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峰剛剛從安吉麗娜邪惡老爺爺的家裏出來,就得到了導師大人立刻要見他的消息,這對情緒不是很高的他來說,也算是一個好消息了,情場失意官場得意也算是一種彌補。**


    解決掉小科爾尼洛夫,李曉峰風風火火的就去拜會了邪惡的老頭,小科死了,這孫子跟安吉麗娜的婚約自然是自動作廢,此時不去敲定終身大事,恐怕是夜長夢多,畢竟覬覦安吉麗娜美sè的公子少爺可是不少。


    在李曉峰看來,自己還是具備比較大的優勢的,首先他跟安吉麗娜的關係很不錯,至少安吉麗娜不討厭他;其次,他已經提前做好了邪惡老頭的工作,最大的絆腳石也被踢開了。


    所以當時某仙人是信心滿滿的上門提親的,可是迎接他的卻是當頭一盆冷水。


    邪惡老頭一邊努力的鍛煉著自己的廢腿,一邊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某仙人的提議:“安德烈先生,我必須說,你的這個提議有點不合時宜!”


    “怎麽不合時宜了?”


    邪惡老頭一本正經的回答道:“安吉麗娜的未婚夫剛剛慘遭不測,這個時候她的心情是壓抑和悲痛的,我認為在這種情況下,讓她忘記可憐的小科爾尼洛夫先生,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這是非常殘忍也是非常不恰當的!”


    對老頭的話,李曉峰根本就是嗤之以鼻,安吉麗娜聽見小胡子死了的消息。會壓抑和悲痛才怪。天使小姐心裏根本從來沒有過小胡子,此時的她正高興的在俄羅斯之聲廣播電台做節目,光從天使小姐的聲音就能聽出,對於小胡子的死,天使小姐是相當愉快的。你這個老鬼跟我扯犢子說鬼話,無非是又想提條件罷了。


    “說罷,你還有什麽條件!”李曉峰沒好氣的問道。


    不過這回李曉峰確實誤會老頭了,老頭剛才的話雖然純屬扯淡,沒有任何真實xing,但他真不是想釣魚。也沒打算開新的條件,他的本意就是不想在這個時候重新給安吉麗娜找一個新的未婚夫。


    “沒有什麽條件!”老頭平靜的說道,“你不覺得這個時間很不合適嗎?根據我們的協議,一切到1918年再說吧!”


    李曉峰是真心不想等。夜長夢多啊!


    “為什麽?有什麽不合適的?”他很焦躁的問道。


    老頭終於有點生氣了,我老人家難得今天發回善心,好心好意的提醒你,你還不領情,什麽玩意!


    “如果你想得罪如ri中天的科爾尼洛夫將軍,讓他恨你一輩子,順帶抹黑安吉麗娜的名聲,你大可以在這個時候跟安吉麗娜訂婚!”老頭沒好氣的說道,“別怪我老人家沒提醒你,老科可不是什麽良善之輩。別你新郎沒做成就跟小科一樣變成了死鬼!”


    對這一點李曉峰倒是不擔心,老科對他根本就沒威脅,老頭的話裏讓他在意的是安吉麗娜的名聲,想想也是人家名義上的未婚夫剛死,就立刻跟另一個男人訂婚,哪怕是在開放的歐洲,這種搞法也是相當的那啥,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當然,被戳脊梁骨對李曉峰來說沒什麽,他完全不在乎。但是他必須為安吉麗娜著想不是,所以他很勉強的認可了這個解釋。


    “那你覺得什麽時候訂婚比較合適?”


