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峰能覺察出列寧的興趣不大,至少是不太在意的,對此他也能理解,他經常xing的能給導師大人帶來驚喜,但是這份驚喜很多時候都隻是前景美好,想要實現卻有無數讓人棘手的困難在等著。


    就比如這個監聽小組,也就是某人拍腦袋想出來的主意,小組裏的幾個成員都不是這方麵的專業人才,截獲的電碼那個叫慘不忍睹,如果不是某仙人提前偷走了臨時zhèngfu的密碼本,估計這幫人累到吐血也不會有什麽成果。


    所以列寧不看好也就是很合理和正常的事兒了,實際上李曉峰自己都不是太在意監聽小組的工作成果,不然昨天就破譯了的電文他不會轉天才交給列寧,真要是意義重大,某仙人絕對會第一時間邀功的。


    “電報是米留可夫發給駐英國公使的,”李曉峰將電文遞了上去,介紹道:“他以外交部長的名義要求駐英大使向英國zhèngfu做出解釋……”


    “什麽解釋?”列寧一邊掃著電文,一邊問道。


    “關於昨天他向英國zhèngfu提出抗議的解釋。”


    列寧立刻就明白了,前天米留可夫終於抵擋不住蘇維埃執行委員會的壓力,被迫就托洛茨基被英國zhèngfu扣押在加拿大的德國戰俘營一事提出強烈的交涉,要求英國zhèngfu立刻釋放托洛茨基,並允許他過境英國返回俄國。


    這個事兒不大,但牽涉的方方麵麵卻很複雜,眾所周知的在俄國發生二月革命之後,為了讓俄國的局勢不會進一步糜爛,也為了扶植一個符合英國和法國利益的臨時zhèngfu,英法兩國是用了不少手段,拒絕旅瑞布爾什維克和孟什維克過境隻是第一招,在整個歐洲範圍內,隻要英法兩國能施加影響力的國家,都開始紛紛將激進的俄國政治流亡者趕出國境。


    托洛茨基就是其中之一。作為孟什維克國際主義派別的大佬,他在俄國的政治影響力就算沒有列寧大,但也是相差無幾。所以當時旅居巴黎的托洛茨基就獲得重點關照。法國zhèngfu將老托一家驅離出境,並對瑞士施加壓力,要求瑞士不得同意收留老托。


    將老托趕到西班牙後,法國zhèngfu還不滿意。又責成西班牙zhèngfu將老托關進了監獄。一時之間可憐的老托成了無人收留的喪家之犬,後來還是托關係找門路才活動去了美國。


    在美國的老托自然還是心係祖國,時刻關心著祖國的政治動態,當二月革命爆發之後,老托仰天長嘯——總算等到了能施展老子能力的舞台。還磨嘰什麽,馬上回國!


    於是興致高昂的老托雷急火急的就跳上了一艘開往瑞典的客輪,準備回國大展宏圖,可是客輪剛剛開出美國老托又杯具了,被封鎖大西洋的皇家海軍逮了個正著。


    想想也是,英法兩國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將老托這個瘟神送出歐洲,怎麽會眼睜睜的看著胡漢三又回來。於是英國人來了個幹脆的,直接將老托請進了設在加拿大的德國戰俘營。


    估計英國佬當時是這麽想的。老托你不是喜歡折騰、喜歡鬧革命嗎?你丫就跟德國戰俘折騰去。你們兩國是世仇,尼瑪我們就不信你還能折騰出花來!


    托洛茨基進了戰俘營,不管是英國人還是法國人都覺得世界清靜了,但是俄國的孟什維克可就炸翻了天,老托可是俺們孟什維克數得上字號的大佬,你們英法兩國一點麵子都不給。折騰列寧什麽的也就算了,但是不能傷及無辜啊!


    是的。雖然孟什維克裏不待見托洛茨基的人多了,但是在孟什維克幾大長老看來。老托和列寧還是有本質區別的,至少老托就沒同意列寧那個狗屁的“變帝國主義戰爭為國內戰爭”的恐怖口號,老托還屬於可以挽救的對象,不能一竿子掀翻一船人不是?


    當然更重要的是,老托的在俄國的影響力可是響當當的,老托無緣無故的蹲了戰俘營,國內為其鳴怨呐喊的聲音可是一浪高過一浪,至少孟什維克的幾位長老是經不起手底下小子一遍遍的念經。所以無奈之下隻能將皮球踢給臨時zhèngfu,向臨時zhèngfu施加壓力,讓他們想法子將老托弄回來。


    於是乎,可憐的臨時zhèngfu又中槍了,從心底說,一個列寧不請自來偷偷摸摸的溜回國已經讓他們夠頭疼了,再來一個比列寧好不了多少的托洛茨基,讓這哥倆上下其手的折騰,好吧,幾位部長大佬真心受不了這個刺激。


    所以一開始,臨時zhèngfu的大佬們是打定了主意,這個事兒,能拖就拖,不能拖就磨洋工,反正是出工不出力,再說了,有英法zhèngfu做擋箭牌,怕個球!


