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的手沒事後,周渡心裏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望著還有些悻悻然的他,周渡賞了他幾顆爆栗:“人小豚豬腦,以後還敢不敢一個人胡思亂想。”


    沈溪揉著被周渡敲疼的額頭,趕緊認錯:“不敢了,不敢了,以後我要是有哪兒不舒服,一定第一時間就去找小舅舅看病!”


    “知道就好,”打一棒周渡也給顆糖,在他剛剛敲紅的地方溫柔落下一吻,“疼不疼?”


    “不疼。”沈溪擺擺手,周渡下手都很有分寸,那會真正敲疼他。


    說著他厚著臉皮湊到周渡跟前,笑嘻嘻地問道:“你剛才就算是懲罰過我了吧。”


    周渡望著他臉上的笑容,沒有正麵回答,含糊道:“你猜。”


    “我猜就是,”沈溪愈發地得寸進尺,“我長得這麽可愛,你怎麽舍得重罰我。”


    周渡微微垂眸,沒有開口。


    他不說話,沈溪就自動當他默認了,墊起腳在周渡頰邊親了一口:“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我去廚房給孟睢準備調料去,你呢?”


    周渡從庫房裏取出弓箭來:“我去山上轉轉。”


    上次周渡他們去上山打的獵物還沒有吃完,這會沈溪見他又要上山,不禁皺眉道:“家裏不是還有肉,怎麽又要上山?”


    “多掙些錢,”周渡也不對他隱瞞,“備出上京都的花銷。”


    確實,小舅舅他們已經商量好,等開春,運河的冰一化,大家就一同坐船北上。


    他跟周渡兩人加起來的錢總共就一百六十兩,夠不夠一路的花銷還未知,還別說要準備些其他。


    掙錢,真的是一刻也不能容緩。


    沈溪抿了抿唇,也不好再阻止周渡上山:“好吧,你小心些,不要為了多掙兩個錢,往那深山裏去。”


    周渡每出一次門,沈溪就會叮囑一次,這麽多次下來,周渡也逐漸習慣他的叮囑,點頭應著。


    兩人說了幾句話,就要各自去辦各自的事。


    沈溪不知道想到什麽,又拉住即將離開的周渡:“你也別隻打獵,看到值錢的藥材也可以采回來賣錢,有些藥材可比獵物值錢。”


    “……”周渡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誠實回他:“我不認識藥材。”


    他從未接觸過這類,就算簡單地知道幾個藥材長什麽樣,可在漫山遍野各種各樣的雜草中,並不能一眼就將它們區分出。


    “這個簡單,”周渡就知道沈溪不會,轉身去屋內取了一本繪畫冊出來,“這是我小時候跟著小舅舅學認藥材的時候,小舅舅特意給我畫的,你帶著上山,若有眼熟的拿出來翻一翻,時間久了,那些藥材你也就認識了。”


    周渡接過繪畫冊,翻了翻,隻見裏麵畫的藥材都是彩色的,每種藥材都畫得惟妙惟肖,連葉子上的脈絡都畫得清清楚楚,有這畫冊在手,在山中找藥材還真不是一件難事。


    周渡收起畫冊,重新背上弓箭,踢了踢腳邊豆包,也不忘對沈溪叮囑道:“手還在恢複期,別逞強傷到自己。”


    沈溪最再在乎的就是這手,周渡不提醒他也會愛惜,但周渡提起他心裏還是免不了一陣火熱:“我省得,你就放心吧。”


    周渡想了想,自覺沒有什麽可以交代的了,這才帶著豆包離開家門。


    沈溪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又忍不住喊了一句:“要千萬小心啊。”


    這一聲喊,直接把在沈家院子裏曬藥材的沈暮驚得手一抖,剛分勻稱的藥材又混在一起,輕輕搖搖頭:“黏黏糊糊的什麽時候頭。”


    秦毅十分麻利地把沈暮混成一團的藥材給擺得整整齊齊,替他們說話道:“新婚燕爾都這樣。”


    有人幫忙就是好,沈暮瞥了眼被擺得像列軍陣一樣的藥材,看著還挺舒服,拉了拉秦毅衣袖:“平安,我哪裏還有一摞沒分類的藥材,你再幫我分分。”


    秦毅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見一個放藥材的籮筐裏密密麻麻混著亂七八糟的藥材,不舒服得他眉心緊蹙,想也不想地答應下來:“好。”


