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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知瑜被回夢陣屏蔽記憶,來這裏隻不過三天不到,與容異之間沒什麽感情。


    加上她蠻不講理地吃起了以前的自己的醋,於是對與容異交流這件事情,便更為抵觸了。


    反正他是回夢陣捏造出來的虛像,死了也就死了吧。


    她有些冷漠的想到。


    畢竟有彈幕看著,她決定隨便做做樣子糊弄過去,便出去找容與。


    然而


    【魚魚真的很溫柔】


    【沒了記憶以後和異叔相處應該很艱難,但還是努力在安慰他】【不愧是媽媽的好女鵝】


    從彈幕的反應來看,觀眾對她的道德期望卻有些高,這叫葉知瑜有些驚訝。


    她失憶頂多導致人際關係或者行事邏輯的變化,但本身性格是不會變的。


    葉知瑜對自己的性子很清楚,用涼薄來形容都算是誇獎了。


    她做事新風個人利益至上,對感情非常沒有安全感,即使真要談戀愛,也必然是把男朋友當工具人來壓榨,自己則不會投入真情實感的大渣女。


    有著這種性格,即使她真要配合係統走什麽劇本,也不會老老實實地當善良小白花。


    既然如此,彈幕怎麽會期待她與容異之間上演什麽親情大戲?


    沒看她對容與都不屑一顧麽?


    如此想著,葉知瑜忍不住瞥了眼屋外,少年便站在屋簷下的陰影處。


    “在看什麽?”中年人虛弱的聲音響起,盡管重病纏身,然而那股平和的氣質始終未曾離開他。


    哪怕隻是一個贗品,容異也是極難令人討厭的那種人。


    於是葉知瑜眨巴眨巴眼睛,還是按下內心的不情願,老老實實地對他說道:“我在看外麵。”


    【嗚嗚嗚即使失憶了魚魚還是這麽善良】


    【這就是傲嬌吧!一定是傲嬌,媽媽愛了】


    【親親魚魚麽麽麽麽麽麽】


    葉知瑜:……


    彈幕對她到底是有怎樣奇怪的濾鏡。


    就好像不管她做什麽,都是會被理解表揚的,而在這種正麵的情緒環境下,她原本想做的那些小動作,反倒有些……


    回過神,葉知瑜發現自己已經將容異扶回了座位,擺出了一副有問必答的架勢。


    【啊啊啊啊這一幕我期待好久了】


    【四舍五入等於爸爸看兒媳!】


    【要是異叔能複活就好了嗚嗚嗚嗚】


    啊這。


    葉知瑜忽然明白自己為何會給彈幕留下傲嬌且本性不壞的印象了。


    一直被人期待鼓勵表揚著的話,即使她想做什麽壞事,也總歸有些不自然。


    而且容異確實不是壞人,那她又有何必要難為一個將死之人?


    或許這便是被動性做個好人吧。


    容異身體不好,因此兩人隻是聊了半個時辰,葉知瑜幫他熬了藥喝下,便讓他回床休息了。


    她走出門時,倚在牆上的少年直起身,略微冷淡的目光看向她:“結束了?”


    他一直在看著被院子劃分出的那片四四方方的天空,目光寂寥疏冷,此時看向葉知瑜時,仍帶著未褪的冷意。


    “嗯。”葉知瑜點頭,隨後走到他身邊。


    容與便不再說話,隻是示意她跟上。


    他怎麽不問她異叔此時的身體如何?


    這個問題剛剛在心底升起,葉知瑜便反應過來,這是因為容異在原定曆史裏注定死亡,所以容與在保持神智清醒的情況下,對其存活與否不會有任何觸動。


    根據彈幕的說法來看,她應該對這個原作大波ss的性格轉變起了極大作用。


    可葉知瑜覺得,從他現在的表現來看,盡管他的情感相比原定世界線有了極大豐富,然而本質仍然與常人迥異。


    讓怪物具有人性,如果當真那般輕易,又怎會作為童話異聞一類的奇事被人廣為傳播。


    她覺得自己是異類,然而自己的戀人又何曾正常?


