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利茨基完全沒有料到某仙人會如此的不給麵子,幾乎就是大聲宣布:“老子一點都不喜歡你烏利茨基,如果不是zhongyāng命令,鬼才保護你……想走是吧,隻要zhongyāng同意,好走不送!”


    這太打臉了,反正烏利茨基當場就下不來台,頓時就發飆了:“不歡迎我是吧?想要趕我走是吧!行啊!我立刻就走!”


    說著,這貨推著輪椅就準備氣衝衝的閃人,伏龍芝一看形勢不好,趕緊給李曉峰打眼sè,現在可不能讓烏利茨基走人,導師大人吩咐了,無論如何,12月之前,不想在彼得格勒看見烏利茨基,這是政治任務,必須完成!


    如果就這麽讓烏利茨基走了,那就是極大的政治錯誤,而這種黑鍋伏龍芝一點兒也不想背上,按照他的意思,某仙人陪個罪,說兩句好話,給這個貨趕緊哄住才行。


    不過李曉峰是那種低三下四喜歡熱臉貼冷屁股的人嗎?肯定不是!所以烏利茨基想走,沒那麽容易!


    隻見他對特科的jing衛使了一個眼sè,立刻有兩個人上來就攔住了烏利茨基,“你們這是想幹什麽?想禁錮我的人生ziyou嗎?”烏利茨基氣哄哄的質問道。


    李曉峰冷冷的注視著他,毫不客氣的說道:“zhongyāng給我們特科的下達的命令,是讓你在莫斯科修養!沒有zhongyāng的命令,你哪都不能去!還是那句話,想走,可以!請你先給zhongyāng發電報。闡述你的要求。隻要zhongyāng同意了。你走我不攔著,但是沒有zhongyāng的命令,對不起,烏利茨基同誌,為了您能安心、安全的修養,你不能離開莫斯科、離開克林姆林宮一步!”


    “你……”


    烏利茨基還來不及說什麽,李曉峰就毫不客氣的對特科jing衛吩咐道:“從現在開始,為了保障烏利茨基同誌的安全。為了讓他能夠安心修養,沒有我或者是zhongyāng的命令,他不得離開病床一步!現在,請你們將烏利茨基同誌送回自己的病房,讓他好好修養!”


    烏利茨基氣得七竅生煙,可是特科jing衛可不管他是不是政治局委員,老大都發話了,二話不說立刻照辦。當然,這其中也未嚐沒有剛才烏利茨基說話太難聽的緣故。


    烏利茨基被強行架走了,伏龍芝卻憂心忡忡的問道:“這麽做不太好吧?”


    “他自找的!”李曉峰輕蔑的哼了一聲。


    伏龍芝苦笑道:“你其實可以跟他好好說的……”


    李曉峰立刻搖了搖頭:“好好說。那也得看人。現在他擺明了就是想攪事,就是想走。好好說。能留下他?”


    伏龍芝想了想也是,換做他是烏利茨基,恐怕也會抓住一切機會逃離莫斯科,不過某人的做法還是有點那啥,“那你也不能這麽搞,可能會讓列寧同誌被動啊!”


    李曉峰又搖了搖頭:“沒關係的,彼得格勒隻有托洛茨基一個人,翻不出什麽浪花,列寧同誌頂多在口頭上指責我工作方法有問題,但實際上卻會肯定我的做法,說不定還會直接以政治局的名義給烏利茨基發電,讓他放下一切工作,什麽都不要想,老老實實的修養呢!”


    伏龍芝可不像某仙人那麽有信心,不過這事他頂多算是個旁觀者,正主都不怕,他自然也不會杞人憂天。更何況眼下還有更棘手的事情要辦,直接給烏利茨基軟禁了,能省不少麻煩,至少能讓耳根子清淨不少。


    “驗屍報告已經出來了,”伏龍芝轉回到正題上,“……被擊斃的刺客持有瑞典護照,從出入境記錄來看,近期他似乎去過德國……”


    “慢,”李曉峰立刻就叫停了,這種把戲他聽著都耳熟,尼瑪,有帶著護照去搞刺殺的刺客嗎?吃撐了,生怕自己的身份不會暴露?“除了漏洞百出的護照,還有其他能夠證實此人身份的證件嗎?”