    沈暮高興了,以前這種繁雜的活,他最不樂意幹了,越幹越亂,現在有了平安,什麽都幫他安排得僅僅有序,可真是太好了。


    沈暮墊腳在秦毅的頰邊留下一抹溫熱,由衷地誇讚道:“賢內助。”


    有沈暮的誇讚和獎賞,秦毅幹活更賣力了。


    沈溪目送周渡走後,看見這一幕,大聲地咳嗽了一聲:“咳咳咳,青天-白日啊,青天-白日啊,青天-白日啊。”


    被沈溪看見,沈暮也不惱,回笑回去:“白日青天,豈不是更好。”


    沈溪的臉一下子就被梗紅了,跟沈暮比不要臉,他還差太遠了,甘拜下風地跑回廚房做調料去了。


    有沈溪給的畫冊,周渡上山就不僅僅隻是為了打獵,偶爾也會停下腳步拿畫冊出來對對路邊的藥材。


    事實證明,藥材真不是隨地生長的,從山下一路到山上,他就沒遇見幾顆畫冊上的藥材,而且有畫冊在手他也不敢確認手中的藥材究竟是藥材還是草。


    無法辯人周渡也會把它們采上,回去再讓沈溪給挑揀挑揀,左右不過是耗費些時間罷了,也不損失什麽。


    不過找藥材這個事,還真是有些上癮,找到一株香蘇子,就想再找到一株半夏,找到一株天冬,就想再找到一株麥冬。


    不知不覺,周渡上山半天,一隻獵物沒打著,反而手中的青青綠綠的藥材越來越多。


    滿滿地采上一捆後,他就會用堅韌的野草藤給紮好,放在路邊,等待會下山的時候,再一捆一捆地撿著回去。


    周渡不打獵,豆包也樂得清閑,這春暖花開的時節,山上最是好玩,它一會在草叢裏撲撲野兔,一會追追蝴蝶,在草叢裏各種翻滾,玩得可開心了。


    看樣子似乎是已經走出了失戀的陰影。


    周渡家這個由兩人一狼組成的小家庭又回歸到和睦狀態,眼下除了錢,也沒有別的事可憂愁的,周渡便把暫時把心神都放在了掙錢上。


    周渡找草藥找入了迷,漸漸地就不再滿足於山外的幾株草藥,沒有知覺地就往深山裏走去。


    深山裏常年無人涉及,相對的草藥也要生長得更好些,在外麵很久才找到的一株草藥,在裏麵很快就能找到一大片。


    或許是周渡上次把這片的霸主棕熊給打了,周渡在這裏麵待了半天也沒有碰見一隻大家夥。


    他就更樂得采藥材了。


    一人一狼在蹲在草叢裏不緊不慢地采著藥材,豆包玩累了,還會時不時地回來幫周渡翻翻畫冊頁。


    蹲了半天,采的草藥也不少了,周渡起身等腿上的血液緩過勁來後,想著也采了不少的草藥了,叫上貪玩的豆包,正欲回家。


    “吼——”


    就在這時,山林深處傳來一聲暴躁的虎嘯聲。


    周渡和豆包都頓了頓身,朝聲音的來源處看去。


    棽山很大,也很深,這道暴怒的聲音傳到周渡和豆包這兒隻餘下些尾音,他們看過去,自然是什麽都看不見的。


    周渡來棽山打獵這麽久了,還從來沒見過山中霸主,還以為這山中除了熊就沒有別的霸主了。


    今天聽見這聲虎嘯聲也頗覺得稀奇,雖然很想知道山林究竟發生了些什麽引得這叢林霸主震怒,但他想到家裏還有個在為他提心吊膽的沈溪,便沒再有所行動。


    豆包也礙於天敵的原因,沒有想衝進去給叢林霸主加餐的想法。


    一人一狼很默契地都往山外退。


    那虎嘯聲卻沒有退去,一聲更比一聲大,甚至在這暴怒的虎嘯聲中,周渡還隱隱約約聽見幾聲細小的嗷嗷嗷聲。


    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被這山中霸主給盯上了。


    周渡正胡亂想著,他腳邊的豆包聽見這聲細小的嗷叫聲,卻走不動道了,停下來仔細地聽了會。


    “嗷嗷嗷——”


    這次那道聲音更加清晰了,清晰到甚至都能聽清聲音裏的急促恐懼感。


    豆包不知為何,在聽見這道急切的嗷叫聲後,整匹狼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樣,嗖地一下子,不怕死地往聲音的來源處奔去。