    大家隻不過是怪物一家親罷了。


    “我們要去哪?”


    “去禁林,”看起來不願說話,可當葉知瑜發問時,容與還是好好回答了她,“尋找烈焰血蓮,這是破除回夢陣的關鍵,我猜測其他人此時也在那裏。”


    “哦。”葉知瑜點頭,但心裏還是不甚明白。


    容與看著她沒有特別反應的麵龐,稍稍抿唇,卻什麽都沒說。


    葉知瑜此時失去了記憶,對這裏沒有任何觸動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而且他也知道,這種作用於神識的創傷,在治療時絕對不能著急。


    可心裏明白歸明白,真正遇到時,容與還是感到了心底難言的失望。


    前往火山岩漿池的路途他是如此熟悉,幾乎每個為夢魘纏繞的夜晚,他都會獨自跋涉在這條漫長到近乎沒有盡頭、被血浸染的道路上。


    一直到破除心魔的那一日,有了另一個人陪在他身邊,又將他從煉獄中拽出。


    可現在,那個人失去記憶了。


    “走吧。”他輕聲道。


    像是對葉知瑜說,又像是對陪伴他走過那段血路的人說。


    果不其然,容與難得惆悵的聲音引得葉知瑜頗為明顯的撇嘴。


    開始了開始了!


    果不其然,仙俠劇必備的替身橋段,雖然會遲到,但永遠不會缺席。


    【哈哈哈哈這算啥,強行替身劇情?】


    【我醋我自己?】


    【還好隻是回夢陣限定,如果是長時間失去記憶的相處,那就是真的虐不是搞笑了。】她又在看頭頂了。


    容與不動聲色地想到。


    葉知瑜偶爾瞥一眼彈幕,自以為動作頗為隱蔽,然而她還是低估了修真者,特別是頂尖強者的能耐。


    她的小動作在容與眼中,與明目張膽的看並無區別。甚至這種小心翼翼地謹慎,在他看來還頗有一番趣味。


    他第一次發現葉知瑜還會有這樣可愛的時候,畢竟以前他們相處時,葉知瑜都是更為遊刃有餘的一方,她從不表現出畏懼,也能將自身的秘密妥善隱藏。


    而此時失去那些經驗後,她試圖隱藏自己小秘密的行為,搭配上稚嫩幼小的容貌,就仿佛是一隻躲在角落警惕向外張望的幼貓般。


    好可愛。


    以前葉知瑜曾這樣說過他,可惜當時的容與隻能聽她以言語描述那種形而上的情緒,自身卻缺乏實感。


    不過此時,他真切感知到了,什麽叫做可愛。


    內心仿佛被戳中一般,不由自主地想要露出微笑,然後伸手摸摸她的頭。


    容與心中默默想著,隨後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踉蹌的葉知瑜。


    她看彈幕的時候沒注意腳下,以至於被藤蔓絆倒,但沒等葉知瑜自己反應過來,容與便迅速扶住了她。


    “注意腳下。”少年輕聲說道。


    雖然有那樣緊張起來就喜歡看人頭頂的怪癖,但是在禁林裏,最好還是更關注腳下環境比較好。


    “哦。”葉知瑜被禁林複雜艱難的地形折騰的沒脾氣。


    她現在不是修士,就是個普通的柔弱女孩,所以即使有容與的保護,穿過禁林這件事本身,對她而言也極為困難。


    看著葉知瑜緊皺的眉頭,容與遲疑一秒後問道:“要我扶你麽?”