    伏龍芝也不傻,他也覺得護照這個漏洞太假了,擺明了就是栽贓嫁禍,所以他說道:“我也覺得不合理,所以將刺客的照片印發了下去,在全城搜尋見到過此人的證人,希望能借此找到他和他同夥的落腳點!”


    李曉峰撇了撇嘴道:“既然他們公然帶著護照出來行刺,那麽基本可以斷定他們有把握隱藏自己的身份,甚至很有可能,順著這條線索找到的所謂證據也是人為製造的陷阱,就是用來栽贓的。”


    “有這種可能,”伏龍芝也表示同意,不過他還是表示:“不過就算如此,我也隻能跟著這條線索走,哪怕線索就是一個陷阱,我也必須去闖一闖!”


    對此,李曉峰表示理解,烏利茨基的刺殺案影響很壞,也很大,關注這個案件的眼睛太多,他們的一舉一動幾乎都在聚光燈下,任何一個動作都可能遭到有心人的攻擊。所以就算明知道這條線索可能是陷阱,他們也必須去查。


    “那麽兵分兩路,”李曉峰提議道,“米哈伊爾同誌,你光明正大的去查那條線索,讓那些隱藏在幕後的家夥以為我們中計了。而我則隱蔽的從其他方向開展偵破行動……”


    伏龍芝立刻表示同意,這樣的安排很合理,一明一暗相互配合,基本就可以保證能得出一個比較有說服力的結果,也可以互為印證。


    伏龍芝能夠理解,李曉峰也很高興,在這種時候,沒有什麽比理解和配合更重要了,當然,那也得看是什麽人配合,如果將伏龍芝換成米高揚,那打死李曉峰也不敢跟那個家夥再次合作的——說不定什麽時候,你就被那個貨給賣了,這恐怕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


    說起米高揚,這裏也順便提他一句,被隔離審查了半個月。哪怕格奧爾吉和蘇斯洛夫都懷疑這個家夥有極大的嫌疑。但苦於沒有證據。也隻能將這個貨跟奧爾忠尼啟則和基洛夫一起放出來了。


    說真的,對此李曉峰是很有怨念的,覺得格奧爾吉實在是不給力,他都一而再的出手相助了,他竟然還是讓米高揚這麽快就出來了,多少也得關他一個月吧,現在莫斯科正是多事之秋的時候,你把這幾個貨放出來。該不會是唯恐天下不亂吧?


    如果不是李曉峰對格奧爾吉和捷爾任斯基的人品有信心,指不定就懷疑是鐵麵人在搞鬼了,畢竟契卡的成立可是對內務部有直接的衝擊,鐵麵人搞一些小動作也是很正常的。


    當然,這就純粹屬於yin謀論了,捷爾任斯基這個人不管能力究竟怎麽樣,人品,比如對組織的忠誠還是可以保證的,他不會根據個人的喜怒做事,哪怕是再不爽契卡也不會胡來。之所在這個敏感的時段將那幾個貨放出來。恐怕隻是一個巧合吧!


    政治上有巧合嗎?


    那肯定是沒有的,政治上隻有必然和必須發生的事。巧合什麽的概率比中雙sè球還要低。李曉峰根本就不知道米高揚會被放出來根本不是巧合,而是導師大人運作的結果。


    什麽,你說導師大人吃多了腦子抽筋了?天真了不是,他老人家清醒得很,才不會做對自己不利的蠢事。放出米高揚、基洛夫和奧爾忠尼啟則,那是他老人家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


    進入十一月以來,斯大林集團是遭受了重挫,而斯維爾德洛夫的勢力獲得了長足的發展。從長遠上看,小斯一派過於壯大不符合導師大人的利益,必然的,他會對斯大林有所補償,不然這出二龍奪珠的好戲就唱不下去了。