    周渡驚訝了一下豆包的動作,過後像是明白了什麽,放下手中采集的草藥,緊握著弓箭,跟上了豆包的步伐。


    有聲音的指引,加上霸主一出,其他動物皆避退的法則,他們在林中一路暢行,很快就找到了聲音的出處。


    在一處全是參天大樹的山林深處,一隻棕黃色滿有黑色條紋,體型壯闊的花斑虎正在急速地追著一團四下逃竄的雪白團子。


    那雪白團子體態輕盈地在相互接壤的樹枝間穿梭來穿梭去,仗著體型優勢逃跑。


    然而那花斑虎也不是吃素的,動作即矯健又靈敏,上樹下樹快得餘下一抹黃色的殘影。


    若不是雪白團子聰明專挑細小的樹枝竄,花斑虎早就將它抓住給吞了。


    可惜這點優勢也很快就沒了,雪白團子在一點點逼近的虎嘯聲中,心下一慌竄到一株沒有與其他樹林接壤的樹枝上。


    這下完了。


    前有虎,後是懸崖,怎麽都是一條死路。


    它蜷縮起身子在並不粗壯的枝幹上瑟瑟發抖,嘴裏發出絕望地嗷叫聲。


    周渡眼力好,甚至看到了雪白團子眼角隱隱有眼淚泛出。


    看著好不叫人憐愛。


    就在花斑虎爬上樹,站在樹杆上,一點點靠近那隻雪白團子,伸出爪子要將它給抓住吞吃入腹時,全身銀灰色的豆包衝了出去。


    它一衝出去,嘴裏就發出了一聲驚天的狼嘯聲,大有召集群狼的架勢。


    站在遠處觀戰的周渡都被它這突然的勇猛給驚訝了一下。


    周渡自它很小的時候,就一直養著它,別說是看它發怒,就連看它大聲叫都沒幾回。


    讓周渡一直以為它被沈溪給養廢了,好好的一條狼給養成狗了。


    現在它不畏天敵,勇敢地迎了上去,還真有點狼的氣勢了。


    它這乍然出現,樹上的花斑虎和雪白團子皆是一驚,朝樹下的它看來。


    雪白團子明顯還認得豆包,在看見豆包的那一刻,明顯地愣住了。


    花斑虎則是對這半路殺出來的豆包,略顯慍怒,沒急著去抓雪白團子,先朝樹下的豆包,吼叫一聲。


    豆包全然不懼,四肢挺立,狼首高昂,衝著花斑虎又是一聲尖銳的狼嘯聲。


    樹上的花斑虎明顯被豆包給挑釁地動了怒,當下也不管站在樹枝上伸手就能夠住的雪白團子,整個虎軀一轉,從樹上直直地往樹下的豆包撲來。


    豆包往後退了十幾步,這隻花斑虎的重量不輕,從樹上跳下來,周渡明顯地感覺到大地都微微顫了顫,地上的落葉都飄起來打了個旋。


    花斑虎一落地,剛才還大義淩然無所畏懼的豆包就有些退縮了,狼身都在顫抖不說,狼嘯聲也不太能發出了,幽藍的眼睛裏泛起一點懼意。


    可它依舊沒有選擇退縮,堅挺地站在原地大有要與花斑虎一決高下的架勢。


    周渡站在一棵幾人合抱的大樹後,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完全沒有想幫忙的趨勢。


    豆包大概也是在期待著他,在花斑虎向它撲過去的時候,朝周渡的方向張望了一眼,並沒有看到平時時常見到的箭矢後,發了狠地向體重是它好幾倍的花斑虎身上咬去。


    但它哪裏是花斑虎的對手,狼牙和狼爪還沒有觸碰到花斑虎,花斑虎一個爪子就將它給拍飛了出去,使它疼在地上起不來。


    就在花斑虎走上前,要將它給抓住撕碎時它又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做著最後的生死殊搏。


    然而天敵就是天敵,它完全碰不上花斑虎的身子,眼看花斑虎鋒利的爪子就要落在它身上了,一支疾風掃秋葉的箭矢從一棵樹後麵飛射過來,狠厲地刺進了花斑虎的眼睛。


    “漬”的一聲,伴隨著震破天際的虎嘯聲,花斑虎無暇再顧及眼前的豆包,要向襲擊他的人衝它。


    它快,周渡更快,不待它行動,第二支箭又落入了他的另外一隻眼中。


    這次的箭勁明顯比上次更有力了,不僅刺瞎了它的眼,還從它的眼睛直穿到腦內。


    這下疼得它連虎嘯聲沒發出,全身所有的勁的一瞬間給消失得幹幹淨淨,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一旁的地下紮去。


