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空間就這麽大,南馥的聲音清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沈嘉:“!!!!!!”


    周漾一口五花肉哽在喉嚨裏,被嗆得一陣猛烈咳嗽。


    沈嘉已經化身土撥鼠了,尖叫聲差點刺破眾人耳膜:“你倆到底什麽情況?!爬床?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不知道?!”


    周漾好不容易恢複過來,一邊揉著耳朵,看著南馥的目光裏充滿了敬佩:“不愧是新同學,藝高人膽大,鬱哥都敢搞,牛啊。”


    江鬱也被她騷到了,心跳快得有點不受控製,猛喝了口橙汁才稍微平複了些。


    南馥懶得再理他們的起哄,低頭慢慢吃東西。


    玩鬧勁兒都是一陣一陣的,沈嘉思維活躍,轉眼又跳到別的話題上。


    邊吃邊聊,時間過得很快。


    大家三下五除二,一起收拾完畢之後,南馥走去陽台散身上的火鍋味兒,順便抽根煙。


    煙燒過半截,沈嘉忽然打開陽台的玻璃門貓著身子出來。


    南馥下意識要掐煙,沈嘉連忙擺了擺手:“沒關係,你抽你的,我就是來問你點事兒。”


    南馥昂了昂下巴:“你問。”


    沈嘉從兜裏掏出手機,點出一個微信群:“之前我不是建了一個鬱吹群麽,加進來的都是吹鬱哥神顏魅力的,因為鬱哥上次在論壇幫你說話,所以呢,我們的鬱吹群也與時俱進,做了點小小的改變。”


    南馥“嗯”了聲,示意他繼續。


    沈嘉輕咳一聲,板正臉,盡量裝得嚴肅的模樣:“正好你不是和鬱哥睡過了嘛,應廣大群友的要求,我代表大家來問問你——”


    他語氣一頓,鼓起勇氣道:“那晚你倆……誰上誰下?雖然我內心是比較支持你啦,但鬱哥好像也不是沒有機會。”


    南馥指尖抖煙的動作一頓:“?”


    她啞然失笑道:“那天隻是因為我無家可歸,江鬱正好收留了我一晚。本來我是睡客房的,但他分化反應突然有點嚴重,我就幫他做了信息素引導,沒多久他就受刺激分化了,後麵的事你們也都知道。”


    沈嘉一驚:“所以是做著……做著……就刺激得分化了?”


    南馥:“……”


    沈嘉整個人都給震傻了:“天啦嚕,那你們這得有多刺激。”


    “醒醒,”南馥伸手在他麵前一晃,“沒這回事,除了信息素引導,我和你鬱哥什麽都沒做。”


    沈嘉頓時大失所望:“可惜了。”


    話音剛落,便聽見外頭江鬱的催促聲:“沈嘉你還走不走了?再不走樓下宿舍關門了。”


    “就來!”


    沈嘉應著聲,邊往宿舍裏走,邊做出一副咬帕哭泣的表情:“嗚嗚嗚真的好想看鬱哥被.幹哭的樣子……”


    南馥簡直啼笑皆非。


    這些高中生想象力未免也太豐富了點。


    她嘴裏叼著煙,背靠陽台的牆,透過玻璃門,望向那道清瘦身影在宿舍走來走去,偏偏就不往這邊看一眼。


    對她還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南馥輕嘖了聲。


    小朋友好勝心這麽強,看來以後還得順著他幾次才好。


    江鬱東西多,這會兒正在將常用物品擺在順手的位置。


    長這麽大,這還是他第一次住校。


    有點新奇,還有點刺激。


    刺激來源於陽台上傳來的那道灼熱視線。


    恍惚間,江鬱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和南馥住在一起了。


    他想起來在醫院時他和許淮因之間的約定,他答應許淮因裝成alpha瞞天過海的前提,就是讓南馥來為他做信息素引導。


    其實他的情況並沒有當時醫生說的那麽嚴重,說成那樣,不過是想要南馥對他愧疚罷了。


    江鬱幾不可見地勾了勾唇角,開始慶幸自己做了這個決定。


    效果不要太明顯。


    -


    雖然是“同居”的第一晚,但江鬱洗完澡就上床睡了,南馥想和他說話都找不到機會。


    後來玩了會手機,她也跟著有了些困意。


    第二天南馥比江鬱先醒,她先去食堂買了早餐回來,才趿著鞋去喊他起床。


    宿舍的床是統一采購,質量算不得多好,江鬱有些不習慣,睡得腰酸背痛的。


    他煩躁地扭著肩膀,迷迷糊糊掀開一條眼縫,眼前是一片朦朧的新環境,陌生的床,陌生的被褥,陌生的天花板。


    江鬱還有點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手臂便被人推了一下:“起床了。”


    屬於女性的清冷低音驟然鑽進他耳朵裏,他腦子懵懵的,賴著不想起來:“我再睡會兒……”


    “不行,”那人無情地說,“快上課了。”


    江鬱眉頭緊鎖,氣得牙癢癢,積累一晚上的不爽在一瞬間達到了頂點,他僵著身子就一拳揮了出去:“能不能別吵我!”


