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棄回到雲朵的艙室時,雲朵正陪著雲米看科普動畫片,用的是雲朵的光腦。雲米的光腦戴在淩棄的手腕上,剛才跟著邁克離開的時候忘了摘下來給雲米。


    雲朵從淩棄的外表看不出任何異樣,不過從身體數據監控指標能分析出,淩棄肋骨又有了新的損傷,她不免有點生氣的責問:“邁克動粗拷問你了?讓我看看傷的重不重,要不要投訴他?”


    “邁克隻是問話。是杜蘭特動手打的,本來我還想訛他一點另類藝術表演服務費,他不給,說隻給賠點醫藥費,給你轉賬了吧?”淩棄從醫療包裏拿出了之前山口義夫給的消腫止痛藥,撩開上衣在肋下隨便塗抹了一把。


    雲朵隻看見淩棄肋下一片青腫,一定很痛,他卻和沒事人一樣。她心中暗想,等到了永夜星,訓練的時候哄著山口義夫,揍一頓杜蘭特出氣。然後再低頭看自己的光腦,是杜蘭特發來的消息,文字寫了抱歉的話,轉賬了兩萬塊等她查收。


    “給這麽多?還傷到哪裏了?”雲朵盯著淩棄,唯恐他隱瞞了身上隱蔽的傷。


    “沒,杜蘭特就打了肋下這一處。多餘的錢,應該算是情報費。”淩棄將剛才與邁克之間的對話精簡的敘述了一遍,“邁克很精明,應該是早就查到了山口義夫被控製。他懷疑我也被星合會控製,大概是從你那邊查不到什麽有用的信息,畢竟你很清白。將來如果杜蘭特真出事了,你將責任都推卸到我身上,別擔心,我大不了是被送回監獄再多判幾年。答應我,一定要努力保住你對雲米的監護權,好不好?”


    雲米聽到這句的時候,不免緊張道:“爸爸,你怎麽突然說這些。”


    雲朵卻鄭重的回答:“我答應你。不過也請你不要輕言放棄。我知道你不想再回黑森係星際監獄,你想要陪在雲米身邊,做一個盡職盡責的好父親對不對?那我們一起努力。”


    淩棄摸了摸雲米的頭,望著雲朵笑著點頭:“嗯,你們不用擔心。我對邁克講的都是實話,我與星合會的人沒有半分關係。雲朵,你也要小心,不要被山口義夫拖累。”


    雲朵皺眉:“剛才你說過杜蘭特是聽山口義夫偶爾提起了什麽,才告訴了邁克,邁克才會找你問話。所以山口義夫會不會也在偷偷掙紮反抗,不願意被控製利用。他對杜蘭特說起自己的債主,是希望杜蘭特能及時傳消息給什麽人?山口義夫的債主們頂多是在山口麵前顯擺吹噓一下你給他們提供特殊服務的事,山口義夫偶爾聽聞了這種肮髒的閑話,為什麽要告訴杜蘭特呢?男人之間見麵沒別的話題,張嘴就聊葷段子麽?會囑咐妹妹給你送藥的山口義夫,應該不會隨便將你的‘悲慘’遭遇告訴別人吧?”


    淩棄凝神思索:“是有點奇怪。不過你也可以找機會當麵問問山口義夫,看他是什麽反應。我懷疑他妹妹的丈夫和孩子被星合會的人控製,以此威脅他,若是那些人質能早點被警方解救出來,或許三口義夫也不會對杜蘭特做什麽傷害的事。”


    “希望如此。”雲朵暫時收回了關注杜蘭特的精力,認真請教道,“連杜蘭特都主動提起永夜星賽場的特別之處,我覺得還是有必要重視一下的,你建議我帶什麽道具入場呢?”


    淩棄想了想回答道:“我剛才看著雲米玩沙子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一個東西,地磁能源燈。”


    “地磁能源燈?那個能做飯?”


    “不能。不過你確定真帶炊具麽?永夜星的賽場裏漆黑一片,雖然入場時發的手環上會有類似手電的照明功能,不過與正常的陽光普照的星球完全不同。賽場中十二個小時全都是黑夜。除了原始蟲獸,地麵上可能還有其他溝溝坎坎。你們不需要一個大功率的照明用品麽?漆黑的地方生活的生物,基本都是怕光的,長眠地底的那種生物如果醒來,也逃不開這個規律。就像遠古人類點起篝火驅散野獸一樣的道理,你們有了燈大概能安全一些。”淩棄耐心的解釋。


    雲朵卻問道:“我們點了燈,照亮自己,雖然可以趨避原始蟲獸,難道不會成為別的參賽者的攻擊目標麽?”