    問題是,臨時zhèngfu的幾位大佬低估了孟什維克在蘇維埃的影響力,這幫人無風都能掀起三尺浪,更何況這事兒本來就是英法做得不地道,自然要拚死爭取,再說他們的壓力也一點都不小,這個皮球踢得越遠越好!


    皮球踢來踢去,各個方麵都不想接,但總要有個交代不是,於是皮球踢到最後,臨時zhèngfu就很受罪,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他,各大政黨最能折騰的那一部分積極分子強烈的控訴它的無能,要求無論如何都必須將托洛茨基弄回來,弄不回來吃閑飯的外交部長米留可夫就下課謝罪!


    被逼進了死角的米留可夫真是沒辦法了,為了推卸責任,他不得不讓駐英國大使向英國zhèngfu提出了強烈的抗議,以顯示自己的工作是多麽的努力,要不會老托不是他無能,是英國zhèngfu太不講道理。


    米留可夫的想法是好的,他就是想演一出戲,將責任糊弄過去就算完了。可是米留可夫忘記了,在國際政治大舞台上,他頂多算個配角,兩位主角和正負導演是英國和法國zhèngfu。你丫一配角讓導演兼主演幫忙配戲和背黑鍋,英國人和法國人不介意讓外交部長先生清醒清醒,行啊,你要人,我給!親自給你送回去!不光把老托還給你,連你丫以前不待見的那些牛鬼蛇神也一並打包還給你!


    於是可憐的米留可夫頓時杯具了,外交部長先生真心隻想演一出戲,誰想到假戲真做了,要回來的哪裏是個老托,簡直是要了一副催命的毒藥回來。


    更可悲的是,還得罪了盟友和主子,沒辦法,悲催的米留可夫隻能趕緊又發一封電報將事情解釋清楚,以免傷害了兩國的傳統友誼。當然如果可能,哪怕是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部長先生還是希望英國zhèngfu收回決議,讓老托繼續在戰俘營發黴好了。


    “簡直就是個笑話,丟人都丟到國際上去了!”列寧狠狠的將電文拍在了辦公桌上。看樣子他對外交部長先生的醜態已經是無可容忍了。


    李曉峰很同意列寧的說法,米留可夫就是又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而且還忒幼稚,英國人把話都放出去了,怎麽可能收回來,那不是抽大英帝國的臉蛋。


    不過列寧還是有些擔心:“你說,英國人會不會改主意?”


    “當然不會!”


    李曉峰非常肯定,當老托被德國戰俘歡送出戰俘營後,風馳電掣的就趕回了俄國,隨即就在孟什維克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的區聯派加您老人家的布爾什維克最後沆瀣一氣(英法美三國曆史學家都是這麽認為的)生生折騰出了世界上第一個無產階級政權。這段大戲要是沒了老托這個主角,那怎麽演?


    “我也覺得不會!”列寧自顧自的說道,隨即他問某仙人:“你對托洛茨基這個人怎麽看?”


    李曉峰頓時在風中淩亂了,尼瑪,他怎麽敢回答這個問題,布爾什維克的列寧派和托派注定要發生碰撞,但是在這之前又必須jing誠合作,不管是說好話還是說壞話都不恰當。最好還是什麽都別說吧!


    “我對托洛茨基這個人並不了解,所以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他!”


    列寧抬起眼皮看了看某仙人,沒有說話,他當然聽得出某仙人言不由衷,不過剛才他也就是隨口一問,也不在意答案是什麽。


    不過某仙人可被導師大人這一抬眼嚇了一跳,還以為導師大人不高興了,咬了咬牙斟酌道:“雖然我不太了解托洛茨基,但是他的回國對我國革命影響卻不可小視!”


    列寧有些驚訝,他剛才抬眼真是不帶什麽情緒,隻是下意識的看一眼罷了,不過某仙人開口說話了,他自然要聽一聽某人說的是什麽。


    他的淡淡的說:“哦?說一說!我看看對不對。”


    李曉峰緊卡著分寸說道:“托洛茨基雖然是個孟什維克,但是在孟什維克中他算是少有清醒人,而且他的主張算是比較激進,對於未來革命的看法雖然沒有您那麽深刻,但總體而言能給現在這個右傾的孟什維克注入新的血液。我想在他的影響之下,孟什維克中的一部分會產生轉變,而這種轉變是有利於我國的革命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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