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在西嶺村找到五哥,墨初寒覺得沒必要對幾個忠心屬下隱瞞。


    於是,他將在這裏發現墨重遠的經過簡單說了一下,並且說明,此刻墨玖曄與赫知冉就在那邊照顧五哥。


    幾人聞言,全部瞪大了雙眼。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先是八爺死而複生,緊接著又是三爺,如今五爺也活著。


    難道,墨家的男兒都還活著?


    思及此,梁浩使勁兒甩了甩頭。


    這不可能,當初六爺和七爺身死,被人抬回來的時候,他親自去查驗過,還幫他們將臉上的血漬擦幹淨。


    那兩人無論身形還是麵容都做不了假。


    這就說明,墨家即便還有活著的爺,也不可能是六爺與七爺。


    不管如何,能夠再發現一位幸存者,對於墨家和他們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兒。


    與此同時,東邊的屋子裏。


    赫知冉正拿著墨重遠的血液檢測報告單仔細的查看。


    見她看了良久,墨玖曄終究沒忍住追問起來。


    “冉冉,五哥的毒可有解?”


    赫知冉將報告單收進空間,隨即露出一個笑臉。


    “應該不難,稍後我會去研究一番,想必很快就能製出解藥。”


    墨玖曄聞言大喜:“太好了,五哥終於有救了。”


    他的話音剛落,就見床上的墨重遠身子動了動,隨即睜開了雙眸。


    墨重遠看著麵前的兩個陌生人,身子靈敏的坐了起來,同時做出一副戒備狀態。


    “你們是何人?”


    墨玖曄自認自己的容貌與六年前沒有什麽變化。


    可是,五哥為何會如此詢問?


    他連忙湊了過去,盡量讓自己的臉距離墨重遠近一些。


    “五哥是我啊,我是玖曄。”


    “玖曄?”墨重遠的表現,顯然是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看著墨重遠此刻的狀態,赫知冉已經可以確認,他腦中的那塊淤血損傷的就是記憶無疑。


    眼看著墨玖曄還在那裏執著的讓墨重遠認他,赫知冉隻能無奈的提醒。


    “夫君,五哥應該是失憶了。”


    其實,墨玖曄在看到墨重遠的狀態後,也想到了這個可能,他隻是不願意相信罷了。


    有了赫知冉的提醒,墨玖曄不得不麵對現實。


    “冉冉,失憶能治好嗎?”


    赫知冉剛剛在空間的時候,仔細查看過墨重遠頭部的檢查結果。


    淤血雖然不多,可那個位置卻不適合手術治療。


    而且從墨重遠腦部淤血的麵積看,墨重遠應該是靠著自身功能吸收了一些。


    “這個不好說,具體要看未來淤血被吸收的情況,同時,我也可以給他一些促進血液吸收的藥物,所以現在還無法判斷結果會如何。”


    墨玖曄知道,赫知冉一定會盡全力救治五哥。


    無論結果如何,隻要五哥能夠活著,就是天大的恩賜。


    就在兩人討論墨重遠病情的時候,墨重遠已經下了床。


    他一直盯著眼前的兩個陌生人看。


    不知道為何,看到眼前的男子,他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隻可惜,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到底在哪裏見過此人。


    墨玖曄感覺到五哥的視線,笑著與他對視。


    “五哥,你頭部受到過創傷,腦中有殘留淤血,才導致你記不得曾經的事情。”


    聞言,墨重遠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頭。


    他的後腦處的確有個傷疤,究竟如何造成的,他並不記得。


    雖說可能猜中了他的情況,可墨重遠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你為何會知道這些?”


    墨玖曄將赫知冉拉到自己的身旁,耐心解釋道:


    “五哥,這位是我的新婚妻子,也是你的九弟妹,她自幼研習醫術,剛剛在你昏迷的時候,冉冉已經幫你檢查過。”


    本以為這樣說,會打消一些墨重遠心中的顧慮,誰知,他卻變得愈發警惕起來。


    他快速出手扣住墨玖曄的咽喉。


    墨玖曄躲都沒躲,就這樣被五哥掐著。


    赫知冉見狀,想上前阻撓,卻被墨玖曄一個眼神給製止了。


    這個時候,墨重遠開口了。


    “你說你是我九弟,要如何才能證明?”


    墨玖曄不慌不忙的脫掉自己的上衣,露出肩頭的月牙形胎記。


    “五哥,這是咱們墨家男兒獨有的印記,這個印記無論如何都做不了假。”


    看到這個印記,墨重遠也將肩頭的衣服扯掉一些。


    兩人的印記不但形狀大小都一模一樣,位置也絲毫不差。


    墨重遠已經相信了墨玖曄的話,頓時鬆開了鉗製他的手。


    “既然你是我的弟弟,那我又是誰?”


    “五哥,你姓墨,叫墨重遠,咱們家中共兄弟九人,還有個妹妹叫做墨涵玥。


    我墨家武將出身,為大順立下汗馬功勞。


    六年前,你帥軍鎮守邊關,不久便傳出你身死的消息……”


    墨玖曄大致將墨家這些年發生的事情講述給墨重遠聽。


    墨重遠聽了這些,攥緊雙拳。


    “你的意思是說,我在家人的心中,六年前就已經死了?”


    墨玖曄點頭:“是的,五哥是八位兄長當中第一個傳回死訊的人。”


    見墨重遠沒有繼續提出新的問題,墨玖曄便開始反問。


    “五哥,你還能想起你是為何來到這裏的嗎?”


    來到這裏是墨重遠失憶以後的事情,他自然記得。


    “我隻知道,我受了傷,被一個農家人所救,還好心的幫我請了大夫療傷。


    到了傍晚,我發現我的身體愈發的不對勁兒,尤其是到了日落以後,我就會有種要發狂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一天比一天強烈。


    那種痛苦讓我變得毫無理智,而且力量也會比平日大上很多。


    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更不知道要去哪裏,為了不在毒發時傷害到我的救命恩人,我隻能選擇從那裏離開。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狂奔,當然,我也隻是白天才會這樣做。


    我知道自己日落以後會失去意識,擔心會傷到無辜之人,因此,日落以前,我就會跑到野外或者山裏躲避,直到恢複正常以後再繼續趕路。


    不知不覺的,我就來到了這裏,發現這裏基本沒有人走動,便暫時安頓下來。


    我擔心自己發狂的時候會傷到村裏人,便用打獵換來的銀子去鐵匠鋪定製了一個鎖鏈,日落以前,我就會將自己鎖起來,清醒以後再將鎖鏈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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