    “哦,好。”葉知瑜不是扭捏的人,覺得容與說的有理,便答應了。


    於是容與小心握住女孩柔軟嬌小的手掌,引著她向前走去。


    樹葉繁茂,遮住了光線,因此葉知瑜並沒有看到少年微微漲紅的臉,然而彈幕卻通過係統貼心的高清鏡頭看清了容與的神情。


    於是彈幕頓時一片孤苦狼嚎,嚷嚷磕到了之類的。


    通過彈幕,葉知瑜也知道了容與此時的心情。


    可容與握著她的手仍然平緩有力,幹燥溫熱,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緊張的感覺。


    ……該不會是利用修士的那種超能力特意偽造情緒的平靜吧?


    葉知瑜忍不住想到。


    似乎安靜禁閉的環境更容易讓人胡思亂想,思緒發散間,葉知瑜也隱約意識到了一點。


    雖然她自己鬧脾氣,將失憶前後的自己分成兩個人,但無論是容與,還是彈幕,似乎始終都是以平等的眼光對待著她。


    什麽替身劇情純屬彈幕玩梗。


    在容與眼裏,她的情況僅僅是“我的戀人生病了,許多事都很糊塗,所以我要更細心地照料她”,僅此而已。


    或許將失憶前後的戀人分割開來的做法,本身就是奇葩專屬?


    不知為何,想到這裏後,她心底原本湧動的怨氣惡意,忽然煙消雲散。


    葉知瑜隻覺得無奈。


    估計相遇到現在,容與連她在生悶氣的事情都沒察覺到。


    ——能感覺到她在撒謊,卻無法感知她在鬧別扭。


    嘖。


    長時間處於安靜的二人世界裏,再加上彈幕的敲邊鼓以及容與的努力,她被動地被容與刷了不少好感度。


    再這樣下去,隻怕就是我攻略我自己的戲碼了。


    葉知瑜不排斥這種感覺——估計又是那該死的身體記憶,但性格使然,她又不願意如此被動,便問道:“你怎麽一點也不著急?”


    “著急什麽?”


    容與話不多,但隻要她開口,便都會給出回應。


    “你不是說那烈焰血蓮非常珍貴,還是破陣的關鍵?那麽多人都想要,我們不去早點?”


    葉知瑜認為自己說的是此時的問題重點,然而容與的回答卻出乎她的意料。


    “這隻是已發生之事的重現,結果早已注定。”容與淡淡道。


    這話聽著挺悲觀的,但考慮到這裏確實是個陣法構成的幻境,那他們似乎確實有淡定的餘裕。


    葉知瑜反正是沒有記憶的,見當事人都不急,自己幹著急似乎也沒什麽用,便準備放鬆下來。


    可容與的下一句話,便叫她的呼吸微窒。


    “而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沒有人能阻止我。”


    他輕描淡寫地說道,就在他話音落下時,蟬蟲鳴叫聲,蛇蟻跑動聲,甚至就連風吹動書葉的沙沙響聲都如被掐住喉嚨般瞬間消失,世間萬籟因為他這一言之威而瑟瑟發抖,生怕引來那威嚴主人的注目。


    到了此時,葉知瑜總算對身旁少年的強大,有了個相對直觀的粗淺認識。


    至少現在,她是真的有種幾乎喘不過氣的感覺。


    “——你除外。”


    仿佛密封的地窖被重啟,清新空氣爭先恐後的湧入其中,恢複了空氣流動,讓葉知瑜艱難呼吸的處境驟然一鬆。


    她重新聽到了蟬鳴鳥叫,仿佛周圍從未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


    容與是真的有能力做到他的前半句話的。


    隻不過是區區一句話,甚至是無心之舉,都險些叫她窒息。


    那他的後半句話的真實性呢?


    葉知瑜沒有關於容與的記憶,她難以確定這是花言巧語還是處心積慮……從彈幕反應來看,容與不是喜歡說空話的渣男。


    可葉知瑜還是很難相信。


    世上真的存在願意為另一個人獻出一切的人麽?