    老頭沒好氣的回答道:“我不知道,你們年輕人的事兒,不要來煩我!不過我友情提醒你一句,別以為做通了我的工作就萬事大吉。安吉麗娜的老子,那個兔崽子是花花公子加財迷。你要真想把安吉麗娜娶過門,多準備點鈔票,那廝是認錢不認人的主……”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攤上了這麽個老爺爺和未來老丈人,李曉峰能樂出來就見鬼了,好在斯維爾德洛夫的電話給他提了提氣:


    “安德烈,你在哪裏?出大事了……趕緊回來,列寧同誌要見你!”臨了小斯同誌還提醒了一句:“安德烈,你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這可是讓你提前恢複工作的好機會!”


    實際上不用斯維爾德洛夫提醒,李曉峰也知道這是一次好機會,實際上這兩天他密切的關注著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的動靜,一直在等著他們突然發難。皇天不負苦心人,這幫孫子果然如曆史中一樣yin了列寧一把,可想而知,導師大人眼下的心情是多麽惡劣,多麽需要安慰……有前麵那封建議書打底,如果再提出一些可行的意見,李曉峰相信,自己立刻就能恢複工作了。


    “安德烈,你來了,坐!”列寧一邊埋頭處理文件,一邊隨口吩咐。


    李曉峰乖乖的做了下來,前世看官場小說,領導在敲打下屬或者用人之前總喜歡搞什麽學習時間,不是看報就是批文件,反正就是晾晾你,抻抻你的脾氣。


    以前李曉峰可是從來麽有趕上過這種待遇,他和導師大人之間的關係早就過了磨合期,根本就沒必要使這種手段,所以這廝心裏不禁有些忐忑——情況似乎不對啊,導師大人你這是鬧哪樣?難道兄弟真的被邊緣化了?


    想到此,這廝心裏的喜悅完全是不翼而飛了,來的時候他還想著怎麽好好表現一把,大大的出一回風頭,最好給導師大人感動的五體投地。而現在,列寧僅僅的晾了晾他,就讓他所有的小心思都沒有了。


    對於某人的暴脾氣列寧實在太有感觸了,幾個月前火車上的那一幕還曆曆在目,那時候某人還不是太有理,就敢拍桌子摔門,今天某人完全在理,如果不殺殺他的威風,那還不得翻天?


    應該說列寧的尺度掌握得是非常好的。既讓某人有些忐忑。但又不至於讓某人炸刺,就在某人完全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他忽然說話了:“今天的事兒,聽說了嗎?”


    換做其他政治智慧比較低的人,恐怕真以為列寧問的是蘇維埃突然發難的事。但是李曉峰不一樣,經過這幾個月的曆練,他的智商突飛猛進,立刻就反應過來了,列寧要問的不是事情本身,因為那沒有意義。隻要不是聾子或者政治敏感xing太差,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列寧沒必要驗證他的聽力或者政治敏感xing,結合剛才的讀書時間,李曉峰覺得導師大人真正想知道的不是事本身。而是他的態度。


    沒錯,就是態度!在這種情況下,列寧唯一在意的就是李曉峰的態度,所以這廝立刻就端正了態度:“列寧同誌,雅科夫同誌已經向我傳達了這個駭人聽聞的消息,對於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人的無恥行徑,我表示強烈的憤慨,他們的行為完全就是背棄革命、背棄人民……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在您的領導下反擊他們的yin謀,絕對不能讓他們得逞!”


    列寧靜靜的聆聽著,對於李曉峰的態度。他是很滿意的,這個小同誌的態度是十分端正的,沒有驕傲翹尾巴,尤其是一貫的尊重我的領導,這一點是難能可貴的。


    都說領導心海裏針,猜不透領導的意圖,領會不了領導的jing神,這樣的人哪怕再有能力也是沒有前途的。比如現在的李曉峰,如果他沒有領會列寧的意圖,恐怕今天就直接杯具了。


    為什麽會杯具?道理是很簡單也很明顯的。幾天之前李曉峰很神奇的“預測”對了敵人的yin謀,並大膽的向導師大人上書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應該說這是一件好事,至少是展現了某人的政治眼光。


    但是哲學上說了,好事和壞事是會相互轉化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當時如果列寧接受了某人的意見。那麽今天事情發生了,那就是大好事一件。值得後世的史學家大書特書,可以很狗血的寫道:“……列寧同誌一貫善於聽取同誌們的意見,在六月份最詭異也最驚險的時刻,正是他聽取了安德烈同誌的意見,在關鍵時刻挫敗了反動派的yin謀,保衛了黨、保衛了革命……我們應當向列寧同誌學習,學習他謙虛謹慎、兼容並蓄的偉大品質……這種品質是一個真正的布爾什維克不可或缺的!”


