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樣子麽?”淩棄幽幽的回答,“記不清了,大概也是這種討好型人格?希望能被所有人喜歡,習慣迎合他人。這是監獄裏的心理專家給的意見,說這樣有利於我們將來出獄後更容易被社會大眾接受。”


    “像這樣忽略自己的感受,努力去討好別人麽?”雲朵質疑了一句。


    淩棄沒出聲,麵對她的質疑,他的心中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對。心理專家的建議其實很有用,他現在不是與監護人相處的還算融洽麽?至於身體上的那些傷痛,也在可以忍受的範圍。


    他應該感激慶幸自己的好運,係統匹配的這個合作育兒對象非常善良,很會為別人著想。如果將來能夠延長假釋期,能夠繼續留在她身邊受到她的監護,日子會一直過得這樣舒服。套用古老的封建迷信說法,這就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吧。


    看見淩棄閉上眼不說話,雲朵以為他傷痛不適懶得再應付她這樣咄咄逼人的問題。她便自覺的不再問,衝了一瓶嬰兒高檔奶粉,挑了一款黃桃口味嬰兒高檔營養液帶在身上,說了一聲:“我去兒童托管中心給雲米送點吃的。過會兒等盧佳來了,我讓她直接來找你,我不在場,你隨意,別太欺負那個善良的小姑娘就好。我去訓練館好好鍛煉了。”


    “謝謝!”淩棄應了一聲。


    雲朵是個難得的好媽媽,嘴上從來不自誇,內心卻比外表看起來溫柔太多。以至於他幾乎毫無抵抗力的貪戀上了這份溫柔,想為她做更多的事。看到她賺了錢有了更多的食物那麽開心,裝上那個用廢舊零件做的機械手臂就高興的睡覺都在笑,贏了比賽那樣得意洋洋的表情……不知不覺將他僵冷空寂的心一點點填滿。


    隻這樣看著,就可以了,不能再靠近。


    不能……


    但是如果,她想要,她主動提出來,與她做一些成年人可以做的更親密的事,他也不會拒絕。可她大概會嫌棄他是個重刑犯吧,她明明喜歡他的長相,卻從來沒有提出過什麽“過分”的要求。


    所以如果他克製不住,對她流露出什麽不該有的念頭,那她肯定難以接受,會疏遠他,再不肯給他之前那樣的溫柔照顧。


    所以維持現在這樣,不冷不熱,主從關係就挺好的。


    雲朵離開之後不到一個小時,客房的門鈴被人按響了。


    淩棄剛才側躺在床上休息的時候並沒有打開被褥,這會兒他順手將床單撫平,去開了房間的門之後,坐回在房間角落的地上,抱著膝蓋不說話。


    “別怕,我不是找你消遣的客人。”盧佳中午就聽表哥崔鵬說過,這個假釋期的犯人經常被監護人租借出去,從事某些另類的行為藝術表演或那種特殊服務,因此才會有一身的傷。她當時在賽場上沒看出來雲朵是那樣的人,不過,每個人都有隱私和癖好。最起碼雲朵還惦記著找人給淩棄治療。


    “嗯,我認得你。”淩棄抬頭,情緒似乎比剛才穩定了一些。


    盧佳說:“那你脫了衣服躺床上,我幫你看看?我的治愈力隻有b級,隔著衣服不好弄……”


    淩棄聽話的脫了上衣,卻有些遲疑的說:“其實崔醫生今天上午給我開了一些藥,就放在……”


    “放在那邊床頭櫃上的麽?”盧佳看了看根本沒有打開過的塑料袋和裏麵沒拆封的各種藥,“她沒讓你用那些藥麽?”