    她甚至更願意相信,容與和彈幕都是回夢陣根據她腦內記憶虛構出的存在這一事實。


    容與不用問便知道,葉知瑜在懷疑。她的細末表情,一顰一笑,他都熟悉到了極點。


    可這次他不會急著服下毒藥,叫她看那滾燙的心血是否真誠了。


    那是他走投無路時才用的情急法子。


    而這次他的行動將證明一切。


    想到這裏,容與的唇角輕微地翹了翹,似乎有些無奈。


    世上再不會有任何人會令他如此心動神搖。


    他被烈焰炙烤的龜裂幹涸的體內,似乎逐漸又聽到了什麽深埋在土地下,仿佛江河衝刷奔湧的磅礴浪聲。


    到那時,葉知瑜無論是否恢複記憶,都會知道許多她曾經不敢相信,或者從未知曉的事情。


    知道世界上真的有人願意為她耗盡生命。


    知道他的愛意如此滾燙熾誠。


    容與其實一直都察覺到葉知瑜隱藏在從容麵具下的憂慮,表麵看上去,她是高高在上的,是容與一直在倒貼她。


    可唯有真正與葉知瑜相處的容與才能感覺到,其實是葉知瑜離不開他。


    她仿佛求生的藤蔓死死纏繞環抱著他,汲取那份熾烈篤定的愛意作為養分,好穩定她內心的某種存在。真要說的話,她的情況並不比容與穩定多少。


    所以容與想要治好她。


    想要讓她知道,她根本無需豔羨任何人。


    因為她自始至終,都擁有著世界上最為深刻熾烈的癡人之愛。


    他所給她的愛。


    天下無雙,獨一無二。


    容氏長老引領著兩位貴賓,氣喘籲籲地穿過了禁林。


    盡管這裏是容氏的地盤,可禁林屬實過於危險,因此即使是容家人,想要在禁林中穿梭,花費的心力也不比外人少。


    至少護衛隊是少不了的。


    無論是蘇素還是江清月,都是族中的貴賓,需要好好保護。


    “這裏便是我容氏最為隱秘之地,每年的祭祖儀式便是在這裏進行。”大長老擦了擦額頭的汗意,頗為驕傲又有些歉意地說道,“但在平時的時候,這裏都是拒絕向外人開放的,畢竟是祖宗沉眠之地,需要肅靜。”


    江清月沒有說話,她的實力很弱,又近乎盲眼,這半天的遊覽行程根本就是被人扶著護著走下來的。


    要不是蘇素一直給她使眼色要她堅持下來,她自己又被那個宏大聲音暗示過,隻怕早便堅持不住了。


    因此此時聽到長老這麽說,隻是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將話事權推給蘇素。


    反正這事後要是蘇素說那好大家一起回去休息吧她也是求之不得的。


    “但是沒看錯的話,這裏是火山……?”蘇素難掩好奇道,“為何會將先祖長眠之地選在此處?”


    “這是我容氏先祖的意思。”長老頗為自豪地說道,“因為我容氏以劍道著稱,而最好的劍,往往要以最滾燙的岩漿鑄造。”


    “我們容氏男兒的血脈中,一直都是流淌著火焰,因此死後與火山相伴,正合祖訓,也是榮耀。”


    說道祖訓,長老的表情不由嚴肅起來,就連蘇素也肅容微微垂首,以表示對容氏先祖的尊重。


    “不過也請蘇小友寬心,這火山上除了陵園並無什麽特別。”大長老笑道,“真想看什麽奇景,還需到山麓西麵,那裏雖然也是依靠火神,卻是終年大學封山,乃是一大奇景,不可不看。”


    話說到這份上,蘇素如果還強要上山,便是打容氏的臉了。


    而她不可能說,烈焰血蓮便長在山頂的岩漿池旁,你們族中的小孩子天天往那裏跑。


    隻能自己找機會潛伏進去了。


    畢竟今晚便是終局之時。


    因此她瞟了眼已然氣若遊絲的江清月,神色難掩幾分尷尬:“多謝長老好意,隻是我師妹體弱,又正在養病,火山確實巍峨壯觀,但或許對她病情有所影響,我想不如我先帶師妹回去休息,明日再來看?”


