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晚本該是涼爽的,但南馥後背卻汗濕了一大片。


    當睡衣穿的薄t緊緊貼在她身上,勾勒出恰到好處的身體曲線。


    南馥弓著背轉回身。


    外麵黯淡的月光披灑在江鬱身上,他們的各自呼吸聲一高一低,像在交纏。


    “江鬱,給我滾回你床上去睡。”南馥嗓音有點啞,還帶著些不近人情的冷意。


    江鬱眨了眨眼:“剛才我就是不小心碰到而已,用不著這樣生氣吧?”


    南馥慢慢攥緊拳頭,氣息還有些不穩。


    她靜靜看了他半晌,想到之前他將她的手放到自己腺體上的事,覺得這人仗著這位置沒正常人敏感,胡作非為到壓根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教教他。


    江鬱瞅著她低垂的眼瞼,一時有些拿捏不準她的想法。


    正想再說點軟話什麽的,黑暗中alpha的信息素幾乎在一瞬間暴漲。


    江鬱從沒感受過這樣強大的侵略性信息素,他渾身頓時緊繃,仿佛落入獵人陷阱裏的幼獸,怎麽都掙脫不開。


    南馥的信息素毫不留情地侵入他。


    雪落得急了,他的身體便僵硬得無法動彈,雪落得緩了,他的雙腿便止不住地發軟。


    如果不是躺在床上,他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會站不穩。


    南馥的手慢慢穿過他鬆軟的頭發,大拇指在他腺體處摩挲,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睨著他:“還來嗎?”


    江鬱死死咬著牙一聲不吭。


    南馥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覺得小朋友還挺能忍。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她信息素的壓製下,撐得這麽久的。


    挑釁意味兒很明顯。


    南馥幹脆持續性釋放信息素,意在讓他感受一下,瞎幾把舔別人的腺體是一件多欠的行為。


    雖然這麽說自己朋友不太好,但不得不承認的是,如果今晚江鬱用這種方式挑釁的是一些自製力低下的alpha——


    早他媽挨操了。


    想到這兒,南馥微微眯起眼,也不知道該說是他幼稚還是自己幼稚。


    空氣中alpha的信息素鋪天蓋地朝身下人襲去。


    江鬱的手無意識地勾住南馥的脖頸以此借力,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失重了一般,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


    似乎是為了讓他服軟,南馥大拇指甚至在他腺體上暗暗用力。


    誰知這一下像打開了江鬱身體某個開關,他整個人猛地打了個激靈,突然開始強烈掙紮起來。


    搭在南馥脖子上的手指也跟著用力,指甲劃過皮膚,鋒利得無聲無息。


    南馥擰著眉心,隻覺得脖側傳來一陣刺痛。


    她背脊僵住,伸手往自己脖子上一抹,點點濡濕的血味兒充斥在她指尖。


    “我操……”


    南馥整個人都傻了,無意識地罵出一聲。


    她也不明白,怎麽一場好好的信息素引導最後以見血收了場。


    -


    周一晚自習是英文,臨近期中考,老師們心照不宣地把晚自習留給學生自由複習了。


    不管是不是臨時抱佛腳,教室裏學習氛圍濃厚,再加上有班長和紀律委員看著紀律,老師便回辦公室寫教案去了。


    一對比,就襯得周漾這種學渣更閑。


    “我靠,這路人也太菜了,能不能懂點眼神啊,這麽好的牌瞎幾把放炮,氣死我了……”


    周漾帶著耳機,原本隻是小聲罵著,後來氣得將手機啪的蓋桌上,帶著怒容扭過頭去,發現——


    沈嘉在做卷子。


    南馥今天將校服外套的拉鏈拉到了最高,幾乎抵著嘴唇,正在默背英語單詞……也許。


    江鬱倚著牆,睫毛低垂,手裏握著本課外資料在看。


    好像就他無所事事。


    “誒,你們誰有空,陪我玩會兒麻將唄,我好無聊。”周漾從沈嘉、南馥、江鬱的課桌一一扣過去。


    沈嘉:“不玩,卷子還有好幾張呢。”