    “還有一些舊的藥沒用完。”淩棄小聲的試圖解釋。


    不過盧佳已經看到了他那一身觸目驚心的傷,差點尖叫出聲,呆愣了幾秒才說:“這麽多,我……可能治療不過來。”


    “沒事,就後背上的洞,傷到肺了,那個能治療一下麽?別的地方都不怎麽疼了。”淩棄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那,先從那個開始吧。”盧佳的聲音依然顫抖。


    不過事實證明b級的治愈力還是很有限的,盧佳以前根本沒有見過這麽多傷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她緊張與害怕之下異能發揮的更不穩定,磕磕絆絆將淩棄肺部的損傷以及那個血洞勉強治好,就再也用不出一點異能了。


    “我幫你再塗點藥?感覺你那些傷口輕輕動一下還是會崩裂。”盧佳注意到包括剛才治療的時候,淩棄都是在地上坐著,並沒有靠近任何家具。這會兒果然他再次拒絕用藥的事。


    盧佳其實已經筋疲力盡,既然人家拒絕,她正好放棄了:“那我先走了。你知道杜蘭特住哪個房間麽?剛才雲朵讓我完事了去那邊找他們。”


    “應該是地下十八層的套房。具體哪間不太清楚,要不你直接問一下總台客服。”淩棄客氣的回答。


    直到盧佳離開這裏,淩棄一直都在地上坐著,她忽然明白了,他可能並不敢躺到床上去,平時大概也是睡在這房間某個角落的地上,因為房間內另一張床看起來沒有用過的樣子。盧佳暗中決定再見到雲朵的時候,提一下淩棄的情況。該看醫生還是應該去看的。


    時間退回到一個小時之前,雲朵給雲米送了吃喝,路過酒店大堂的時候正好遇到盧佳。


    兩人聊了兩句,本來是想喊杜蘭特一起,畢竟盧佳小迷妹肯定是想見到杜蘭特的。但是杜蘭特的通訊號一直沒人接,雲朵就想或許杜蘭特正和應召女郎們玩的歡,如果讓盧佳發現了這種不光彩的事,對杜蘭特的形象影響不好。於是雲朵好說歹說先讓盧佳去給淩棄治療,她趕緊發了信息給杜蘭特,催促他收拾體麵。


    然後她查了一下賬戶,見沒有新的款項到賬,又將那張特意擺拍的照片發給了查德滿的秘書,索要五萬元特殊服務費。


    查德滿的秘書並未及時回複,雲朵懷疑他們真的有可能涉案,暫時未脫身。不過以查德滿的實力,就算真讓人找到了什麽證據,他也有各種方式不會被帶去警局,像這樣體麵的商人花錢取保候審是常規手法。


    上午給查德滿擺拍之後戴上那個碧玉扳指之前,雲朵偷窺過查德滿的記憶,那裏並沒有豪車藏屍案的線索,甚至查德滿腦子裏根本不記得還有那個犯人的事。很可能查德滿真的是清白的,也或許查德滿對於被自己玩弄過的犯人壓根都不會去記憶。


    正在雲朵打算下樓去找杜蘭特的時候,查德滿的秘書卻主動發來了視訊請求。雲朵以為對方想講價,隻好接聽。


    “雲朵女士,請問您現在有時間麽?”那秘書說話的語氣比早上還客氣。


    雲朵表現的有些不耐煩的樣子說:“有什麽事情麽?錢給到賬了?”


    “是是,五萬塊肯定到賬。隻不過我老板想要更多的影像資料,我們那個車裏的監控出現了一些問題,不知額外的素材您多少錢出售?”


    雲朵靈機一動,表現出一定的吃驚模樣,答道:“你們的監控出問題了麽?那關我什麽事?我當時還沒來得及構思更多場景,警察就找上門了。給你看的隻是隨手拍了那麽一張為了要賬留的證據,也沒講究美學元素,連我的老師都不肯要那種包含客人在內的素材圖片,真是的。對了,你們的車上沒什麽問題吧?萬一是警察動了你們的監控呢?”


    那秘書點頭哈腰,恍然大悟:“是有這種可能,他們拿走了一些有血跡的東西,說是要進行比對,還檢查監控要帶走過往的錄像,不過被我老板製止了,畢竟那個監控裏可能牽扯旁人的隱私,嚴格意義上講搜查令的權限並不包括別人。不過我發誓,我們老板與那個死掉的犯人沒有任何關係。我們老板口味很挑剔的,不是什麽人都會邀請到那輛車上去。”


    查德滿的狗腿秘書發的誓言,雲朵姑且聽聽,並不當真:“那你沒事了吧?”