    “所以你們要足夠強,能抵禦別人的偷襲。你問問杜蘭特和山口義夫打算帶什麽,雖然參賽規則不讓帶成品的護盾和武器,但是拆卸了自帶的道具,組裝成了新的設備,並不犯規。就像你們上一場遇到的那個隱形電網,核心部件應該就是參賽者自己帶進去的。杜蘭特懂一些機械設計原理和組裝技術,你們也可以照例效仿。”


    “那麽你建議我用哪一款能源燈?是不是接口通配,燈的能源裝置還可以轉化給別的東西用的?”雲朵眨了眨眼睛發問。


    淩棄在腦海中回答:是啊,如果你同意,我給你選一款燈,另外你的機械手臂除了手指刀片,也能裝上一組小工具,這樣你們也不必帶工具箱了。我查詢了上一場那個精神係異能者的隊伍都帶入了什麽道具,已經反推出了他們那個隱形電網的製作原理。以此類推,利用永夜星先天的地磁條件,現場組裝製造臨時的防護能量場也不難。


    表麵上,他繼續淡定的說:“你們自己挑,相信你和杜蘭特的技術水平一定能研究出合適的防護方法。接下來你隻要說服他們支持這個計劃,帶入相應配件,你們三個在賽場上匯合後,造個隱形電網或防護罩之類的東西,就能防範別人偷襲了。”


    看看直播,查了查人家帶的是啥,就能仿造同樣的隱形電網,還能以此模式舉一反三因地製宜的造個能利用地磁的能量場,淩棄這是多麽強悍的設計創造能力?


    雲朵明知道這些本事不可能是在黑森係星際監獄裏學到的,卻沒有多問。給大家都省省精神力,淩棄說過時機到了會告訴她的。他不解釋,她就先別問了。


    到了永夜星,外界環境是漫長無盡的黑夜,覆蓋著大型領域的人類城市內卻依然晝夜分明四季隨心,霓虹閃爍,視線可及的地方遍布空氣投屏,不知疲倦的滾動播放著豐富的各色物產廣告。大型港口,上千飛船起降,他們這次乘坐的雖然是大型的“遊輪”,停泊在這裏也並未引發多少關注,因為這樣體量的“遊輪”天天都有,這裏的航線四通八達。


    雲朵不禁再次驚歎於星際時代的璀璨科技文明,無比強大的將人類的痕跡雋刻在一個個星球。接下來兩天,她和杜蘭特一起說服了山口義夫接受了這個計劃。淩棄假借雲朵之手提供了組裝圖,他們三人分頭籌備一部分零件作為唯一帶入場內的道具。


    當然雲朵和山口義夫帶入的東西兼顧了代言廣告的可能。


    雲朵要帶的是一款多功能的地磁能源燈。地磁能源可以直接利用永夜星豐富的磁石效應,帶在身上行走,就能自動吸收地磁能儲存起來,被淩棄偷偷改裝了一下,儲能的效率更高。這款燈號稱在永夜星根本不需要額外充能,能永久亮燈,亮度也有多檔可調,居家旅行必備。能源接口有兩個,一個是插燈,一個還可以供給額外設備充電使用。


    雲朵找了這個廠家談判,稍稍用精神力影響人家一點點,就成功簽下了在賽場上展示設備的代言廣告合同。如果她依然能勝出,代言費二十萬,如果輸了,代言費也有保底的十萬元。


    雲朵在淩棄的建議下,幫著給山口義夫挑了一款熱輻射暖爐,這個暖爐當然也是有代言費的。這個設備的零件拆下來能拚湊出能量場的基本元件。而杜蘭特帶了一盤極細的金屬絲,這種東西普通女人都能隨手捏斷,基本不存在攻擊力。當然這東西交到金屬係異能者手裏,能輕易加工出能量場需要的其他部件。


    有了這些準備,杜蘭特覺得應該不需要再忽悠預言者的加入了。他們可是奔著五連勝而去的高端隊,怎麽能隨便加人?b級預言異能者,準確率隻有50%-60%,而且不是什麽事都能預測到。如果那位預言者姐姐真的能預測出勝負,應該會主動投奔他們吧?


