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哪個地方還沒點怪誌奇談了?嚇人的嚇人的,誰也沒少聽人說。一聽到要講鬼故事,教官們都興奮了。他們摩拳擦掌,準備今晚好好發揮。


    政治課男兵女兵是在一個教室上的,講完最新條令。伍洋清清嗓子:“你們來到特種大隊也有一個星期了,這今天的政治課也上完了,但今天咱們休息時間稍微要晚一點,現在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希望大家喜歡。”


    底下的兵們一聽有要講故事,把手掌都拍紅了。五洋特地看了一眼眉開眼笑的女兵那邊一眼,便講了起來。


    “傳說啊,葛王莊有那麽一個人,他的名字叫做葛老六,這葛老六呢,是個遊手好閑好吃懶做的人,每天早上睡醒就想著吃,吃飽了就想著睡。這一天啊……”


    伍洋的鬼故事還是講得特別不錯的,抑揚頓挫的,他越說,大家呼吸越重,溫馨邊上的張芳已經抱著上了她的胳膊了。


    男兵那邊手臂上也起了雞皮疙瘩。


    伍洋講完鬼故事,已經十點半了,溫馨她們結伴回宿舍,張芳害怕得不行,溫馨她們也很體貼地讓她走中間。


    到了宿舍樓了,被燈光一照,張芳才不那麽害怕了,也敢抱怨了:“伍教官真討厭,平白無故地講什麽鬼故事,還講得那麽恐怖。”


    楊丹琴是在作戰部隊待過的,她道:“我倒是不覺得他是平白無故,這是知道你怕鬼,在給你鍛煉膽識呢。”


    楊丹琴能想到的事情,溫馨她們也想得到,張芳一琢磨也是這麽一回事,她深吸一口氣:“那他也是好心,但大晚上的,講鬼故事也太嚇人了。”


    這話得到了大家的附和:“誰說不是呢。”


    這天晚上張芳是把頭塞進被子裏睡覺的,溫馨起來去上冊所怕她悶著,扒拉了兩下沒扒拉下來也就不管他了。


    之後的幾天晚上在上完政治課後,總有人上去講鬼故事,鬼故事的恐怖程度也日漸上升,到了最後,這恐怖故事的主人公都用真人的名字來命名了。而張芳每次天晚上都能在鬼故事裏扮演不同的人生。


    她氣得把幾個教官來翻來覆去地罵了好幾天。每天訓練見到幾個教官,那怨念的眼神都收斂不住。幾個教官也挺心虛,都不敢看他們。


    日子就在日複一日的訓練中緩緩走過,一轉眼就到了96年的元旦,文工團匯演對她們這樣的小特種部隊來說是不存在的,不過在三十號這一天下午大家在炊事班包了餃子,吃餃子時大家自發上台去表演了許多節目。


    張芳表演的民族舞得到了所有人的讚美。這一天,張芳的下巴就沒有放下來過,驕傲地像一隻小孔雀,倒是不討厭。男兵那邊表演的就雜了,有說相聲的,有唱歌的,也有表演軍體拳的,一時間,食堂內氣氛很是歡樂。


    在眾人表演之時,溫馨的目光時不時地就放在池修的身上,他坐在第一排,時不時地跟田國華他們說話,對於她的注視他像是一點也注意不到一樣。


    溫馨心裏的興味是越來越濃了。記得前三世,他對於別人的目光可是很敏銳的,特別是他是顧修平的時候。有一年他休假在家,陪著她出去逛街,在大街上有一個人就多看了他一眼,他就直覺到不對,把人家抓了,回去一審,好嘛,這是一個身上背著特大命案的在逃嫌疑犯。潛逃也有十來年了,多少次警方得到他的消息去抓捕都落了空。


    如果那時候太過於遙遠,就她剛剛入伍時,池修到她們連隊去,她也不過多看了他一眼,他不也發現了嗎?所以現在這個情況,池修百分之百有上輩子或者前麵幾輩子的記憶。所以才這麽躲著她。


    畢竟一個不到三百人的特種大隊,快一個月了,她跟池修一直都沒單獨相處過,甚至遇見都少,有好幾次見他遠遠的走來,看見她了立馬就繞路走了。還裝作很自然的樣子。


    這不是心虛,誰信?


    要說他變心了,那是不能夠了。在一塊兒咋也那麽多年了,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那麽問題來了,池修為什麽躲著她呢。


    溫馨想不通,就一直盯著池修看。


    池修坐得越發直了。大冷的天,他的後背愣是除了一層白毛汗。


    外頭也在冒汗了,田國華納悶地看了他一眼:“老池,你這是熱了?”


