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李曉峰想了很多,將自己跟老曼意外碰麵之後的事跟自己的計劃重新前後梳理了一遍,直到確認一切的發展都跟計劃想吻合,他才敢繼續當下的話題。


    不要怪李曉峰小心謹慎,實在是逼不得已,芬蘭對他實在太重要了,如果不搞定曼納海姆,他的計劃、他的理想、他之前所作的努力,全部都得付之東流。這可不是玩遊戲,任務失敗了大不了用sl**重新來過。


    這可是現實的人生,什麽都是一錘子買賣,成與不成就在一線之間,哪怕他是個仙人也沒辦法讓時光倒流,所以再小心再謹慎也不為過。


    李曉峰鄭重的說道:“您還記得,上一次在火車上我們分手時的談話嗎?”


    李曉峰鄭重,曼納海姆就是嚴肅了,他的老臉緊繃,就像是拉滿了的弓弦,甚至能看到他嘴角微微的不由自主的抽動,可見老頭如今是多麽的緊張、多麽的專注:


    “那一次的談話對我來說依然曆曆在目,您說的話,我一個字都沒忘,這些天來更是反複的琢磨思考!”


    李曉峰微微點頭,繼續說道:“我記得當時我說過,隻有等您真正下定了決心再來找我……”


    頓時曼納海姆麵sè大麵,臉上緊繃的肌肉擰成了麻花,一雙手臂更是無力的垂在身側,仿佛被抽走了靈魂一樣。


    良久,他仿佛垂死掙紮一般,懇切的問道:“就沒有一點可能嗎?”


    其實某仙人也不比曼納海姆強多少,老曼緊張、失望、失落,還可以表現在臉上,但是他的緊張情緒卻完全沒有宣泄的途徑,作為一個神棍,忽悠人的第一訣竅就得做到泰山崩於前而sè不變,你自己都糾結成一鍋粥了,走路都順拐了。怎麽可能讓別人相信你是大師,又怎麽會相信你?


    必須得裝得高深莫測,要比諸葛亮更妖。比劉伯溫更靈,而剛才某仙人的演技確實不錯。在曼納海姆眼裏,那一刻的某仙人化身為傳說中的先知,作為一個未卜先知悲天憫人的聖人。他確實演出了那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感覺,至少給老曼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事情已經注定了,結局隻有一個!你要做的就是接受!


    當然,老曼還有那麽一點垂死掙紮,但這不要緊。因為渡過了最大難關的某仙人馬上就要扼殺他那一點點希望:“你還認為有希望嗎?”


    這個問題並不需要曼納海姆回答,因為這是某仙人的話引子,他馬上就給出了答案:“我早就向你強調過,芬蘭的未來隻能通過芬蘭人的奮鬥去實現,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勞而獲的事兒,你想要什麽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你們現在做的事情,像個乞丐,抱住人家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乞求家裏剛剛遭了賊的大壞蛋施舍給你大半的家產。你認為這可能嗎?”


    曼納海姆還是不死心:“就沒有一點和平的方法?”


    “和平?”李曉峰冷笑一聲,“不光是你們芬蘭人,我們俄國人也在乞求和平,但是你覺得如狼似虎的德國人還有狼子野心的英國人和法國人會大方給予我們和平?是不是我們俄國人也學你們一樣,去抱人家的大腿,他們就會可憐我們?”


    李曉峰毫不客氣的指出:“醒醒吧。我的朋友,和平是不能靠乞討得來的!強者施舍給你的從來都不是和平。而是可恥的萬分苛刻的條件!”


    曼納海姆長歎了一口氣:“您說得很對,我和我的同胞都太過於想當然了。**自主是永遠無法通過乞討得來的。謝謝您的提醒,我萬分感激,尤其是我們兩國將處於敵對狀態的時候,您的提醒就顯得更加的慷慨無私了!”


    撲哧!


    李曉峰差點沒讓咖啡給嗆死,尼瑪,老曼你剛才扯的都是什麽蛋,你這話我怎麽聽不懂呢?什麽叫我們兩國將處於敵對狀態,我擦,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慢點,慢點!”李曉峰叫住了老頭,問道:“你的話我怎麽聽不懂?”


    曼納海姆比某仙人還要顯得吃驚,訝然道:“您不是已經告訴我了結果嗎?俄國的zhèngfu是永遠不會給予芬蘭ziyou,芬蘭的**自主隻能通過自己的不懈努力去獲得!”


    李曉峰小心的問道:“那您準備怎麽去努力呢?”


    曼納海姆很沉重的說道:“我能夠想到的也隻有戰爭了,既然芬蘭和俄國的一戰不可避免,那麽我是絕對不會退縮的!”


    我擦你妹啊!李曉峰心中吐槽不已,合著老子跟你白話了半天,你就聽出了點這個,哥真心沒有讓你放手一戰的想法好不好,哥真不是這個意思!