    “這,其實,我還有點私事。您發來的照片高清大圖是閱後即焚模式,我以私人名義想購買那個的高清照片,僅僅是個人收藏私下欣賞。我太崇拜我的老板了,我……”


    “這個麽,不賣。”雲朵沒問對方出多少錢,她怕禁受不起那個誘惑。這種貌似淩棄被某個男人那樣欺負的邪惡照片,哪怕是擺拍,也絕不能再流傳出去。


    秘書苦口婆心的遊說,價格開到了一萬五。雲朵依然回絕,還警告道:“你私自收藏你們老板的不雅照,存了什麽心思我不管。但照片的事情你就不用想了,以後也別來煩我。”


    說完這句,確認五萬塊已經到賬,雲朵立刻就將那個秘書拉黑,眼前終於清靜了。


    這個時候,杜蘭特發來了語音請求:“雲朵,快來,救救我!1818房間。”


    雲朵一聽金主有難,趕緊奔向酒店電梯間,直下地下十八層。這一層都是寬敞的套間,比普通標間層的裝修更精致,甚至每一間房門外都立著一個精美的大花瓶,瓶子裏是高檔幹花,是那種絕對真的花脫水加工之後的藝術品。整個樓層都是奢華的金色係色調,與有錢人的那種奢華很配,怪不得杜蘭特會選這層住。


    在1818房間附近有個公共會客區,雲朵看見杜蘭特的兩個隨從坐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玩光腦,這不太像是杜蘭特真出事的樣子。她不禁多了幾分小心,主動與那兩個隨從打招呼道:“剛才隊長喊我過來,聽起來怪怪的。”


    “他喊你的?”兩個隨從麵容古怪。


    雲朵將剛才杜蘭特發的語音請求播放了一遍,說道:“這是隊長的通訊號,也聽起來像他的聲音,你們不知道出了什麽情況麽?”


    “的確是我們少爺,但是他的房間裏有兩位客人在,他們一直都在進行某種娛樂活動。”一個隨從努力讓自己的麵部表情正常一些,解釋的盡量委婉。


    另一個隨從則在腦子裏想著:難道少爺是想玩四人行,才故意用這個理由喊雲朵過來?


    雲朵隻好當著那兩個隨從的麵撥通杜蘭特的視訊請求。


    杜蘭特過了十秒才接通視訊,好像是在衛生間裏,不過他黑眼袋明顯,容顏憔悴:“雲朵,你過來了?你把門直接弄破,將我屋裏那兩個姑娘趕出去好不好?”


    雲朵說:“發生什麽事情了?你的兩個隨從都在。有什麽事情召喚他們啊,我可不會隨便破壞這麽昂貴的客房門。”


    “損壞東西我賠償。那個門很結實,那兩個人搞不開的。而且他們也沒有你的威懾力。求你了!我躲在衛生間裏。你進去後,把那兩個姑娘趕走,讓她們媽媽桑找我那兩個隨從結賬。”


    杜蘭特很少這樣低聲下氣的求人,兩個隨從看的膽戰心驚的。這還是他們那個傲嬌的對女人不屑一顧的小少爺麽?難道是被女王們教導之後,徹底改頭換麵了?


    雲朵於是趁機索要了兩瓶異能者專用營養液當勞務費,不再廢話,用機械手臂直接將整個房門從門框上拆了下來。


    套房的外間看起來比較正常的樣子,除了兩個打開的大皮箱,箱子裏的東西拿出去了許多,但剩下的那些成人用品看起來並不是很正常的樣子。


    再往裏走,臥室那裏的大床此時已經被改造為鎖鏈與皮鞭的樂園,床上還丟著其他幾個古怪形狀的道具。兩個身穿黑色緊身皮衣五大三粗的女人坐在床邊,看見雲朵闖進來,不禁露出驚詫的神色。


    這個進來的是女生?短發寸頭,機械手臂,麵目冷峻,簡直是天然的女王型,又帥又颯,莫非是其他媽媽桑的新人,來搶生意的?雖然她穿的比較休閑不太職業吧,不過誰知道她寬大的中性衣服裏麵是什麽樣子呢?