    沒辦法,杜蘭特就是這樣自信。山口義夫也並不想再加新人,雲朵覺得還是姑且從了隊長吧。


    第四場開始,杜蘭特這一隊三人再次分開,被投放在了賽場內的三個角落,相距至少兩個小時以上的路程。


    杜蘭特移動速度最快,向著離自己比較近的隊友移動。


    雲朵保持著節省體力的步速,開著手環的照明燈前行。她隻點亮了幾分鍾地磁能源燈,錄下固定代言的那套廣告詞。接著就關了燈,繼續用手環照明走,因為她附近什麽都沒有。手環上顯示離她最近的那個快速移動的亮點是隊友杜蘭特,她張開精神力感知不到其他參賽者的存在,手環上也暫時沒有紅色危險蟲獸的提示。地磁能源盡量節省,保持滿格,將來的能量罩防護才能支撐更久。


    她腳下的路很平,沒有大的坑坑窪窪,也沒有紛亂的植物,接近荒漠戈壁那種荒蕪,與荒涼星199號上她家的領域差不多。永夜星的原始環境因為常年沒有光照,生命其實很少,估計除了能長期休眠在地下的那種蟲獸,在人類到達這個星球之前,地表一直很難有活物。現在賽場雖然籠罩著領域,也隻是適當調整了環境,不會刻意移植更多的生命過來。


    雲朵一邊走一邊回憶入場前熱身五分鍾的時候看到了那幾個異能者,其中隻有兩個是女人,哪個是預言者呢?杜蘭特這隊他們三人形象很好辨認,那個預言者不可能不認識他們,那麽預言者不曾主動來找他們,是說明他們這隊根本無望取勝麽?或者自負一點想想,是預言者預測到自己無法取勝,因此不敢主動來招惹他們這個必勝隊?


    所以其實按照這種方式思考,會很開心對不對?怪不得杜蘭特每天總是那麽美滋滋的,思維模式不同,快樂的方法也會有很多種。


    但是雲朵的好運氣並不是傻開心能得到的。長夜寂寂,一路過於平坦,連個補給包都沒有。還好杜蘭特終於出現在了她的感知範圍內。


    “雲朵!”杜蘭特的假眼在黑夜中也能遠遠的看到她,他身形一晃已經來到她的身邊,獻寶一樣拿著一個補給包,“你看,我撿到一包營養液,雖然是普通的不是高檔的,但也能補充能量對吧?都送你,餓了直接喝。”


    雲朵接了營養液,笑容燦爛道:“隊長,看來還是你運氣好。我們趕緊去找山口義夫匯合。路上如果能遇到可以吃的蟲獸就好了。”


    杜蘭特驚訝道:“這種戈壁荒灘上能有什麽可以吃的東西麽?你又仔細研究了?”


    “雖然資料裏沒有記載,不過領域在這裏也已經好幾年了,那麽多參賽者來來往往,人類帶著的各種生命不經意間遺落在這裏,說不定就有存活下來的。比如……”


    “比如什麽?”


    “蟑螂和老鼠、一些怕光的苔蘚蕨類。”雲朵很直白的講了出來,在末世裏,變異的動植物特別多,在基地內就研發了源於蟑螂和老鼠提煉的食品,這些東西與平時城市中見到的肮髒生命不同。從出生到死亡都是嚴格管控人工飼養。她來到這個世界後也查詢過廉價營養液的構成,不排除剛才她提到的物種提煉,也有用原始蟲獸提煉加工而成的。


    伴隨著人類的腳步,踏遍各大行星的,還有這些小生命。除此以為,一些附著在人類衣物上的菌類生命力也很頑強。給點空氣,甚至沒有空氣也照樣存活繁衍。


    杜蘭特倒吸一口冷氣說道:“那麽你遇到了蟑螂和老鼠,會抓了生吃?”


    “野生的還是看看能不能吃吧。再說你不是都撿到了普通營養液了麽?遇到蟲獸也不一定是能吃的,萬一是能賣的價值高的也行。”


    杜蘭特不知怎的又想起了第一場比賽的時候,雲朵拔.出來的那幾條散著奇怪味道的蟲獸尾巴,顫聲道:“不超過一萬塊的蟲獸,你也別浪費體力去收集了。”


    “哦,好。”雲朵應了一句。


    “前麵有人,三個一起動的亮點。”雲朵提醒了一句,她其實早就用精神力發現了那幾個人,那三人裏有一個是異能者。不過等到手環亮點明顯靠近的時候才出聲。這三個人比山口義夫離他們更近一些。


    杜蘭特順著手環提示,用電子眼往遠處看了看說:“有一個是異能者,另外兩個是普通人。”


