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峰還真沒見過如此奇葩的爹,雖說一克朗不是什麽大錢,兒子請老子吃飯也是天經地義,但他就是覺得不爽,臉上寫滿了憤慨。惹得某妖一邊吃飯一邊不斷的在桌子底下踢他,生怕他狂xing大發,直接把飯菜扣老頭臉上。


    一頓團圓飯,除了老斯別洛斯基牙口倍好吃嘛嘛香,不光解決了自己那份,順帶阻止了兩個胃口不好的兒子浪費糧食的企圖,就差沒把盤子舔一遍。不過在某仙人看來舔不舔也就那麽回事兒,反正菜裏的油水少得誰令人發指,估計每份一克朗的工作餐大部分都進了老頭自己的口袋。


    “吃飽喝足了就開始工作了,不然可對不起這頓飯!”老頭麻利的用抹布擦了擦嘴,理所當然的對兩個兒子吩咐道:“你們也難得來公司一回,就幫著做一點事吧!科沙,公司的打字機老出問題,你去修一修,順帶著看看照明的路燈,這鬼東西太耗電了,你看看它是不是有問題……還有你,安德烈卡,別閑著,多跟你哥哥學學……對了,你是學外語的,那邊有幾個德國客戶你去接待一下!”


    某仙人真是憤怒了,白請你吃飯還讓哥給你義務勞動?老頭,麻煩你搞搞清楚,哥可不欠你什麽!當下這廝理都不理頻頻目視自己的某妖,屁股都沒動一下。


    “你這個臭小子,沒聽到我讓你去幹活嗎?”老頭很是生氣的罵道。


    李曉峰才懶得搭理這老頭,一把拉住惴惴不安的人妖老哥,批評道:“你那麽老實幹什麽,死老頭又沒給過你一分錢的工資,走啦走啦,回去好好休息,明天還有得忙呢!”


    康斯坦丁驚訝得合不攏嘴,完全不明白一項見了老頭子,就像見了老貓的耗子一樣的弟弟,今天怎麽會如此的大膽,這還是他記憶中那個害羞的小安德烈卡嗎?


    是的,半個多月以來,康斯坦丁不止一次的懷疑眼前的安德烈是有人冒充的,但是兄弟倆生活中的諸多小細節又告訴他,這就是自己的弟弟。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合理的解釋就是小安德烈卡長大了,開始有主見了。


    康斯坦丁很清楚自己的弟弟不喜歡,甚至是厭惡老父親,但是這種情緒他一般不會明顯的表現出來,最多也就是背地裏偷偷地罵老頭,或者往老頭的水杯裏吐痰。像現在這麽明目張膽的對著幹,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當然不管是不是頭一遭,康斯坦丁都不能看著弟弟跟老爹打擂台,倒不是他多麽尊敬那個老吝嗇鬼,他不過是在執行母親的遺願,盡可能的維護這個家庭罷了。


    他趕緊插入了兩個怒目相視的男人當中,勸和道:“爸爸,安德烈卡不是有意要頂撞您,他是太累了……沒關係,不就是幾個德國客戶嗎?我的德語也還過得去,我處理完打字機和路燈的事就去招待他們……”


    “你不準去!”兩個男人憤怒的吼聲衝撞著康斯坦丁的耳膜,雖然表達的是同一個意思,而且情緒也都相當的激烈,但雙方絕對是尿不到一個壺裏。


    “讓這個忤逆子自己去做!”


    “管這個老混蛋去死!”


    兩人噴出的唾沫星子澆了他一頭一臉,康斯坦丁用盡全力才將他們稍稍分開。


    “你們冷靜一點!安德烈卡,你忘記媽媽說的話了嗎?我們是一家人,應該和睦團結的生活在一起……”


    “鬼才願意跟這個老混蛋生活在一起!”某仙人的牛脾氣上來了可是六親不認的,更何況他從來也沒認為眼前的老頭跟自己有什麽關係,“你別攔著我,今天我就要讓這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嚐嚐厲害!”


    老頭氣得臉sè發青,當下再也不管康斯坦丁的阻擾,揮拳就打了過去。李曉峰會怕這個?實際上不等老頭的胳膊伸直,他已經開始戰術反擊,當然僅僅是攔住對方的拳頭,並將對方推開。他還不想動真格的,要是真動起手來,估計十個老頭也挨不了他一拳。


    “打人啦!兒子打老子啦!”老頭很誇張的一個後仰倒地,頓時捂著臉在地板上翻來滾去,就像撒潑的村婦一樣喋喋不休的咒罵不停:“忤逆子……挨千刀的忤逆子……竟敢打你老子,上帝會懲罰你的……天打雷劈的不孝子,露西亞,我們怎麽就生下了這種不孝的東西!”