    “出去!”雲朵厲聲嗬斥。


    那兩個尾隨進入的隨從則好言說道:“我們少爺說要這位女士來,給你們兩個提前結賬,趕緊拿上東西走吧。”


    這兩個女人果然職業素養很高,雖然比預期的服務時間短,不過既然金主有了另外的選擇,她們告訴媽媽桑聯係客戶拿錢走人就是。


    那兩個女人迅速拆走了滿屋子奇怪的道具,收拾好皮箱,五分鍾不到就離開了套房。


    這時裹著浴袍的杜蘭特才顫顫巍巍從衛生間裏出來,整體氣勢就像是被強行按去洗澡的狗一樣,驚魂未定。


    雲朵見他長發淩亂,一臉憔悴,光著兩條腿,眼神迷蒙,猜測他浴袍裏可能什麽都沒穿,藍身果的效用或許還在,立刻退出了臥室,還體貼道:“你先收拾一下,我在客廳等你結賬。對了,一會兒盧佳來找你。”


    那兩個隨從剛想幫著少爺整理一下,杜蘭特就吼道:“你們兩個沒用的東西,剛才給我找的都是什麽人!”


    兩個隨從滿臉冤枉,特殊服務人員不是少爺自己挑的麽?如果不喜歡,他自己哄走就行了,幹什麽還要喊雲朵來。所以少爺這是故意博人同情麽?聽雲朵說等會兒還有人來?那少爺是打算換成這兩個姑娘繼續娛樂?那他們是給少爺穿衣服,還是脫衣服呢?


    “唉,那個藍身果效果已經過了。我就是需要有人溫柔安慰一下。你們兩個先走,我不想閑人打擾,房門晚點再讓人來修。”杜蘭特基本上沒聽到有關盧佳的事,剛才的娛樂過程太過震撼刺激,他至今還心神恍惚,自己胡亂套上了一些衣服,長發草草梳了一下,表麵上終於看起來比剛才略有一點起色。


    那兩個隨從趕緊離開臥室,出門前還特意叮囑說,他們會喊人來修客房門,讓雲朵暫時先別走,陪他們少爺說說話。


    雲朵自然知道杜蘭特故意示弱的用意,剛才那兩個女王型的特殊服務人員與杜蘭特之間其實玩的還好,杜蘭特心裏不接受,身體卻很誠實的有反應。這種驚恐的發現讓杜蘭特一時難以接受,所以需要親近的人安撫一下?


    每個人成長環境不同,杜蘭特是單親媽媽養大,他的媽媽是獨立剛強的女性,對兒子要求一向嚴格。杜蘭特對媽媽是崇拜加順服,骨子裏又不喜歡嬌小依賴型的姑娘。他潛意識裏更希望被強大的有攻擊力的女人控製。


    雖然雲朵不太懂心理學那套,不過精神力隨便一看,杜蘭特本就不複雜的心思立刻清清楚楚。看在這些天的交情上,她醞釀了一下感情,擺出了知心姐姐的姿態:“隊長,謝謝你的信任,今天這事我不會和別人說。你也不用太焦慮,我都能理解的。”


    “你理解了什麽?”杜蘭特坐在雲朵對麵的沙發上,猶豫了幾分鍾,忽然說,“剛才那兩個人在的時候,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你。我希望,能與你交往。這是我正式的告白懇求。”


    客房的大門倒在地上,走廊裏雖然沒有人,他們所在的客廳也不算是公共場所,杜蘭特卻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話。


    晴天霹靂!


    雲朵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收到了所謂正式告白。沒有鮮花禮物,隻有憔悴容顏的帥哥迷迷糊糊的囈語,就算末世裏,這個也未免太簡陋了吧?藍身果是還有什麽影響神智的副作用麽?她一臉吃驚的表情,提高了聲音吼道:“你睡醒了麽?需不需要再看看醫生吃點藥?”


    “我,最近的確失眠,不過買了一些安眠畫效果還行。看了之後入睡,夢裏就能見到你。”杜蘭特說的很自然,而後以一種自我懺悔的語氣繼續說,“很抱歉,我今天搞得一團糟那麽狼狽,還召了特殊服務人員。故意喊你來,撞破一切,就是讓你看到我的所有,光彩的不光彩的,假裝強悍的和脆弱迷茫的樣子。我是家裏有錢,以前有些放浪形骸,沒有交往過固定女友。但我現在已經充分肯定,我喜歡的人是你,換成別人都不行。這事,在賽場上我已經嚐試提了,可你假裝聽不到。現在呢?你聽見了麽?”