    正說話間,就聽見了破空襲來的箭矢的聲音。還好杜蘭特手快,飛身出去撥開了迎麵而來的箭,腳下不停直接向著射箭的人衝了過去。


    那三個男人本來並肩而行,其中一個拿著弩的人扭頭就跑,另外兩個本來就是普通人,看出杜蘭特是速度異能者,頓時覺得逃跑無望,原地不動舉手投降。


    雲朵隨後趕到,機械手臂變出一把小刀,將那兩人的手環輕鬆切斷,杜蘭特那邊也已經將逃跑的人打翻在地。


    這一次杜蘭特沒帶利刃,也沒有山口義夫用金屬異能給做的武器,隻能是先將人打暈,等著雲朵過來再收割手環。


    這三個人送了三個手環給杜蘭特和雲朵。


    一把臂.弩外帶三枚小箭,算上剛才被杜蘭特打飛又被撿回來的那兩枚,一共五枚能用的小箭,全都是木質的杆。雲朵記得這臂.弩的射程隻有一百多米,為什麽剛才那麽遠就射過來了呢?難道是異能加了射程?


    這三人自己帶來的道具,杜蘭特也趁著那三人出局之前迅速翻查了一下。搜出一個夜視望遠鏡,一把普通的折疊雨傘,另一個人身上卻什麽也沒搜到。


    “怎麽回事?不可能有人進賽場什麽都不帶吧?”杜蘭特納悶的發問。


    雲朵卻說:“你看看那個臂.努是否經過改良了,射程才會增加?剛才的異能者看不出是什麽異能,不排除另一個人帶來的道具或許是改良用的。當然也可能是他們藏的嚴實沒有搜出來。也怪我,剛才沒有再逼問他們一下,都是什麽異能帶了什麽好東西。”


    杜蘭特安慰她道:“也沒事,至少三個手環就挺有用的。這個小弩五枚箭,殺傷力雖然不大,也能讓人措不及防了。夜視望遠鏡你拿著,感覺比我的眼睛更好用。”


    雲朵有精神力,哪裏用得到這種東西,她推辭道:“還是隊長拿著吧,有這個疊加在你的好眼睛上,說不得能看的更遠更清楚。”


    “也對。”杜蘭特心中美美的,雲朵還是如以往那樣對他很體貼,“手環一人一個,你拿著一個。山口義夫的我幫他拿著。”


    “隊長,你看這個折疊雨傘有什麽用?難道這種戈壁灘還會下雨麽?”雲朵說完這句話,又怕自己烏鴉嘴,趕緊呸呸幾句,忽然又想起永夜星賽場的基本介紹,說是氣候幹燥,幾年不下一次雨。那這個帶傘的普通人參賽者是腦子有病麽?


    杜蘭特說:“會不會是有人指點他,他才帶了傘進來?”


    雲朵打開了這把傘,發現還真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折疊防水布傘,傘麵上畫了仿佛玫瑰花一樣的圖案:“這個花不太像這把傘的風格,好像是後畫上的,像是一張迷宮圖。隊長,你快仔細看一眼。”


    杜蘭特用電子眼瞄了一下,驚訝道:“這個圖我見過,但是想不起來,現在也無法聯網,不好查。好像是在以前看過的一本書裏,有意思。”


    雲朵偷窺杜蘭特的回憶,發現他是在首都星第一軍校讀書的時候,圖書管裏看到過的,不過杜蘭特實在是想不起來這圖的用處。平時他太依賴假眼上傳雲端幫忙給記著的事,腦子裏的印象反而淺淡許多。


    “走吧,或許是以後用得著的,這傘反正不重,我先拿著。”雲朵說完正想收傘,卻感覺有水滴從天上落下來。


    居然真的下雨了。


    杜蘭特抱怨道:“雲朵,你怎麽說什麽來什麽?我看賽場介紹,這地方外界環境幾十年不下雨啊,領域內如果造雨,能量消耗太大,完全沒必要。”


    雲朵撐開了傘,傘足夠大,她與杜蘭特躲在傘下,一邊走她一邊凝神思索:“這種或許是其他異能者人工降雨?異能者的異能五花八門,水係的說不定就能搞出來一片雨。沒事給人添點堵,可惜咱們沒有帶淨水器,否則接點水也能喝了潤潤喉。”


    雨不算大,他們有傘基本沒淋濕,不過腳下的荒灘變得泥濘起來,走路拖泥帶水,膝蓋下邊的褲腿也漸漸濕了。


    淋著走了一個小時,雨才停。


    雲朵又說:“估計不是水係異能者,而是操控氣象的。水係的遠距離在咱們頭頂上下雨不劃算,一路走來地麵越來越濕潤,說明之前這片也下過雨。”


    杜蘭特讚同道:“沒錯,我也聽過氣象操控異能,能呼風喚雨的。領域內製造人工降雨的要素都有,但他們在這片下雨幹什麽?”


