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其實都覺得精靈們的要求有些過分了,如果這話是對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說的,他們絕不可能同意,多半還要直接翻臉。


    這裏精靈雖多,但也還沒有多到能夠完全碾壓他們這些人的份上,此時如果楚夏拒絕,向他們來請求幫助,他們應該會開口幫忙說說情的,可楚夏沒有,不僅沒有,還很配合,而且看他臉上的表情,似乎還挺高興的。


    就很讓人無語。


    眾人心道,呸,這果然是魅魔,真不要臉。


    楚夏已經將第一顆扣子給解開了,好在精靈們比他要臉,抬手阻止他,說:“等一下,我們到房間裏去。”


    楚夏將手放下,他是真的無所謂,給他們看一眼又不會少些什麽,隻要他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


    他跟著精靈們進了房間裏麵,精靈把門關上,把那些探尋的目光全部都隔絕在了外麵。


    “脫吧。”精靈對楚夏說。


    楚夏笑笑,身後的尾巴搖了搖,開始脫衣服。


    隻是他的衣服還沒有脫下來,外麵又有人來敲門,那敲門的聲音裏帶著一種很難形容的古板,每一聲的大小、聲調都一模一樣,就仿佛是複製出來似的。


    精靈皺了皺眉頭,走到門口,將門拉開,他沒想到外麵的人竟然會是那位與楚夏關係很好神使。


    神使看了一眼眼前的精靈,又掃了一眼他身後的同伴們,最後把目光落在了已經解開了兩顆扣子的楚夏的身上,楚夏的手指正在撥弄著他的第三顆扣子,眼睛中帶著盈盈的笑意。


    神使淡淡開口問道:“你們在做什麽?”


    這是除了楚夏以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聽到這位神使的聲音,當這個聲音在他們耳畔響起的時候,他們甚至想要跪伏在地上,對他頂禮膜拜,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將自己的情緒給穩定下來。


    他們在心中安撫自己,這個神使沒有什麽大不了的,隻要他們集齊那六根羽毛,也能成為神使陪伴在父神大人的身邊,可惜的是他們中隻有一位可以能夠得到這一切。


    這些想法在精靈們的腦海中閃過,有精靈回答神使說:“我們丟了樣東西,正在搜查,神使大人怎麽過來了?”


    神使道:“不在他身上。”


    精靈們一時愣住,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這位神使說的是他們要找的那根羽毛不在楚夏的身上。


    質疑的話在他們嘴邊轉了轉,沒敢說出來,看不出來神使與楚夏的關係竟然這樣好了,他們還不必要為了一個魅魔得罪神使,看楚夏那個態度,羽毛多半是真的不在他的身上,即使被他拿走了,他們肯定也不可能通過這種手段從他身上把那些羽毛給搜查出來。


    精靈們悻悻離開,楚夏看著他們的背影,臉上的笑意更多了幾分,對仍留在房間中的神使說:“謝謝你啊。”


    神使抬眸看他,楚夏的第三顆扣子不知什麽時候也被他給解開了,領子完全敞開,兩邊鎖骨暴露在神使的視線之下,鎖骨上積了一灘淺色的光,黑色的長發垂下,帶著讓人一見難忘的風情。


    “你怎麽過來啦?”楚夏問他。


    神使有些回答不了楚夏的問題,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他隻是不想讓楚夏脫了衣服任由那些人來觀賞,可這一層的原因他暫時還沒有想明白。


    楚夏坐在床上,身後的尾巴又長了一些,勾在神使的小指上,神使垂眸,看著他的尾巴尖,不知在想些什麽。


    外麵吵鬧起來,楚夏隱約能夠聽到幾句,應該是那幾個精靈想要去其他祭品的房間中搜查,但是毫無意外地被拒絕了,畢竟像楚夏這樣心腸好,好說話的可太少了。


    楚夏將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從自己的腦海中撇開,他問神使:“吃葡萄嗎?”


    神使有些猶豫,不過最後還是從楚夏的手裏將那顆葡萄接了過來,他問楚夏:“你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楚夏想了想,“沒有了吧。”


    神使嗯了一聲,一道白光閃過,他消失在房間中。


    楚夏想著他剛才的那個問題,抿著唇輕輕笑了一聲,還以為他能再堅持兩天呢,沒想到這麽快就上鉤了,不愧是他,他在床上躺下,聽著外麵走廊裏的吵鬧,對係統道:“給我放個電視劇看看。”


    係統問他:“楚組長你想看什麽?”