    兩支箭的時間很快,快到豆包根本還沒有反應過來,所以當大它幾倍的花斑虎朝它身上倒下去的時候,它整個狼身毛發倒豎,撒開四肢就要跑。


    可惜跑晚了一步,虎軀壓著它的狼尾巴,使它根本就拔不出來,嗷叫著向周渡求助。


    解決了花斑虎,周渡從樹枝後麵走出來,繞著偌大的花斑虎轉了一圈,沒見它身上的皮子有所損傷,滿意地看著豆包,無情道:“自己想辦法。”


    豆包:“……”


    豆包等了會,不見周渡有所動作,也明白周渡不會幫它後,站起身子來,使勁往前衝,才將狼尾巴給扒出來。


    拔出來後,它看了看被壓扁的尾巴,不太高興地垂下了眼。


    但它沒有喪氣多久,就往剛剛花斑虎跳下來那棵樹望去。


    可惜,樹上那團雪白的團子,早就不見了蹤影。


    豆包不甘心地在周圍搜尋了好幾圈,確定找不到雪白團子後,失魂落魄地回到周渡腳邊。


    好不容易治愈好的失戀,就這樣又死灰複燃了。


    周渡沉下臉,踹了踹它:“沒出息。”


    處於這個狀態下的豆包,任憑周渡怎麽踹它,它都沒有反應。


    周渡也不理它,在心裏想著這麽大一頭花斑虎怎麽才能完好無損地弄回去。


    一人一狼就這樣站在花斑虎麵前沉思著,那廂,原本應該跑掉的雪白團子卻突然出現在一棵大樹後麵,偷偷的打量了他們許久。


    它的目光落在豆包身上停頓了片刻,最後不知它想到了什麽,竟然一點一點的邁著輕盈的步伐朝周渡和豆包走來。


    正在沉思的一人一狼,恍然看見這團去而複返的雪白團子,不禁都有些點怔。


    豆包怔了一會後,狂喜地圍著雪白團子轉了起來,轉得周渡和雪白團子的頭都要暈了。


    周渡不耐煩地用弓箭敲了敲它的狼脊背,它才漸漸停了下來。


    伸出狼爪想去觸碰一下雪白團子,雪白團子嚇得往一旁的大樹躲了躲。


    豆包的爪子愣在當場。


    雪白團子等了會,不見豆包去抓它,它才又頂著漂亮蓬鬆的尾巴,磨磨蹭蹭的跑回來。


    這下豆包不敢再用爪子去觸碰它了,隻伸出了一隻爪子停在它麵前示好。


    雪白團子可能不太明白豆包什麽意思,半晌後才同樣用爪子碰了碰豆包的爪子。


    把豆包高興得被壓扁的尾巴都瞬間鼓了起來。


    周渡也不管兩隻動物間是怎麽交流的,正當他想到方法怎麽把花斑虎給弄下山去的時候。


    那隻和豆包打好招呼的雪白團子,跳到他的麵前,咬了咬他的褲腿兒,扯著他往一個方向去。


    周渡被它的動作驚動,看了眼在一旁躍躍欲試的豆包,想了想,還是拿著弓箭跟它走了。


    雪白團子帶著周渡在樹林裏亂竄著,挑的都是草少的路,這點比豆包聰明伶俐多了。


    要知道周渡第一次被豆包扯的時候,鑽的可是草林。


    不久,雪白團子就把他們帶到一處全是闊葉腐木處,感覺有點陰森。


    不等周渡疑惑,它就用爪子刨開地上的樹葉,露出一截朽木來。


    朽木沒有什麽稀奇的,稀奇的是這株朽木上長著一株顏色漂亮鮮豔且大的靈芝。


    周渡的眼眸頓時一亮,他立馬拿出沈溪給他的圖冊,翻到靈芝那一頁,仔細對比了上麵的圖案,確定了這就是靈芝。


    雪白團子用尾巴點點靈芝,示意周渡采走,它怕周渡不明白這是治病的東西,還特意舔了舔靈芝的邊緣,又舔了舔自己身上被樹枝劃到的細小傷口。


    周渡向來冷漠的眼瞳也被它這一係列的動作給軟化了,在它期待的眼神中,蹲下身去,按照圖冊上教的采摘方法將靈芝給收割了。


    雪白團子見周渡明白了它的意思,高興得蓬鬆的尾巴高高翹起地揚了揚。


    周渡凝視了會它揚尾巴的樣子,想伸出手去碰碰它那白茸茸漂亮的毛發。