    “也許隻是讓路變得難走?”雲朵凝眉,“不對,操縱氣象的那位估計是和預言者一組。他們是故意這樣的,將這片變得濕潤。我想想,濕潤的地裏會有什麽。糟了!那種沉眠在地下的蟲獸,遇到了濕潤環境會加速醒來。咱們腳下這片地方,說不定就有那種蟲獸。他們從幾百米的地下爬出需要一些時間,我們快跑!”


    杜蘭特趕緊拽住雲朵,雲朵收了傘,兩人飛速向著山口義夫的方向奔去。


    山口義夫見兩人飛速跑來,還沒問話,杜蘭特就說:“扭頭,往你來的方向跑。”


    雲朵也看出山口義夫的衣服是幹的,沒有雨具,那麽他來的地方肯定沒下雨:“先跑出去幾公裏,再跟你說。”


    杜蘭特一隻手拉著一個隊友,用最快的速度帶著他們兩個往人少的地方跑出三公裏,看到了一大片奇怪的傘狀岩石群才停下來,三人躲在一根“傘”柱子後麵,扶著腿喘氣。


    如果隻是杜蘭特一個人跑這麽遠,一點不會累,累是拖著兩個人一起跑。那兩人都不是速度係,勉強跟著跑,心跳過速,也是喘息了好久才緩過來。


    杜蘭特將剛才的遭遇簡單說了一下:“我們懷疑一會兒會有那種啥都吃的蟲獸從地下爬出來。咱們還是抓緊將能量場防護罩做出來吧?雲朵,我記得你說你這個能量場是可以移動的,就像是一把大遮陽傘。”


    山口義夫也讚同可以立刻組裝能量場,他在入場時已經將熱輻射暖爐的代言廣告錄好了,現在可以拆了。


    雲朵忽然沉吟道:“你們說之前那把傘像不像是什麽提示的作用?從下雨開始,到現在我們正好就躲在了這片傘狀的岩石下邊。”


    山口義夫皺眉道:“先別說之前的事情,這些傘狀岩石好像不太對勁。”


    杜蘭特用假眼看了一下,驚悚道:“這不是岩石,而是動物骨骼石化後形成的。這些也不是好多隻動物的骨骼,這種規律的排布,更像是……”


    雲朵和山口義夫極目遠望,頓時也發現了端倪。如果不是多隻動物的骨頭,那麽這些排列整齊明顯有規律的傘狀骨頭,很可能是某種大型蟲獸的腔骨。雲朵暗中驚訝,看這些骨頭這蟲獸活著的時候,個頭比地球上已經消亡的大型恐龍還要大十倍不止。


    “爸爸,媽媽用機械手臂敲敲打打在幹什麽?”雲米指了指直播中的雲朵,好奇的發問。


    淩棄笑道:“大概她是想撬走一塊蟲獸的骨頭化石,看看能不能賣錢吧。不過賽場的領域在這裏那麽久,如果這骨頭真的值錢,應該早有人來研究了,露在這裏展示大概隻是增加一些恐怖氣氛?”


    淩棄說完這句低頭繼續擺弄光腦,那個廢棄的資料庫終於被打開了。他趁著雲朵參加比賽,大家注意力都在看直播的時候,仔細翻了翻資料庫內並沒有任何新的留言。雖然早料到會是這樣,不過他仍然留了暗號,用李子霖這個名字表明自己還活著,不過不方便直接聯係,有消息在這裏說。


    雖然他進入這個資料庫的時候ip地址做了重重偽裝,不過他依然沒有將現在的聯係方式寫出來,因為他不能肯定李子清的立場,以及這個廢棄資料庫的秘密是否還有別人知道。經曆過一年的軍事法庭審問,又在黑森係星際監獄裏生活了那麽久,耳濡目染各種險惡算計,淩棄現在已經不太相信人心。


    這還是他的子清哥哥以前教過他的。曾經親密無間的兄弟之情,多年沒有聯係,中間還隔著第十一艦隊湮滅的慘痛之事。親兄弟的都很可能反目成仇,何況他隻是李家的養子。李子清很可能認為他就是罪魁禍首,恨他恨到不想見,也說不定呢。


    所以他留下的話很簡單,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他要有耐心等等看是否有人會回複,會回複什麽,來判斷究竟是誰,是什麽目的。當然也可能等了許久,仍然沒人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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