    李曉峰目瞪口呆的看著老頭的表演,說真的,他原本以為老吝嗇鬼是那種霸氣側漏,極其傳統的暴力型俄國父親,就是那種不斷酗酒有事沒事就打老婆大孩子玩的暴力狂,比如斯大林的老爹就是這種貨sè,小時候的小約瑟夫可沒少享受老爹的皮鞭,當然,鋼鐵同誌自己也不比老子強多少,暴力傾向是一樣一樣的。


    很顯然,李曉峰錯誤的估計了老斯別洛斯基的戰鬥力,如果說俄羅斯父親們的平均戰鬥力是五,那麽老頭恐怕就是負五。至少普通的俄國老子是不會被某仙人一推就倒,然後開始毫無格調的表演。從某種意義上說老頭更像是拉馬西亞畢業的,至少偷偷從手指縫隙中觀察李曉峰的動作,表明他得到了影帝布斯克茨的真傳。


    老爹的醜態讓康斯坦丁很沒麵子,他趕緊勸道:“爸爸,您能不能不要鬧了,太難看了!”


    老頭嗷的一聲哭了出來,雙手不斷拍打著身下的地板,像三歲孩子一樣哭鬧道:“我不管,我就要鬧,我就要鬧……我要讓人們看一看,十幾年來我含辛茹苦就養育了這麽一隻小白眼狼!嗚嗚嗚……”


    康斯坦丁沒轍了,隻能掉過頭做某仙人的工作:“安德烈卡,你就向爸爸道歉吧,這實在是太難看了!”


    說真的,李曉峰對老頭的拙劣表演恨得牙癢癢,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學武術家佩佩給老頭一個蠍子擺尾,直接將老不羞踢飛。但是,雖說某人自認為臉皮已經足夠厚了,可當著這麽多為觀眾的麵痛打一個老頭,哪怕那廝是個老狐狸老混蛋老騙子,他還是有些下不去手。當然,讓某仙人聽從康斯坦丁的建議,給老不羞道歉,那他也無法接受,若是他真動手了,道歉也就算了,哥明明不過是自衛,連這個老混蛋的毛都沒傷著,怎麽就得道歉呢?


    好吧,一邊是無理取鬧,另一邊是氣得牙癢癢,雙方誰都不肯服軟,一時間也就這麽僵持了下去。就在看熱鬧的圍觀眾越來越多的時候。一個人急火火的分開人群,大聲叫嚷著某仙人和某人妖的名字:


    “安德烈,科沙,我是埃裏克森,你們在哪?快點答話,我有重要的事找你們!”


    當埃裏克森分開最後一個擋在前麵的醬油男,看見圈內的情況時,明顯一愣,繼而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發出一聲狂笑:“哈哈,彼得叔叔,你又準備騙錢了,是嗎?”


    說著埃裏克森發出嘖嘖的讚歎聲:“您的演技越來越好了,不過你騙安德烈卡至於這麽投入嗎?他不過是個窮學生,還是您的兒子,我是該佩服你一視同仁的職業道德,還是感慨安德烈卡遇人不淑?”


    “你小子少說風涼話!小心我告你誹謗!”前一刻還哭哭啼啼,仿佛是受盡了委屈被不孝子虐待的某個老頭頓時就原地滿血複活了,並且毫無廉恥的開除了和解的價格:“一千克朗,少一個子我就告這個忤逆子虐待父親。”


    原本還能控製自己火氣的某仙人額頭上的青筋都在跳動,從適才的對話中他很清楚的知道,某個老混球已經是不止一次的做這種沒格調的事了。現在他真的怒了,不介意真的讓老頭半身不遂。


    而某個視財如命的老頭眼裏壓根就沒有某仙人的存在,他一五一十的跟埃裏克森討價還價,連一分錢都要斤斤計較。


    “三百克朗,再少就沒得談了!”老混蛋著重強調道。


    埃裏克森掏出錢包,無可奈何的支付了三百克朗的和解費用,當錢到手的那一刹那,老頭那種發自內心的暢快讓某仙人火冒三丈。


    “安德烈卡,你給我冷靜一點。這老混蛋巴不得你再動手,他肯定又要訛錢!”埃裏克森趕緊提醒道。


    果不其然,笑得賊兮兮的某無良老頭將左臉使勁的往李曉峰跟前湊,還狠無恥的用手拍了拍臉蛋,仿佛是在呼喚他趕緊動手。在那一刹那,某人真有了打死這個賤人的念頭,就在他即將大義滅親的時候,好在某妖發現他表情不對,不由分說的將他強行拖到了一邊。至於為什麽是拖某人而不是拖無良的老頭,估計康斯坦丁也害怕被老頭訛詐吧。


    “埃裏克森,你怎麽來了,不是說好明天碰頭嗎?”康斯坦丁趕緊岔開話題。


    埃裏克森拍了下腦門,十分焦慮的說道:“差點忘了正事,快點,不能耽誤一點兒時間了,我們立刻去南泰利耶!貝拉的病又發作了,拉爾夫說情況似乎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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