一看就是多日未進食所導致。


    墨初寒轉身走去廚房。


    廚房的位置距離打鬥的巷子有些距離,裏麵的兩個廚子並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兒,店裏沒什麽生意,兩個廚子正悠閑的站在那裏聊天。


    他們見進來一個陌生人,立刻出聲詢問:“你是什麽人,不要到廚房裏麵晃蕩。”


    墨初寒隻是打量了兩人一眼,就知道他們與那兩個夥計是一路的。


    因此,他不容分說上前將兩人打倒扔到了後院五花大綁,隨即折回取了兩碗水給王林的家眷喝。


    老太太應該是本來身體就不是很好的緣故,已經一直閉著,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昏迷,小女孩兒稍稍好一些,剛剛的聲音就是她發出來的。


    這個時代的人都講究男女有別,地上躺著的雖然是個老婦,可墨初寒也不好上手去扶人,隻能讓小女孩兒先喝了一些水後想辦法去喂老婦。


    老婦乍看上去像昏迷的樣子,其實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小女孩兒給她喂水的時候能夠吞咽下去。


    幾口水下肚,老婦終於睜開了眼睛。


    她看了看墨初寒,隨即淚水就流了下來,同時她虛弱的說道:“多謝這位小哥相救。”


    說著說著,老婦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眼神變得驚恐起來。


    “小哥,這裏的人個個凶神惡煞,你快走吧!”


    她和孫女被關在這裏好幾天,雖然沒有人來折磨她們,可也沒有人給過他們一口食物和水。


    而且她也能聽到外麵的動靜,根本不是什麽正經做生意的人家,那些人有時候講話的內容都是在打打殺殺。


    想到這些,老婦擔心救命恩人會有危險,才出言提醒。


    墨初寒並沒有聽她的離開,而是問道:“王林是你的什麽人?”


    聽到這個名字,老婦掙紮著坐了起來。


    “小哥,你認識我兒子?他人現在何處?可還活著?”


    王林因殺人被關在縣衙大牢,而且還真像他說的那樣,是因為老母和小女被人挾持才無奈而為之。


    眼前的老婦身體本就虛弱,墨初寒擔心自己說出實情老太太挺不過去,如果真要告知的話,也等她身體恢複一些再說。


    墨初寒眼神躲閃了一瞬後站起身。


    “王林還活著,你不用替他擔心。”


    為了防止老婦繼續追問,墨初寒選擇離開柴房。


    即便不是為了逃避這個問題,他也是要離開的,外麵還有那麽多人需要審問。


    墨玖曄雖然沒有跟著墨初寒一起去柴房,裏麵的對話他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也因此,八哥回到他身邊的時候,他也沒什麽需要問的。


    兄弟倆對視了一眼,默契的來到最開始阻攔他們的那夥計近前。


    夥計被兄弟倆揍得不輕,此時還疼得齜牙咧嘴。


    墨玖曄絲毫沒有手軟,揪住他的衣領,將人提了起來。


    “說,你是什麽人?”


    夥計剛剛就已經被兄弟倆的身手震懾到,心知是踢到了鐵板上,這會兒再被人家像拎小雞一樣拎起來,嚇得魂兒都丟了一半。


    “我……我就是京鮮樓的夥計呀……”


    就這些人的做派,墨玖曄能信他的鬼話都怪了。


    在夥計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掰斷了其另一隻手腕。


    夥計疼得差點兒昏死過去,然而,墨玖曄卻不可能給他這樣的機會。


    他抓著夥計衣領的手換成了揪住他的頭發,這樣,人很容易就精神起來。


    夥計完全沒有了剛剛在巷子裏時候的耀武揚威,哭著求饒。


    “大……大爺請住手……我的確是京鮮樓的人,但卻不是什麽跑堂夥計,是經過專門訓練的打手……”


    京鮮樓會有專門訓練的打手,對於墨家兄弟來說一點兒都不會覺得奇怪。


    畢竟京鮮樓生意做的大,為了防止有人搗亂,養幾個壯漢鎮鎮場子實屬正常。


    可讓一個打手去做跑堂夥計,這就有些說不通了。


    而且從此人的話中,墨玖曄已經可以斷定,另外一個和他穿著一樣的跑堂夥計和那幾個護院打扮的人,都是京鮮樓的打手。


    京鮮樓開在這種貧瘠之地,一開就是兩家,還有店裏根本沒有做生意的樣子,這本就夠讓人懷疑了,再加上這些打手做夥計,可見其在此地開設酒樓的目的有多麽不純。


    墨玖曄繼續逼問:“京鮮樓為何會在西北這種貧瘠之地開設兩家?


    又為何讓你們這些打手去做夥計?


    還有,你們這裏的管事在什麽地方?”


    薛家在西北鋪了這麽大一張網,不可能隻有幾個打手和死士在這裏,即便是薛晉川這個東家沒有來,起碼也會派個得力的手下在此坐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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