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有個震動提示。”雲米指了指自己的光腦。


    淩棄低頭看了看光腦,將屏幕調成了防窺測模式,才打開了震動提示的畫麵。是之前他一直監控的那三個坐標地點的分析結果。有監控的兩棟建築物都沒有任何異常,而查不到是什麽的那片海域,他切入到了一些衛星的視角終於發現了問題。


    那裏有個海島,海島上有碼頭有建築物,這樣一個在公開地圖上找不到的地方,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呢?


    淩棄再次潛入那個軍方廢棄的資料庫,發現裏麵有了新的消息:你找到了神諭島?侵入軍方衛星的痕跡我替你擦除了。


    這一次解碼之後居然是一長串話,以及末尾突兀的連在一起的七位數字。那七位數字是什麽意思?是暗號還是提示?這是李子清的回應,還是另外有什麽人下的餌?


    神諭島,這三個字好像並不是完全陌生。淩棄努力思考著,卻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肯定不是公開資料能找到的地方,那會不會是他曾無意中從什麽途徑了解過的信息。


    賽場之中,風雨變幻。


    風係異能者催動著酸雨雲遠去,帶著火係異能者奔赴生存圈中心的時候,被山口義夫迎麵丟了一枚閃光.彈。兩個人措不及防墜下地麵,迎接他們的是一大片尖端朝上的鋼筋。火係異能者成了墊背的,風係異能者試圖掙紮,結果卻被幾顆螺絲釘鑽了空子,手環脫離了身體。


    天邊先後亮起了兩道光柱,杜蘭特高興道:“應該是山口義夫做的,他伏擊了另外兩個a級異能者。”


    明成雨卻沒有杜蘭特那麽樂觀,提醒道:“他依然沒有顯示位置。我覺得他應該是更想獨自獲勝?”


    “不可能吧,就算他還有閃光.彈攻擊我們,有你在,他沒可能成功啊?”杜蘭特說,“他大概是怕被你害了,才獨自躲起來撐到最後吧。”


    明成雨說:“還有最後一小時,生存圈直徑非常小,你和雲朵在這裏等著,我去外邊巡視一圈。對了,小心金屬物,遠離鋼筋鐵條。”


    正說話間,雲朵的機械手臂忽然放下了那個搖搖杯,一把攥住了杜蘭特的脖子。


    明成雨陡然一驚,喝問道:“雲朵你做什麽!”


    雲朵沒出聲解釋,直接甩脫了機械手臂的外層結構,警惕道:“是山口義夫,他可能在附近。”


    明成雨用假眼掃視周邊,飛身而去。雲朵則用右手大力的掰開了杜蘭特脖子上緊箍著的機械手臂,還好她反應快,五指都沒有變形為刀片,否則杜蘭特大概要被直接切開脖子了。也可能是山口義夫故意手下留情?刀片都是金屬的,想要催動刀片彈出應該不算太難。


    杜蘭特剛才差點被掐到斷氣,脖子上的束縛解開後,猛的咳嗽了一陣,這才眼淚汪汪的謝過雲朵:“還是你的機械手臂給力,居然能一鍵拆卸金屬外殼?”


    雲朵抖了抖左手剩下的鞭子,微微一笑:“看來山口義夫是想找打了。我們送他一程?”


    杜蘭特點點頭又低聲問:“老明呢?要不要也送走,反正他家不差錢……”


    雲朵倒是不吃驚,最初遇到明成雨的時候,杜蘭特就這樣想過,如今隻是在征詢她的意見。其實杜蘭特也不差錢,他隻是在乎親疏遠近,先認定了她,想讓她能多分點獎金而已。如此曲折的表達著愛意,讓雲朵隻能是暗自苦笑假裝不懂。


    “都聽隊長的,但是隊長比得過老明的速度麽?”雲朵將決策權推回杜蘭特這邊。


    杜蘭特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到時候你小心別被他偷襲,看我的就行。”