    如果是這樣,事情自然是皆大歡喜,問題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列寧同誌並沒有接受安德烈同誌正確的意見,對眼下的被動局麵負有領導責任。這時候史書怎麽寫,板子打到誰屁股上?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李曉峰對自己的“先見之明”沾沾自喜,或者居功自傲,那麽就等於是在抽導師大人的臉。可革命導師的臉是那麽好抽的?本來列寧就已經是焦頭爛額,你丫還上躥下跳的顯擺自己貶低他老人家,想都不用想,板子絕對要打到你的屁股上,哪怕是現在不打,以後也是要打地!


    維護領導的正確xing和權威xing,是一個合格下屬必須的修養,這不光能讓你提拔上進,更能讓你消災避禍。就比如現在,李曉峰的修養就到家了,他提都沒提自己上書的事,仿佛自己寫的那封信是另一個位麵發生的事兒,反而他還在強調,一定要堅決服從導師大人的領導。這種態度列寧能不滿意?


    當然,這也不是列寧小肚雞腸,實在是不得已,如今的他雖然名義上統一了全黨的思想,但是黨內多少還是有一些不太和諧的聲音,尤其是在美國參戰後和社會主義部長們上台之後,這種聲音很想抬頭,至少是蠢蠢yu動。


    麵對這種情況,列寧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如履薄冰,隻要犯錯就有可能萬劫不複。而現在的這個錯誤,真心是可大可小,李曉峰的意見值得聽取嗎?可以說值得聽。也可以說不值得聽,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穿越來的,不可能未卜先知。所以聽是沒問題的,但不聽也是非常正常的。


    不過在出事之後,總會有一些事後諸葛亮要跳出來指手畫腳,他們才不管三七二十一,隻是為了噴而噴。別說有錯。就是沒錯也要雞蛋裏挑骨頭。這些嘴炮黨非常讓人頭疼,他們從來不做正事,隻是盯著別人的錯誤不放,上綱上線和扣帽子就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在當時的布爾什維克中,加米涅夫和季諾維也夫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列寧可以想象,如果這個錯誤被那兩個孫子抓住了,絕對是要大做文章搞得滿城風雨的,尤其是如今正麵有孟什維克和社會革命黨惡虎攔路,內部再被這些小人一折騰。那真是腹背受敵,弄不好就滿盤皆輸了。


    所以列寧必須要為自己的錯誤捂蓋子,這沒有任何餘地可講,好在某人的上書說到底隻有四個人知道。除了某人就是列寧自己、斯維爾德洛夫和克魯普斯卡婭,後三者管住嘴巴自然不是問題,問題是某人能管住嘴嗎?


    一開始列寧是比較擔心的,以某人的臭脾氣和不吃一點虧的個xing,再加上年輕氣盛,弄不好就滿世界宣傳去了。如果這種情況發生了,列寧絕對是非常被動的。好在李曉峰聰明了一回,沒有發癔症,讓列寧省了不少心。


    列寧是鬆了口氣,而李曉峰其實也鬆了口氣。列寧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一想到自己心血來cháo寫的那封信差點給自己整得前途盡毀,他也是後怕不已。