    南馥沒料到江鬱起床氣會這麽大,還好反應快,往後仰的同時兩手製住了他揮出的胳膊,隨即下意識往反方向順手一擰。


    “嘶——”


    江鬱感覺自己手差點被擰斷了,遭這麽一下,他已經徹底清醒過來。


    南馥動作一頓,觸電般收回手,眼角眉梢都帶了絲懊惱之意:“抱歉,手重了點。”


    江鬱揉著自己的手腕,坐起身來,吐出一口鬱氣:“你屬狗的嗎,力氣這麽大。”


    “條件反射。”


    南馥語氣淡淡,很快轉身往回走,一邊整理床鋪一邊催促他:“趕緊起來洗漱,早餐快涼了。”


    江鬱沒動,他歪著頭肆無忌憚地打量對麵那人。


    她額角劉海長長了些,卻沒剪,應該是為了遮住之前那道還未愈合的傷痕。


    隨著她彎身的動作,校服t恤往上竄了竄,露出半截白皙的背脊。


    從他這個角度能清楚看到她起伏的輪廓,窄處是腰,高處是臀,腰腹線條緊實,沒有一絲贅肉。


    江鬱靜靜看了會兒,揉了把自己亂糟糟的頭發,收回目光。


    -


    吃完早飯後,兩人才一起往教室走。


    住學校時間變得充裕了許多,沿著操場一路還能看到天邊慢慢從魚肚白變成蔚藍的過程。


    周一上午第一堂就是羅泰的化學課。


    釋放完催眠大法之後,羅泰還拖了會兒堂,給大家帶來了一個堪比噩耗的消息。


    “下周四開始期中考,全市聯考,學校很重視,大家都好好準備一下,不要給咱們七中丟臉了。”


    一片哀嚎聲中,羅泰點名召喚了南馥:“你跟我來趟辦公室。”


    南馥有點無語。


    這幾天她覺得自己還挺安分的,也沒惹事啊。


    帶著滿肚子疑問,南馥進了辦公室。


    羅泰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而後似笑非笑地問:“你老實告訴我,你在一中的成績是不是都作弊上去的?”


    這個帽子扣得有點大,南馥語氣認真:“老師,真正的強者從不作弊。”


    羅泰捋了一把自己的地中海,擺明不信:“沒作弊那你成績起伏這麽大?一張開卷的化學卷子你都能給我做個19分出來!我現在嚴重懷疑你當初交給我的是一份假檔案!”


    檔案造假都來了,帽子越扣越高,南馥一言難盡地看他一眼。


    也不知道他圖個啥。


    見南馥一點配合的意思都沒有,羅泰這個獨角戲唱得也沒那麽舒暢:“算了,今天我也不是來問你成績的。”


    他從化學書裏抽出三張橫格紙,眼皮兒一掃,越看越氣,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瞧瞧你認錯的態度!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班主任了?”


    南馥接住扔她身上的橫格紙,不過一眼,表情就有些變了。


    羅泰繼續痛心疾首:“這是江鬱交到我這裏來的,我說南馥,你以前在一中也是這麽胡作非為,目無尊長的嗎?”


    這是原本江鬱答應幫她寫的3000字檢討。


    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地寫著三個字——我錯了,還正好九百九十九遍,兩千九百九十七個字,抄滿了三頁。


    為什麽沒寫一千遍呢?


    南馥在最末尾看見了答案。


    我錯了,下次還敢。


    她算是知道羅泰圖的是啥了。


    換做她是班主任,羅泰站這兒的話,羅泰今天應該人沒了。


    再次從辦公室走出來,已經是第二節 課下課了。


    南馥深呼吸一口氣,默念了十遍“love and peace”,才勉強忍住將羅泰口沫橫飛的嘴縫上的衝動。


    走到教室後門口,江鬱倒坐著椅子,盯著來往動靜,顯然是在等她。


    少年校服穿得鬆鬆垮垮的,頭發柔軟,眉眼瀲灩,在見到她的瞬間,嘴角勾起弧度:“怎麽樣,飽受摧殘了?”


    南馥眉梢動了下,將那三張橫格紙在他麵前攤開:“因為你這3001字的檢討,我被泰羅噪音攻擊了整整一節課,現在頭昏腦脹,也許命不久矣。”


    江鬱滿意點頭:“是他的風格。”


    “好玩嗎?”


    “還行。”


    南馥盯著他,臉上沒什麽表情:“那你玩兒夠了嗎?”


    江鬱哼出一聲,沒有回答。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的味道。


    不過江鬱也沒打算示弱,他需要試探南馥對他的底線在哪裏,然後一步一步,讓這條線為他變得越來越低。


    然而下一瞬——


    “上次是我不對,”南馥忽然開口,“我不該說你是小朋友。”


    江鬱沒想到她會這麽說,愣了愣。


    對方眼皮薄,眉骨深,專注看著人的時候,琥珀色的瞳仁透著說不出的真誠。


    他耳尖微動,下意識屏住呼吸。


    “後來我深刻思索了一下,的確,”南馥慢吞吞地說,“這麽喊你,顯得好像我是你爸爸。”


    江鬱差點爆粗:“你他——”


    “我從沒想過做你爸爸。”


    南馥搶斷他,身子朝前傾了傾,睫毛垂下來:“我想做你同桌,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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