    此時,山口義夫已經摸了過來。他用一個熱源裝置吸引了明成雨,自己則憑借著加速鞋,迅速登上了樓頂,同時用異能開始拆解頂樓的金屬物。


    明成雨看到這邊出事,急忙調頭奔回來,前後不過一分鍾的時間,卻見雲朵已經揮著鞭子把山口義夫揍趴在地上。


    雲朵的鞭子幾乎不含金屬,雲朵丟開了自己的背包,全身上下都不再受金屬係異能的控製。與山口義夫切磋了那麽多次,對方的招式弱點她門清。又有淩棄的指導,她早就設計過專門的應對方法。而山口義夫根本不知她有這根鞭子以及這套鞭法的套路。


    杜蘭特隻用飛速的移動著把周遭冒出來的金屬物清理掉,根本沒輪上與山口義夫交手。他一邊眼冒桃心的羨慕著雲朵揮舞鞭子的身姿,一麵奚落著山口義夫。


    杜蘭特在弄掉山口義夫手環的時候,惋惜道:“山口,你這是為什麽?缺錢跟我說,我低息借你。”


    山口義夫忽然靈光一現,麵部表情調整成了憤憤不平的樣子,嘟囔道:“有人花大錢買你的命。”


    星際求生比賽直播到了最後關頭,上百億人在線圍觀,場內就隻剩下這一組參賽者,山口義夫的話頓時引起了一片彈幕刷屏,各種疑惑假說飛速的被無數人演繹成了各種版本。


    雲朵感知著山口義夫的心聲,知道他不是沒想過獨勝,但是在實力不及失敗之後他迅速調整好了心態,用這種上門“送死”的方式,將自己的價值最大化。在星合會那些人眼中,山口義夫敗的不算太丟臉,畢竟b級異能者而已。但事實上,有這句話做引子,警察連根拔起星合會,究竟是有感於哪位熱心觀眾提供的推理與提示,就很難說了。反正山口義夫已經成功將星合會的仇恨轉移分散開了。


    從某種意義上評價,山口義夫這個人老謀深算趨利避害,但本質上還是向善的。


    天空上飛著的那隻超大吞風蟲獸,忽然怪叫了一聲跌落在地,或許是因為吞了太多稀奇古怪的“零件”最終毒發,掙紮了兩下還是被那隻融合怪碾壓了過去,融為了一體。


    然後那團融合怪漸漸逼近了雲朵所在的這棟樓。樓下原本圍著的一堆變異怪獸聞風逃竄,卻被越來越長的幾十條蛇頭飛快的叼了起來,吞入了龐大的身軀之中。


    “這個融合怪變的更強了!”雲朵提醒了一句。


    杜蘭特趕在山口義夫被接走前將加速鞋扒下來,遞給了雲朵:“你自己先加加速度,生存圈太小,那個東西擠進來,我們都轉不開了。”


    明成雨沉聲說道:“我計算了一下那坨東西的體積,直徑一百米的生存圈範圍恐怕已經塞不下它了。”


    “躲在樓內怎麽樣?這畢竟是鋼筋混凝土的樓,應該能抗一會兒。”雲朵也知道那個融合怪的體積過於龐大,而且樓內可能隱匿著其他變異怪獸未必是真的安全,但能多躲一刻是一刻。


    “我剛才搶了幾個手環,你們應該也有多餘的手環吧?比賽剩餘時間不到一小時,一人三個手環,我們躲在樓內,遇到危險扛不住就開手環,應該能熬過去。”明成雨交代了一句,率先在前麵開路,沿著這棟樓的疏散樓梯往下走。


    雲朵穿好了加速鞋走在中間,杜蘭特斷後。


    在下了幾層樓之後,明成雨忽然不動了,讓大家退回了一層,並且飛速檢查了一下周邊的門,看到一側防火門密閉性很強,終於推開了那道門,帶著大家走進了大樓內部一個房間。這個房間比別的房間好的地方,是門比較嚴實,房間外牆一側的窗子很少。


    明成雨並不解釋緣故,而是對杜蘭特說道:“趕緊找些材料,我們將這間房子完全封閉好。”


    雲朵比星際時代的人更熟悉這種摩天大樓,她四麵一瞄,看到了靠近走廊有一間更小的黑房間,詢問道:“是怕有什麽煙霧毒氣還是?那個沒窗子的小房間怎麽樣?”