    楚夏哼笑了一聲,說道:“行了,我知道你那裏連不上係統中心的網,就剩下個之前錄的換裝視頻,放出來我欣賞欣賞。”


    係統:“……”


    係統委實不大願意,他對楚夏道:“不是啊楚組長,您沒事看這個玩意兒幹什麽啊,多辣眼睛啊。”


    楚夏也知道這玩意兒不會太好看,但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他對係統說:“總比外麵那些好聽點。”


    係統扭扭捏捏地把自己的視頻給交了出來,楚夏無聊地看了起來,偶爾還會點評幾句,他與係統的審美其實不大一致,兩個人還為了其中的一條裙子帶蕾絲好看還是不帶蕾絲好看吵了半天。


    神使站在原處,漫漫長夜即將破曉,那隻小魅魔始終沒有來找他,他將他說過的話都記下了,那是他們最後一次了。


    神使的心情並沒有半分放鬆,反而有些沉重,那些在夢中的畫麵時常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他有的是辦法把那些畫麵都給清理出去,可最後他什麽都沒有做,他似乎是想要看看那個魅魔到底還能影響他到什麽地步。


    等到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楚夏從房間裏出來,才知道昨天晚上聖殿裏又死人了,這回一下死了兩個,約翰緊張得說話都結巴起來,他很擔心自己突然就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了。


    楚夏隨便安慰了他兩句,走到神使的身邊,抬手在他的胳膊上輕輕戳了一下,問他:“昨天晚上過得好嗎?”


    神使看了他一眼,灰色的眸子中有異光閃過,他點了點頭。


    楚夏笑了起來,他低聲向神使問道:“你現在有了解到朋友之間都會做什麽嗎?”


    神使動了動唇,反正不該做他們兩個在夢裏做的那些事。


    雖然神使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楚夏仍覺得自己好像是看出他的心中所想,他抿著唇,眼睛中藏著狡黠。


    他微笑著對神使說:“以後你多交幾個朋友就明白了。”


    神使不太明白楚夏話裏的意思,他雖沒有朋友,可是也看到了這個大陸上形形色色的各種朋友了,交朋友這種事對他來說完全沒有必要。


    楚夏直接在神使的身邊坐下來,那條細細長長的尾巴在身後一甩一甩的,他抬手拉了拉神使的袖子,神使便自覺地在楚夏的身邊坐了下來,雖然總會有一些帶著探究的目光看過來,不過他們兩個都不在意。


    被送到聖殿胸的祭品共有二十六位,在接下來短短的幾天時間裏又死去一批,隻剩下了十三位,而且每到屍體被發現後的第二天,就會離奇地消失。


    剩下的人每日膽戰心驚,生怕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同時也懷疑身邊的每一個人,他們心中疑惑為什麽已經死了這麽多人了,父神怎麽還沒有降臨,難道一定要他們集齊那六根羽毛嗎?


    隻有楚夏,像是腦子不好似的,整日該幹嘛還幹嘛,但說來也奇怪,他隻是個魅魔罷了,這裏的哪一位不比他強,可為什麽他夢能夠活到現在,難道是因為那位神使在暗中保護他?又或者是凶手礙於神使的麵子,所以才不曾對他出手。


    聖殿中繼續死人,神使知道一切的真相,卻從不曾插手,隻是偶爾在深沉的帶著血腥氣味的夜色中,開始懷念起楚夏來,懷念夢中橙紅的落日與皎潔的明月,懷念他的雙臂摟在自己的脖子上,發出的細碎的聲音來。


    可現在這些通通都沒有了,隻能在記憶中回味。


    當初是他說的最後一次,現在似乎也隻有他開始放不下了。


    想要……


    神使灰色的眸子變作了金色,又在頃刻間恢複成原樣,這天底下有什麽是他得不到的呢?為什麽要這樣克製呢?


    神使在這段時間裏聆聽了更多的來自這片大陸上的聲音,也知道了更多他從前所不知道的東西,隻是他仍不明白為什麽兩個男人在一起會被視為叛神。


    那個小魅魔已經睡過去了,身後的尾巴饜足地耷拉在床邊,不知道是做了什麽樣的美夢,那條尾巴正輕輕晃動著。


    美夢?


    神使主動踏入了楚夏的夢境當中。


    夢中的楚夏似乎對他的到來早有預感,他拉起神使的手帶著他進去瘋狂當中。


    結束後,楚夏感受著自己身體中磅礴的力量,覺得再這麽繼續下去,自己真的牛逼大發了。


    他側頭看了眼身邊的神使,他從這位神使身上所吸取到的力量對他來說仿佛是滄海一粟,他究竟有多麽厲害?


    而他已經這樣厲害了,卻也隻能在父神的身邊做一個神使,那位父神又有多麽的強大呢。


    這樣的話,想要私奔可真不大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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