    這下連曼納海姆都糊塗了,問道:“你不是這個意思,那是什麽意思呢?”


    李曉峰哭笑不得說道:“我隻是想告訴你,臨時zhèngfu是不會放棄對芬蘭的野心的!”


    “對啊!”曼納海姆理所當然的接口說道:“所以戰爭不可避免!”


    “錯了,錯了!”李曉峰忙不迭的解釋道,“我是說資產階級的臨時zhèngfu是不會放棄對芬蘭的野心……”


    曼納海姆皺眉道:“這和我剛才聽到的沒有什麽不同!”


    “你聽我說完!”李曉峰耐心的解釋道,“資產階級的臨時zhèngfu當然不會給芬蘭ziyou,但是這個政權並不可能長久的存在,隨著俄國革命的不斷深入,我相信事情會發生新的變化!”


    “什麽樣的變化!”曼納海姆語調都顫抖了。


    李曉峰立刻又開始裝神弄鬼:“有利於芬蘭恢複**和ziyou的變化!”


    “真有這樣的可能!”曼納海姆激動了,隔著桌子直接抓住了李曉峰的雙手,“這樣的zhèngfu什麽時候能上台?”


    雖然被曼納海姆抓得很難受,但是李曉峰能理解老曼的心態,也不會計較,模糊的說道:“這還需要時間,還需要等待一些時機!”


    曼納海姆苦惱的抓住了自己頭發,狠命的揪著:“你該不是在騙我吧?”


    李曉峰心中吐槽道:哥騙誰都不敢騙你,你剛才來個理解錯誤,就差點嚇得哥屁滾尿流,要是被你發現了哥在忽悠你,你還不得將哥生生撕碎了。


    李曉峰不滿意,曼納海姆還惱火呢,他指責道:“既然會有開明的zhèngfu誕生,你為什麽一直跟我強調俄國zhèngfu的不可信任,芬蘭的**要自力更生,你這不是危言聳聽嗎!”


    李曉峰撞牆的心思都有了,暗道老曼哥誒,你咋就聽不懂人話囁。不過腹誹歸腹誹,該解釋的還得解釋:“怎麽是危言聳聽呢?現在的俄國zhèngfu值得信任嗎?芬蘭的**難道要將希望全部都寄托在別人身上,自己就不需要做一點點準備?我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居安思危!是提醒你事情可能的發展!”


    曼納海姆想了想,承認李曉峰說得很有道理,不過他還是想知道傳說中的開明的俄國zhèngfu神馬時候才能誕生,因為一年兩年的他還等得起,十年八載的折騰,他這把老骨頭可真心折騰不起了。


    李曉峰笑了笑,他當然不能明說:“我不是預言家,所以我沒辦法給你一個確切的時間表。但是我可以肯定,時間不會很長,快的話今年都有可能!”


    曼納海姆卻是不信:“我可沒你那麽樂觀,哪怕是兩三年我都認了!”


    “那就好!”李曉峰打了個哈哈,又道:“那麽在這段等待之中,我的朋友,你有什麽計劃沒有!我可不希望你真的坐在家裏傻等!”


    曼納海姆回答道:“計劃還真沒有,原本我是準備回國過一段沒有革命鬧心的ri子。後來遇上了您,又趕上了俄國局勢的大變,這才重新出來做一點點對芬蘭有利的事情。”


    李曉峰暗自發笑,敢情不是哥忽悠,老曼你真的準備解甲歸田了。幸虧哥撞上了你,不然芬蘭的事兒還真不知道如何下手。


    “那現在你有什麽打算呢?”某仙人又問。


    曼納海姆籲了口氣,道:“既然您給了我一個虛無縹緲卻很有希望的可能,我也能稍稍放心,我準備今天就回芬蘭……”


    李曉峰打斷道:“我覺得您這個計劃一點都不好?”


    “為什麽?”曼納海姆不解的問道。


    “很簡單,不管您承不承認,芬蘭的未來都緊緊的跟俄國的未來連在一起,隻有當我說的那種可能發生,您的祖國才能獲得最好的結果。反之,您最擔心的事恐怕就會發生!”


    曼納海姆還是不明白:“這跟我回芬蘭有什麽關係!”


    “當然有關係!”李曉峰理直氣壯的說道,“你回芬蘭對事情的發展一點幫助都沒有!俄國或者說彼得格勒才是事態發展的中心,在這裏你不光能獲得第一手的信息,能在第一時間把握事態的進程,更因為未來能主導俄國和芬蘭命運的人都在這裏,你不覺得很有必要同他們提前進行接觸嗎?”


    李曉峰的話完全打動曼納海姆,雖然他不喜歡俄國的革命,討厭革命的喧囂和浮躁,但是為了芬蘭,這一點點苦難又算得了什麽!


    立刻,曼納海姆誠懇的求教道:“那您有什麽好的建議沒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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