    “那裏也行。”明成雨剛才隻是捕捉到了一些模糊的危機相關的信息,具體細節完全無法感知。他隻能是盡量防範,將剛才找到的封堵材料都挪到了那個小房間。有兩個速度型異能者幹活,連找材料到封堵縫隙沒用幾分鍾就完成了。


    明成雨忽然抬頭看到這個房間上方有一個類似空調的出風口,不免表情微變,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塞滿了那個出風口。不過這種不牢靠的封堵,或許根本挺不了多久,他輕輕歎息了一句,將自己手裏三個手環都給了杜蘭特,叮囑道:“我速度比你快,如果一會兒有危險你自己開手環。”


    杜蘭特就當著明成雨的麵又拿了兩個手環給了雲朵:“我速度也不慢,雲朵你一直開手環,別管我們。”


    明成雨咬牙切齒:“那你怎麽辦?”


    他的話還沒說完,自己的手環就被杜蘭特搶走了。杜蘭特這時候已經不再隱瞞自己的速度實力,出手的速度快到讓明成雨幾乎毫無感知。


    明成雨在震驚之餘最終還是笑了:“好,真好!怪不得……”


    不等他多說,建築外牆上的玻璃突然碎裂開來,那隻融合怪巨大的身軀的一部分已經貼在了這棟樓上,緊接著一團奇奇怪怪的東西從破碎的玻璃窗那邊擠到了室內,上麵原本粘合著的密密麻麻的黑點陡然離開了主體,變成了一片黑色的蟲霧。


    明成雨一溜煙從這個相對密閉的空間跑了出去,臨走的時候還不忘關好了門。


    杜蘭特則割破了自己的手,散出了血腥味道,出門飛跑了一圈,那團黑霧本來是追隨著明成雨而去,卻因更誘人的血腥味道又被吸引了回來。


    蟲子飛得快,不過杜蘭特速度更快,回到這個小房間關好門還來得及再封堵一些孔洞,將蟲霧暫時擋在了外邊。等著這些不算太嚴密的封堵物就要支撐不住的時候,杜蘭特和雲朵才持續打開了額外的手環,時間掐算的剛剛好,終於熬到了比賽結束。


    幸好他們自己本身也有手環,在確定比賽時間已經過了之後,他們等待救援的時間裏也不得不繼續開啟手環,否則大概會被這些蟲子吸幹了。


    出了賽場,明成雨就等在外邊,第一時間衝上來狠狠揍了杜蘭特一拳。杜蘭特並沒有閃避,結結實實挨了一下,這一拳和杜蘭特的手法差不多,都是高頻多次打擊,杜蘭特頓時變成了黑圓圈,假眼被打出眼眶差點直接報廢。


    但他忍著痛笑眯眯道:“老明,別生氣,你把柄還在我手裏呢。隨後我發表獲勝感言的時候,會記得為你美言幾句,說你深明大義又被我和雲朵之間的愛情感動,才主動讓出手環……”


    “誰深明大義!還不是技不如人又爛好心。你啊,夠狠!等你親爹收拾你吧。”咬牙切齒丟下這句,明成雨甩手離開。


    雲朵沒有當麵反駁杜蘭特一廂情願的說辭,隻是默默的從包裏拿出了機械手臂的外層裝好,試了試手指等等感應零件都沒什麽問題,重重拍了拍杜蘭特的肩膀,低聲表態道:“這一場的勝利得來不易,感謝隊長的深情厚愛與照顧。獎金隊長看著分,給山口和老明也分一些,我都沒意見。”


    “你居然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杜蘭特表示完全無法理解,“壞事是我做的,你是不是接受不了?”