    雪白團子像是知道他意思似的,主動跑到周渡麵前,用尾巴點了點他手心。


    軟軟的癢癢的觸感在手裏劃過,周渡眼底也劃過一抹溫意。


    豆包在一旁看看周渡,又看看雪白團子,一臉懵。


    事情辦完了,周渡帶著它倆又還回了打死花斑虎的地上。


    他取下頭上束著發絲的發帶,係在豆包的脖頸上,往山下的方向踢了踢。


    豆包果然會意,隻是臨走前,十分不舍地圍著雪白團子轉了轉。


    它以為回來就見不到雪白團子了,結果它走後,雪白團子並沒有走,反而很喜歡周渡似的圍著轉。


    一會跳到周渡腳上做個團子,一會又爬在周渡肩上蹲著,玩得開心得很。


    當秦毅帶著手下找到他們的時候,一眼就看見向來冷俊的周渡肩上頂著一團白色毛毛,不但不顯得冷漠了,反而還有些想笑。


    周渡這會已經跟雪白團子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誼,他拍了拍雪白團子,雪白團子立馬會意,從周渡的肩上輕盈地跳在了地上。


    看得秦毅他們暗暗稱奇。


    豆包回來看見雪白團子沒有走,很開心地圍著它轉。


    雪白團子這次好像不怕生了,豆包一圍著它轉,它就立馬跳到豆包的背脊上坐著,蓬鬆的尾巴一下又一下地在豆包的脊背上輕掃著,興奮得豆包一動也不敢動,生怕驚動了它。


    秦毅帶著手下抬起老虎,周渡也不理會它們,輕聲道:“走吧。”


    豆包帶著雪白團子試探地走了幾步沒見雪白團子從它身上下去,整隻狼更興奮了。


    一路平穩地帶著雪白團子下山回到了家。


    周渡則是一路走,一路撿他之前采到的草藥。


    沈溪自豆包回來叫人的時候就有點心神不寧,飯也做不下去,就在家門口等著。


    一看到周渡看到出現,立馬從家裏跑了出來,再一看到秦毅他們抬著的花斑虎,整個後背一驚,質問周渡道:“你進深山了?”


    周渡搖頭否認道:“沒有。”


    “那……那這老虎怎麽來著。”沈溪看著這比上次的熊還壯實的老虎,話都說不利索了。


    上次黑熊給他留下的心理陰影太大了,現在會想起還心有餘悸,更何況這次是比熊還更凶猛的老虎。


    一想到周渡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麵對著未知的、可怕的、難以對付的危險他的心立刻就緊縮成一團,害怕得要死。


    他前後左右打量周渡幾許,沒看見周渡身上有傷,一顆緊縮成一團的心才逐漸放鬆。


    周渡放下手中的草藥隨口道:“你兒媳婦招來的。”


    沈溪全身心都在周渡身上,哪兒還記得其他:“我哪兒來的兒媳婦?”


    周渡身後望了望,看見慢慢帶著雪白團子回來的豆包,對他說道:“這不就來了。”


    沈溪順著周渡的目光看過去,看到豆包身上那一團毛茸茸的雪團子,也是眼睛一亮:“好漂亮的狐狸啊。”


    豆包帶著雪團子來到周渡和沈溪的麵前,雪團子明顯也注意到了沈溪,它從豆包的背上跳下來,在沈溪身上嗅了嗅,不知道嗅到了什麽味道,又很開心地跳上沈溪的腳上,試探地往上爬了爬。


    沈溪蹲下身去,向它伸出了手掌,它立即就跳到了沈溪手上,抱著自己的尾巴,掃著他的心。


    沈溪一顆心都快被它給萌化了,捧著它,對著周渡說道:“它好漂亮好聰明啊。”


    “嗯,”周渡應了應聲,又從一堆草藥中取出那顆靈芝來給沈溪看,“這是你兒媳婦帶的嫁妝,你給收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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