    不管怎麽樣,米高揚等人被釋放都隻是一個時間問題,說白了就是取決於導師大人的利益,什麽時候放他們出來對導師大人最有利,那就什麽時候放。


    而現在,恰恰就是一個最好的時機,沒錯!就是最好的時機,托洛茨基的幾個得力助手如今都被拖住了手腳,烏利茨基修養、越飛去了布列斯特要塞,盧那察爾斯基被彼得格勒契卡分了神,這正是導師大人大展拳腳的好機會。這個時候讓斯大林的得力幹將們窩在牢房裏發黴,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所以,放他們出來辦事是必須的,反正前一段已經給了他們足夠的敲打,想必他們也應該接受教訓了。當然,不接受教訓也沒關係,斯維爾德洛夫和斯大林之間必須長期的鬥爭下去,這才是大好的局麵嘛!


    而且放米高揚等人出來,也算是導師大人安慰斯大林的手段,馭下之道無非是大棒加甜棗,斯大林這段時間挨的棍子都多了,也該給甜棗了,否則,這個貨心底的怨氣不能很好的釋放,有可能憋出大問題來的。


    什麽?你說米高揚他們會在莫斯科壞事,會給莫斯科複雜的局麵平添變數。想法簡單了不是,導師大人早就考慮好了,放你們出來是因為工作和形勢的需要,但是工作和形勢都不需要你們留在莫斯科,所以……所以你們這幫貨趕緊給老子滾回彼得格勒,就不信了,有我在彼得格勒看著,你們還能搞事不成!


    應該說導師大人這步棋很妙,托洛茨基的勢力被分散了,而他除了丟了一個李曉峰和伏龍芝在外麵,所有的力量都積蓄在彼得格勒,在這個方向上他的力量獲得了空前的加強,這有助於他真正、徹底的掌控全國的局勢。


    當然,這一切跟李曉峰沒有什麽關係,雖然米高揚這幫貨被提前放出來讓他有些遺憾,但這也是遲早的事,從文特爾變成替罪羊的那一天起,這個結果他就必然要接受。


    而且導師大人也算夠意思,沒讓這幫貨繼續在莫斯科禍害,也算是減輕了他的壓力,他完全就沒道理不滿,趕緊破案才是正經!


    不過沒有那麽容易,至少他這邊暫時沒有多少進展,反倒是伏龍芝那邊不出意料的有所突破,幾天之後,在莫斯科工人糾察隊的努力下,波洛涅茲旅館的一名女服務員總算是認出了被擊斃的那名刺客。


    據此女回憶說。該刺客是第一次刺殺案發的十天之前抵達莫斯科的。當時就是使用這本護照在旅館登記的。他最讓女服務員記憶猶新的就是明顯的德國口音。當時對此她是非常疑惑的,沒有哪個正常人會在俄國露出德國口音,這根本就是自找嫌疑。


    “當時,我向工人糾察隊反映過這個問題!”女服務員信誓旦旦的說道,“後來來了幾個糾察隊員盤問過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卻放過了他……”


    女服務員的證詞讓伏龍芝有些難堪,如果刺客真的接受過工人糾察隊的盤查,而最後又放過了他。這個問題就太大了,弄不好這把火就要燒到他身上。


    “你還能回憶起其他的細節嗎?比如這個人有沒有跟其他人接觸?”伏龍芝趕緊岔開了話題,工人糾察隊的疏忽可以內部處理,現在糾纏於這一點那純粹是自找麻煩,趕緊找到刺客的同夥才是重中之重。


    女服務員露出了沉思的表情,很快她搖搖頭道:“這我就記不清了,不過這個人似乎是喜歡深居簡出,住了好幾天,都沒怎麽見到過他,現在想一想。他還真是很可疑……”


    伏龍芝的臉頰抽動了兩下,這種馬後炮有什麽用。搞了半天,又是一條死胡同。不過李曉峰卻不這麽看,他忽然插嘴問道:“之前你說他是十天之前來投宿的,剛才又說他隻住了好幾天,這是怎麽回事?”