    “聽見了。”雲朵正色的回答,“但是你也看見了我有那麽大一個兒子,我天天和孩子爸住一起,還有點不良嗜好,好吃懶做窮的每天蹭你的吃喝。你喜歡我什麽?”


    “你什麽我都喜歡。你窮,我有錢啊。我可以養你,今後你想吃什麽我都滿足你。你過去和誰一起我不介意,畢竟我也與很多女人睡過。雲米是個可愛的孩子,如果將來你嫁給我,我會將他當成親生兒子好好照顧。至於雲米的親生父親,從哪裏來回哪裏去。他是黑森係星際監獄的重刑犯,就算能減刑幾年,剩下的刑期依然很長。他未來不可能盡到丈夫與父親的責任。”


    雲朵隻能說杜蘭特一廂情願的腦補模式相當的強,不過別人貶損她她能忍,她就是受不了有人對淩棄那些蔑視的言辭。她一狠心伸出機械手臂掐住杜蘭特的肩膀使勁晃了晃,大聲說道:“你醒醒!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對你沒感覺!如果有,那也是純潔的戰鬥友誼。”


    “真的麽?”


    雲朵凝視杜蘭特的雙眼說道:“真的不能再真了!”


    “隻要你答應和我假裝交往,先幫我應付一下我媽那邊的相親安排,交往期間我每天給你兩瓶異能者專用營養液,陪練切磋額外再加錢,行不行?”杜蘭特雖然一臉疲憊,其實腦子很清楚。他猜到表白會被拒絕,不過也準備了退而求其次的方案,他格外強調了“假裝”兩個字。


    雲朵如果不是能看到杜蘭特腦子裏曲線達成目的百折不撓的決心,這會兒肯定被假裝交往和每天兩瓶異能者專用營養液給攻破了。


    其實她也不是沒有想過,先答應下來,再用異能慢慢影響杜蘭特的想法,潛移默化讓他放棄那麽強烈的愛意。可她過不去自己心中那道砍,她不忍心欺騙杜蘭特,不能給他任何希望。長痛不如短痛,今天不拒絕的徹底,將來他還會以為有機會,那樣對誰都不好。


    “不,我不同意。”雲朵回答的異常堅定,並且用異能將自己的決絕態度灌輸到杜蘭特的腦子裏,免得他又想到奇怪的地方。


    “如果你不同意,我們現在就散夥,下一場不組隊,隨機分配賽場,就此別過?”杜蘭特嘴上說的硬氣,眼裏卻滿滿的不甘不舍。


    雲朵點頭:“好。你可以開除我,不過如果你想五連勝,我友情提醒第五局的時候你一定要防著點山口義夫。”


    “……”杜蘭特心中感動的一塌糊塗,哪怕表白被拒,他用散夥威脅,雲朵居然都沒有生氣,還特意提醒他小心山口義夫,這友誼也太深了啊。他當然派人查過山口義夫,查到了山口與星合會控製的幫派有關,說不定對他有不良企圖,並不是看起來那麽忠厚老實。相比之下,他其實更想和雲朵組隊,避開背景複雜的山口義夫。


    他於是厚著臉皮說道:“雲朵你別生氣,我剛才腦子有點不清楚,胡言亂語,你都不要當真啊。”


    “嗯,我知道你吃了什麽奇怪的東西,有副作用,你也不知道你自己說什麽是吧?”雲朵順坡下驢迎合。


    “對對。”杜蘭特拿出了兩瓶異能者專用營養液遞給雲朵,“這個給你,開門的酬勞。明天還有一天時間在這個酒店休整,我們約上山口一起集訓一下好不好?”


    “好!那今天不練了?”


    “不練了,我身心疲憊。”杜蘭特趁著交遞營養液的機會一把抓住雲朵的右手,拉著她的手,隔著衣物摸在他的胸口,“你摸摸,這裏好痛啊。”


    雲朵冷酷一笑,伸出手指戳在那裏:“想更痛一點麽?”


    杜蘭特被雲朵強橫的氣勢震懾的不由自主一抖,雙腿有點發軟,剛才被兩個女王用情趣鞭子“精心”教導過的台詞立刻順嘴說了出來:“女王大人,求你……”


    這時盧佳出現在了走廊中,一臉震驚的看著沒有門的房間裏,跪在雲朵腳下的杜蘭特,清清楚楚聽見他說的話,少女夢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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