    “其實理論上老明不是我們的正式隊友,但……確實,如果是我,我可能做不出來。這正是我佩服隊長的地方。”雲朵撿著杜蘭特愛聽的話說道,“我能有不高興的麽?那大概是太累了。一會兒約訪的事還要隊長應付了,我想早點回去摟著我的男人和娃睡覺了。”


    “你的男人……”杜蘭特本來想明晃晃的說“你的男人是我”,但還是硬生生將最後兩個字吞回了肚子裏。


    沒錯啊,無論杜蘭特單方麵怎麽獻殷勤,雲朵早就明確拒絕過他的表白。雲朵有自己的兒子,孩子爸長的也還算出類拔萃吧。


    “真的,不再考慮考慮?”杜蘭特屢敗屢戰的說道,“沒事,我等你厭棄了別人,回心轉意。”


    雲朵在人群中搜尋了一遍沒看到山口義夫,倒是淩棄抱著雲米已經等候多時。她拒絕了後續采訪,將媒體都推給了杜蘭特,隨便他愛怎麽吹怎麽吹,自己圖個清靜,拉著淩棄的手,瀟灑離去。


    等回了酒店,雲朵才知道山口義夫一離開賽場就被警局接走了,可能是正式的問詢,也可能是用這種借口先將他保護起來。而山口合子更早一點離開了觀演廳,帶她走的是便衣警察。


    淩棄看雲朵一臉疲憊,就沒提ai服務員故障的事情,而雲米忍不住巴拉巴拉將那個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遍。


    雲朵立刻將淩棄按倒在床上,撩開後背衣服看傷口。


    “都說沒事了,已經縫合並噴藥了。”淩棄沒有反抗的動作,不過還是言語上稍加解釋,“雲米,你不要誇大其詞。”


    雲米撇嘴道:“才沒有,爸爸傷的那麽重,明天還要去參加評審,萬一又被打傷呢?”


    在雲米的認知裏,好警察太少了,尤其黑森係星際監獄裏那些獄警,比牢裏關著的社會渣滓差不多,欺負起人來更狠。


    “明天就有軍部重新派人來評審麽?邁克警官沒有透露來的會是誰?”雲朵好奇的問了一句,“如果是大衛那種……不行,我們還是商量個對策吧。”


    “還能有什麽對策,對我的評審隻能單獨進行,你又沒法旁觀。”


    雲朵在腦海中問:有沒有能突破審訊室的全屏蔽係統的方法?我覺得以你的能力想聯係我不是很難的事情吧?


    淩棄歎了一口氣,在腦海中直白的回答:我不想聯係你。


    雲朵明白淩棄隱而未說的意思。她不夠強,卷進來反而會成為他的負擔?她問:星際求生初級階段賽五連勝的光環,這個沒有一點用處麽?如果我出事,媒體關注度一定很高吧?


    淩棄突然開口說話:“關注杜蘭特的人會更多。能從a級速度係異能者手裏搶走手環,他的異能肯定不是b級,往後他大概會被重新鑒定異能,還要應付身世即將曝光的問題。你如果想快速獲得更大的關注,答應和杜蘭特交往是捷徑。”


    雲朵撇撇嘴:“那還不如我找個公開場合再次拒絕他,是不是更勁爆?涼薄負心女,五連勝後翻臉不認人……這新聞標題肯定比什麽同意與豪門私生子交往吸引力大。”


    “他……”


    “不要總是說他的好話,他再好也與我無關啊。”雲朵說道,“你放心吧,我自己會努力賺錢,改善生活,給雲米提供更好的條件。現在賺來的這些競賽獎金,我已經欠了杜蘭特的人情,如果繼續欺騙他的感情,那我良心上過不去。”


    “你……”淩棄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問道,“你不會是因為真的喜歡我,才放棄了杜蘭特吧?”


    雲米眼睛亮閃閃的看著媽媽,期待著媽媽的回答。


    雲朵想起了兩人纏綿過後,他一再回避的那個話題,不免有些自卑,人家大概是看不上她這一款吧。所以她將自己的真實情感嚴嚴實實屏蔽起來,嘴上大咧咧特別渣的答道:“你啊是長的符合我審美,不過我才不會為了一個男人放棄整片森林。我兒子都有了,有沒有正式的男朋友、嫁不嫁人都無所謂。”


    雲米的臉瞬間拉垮下來,滿是同情的回望爸爸。


    淩棄卻好似無動於衷,還特別讚同的點頭道:“哦,那我就放心了。”


    雲朵試圖查看淩棄的真實想法,卻發現他也如法炮製的用精神力將她的窺探擋在了外邊。他究竟在想什麽?