    女服務員理所當然的回答道:“這很正常啊!大概是案發四天之前吧,他退房了!”


    案發四天之前退房?


    李曉峰和伏龍芝又對視了一眼,這個情況又很特殊了,沒有哪個刺客會在完成任務之前就退房的,除非是發生了什麽讓他覺得危險的事,讓他覺得繼續住下去恐怕有危險,否則他完全沒有必要退房。那麽之前是否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情呢?


    這一點女服務員想了想之後回答道:“我們旅館倒是沒發生什麽特別的事,一切都很正常啊……慢點,似乎在那一天,刺客收到了一封電報……”


    伏龍芝又看了李曉峰一眼,他覺得這封電報可能就是一個突破口,如果能找到發電人,那麽似乎就可以明確下一步的偵測方向了。


    他立刻就下達了命令:“聯係郵電和電報總局,給我找到這封電報的發電人!快!”


    李曉峰卻沒有他那麽激動,他隱隱約約能夠猜到,這份電報就是那個陷阱的一部分,往這條線上查,得出的結果絕對有問題。


    “那你覺得應該往哪個方向查?”伏龍芝苦笑著問道。


    李曉峰笑了一聲:“我想知道的是,案發之前的四天裏,這個刺客究竟住在哪裏,他總要有一個落腳點吧?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還原這四天中此人的行蹤,隻有知道這四天他接觸了什麽人?去過哪些地方,才有助於搞清楚幕後黑手究竟來自哪裏!”


    伏龍芝不可思議的問道:“可是,這怎麽可能查得到?”


    “當然可能!”李曉峰很自信的回答道,“從一開始我就認為此案就是赤果果的栽贓陷害,就是有人想把我們引向德國人那裏。所以不管是刺客使用的武器、刺客的口音和護照,都是為此做鋪墊的。但是,有一個問題,他們並不能保證,我們能夠發現這些鋪墊,就比如他們無法保證,我們一定會擊斃或者抓獲這個刺客……如果我們沒有擊斃他,那他們的鋪墊不就白費功夫了?所以為了確保我們能夠發現,這種鋪墊絕對不是單獨或者唯一的,必然要廣撒網,務必使我們發現其中的一項或者幾項!”


    伏龍芝眼前一亮,問道:“你是說?”


    “沒錯,”李曉峰重重的點點頭,“既然被擊斃的刺客主動暴露出了瑞典護照和德國口音,那麽我認為其他的刺客在案發之前,很有可能也暴露出了相似的特點……”


    說著,他對身邊的馬克維吩咐道:“立刻組織力量,去莫斯科所有的旅館、酒店查詢使用中立國護照,比如瑞典、瑞士護照,或多或少的流露過德國口音的男子……我要知道他們長什麽樣子,是什麽時候入住的,又是什麽時候退房的,是否有人注意過他們的行蹤以及他們的接觸過的人!”


    思路打開之後,很快就能獲得收獲,經過一整天的仔細排查,到了晚上,馬克維興衝衝的就得出了結果。


    “好消息,安德烈同誌,果然不出你所料,在案發之前十天,確實存在一批持有中立國護照,帶德國腔調的男子前往莫斯科各大旅館酒店投宿……他們的行動基本是一致的,同一天投宿,同一天退房,行動很鬼祟,似乎是故意要引起我們的注意,其中有三人引起過工人糾察隊的盤問……”


    說道這裏,馬克維看了一眼伏龍芝,這一點太打臉了,工人糾察隊幾乎是眼睜睜的放過了這些刺客,不過他也知道說出來沒有任何意思,反而給伏龍芝遮羞了:“工人糾察隊的同誌現在還清楚的記得這三人的相貌,現在正在請畫像師作畫,很快我們就能夠有的放矢的開展搜查了!”(未完待續。。)


    ps:鞠躬感謝拿著破倫子同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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