    江鬱:“滾。”


    南馥幹脆懶得說話。


    沒有一個人理他,周漾的怨念從麵部表情慢慢傳到了肢體動作上。


    他是南馥前桌,知道沒得玩兒後跟多動症犯了不停地搖晃椅子,嘴裏還低聲哼著歌:“來呀,快活啊——看我把腦癱鯊光——”


    南馥被他這連扭帶唱弄得腦仁疼,剛記的幾個單詞眨眼就忘了。


    反正也背不好,於是她皺著眉,用筆戳了戳周漾的背:“別晃,我就陪你玩兒。”


    “真的?!”周漾滿臉欣喜,飛速掏出手機,“來來來!”


    兩人組隊排了局血流2v2換三張,離得近,交流起來特別方便,很快連勝多局。


    周漾:“牛逼啊!南總!咱們這默契沒得說!”


    看著嘩嘩進賬的歡樂豆,也算一件比較有成就感的事,南馥也懶懶散散和他互吹:“周總也玩得不錯的,有大將之風。”


    周漾:“再接再厲!先定個小目標,贏他媽的一個億!”


    南馥:“兩個億也不是不行。”


    眼見兩人玩得這麽火熱,江鬱忍不住從外文書裏抬起頭來:“還有位置嗎,帶我一個吧。”


    周漾乍一聽這話,下巴都差點脫臼了。


    江鬱向來不會和他玩這種遊戲,雖然每次都喊他,但沒哪次江鬱是真同意了的。


    “鬱哥,你不是不會玩兒麻將嗎?”周漾驚奇道。


    “今天想學了。”


    江鬱一邊下遊戲,一邊頭也不抬地說:“剛才看你倆玩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不知怎的,這句語氣平淡的“挺有意思”愣是讓周漾聽得背脊發涼。


    “還是南總麵子大啊。”周漾嘖嘖感歎。


    但他一晃界麵,發現手機上無法創建私人房間,隻能兩人一隊匹配路人,於是提議道:“小沈也來玩唄,咱們來比賽,兩人一組,看誰下課之前贏的豆子多,然後再想個懲罰。”


    沈嘉見三人都參與了,便也在手機上點出麻將來,勉強當個工具人:“你先說什麽懲罰。”


    不待周漾說話,江鬱忽然道:“要不就玩點傳統的,真心話大冒險?”


    “這個好!”沈嘉立刻雙眼放光,“臥槽我有好多問題想問鬱哥啊啊啊!快開始!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轉念一想,他又問:“誰和誰一組啊?”


    周漾摸摸下巴:“鬱哥畢竟是新手,在他對麵我總覺得有點欺負人。要不我們roll點吧,大點和大點一組,小點和小點一組,然後三把之後再換。”


    江鬱和沈嘉一致同意。


    南馥本來不想再玩,但看著他們的興奮樣,也不好中途拂了人家的興致,就也點了頭。


    四個人roll完,南馥和江鬱分配到了一組。


    兩個組很快各自開了一局。


    南馥最開始還以為以江鬱的智商玩這遊戲應該不在話下,也就沒太認真,誰知她完全高估了江鬱在打麻將這件事上的天賦。


    “我這就三個筒,你還給我分筒過來幹嘛?”


    “不是,你打清一色的話,萬字就不能碰了啊。”


    “杠啊,這牌幹嘛不杠?”


    南馥第一次玩麻將玩得這麽無語,連輸兩局之後,她忍不住放下手機,靜靜看著自己的同桌。


    江鬱毫無所察,還在觀摩這把牌怎麽打:“這局我是不是缺條?”