    淩棄表麵上情緒拿捏得無懈可擊,平靜的帶著雲米洗漱,哄著孩子睡覺,體諒雲朵的疲憊,沒有主動做更親密的事,實際上他無法真的無動於衷。


    雲朵是喜歡他的,他越發能感覺出這一點。但是這樣的喜歡能持續多久呢?一旦他接受了她的感情,卻忽然被送回了監獄,甚至被抓去更秘密的科研機構,雲朵會怎麽做呢,會不會感情用事,會不會因為情侶關係被波及?


    係統匹配的育兒夥伴,是有法律保障一旦出現上述問題,自動解除關係脫身事外的。但是熱戀中的男女朋友、領證的夫妻關係,這些都會被調查,被裹挾,再難逃脫。


    所以,他,必須克製住,不能越界。按照監獄裏的心理醫生說的,將他的監護人當作主人侍奉,除此以外不能想其他的。但他的心,其實早已越界,貪圖著她的溫柔與愛戀。


    他會嫉妒杜蘭特能那麽光明正大一次次對她表白。


    他會因為她那些故意說出來的渣言渣語而隱隱心痛。


    但他知道自己很能忍,什麽痛都能忍。忍一忍,就過去了。他甚至偷偷跑去衛生間,把後背傷口上的縫合線挑斷了幾根,由著傷口再次崩裂,讓身體上的痛分散其他那些說不出的痛。


    他現在算不算越來越扭曲,越來越黑暗了?可他也十分清楚,即使是超s級的自愈力,也不能讓情感上的創傷愈合。為了不受那種苦,還不如一開始就回避。


    次日清晨,雲朵一覺起來,帶著雲米洗漱完畢,照例還是要去酒店吃一頓自助的。昨日,杜蘭特已經將80萬獎金全都轉給了她,還約她早上去餐廳。所以她豈能孤身一個?一定是要帶上全家去占便宜。不,為了表達謝意,偶爾請杜蘭特吃一次早餐,她還是舍得的。


    淩棄卻說:“我不太舒服,不想吃飯,再睡會兒可以麽?”


    “早上十點半還要去警局,你真不去餐廳吃飯?”


    “嗯,你帶雲米去吧,省的我沒胃口吃不下白白浪費一個人的餐位費。”


    雲朵當他又要秘密幹什麽事,不再強求,帶著雲米去了早餐廳。


    淩棄卻依然躺在床上,光腦都沒開,隻是盯著天花板發呆。他從雲朵腦子裏知道了杜蘭特約早飯的事,想著對方肯定不喜歡見到他,還不如不去。


    再者從昨天開始他就特意控製了飲食,今天更是想什麽都不吃就去警局。這些在瀕危線上浮動的身體數據一會兒都會被評委查看到。長期挨餓滿身傷痕的假釋期犯人,對上軍部的人,大概率能博得一點點同情。裝柔弱無辜的人設,不能崩。


    杜蘭特一見雲朵隻帶了雲米來赴約,頓時喜上眉梢。昨天應付媒體采訪到午夜,被明成雨打青的右眼眶都沒來得及好好恢複,今天為了不遲到特意早早起來收拾打扮。用了一些高科技的修複液才維持住了俊帥的形象。


    長發馬尾,一表人才的杜蘭特將一身考究的休閑服都穿出了紳士禮服的味道,他殷勤的為雲朵拉開了椅子,動作輕柔的將雲米放到了一旁的嬰兒座椅內,還讓服務員將另一把椅子撤掉。包間內頓時形成了貌似一家三口共進早餐的溫馨氛圍。


    杜蘭特問她吃什麽,雲朵說每種都要一份,他就毫不眨眼吩咐服務員將所有菜品都取三份。吃不完也無所謂,他交的起罰款,反正淩棄沒來,他高興的不要不要的。


    甚至心中還升起了幻想:雲朵是不是已經開始軟化了,打算接受他了?所以才單獨來赴約?


    雲米看了一眼杜蘭特的想法,小嘴癟癟的,滿心不屑,難道他不算人麽?媽媽才不是單獨來赴約,他要替爸爸好好看著,千萬不能讓杜蘭特叔叔占了媽媽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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