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月的話成功的讓羅母停下了推攘她的腳步,也讓羅家父子終於正眼看了她。羅奕今年過了年才虛歲十九歲,他還連高中都沒畢業,她兒子還要有遠大的前程,羅母不可能讓溫如月上羅奕的學校去鬧。去鬧了,羅奕的前途就毀了。丈夫的單位更是不能讓她去,她沒工作,他們家這一大家子的開銷都是要靠羅父的工資的。


    兩分鍾後,溫如月成功的坐到了羅家的沙發上,羅父羅母坐到了她的對麵。


    羅母黑著臉:“我知道你叫什麽,我也知道你的目的,但是我告訴你,你別癡心妄想,你肚子裏的孩子我不可能認,我兒子才十八歲,跟你隻睡過那麽一次,怎麽可能就懷孕。”


    羅母還年輕,她今年才剛剛四十歲,還沒有到想要抱孫子的年紀,因此溫如月肚子裏的孩子她是不可能認的。


    溫如月沒搭理羅母,將目光投向羅奕:“羅奕,你說句話,我對你是什麽感情你爸媽他們不知道,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為了今天能夠成功,溫如月還特地去買了化妝品化了妝,雖然化妝技巧不怎麽樣,但卻也十分精致了。羅奕看了一眼溫如月,又看了一眼羅母,一句話不說。自打自己跟溫如月在一起,溫如月樣樣都聽自己的,事事都以自己為先,她看他的眼神中滿是崇拜,這讓羅奕十分的受用。羅奕不覺得這樣的溫如月會背叛自己。


    好在相處了這麽長的一段時間,溫如月對羅奕也有了一些了解了。羅奕這人特別聽他媽的話,用後世的話說這就是個媽寶。要不是羅奕家拆了遷有錢,上一世後麵的發展也還不錯,溫如月才看不上這樣的男人呢。在這一點上,她上一輩子的丈夫可比他好太多了。在起碼他不聽她的話,也不聽她媽的話。


    溫如月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神色哀傷地說:“羅嬸不相信我也沒關係,我聽說現在醫院有一項技術,孩子出生抽了血就能查出親爸爸是誰,到時候上醫院一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羅母厲聲道:“不行,這個孩子不能生下來。”


    溫如月故作委屈地低著頭,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羅母不敢讓她生下這個孩子啊,那一切都好談了。


    ~~~


    溫如月這邊正在跟羅家談判。那邊,溫老太太也坐上了來北京的車。


    這一個年,溫老太太過得特別的憋屈。她傷了腿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溫大伯一家三口誰也沒去看過她一眼,等她好不容易好些了可以出院了,她回到家裏,溫家一家三口就把她當做不存在一樣,他們吃飯不叫她了,隻會在吃完飯後給她端上一碗來,飯菜一看就能看出來是剩下的。有時候飯菜做得少不夠吃,她就隻能吃開水泡飯或者菜湯泡飯。


    溫老太太又想起了那年。


    那時候老二還沒死,溫馨還不到五歲。她在做衣服的時候給溫老大多做了一條褲衩,被老大的媳婦兒指著鼻子罵,按在地上打。老大媳婦那個憨貨平時三杆子打不出來一個屁,但卻是打架的一把好手,那次她被打掉了半條命。


    那次她躺在炕上起不來,老大一家子給她吃的就是這些東西。後來還是村裏的村支書看不下去了,給老二打了電話,老二把她接來北京以後她的日子才好過了一些。


    雖然老二媳婦兒不得她的喜歡,但對她還算恭敬,家裏有什麽好的都是先緊著她用的,老二還會每個月給她一些零花錢。她手裏有了錢,老大一家不知道怎麽的又湊了上來,他們跪在她的麵前懺悔,說不該那麽對她,他們把家裏有的什麽好東西都給她寄來一份。


    到底是疼了那麽多年的孩子,她到底心軟了。這些年來,她沒少幫襯老大一家,特別是老二死了以後,她得到的賠償款大多數都補貼到他們一家子的身上了。為了他們一家,她還苛待了她的孫女,還不惜跟她的孫女鬧翻了臉。結果她得到了什麽?


    溫老太太老淚縱橫。


    溫老太太轉了好幾趟車才到西渡村,可下了公交車,溫老太太看著被推平了的村莊,麵露茫然。她才回去多久啊,怎麽家就沒了。


    恐慌占據了溫老太太的胸腔。


    這時候早起來工地上班的建築工人們見到提著行李的溫老太太,有幾個沒忍住上前搭話:“大娘,你在這站著幹啥呢?”


    他的聲音驚動了溫老太太,溫老太太終於回過神來,她喃喃自語:“我家沒了,我家沒了。”


    跟她搭話的人互相對視一眼,道:“老太太,你這是出遠門才回來吧?你們村啊,拆遷啦,現在全都搬到了柳莊那邊的小區去了。你家人沒告訴你啊?”


    溫老太太搖搖頭,溫馨又怎麽會告訴她呢,她當初做的那麽絕。


    跟他搭話的人又把地址說了一遍,便趕上同伴的腳步走了。


    溫老太太捏捏手,轉身坐上去柳莊的公交,也是巧了,溫老太太才在柳莊下車,就遇到了西渡村之前的支書。


    溫老太太的糊塗行徑在村子裏早就傳遍了,村支書對溫老太太的感官特別的差。


    不過看到她現在這幅落魄又狼狽的模樣,村支書又有點於心不忍。


    溫老太太也看見他了,她趕緊走上來詢問溫馨的住址,怕村支書不告訴她,溫老太太還說了自己的悲慘生活。


    村支書忍了又忍,道:“大娘,溫老大家對你不好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你圖個啥?我聽說你還想把溫平兄弟留下的房子要去給你那個大兒子。那又不是你親生的,你這麽掏心掏肺的幹啥?”