    “你不缺條,”南馥盯著他,沒什麽表情地說,“你缺心眼。”


    江鬱聽出這話裏的調侃,歪著嘴角,語氣薄涼:“不想和我玩兒就直說,誰稀罕。”


    南馥沒將這話放心上,往前桌看,發現沈周二人有如神助,已經連贏三把了。


    三局結束,南馥和江鬱輸得很是徹底。


    “來吧,”沈嘉笑眯眯地看著兩人,“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南馥:“大冒險。”


    江鬱:“那我跟她一樣。”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別以為選大冒險我就會放過你們!”沈嘉笑得一臉淫邪,“也不為難你們太多,畢竟都是我大哥,這樣吧,你們讓我拍張合照。”


    周漾:“懲罰就這?讓鬱哥吃癟的機會不多,你給我好好利用啊!”


    沈嘉白了他一眼:“不是普通的合照,是那種——”


    他絞盡腦汁地搜索肚子裏的形容詞:“看著像是在接吻,但其實不是,能做到似是而非,以假亂真,很朦朧很美好的那種合照。”


    南馥:“……”


    沈嘉:“不是,南馥這什麽眼神,我這要求已經很低了好嗎!那要不你豬八戒背媳婦兒背著鬱哥去操場轉一圈再回來?”


    江鬱提了提嘴角,笑著道:“我都行,反正我不出力,也不當豬。”


    南馥:“……”


    兩害相權取其輕,南馥歎著氣道:“來吧,合照。”


    “鬱哥坐裏麵背靠牆,南馥你湊過去……不是肩膀湊過去,是臉湊過去,頭往右邊歪一點,對,但別歪這麽多……”


    南馥雖做著沈嘉要求的動作,但視線卻一直落在江鬱的耳朵上,不敢往旁邊飄一絲一毫。


    這種時候要是不小心跟他眼神對視了,怕得尷尬得腳拇指扣出一套江家別墅來,偏偏沈嘉沒完沒了似的。


    南馥有點不耐煩了:“到底拍好沒?”


    “我這不是找不到合適的角度嗎……角度不好就拍不出那種感覺……”


    說著,沈嘉看見南馥校服拉鏈拉到脖頸的模樣,想到什麽,眼中一亮:“我知道是為什麽了,你不要豎著校服外套的領子,敞開來我覺得就有那味兒了。”


    想著趕緊拍完,南馥也顧不得許多,順著他的意思拉下了外套。


    沒了衣領的遮掩,兩道血印便明晃晃地暴露在幾人視線裏。


    “臥槽,”周漾驚了,“你這脖子有點故事啊,哪兒弄的?誰弄的?”


    沈嘉也驚了。


    他還在猜是不是南馥背著他們和哪個omega談戀愛了,就聽南馥麵不改色道:“昨晚被貓抓了一下,爪子有點利,出了點血。”


    周漾哦了聲:“哪兒的貓?千萬別掉以輕心,要不要去打一下狂犬疫苗啊?”


    南馥意味深長地哼出一聲笑:“家養的,不礙事。”


    江鬱聽到這話,耳根子都快燒起來了。


    昨晚他也沒想到自己反應會那麽大,這是他第一次直麵信息素強大的壓製力,也是他第一次明白alpha和omega之間,恐怖的力量差別,著實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周漾神經粗,沒察覺到南馥話裏咬牙切齒的意味兒,但沈嘉不一樣,他敏銳瞥見江鬱難得不好意思的神情,霎時明白過來什麽。


    連忙摸出手機在群裏打字——


    【姐妹們,聽我的,那個得誰攻誰受的帖子,跟著我投南馥一票!論壇反買,別墅靠海!】


    南馥見身後遲遲沒動靜,再次催促道:“還拍不拍?不拍我撤了。”


    “拍!馬上!”


    沈嘉重新架好手機,這回速度很快地“哢嚓”一聲。


    小小的手機屏幕裏南馥背對著鏡頭,看不見全臉,隻能瞧見一截高挺的鼻梁和緊繃的下頜,她一手撐著牆,像在湊上去親吻對麵的江鬱。


    手臂擋著兩人嘴唇的位置,卻恰好能看清楚江鬱低垂的眼瞼和紅成一片的耳尖。


    他的目光落在南馥側臉,綴滿星辰的眼睛裏好像再也容不下其他。


    都說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沈嘉低頭愣愣看著這張照片,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難道他……磕到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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