    “無妨,小友來我族中不就是為了參觀麽?”大長老擺手道,“還是江小姐的病情更重要些,也怪我,方才介紹的起勁,居然忘了關心他人,快帶江小姐回去休息吧。”


    “嗯,多謝!”


    蘇素道謝之後,便親自扶著江清月前往一處陰涼處休息。


    一部分精英護衛留下來守護他們,也讓江清月緩口氣,而大長老和其餘護衛則先去掃蕩歸途,好讓他們一會兒的回去路線能更平坦順利些。


    江清月是病人,能少折騰些就少折騰。


    長老也擔心這人病非但沒養好,反而因為和他的一次參觀病情加重原地嗝屁……那他向誰說理去?


    其他護衛得了蘇素的指示,確定她們附近一圈的安全後,便呈現一個包圍保護圈遠遠退開。


    而蘇素本人便是最後一道保鏢。


    “好一些了麽?”蘇素低聲問道。


    “容氏火山即使未曾噴發,平時也會向周圍散發一種有毒的霧氣,這是容氏陵園一道天然設置的壁障。體弱者與老人兒童,極容易為毒氣侵蝕,江小姐身患疾病,在這毒霧邊緣呆的久了,自然會覺得頭暈胸悶,腦熱氣短。”


    一道清冷聲音響起,仿若冰泉,令身處惡劣環境中以至於心浮氣躁的眾人感到夏日吃了冰飲般的涼爽。


    蘇素愕然看去,隻見如霜雪般俊秀清冷的負劍少年站在自己身前不遠處,他並沒有遮掩身形,然而自己在他開口之前,居然都沒有察覺到他。而那些精英護衛更是到了此時都一無所覺。


    她張了張口,似乎想要念出什麽名字,可到了嘴邊又沒了聲息。


    “你是……”她似乎有些猶疑迷茫。


    容與根本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沒認出自己,隻是淡淡道:“我是容與。”


    “你找我有何事?”蘇素將江清月護在身後,後者麵色緋紅,眼神迷離,已經發起了高燒。


    容與淡淡說道:“你不必如此警惕……我隻是有一邀請罷了。”


    等容與歸來後,葉知瑜不禁湊上去問道:“安排好了嗎?”


    “嗯。”


    容與剛才與她靠近火山後,說她現在不具備靈力,因此不能靠近火山周圍,隻讓她帶著護身符咒藏在安全地點等他。


    “傍晚他們便會來了。”


    日落之時,逢魔時分。


    所有的魑魅魍魎,陰謀詭計,盡會在那時顯現。


    容與將會麵地點選在了一處廢棄院落。


    屋內沒有蠟燭,為了照顧葉知瑜這樣靈力微弱五感遲鈍之人,容與索性在院子裏生了火堆。


    他與葉知瑜吃了晚飯,便在此處默默等待著。


    而隨著人員的逐漸到齊,葉知瑜才發現,被邀請來的,遠不止蘇素一人。


    姚末、江清月、蘇素、葉知瑜、容與。


    所有或主動或被動地牽扯到這起往事糾葛裏的人,均被容與邀請來了此處。


    “那麽,就在這裏說清楚吧。”


    “各自的目的,知道的情報,如何破局。”


    容與率先開口,他注視著火苗,朗潤的麵容在火光映照下,仿佛重墨的武士麵具。


    “便先從我說起吧。”


    在葉知瑜震驚的目光裏,容與毫不遲疑地將一切公示清楚。


    包括他們是如何進入一處陣法的,現實其實又為如何。


    並強調了他們此時團結一心的重要性。


    而在他話音落下後,院子裏便陷入了沉寂,唯有火焰跳躍的劈啪聲。


    所有人的表情都被火焰映照的明明暗暗,看不清楚真實情緒。


    但有一點顯而易見。


    容與期待的同心協力,想要做到,隻怕沒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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