    村支書是真的想不明白,他覺得但凡是腦子正常的人都想不明白。


    溫老太太不說話。這要她怎麽說?難道她要說,因為她太愛她的丈夫,因為老大長得像她丈夫,老二長得不像所以她不喜歡老二?


    溫老太太說不出口。


    村支書也不是非要答案,他道:“溫馨她沒住在這裏,她跟人換了房子,現在住到新城區那邊去了,坐三路公交車到公莊轉28路,再轉625路坐十站地就到了。”


    新城區離柳莊遠著呢。


    溫老太太不認識字,從西渡坐車到柳莊她都問了好幾個人,現在還要坐這麽複雜的路線,溫老太太打從心眼裏抵觸。


    “她叔,你看看能不能送我過去一趟?我實在是不認識路。”溫老太太看著村支書,麵露哀求。


    村支書想了想,還是決定走這一趟。


    情感上,村支書覺得像溫老太太這樣的人不管才對,但理智上,村支書覺得不管又不信,溫老太太明顯是個老鼠屎,溫馨現在正好是最關鍵的時候,要是溫老太太鬧起來,對她的影響是最大的。


    溫老太太被帶到溫家的時候溫馨不在家,她跟唐修持出去約會去了。


    年還沒過完,章家的人除了幾個小的出去玩了,大人們都在家呢。


    章老太太見著溫老太太瞬間就樂了:“喲,這不是親家嗎?稀客啊。不是聽說你回老家跟你家老大過了嗎?這年都沒過完呢,咋就來了?”


    溫老太太臉上掛著尷尬的笑容:“想馨馨了,來看看她。她去哪兒了?咋不在家?”


    “我外孫女去哪兒跟你有啥關係,你不是都把她告上法庭了麽?還來這裏裝什麽裝,大家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章老太太早就料到溫老太太跟溫老大一家回去待不了多久。


    也許溫老太太自己都不知道她看溫老大的眼神有多黏糊,溫老大或許還能為了錢忍一忍溫老太太,但溫老大家的絕對忍不了,有哪個女人能忍受別人用這種黏糊的眼神看自己的男人呢?特別是那個女人的身份還是自己男人的後媽的時候,那是更不能忍的。


    溫老太太會回來找溫馨章老太太他們也都預料到了,畢竟溫老太太在娘家的時候就愛作,嫁給溫老頭以後也沒有改,跟兄弟姐妹們的關係都處不好,等她手裏的錢都花得差不多了,她能去找的人也隻有溫馨了。


    但章老太太是絕對不允許溫老太太繼續跟溫馨住在一起的,特別是溫馨越長越大以後,她怕哪天她一個沒看住,溫馨就被這腦子被驢踢了的老太太給賣了。


    溫老太太聽了章老太太的話,臉上尷尬的笑容也漸漸凝固了。


    章老太太像是沒看到一般繼續道:“我孫女也不是個沒良心的那種人,你雖然對她不好,但她還是想著你的,但你要是還想像以前那樣跟她住是不可能了。這樣,我們在外頭給你租個房子,我外孫女每個月給你點生活費,你拿著那點生活費生活,怎麽樣?”


    溫老太太是不願意的。


    來的路上她已經想清楚了,跟溫老大回家兩個月,她的存款已經不足一千了。她都打聽清楚了,溫馨拆遷拆得了不少錢。按照法院的判決,這筆錢她要是開口去要她是要不到的。但跟溫馨住在一起就不一樣了。


    到時候溫馨負擔家裏的水電生活費,她到時候有個頭疼腦熱的也有人照顧。等溫馨高中畢業了讀大學了她就給她物色對象,到時候再要以一筆彩禮,那筆彩禮她一分錢都不會給溫馨做陪嫁,她全部留起來當做自己的養老錢。


    等她老了,誰也不靠不是更好?


    然而溫老太太的想法並不重要,章老太太決定了的事情那就是不能更改的了。溫老太太對上章家人本來就有點慫,這一次,溫老太太身邊又沒有別的孫子撐腰,村支書把她送到新城小區以後自己就回去了。


    新城小區外頭有不少的城中村,章老太太派章大舅出去了一趟,沒過多久就幫章老太太把房子租好了。


    溫馨晚上回來以後知道此事也沒有多做表態。溫老太太可以說是原主兩世不幸婚姻生活的推手之一。前前世,原主跟羅奕結婚後無論出了什麽事兒,她都是站在羅奕那邊的。羅奕在外頭有了私生子,她還勸原主把那孩子接到身邊來養,還讓原主對那孩子好一點。


    那那言論之奇葩簡直讓人聞所未聞。


    就這樣也就算了,她還拿自己來舉例子。原主煩不勝煩,當場便懟了回去,而後每個月給她個生活費,一直到溫老太太死的時候原主都沒有去看過她。


    上一世原主還直接丟了命。


    贍養一個這樣的老太太,哪怕溫馨現在不缺錢了,她也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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