    這廝暗暗的想到:尼瑪,以後再遇上這種要命的事情,絕對不能再寫書麵材料了,這一回也就是經手的都是自己人,沒有走漏消息才逃過一劫。萬一是泄漏了,導師大人被動的同時,估計哥也跑不掉。如果將人心想得邪惡一點兒,斯維爾德洛夫以後想要整他。就可以拿那份東西說事。三十年代的大清洗,這種冤假錯案是層出不窮,其中固然有栽贓陷害,但不少人跟哥一樣圖一時之快,說話上書不謹慎也是重要原因。


    李曉峰當時流了一身冷汗。先頭的得意之情完全不翼而飛了,此時他才真正明白了政治鬥爭的殘酷xing。那還真就是你死我活,一步都不能錯,隻要錯了,哪怕敵人沒有收拾你,自己人恐怕都會下狠手。李曉峰可以想象,如果自己剛才的態度不端正,後果恐怕是非常嚴重的,弄不好就真的被邊緣化了。


    經過短暫的沉寂,辦公室裏的氣氛開始漸漸恢複正常,導師大人又變成了以往的他,慈眉善目和藹可親,他由衷的說道:“安德烈同誌,你有這樣的認識讓我很欣慰,現在的革命形勢極其嚴峻,我們必須要格外的謹慎,你先前提出的意見給了我很多啟示,對於挫敗敵人的yin謀具有重要的意義!”


    李曉峰真不知道該怎麽接茬,他真心是不想再提那封信的事兒了,巴不得就真當沒這回事兒,我不要功勞也不出風頭總可以吧!


    這廝立刻表示道:“那都是我一些很不成熟的想法,寫出來就是想讓您批評指正的,當時我還在擔心會不會誤導了您,如果因為我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給革命造成了損失,那我就真成了革命的罪人了!”


    列寧哈哈大笑,從辦公桌後麵走過來,坐在李曉峰對麵,熱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很隨意的說道:“你也不用太緊張,革命同誌就應該暢所yu言,大膽的提出自己的想法……但是注意方式和方法也很重要,以後有什麽想法,可以直接找我麵談,書麵意見直接交給克魯普斯卡婭同誌……”


    聽了這話,李曉峰才真正的鬆了口氣,這是導師大人在告誡他,也就是說事情到此為止。他點點頭,鄭重的保證道:“好的,我一定聽您的吩咐!”


    列寧滿意的點點頭,這才轉入了正題:“今天叫你來,主要不是談這個的,就像你說的,我們的敵人發動了卑鄙的偷襲,指望通過一些無恥的手段來打擊我們……現在的形勢十分嚴峻,我們必須要做好兩手準備!”


    李曉峰對列寧說的兩手準備很是好奇,因為他一直認為,列寧叫他來是想聽聽他的意見的,可誰想到,導師大人似乎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一開始就給他嚇個半死,現在更是直接說有了準備,似乎他老人家叫他來根本就是跑腿辦事的?


    李曉峰的猜測很快就變成了現實,哪怕是某人很有先見之明的寫了一封預言信,但列寧對於如何渡過眼前的難關根本就是胸有成竹,壓根就不要別人幫著出主意。想想也是,作為一個革命領袖,列寧比這更險惡的局麵都見過,至於要李曉峰這樣的菜鳥幫著出主意嗎?


    “zhongyāng委員會的所有同誌已經下到了基層,努力的做群眾們的工作,希望能說服群眾取消明天的遊行!”列寧憂心忡忡的說道,“但是對此我們的把握不是很大,現在基層群眾積極xing很足,對臨時zhèngfu的怨氣也很大,所以我們必須要做好他們拒絕接受的可能,而一旦發生這種情況,事情恐怕會非常的棘手,不排除我們的敵人順勢發難的可能,所以……”


    說到這,列寧炯炯有神的直視的李曉峰,十分嚴肅的說道:“所以我們必須做好應對惡**件的可能,工人赤衛隊已經做好了準備,現在我希望你立刻將手頭的武裝力量動員起來,在黨需要你們的時候立刻投入戰鬥!”(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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