    今年的粵省格外的冷,特別是今天下午外頭還下起了蒙蒙細雨,那就更冷了,田國華都穿上秋衣秋褲了,還有點凍腳呢。


    池修嗯了一聲:“有點。”


    田國華羨慕地道:“年輕真好。我跟你差不多年紀的時候也是體熱,現在老了,不行了,稍微冷一點就頂不住了。”


    “你去繞著操場跑兩圈,肯定就不冷了。”池修看著田國華道。


    田國華連忙擺手:“今天好不容易休息半天,你就饒了我吧。”


    池修笑了一下,一轉眼,他又跟溫馨對上了眼,他立馬轉開,端起手邊的水喝了一口,結果喝得太急,嗆著了,咳了起來。


    溫馨在心裏嗤笑一聲,轉開了目光,終於不看他了。


    池修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睡了一夜,第二天開始放假,溫馨她們有三天假期。


    楊丹琴她們打算去找之前的戰友玩,家就在粵省的張芳準備回家一趟。而溫馨,則被對海充滿無數幻想的梁勝楠拉著去了鵬城。


    溫馨是不想去的,大冬天的看海,海風一吹能冷死個人。梁勝楠可不管這個,她沒見過海。這次到了粵省,她怎麽能不去看?讓她自己一個人去吧,她又有點膽怯,便死活要拉上溫馨。


    溫馨被她磨得沒辦法了,隻能答應。


    一號一大早,溫馨早早的就被梁勝楠叫了起來,簡單地洗漱過後,兩人換上常服,背上這幾天的換洗衣服便下山了。


    這一天要外出的人還挺好的,大家一路說說笑笑地往山下走,倒也不寂寞。


    溫馨的運氣一向好,到了山下恰好有一輛要去鵬城的車經過,兩人上了車,一個多小時後,她們到了鵬城的海邊。


    後市十分熱鬧繁華的海邊此時略顯蕭條,除了幾家稀稀拉拉的農家樂外就沒什麽娛樂項目了。


    梁勝楠很興奮,跑到海邊的礁石上坐了下來,又沿著岸邊細軟的沙子跑了好長一段時間,撿到了好幾個漂亮的海螺。她十分大方地送了一個給溫馨。溫馨收了,放進背包裏。


    到了中午,梁勝楠的興奮之情終於緩了過來了。兩人也餓了,決定進城去尋找吃的。


    正值飯點,她們倆四處看,誰家人多她們就往誰家鑽。最後點了一個清蒸鱸魚,一個爆炒八爪,一個粉絲扇貝。


    食材都是新鮮的,雖然粵省的飲食對她們來說略顯清淡,但偶爾吃一吃還是覺得十分美味的。


    吃飽喝足的兩人決定往城中心去,找個旅館睡一覺,明天早上再逛一逛,下午回營。


    旅館很好找,雖然簡陋了些,但衛生不錯,兩人睡了個午覺,下樓去跟老板娘嘮嗑。


    嘮完嗑,梁勝楠對溫馨道:“老板娘說附近有一個特別大的商場,商場門口有個小廣場,今天特別熱鬧,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這個時候沒有手機玩,房間裏又沒有電視看,一下子又閑了下來,確實挺無聊的,溫馨就同意了。兩人上樓去拿錢包。


    當兵這段時間以來她的津貼一直都沒用,全都攢著呢。這次出來正好買點東西給王老師寄過去。


    王老師對原主幫助頗多,哪怕是死後飄蕩了那麽多年,想到王老師,她還是會覺得心中溫暖。


    王老師跟她老伴都是生活儉樸有原則的人,他們倆幫助原主並不是求原主的回報,在他們看來,他們給原主的幫助隻是隨手為之、舉手之勞。但對原主來說,他們的善意,溫暖了她的整個青春期。


    甚至原主的初潮,都是王老師教導著處理的。


    來當兵後,溫馨每周都會給王老師寄一封信回去,她也不是沒想過隨信寄點錢,隻是王老師他們估計不會要,到時候還得給她寄回來。買東西寄回去就不一樣了,她沒個長輩,那些東西她們不用,那花出去的錢不就白搭了嗎?


    她跟梁勝楠一商量,梁勝楠一拍巴掌:“這個好,我咋沒想到捏,我也給我媽買點東西回去。你不知道哦,我之前給她寄錢,她不要,我寄多少回去她給我寄回來多少。說她在家用不著什麽錢,讓我留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梁勝楠的母親在家裏過得不好,她沒為兩家生下兒子,這在梁勝楠她奶奶看來就是有罪,梁勝楠的爸爸早年還覺得沒什麽,但隨著年齡的增大,看著周圍的人都有了兒子,他心裏就不是滋味了。對梁勝楠母女也看不順眼了起來。


    要不是這些年不興三妻四妾了,否則梁勝楠她爹她奶保準得納進門兩個。


    梁勝楠心疼她媽,領到手的津貼一分不少的寄回去,結果她媽媽又給寄回來了。


    梁勝楠也不是沒想過買東西,這不是出不來麽。


    今天溫馨恰好提出來了,那正好一起買了。


    商場小廣場確實很熱鬧,兩人看了一會兒,進了商場裏麵。商場的一樓有一家肯德基,溫馨掃了一眼,接著睜大了眼。


    臥槽,那個陸清清跟陸正陽是咋回事兒,咋兩人吃上同一個甜筒了呢?陸家是要破產了嗎?連一人一個甜筒都買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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