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闕站在樓梯上 麵,金色的長發披散在腦後,綠色的眸子中帶了一絲被打擾到的不滿,他看向堵在門口的侍衛們,雖然再沒有說話,但是侍衛們此刻心髒都快從胸腔裏跳出來了。


    侍衛長一見到蘭闕,話都說不利索了,陛陛陛的結結巴巴了好一會兒,才把一句陛下給叫出來。


    蘭闕嗯了一聲 ,從樓上 走下來,走到楚夏的身 邊,他脖子上 紅痕清晰此時可 見,顯示著 昨天晚上 他和楚夏在床上 有多麽瘋狂多麽荒唐。


    侍衛們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夠用了,這個發展與他們想象中的有點不大一樣啊。


    陛下怎麽會在這裏?陛下為什麽會在這裏?


    這是個什麽發展!


    他們想過楚夏可 以勾搭上 皇宮中的任何一個人,但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任何人裏麵竟然還能包括蘭闕。


    牛逼,牛逼大發了。


    他們願意將這成為年度最令人震驚的消息了。


    在巨大的震驚過後,侍衛們真情 實感地迷惑起來,楚夏是好看點,但他也沒有陛下好看啊,那陛下到底是看上 他什麽了?


    也就做的東西比較好吃,可 那皇宮裏廚子也不少,也沒見到哪一位得到陛下的青睞了。


    侍衛們的大腦遲鈍地運轉著 ,今天在這裏看到的畫麵,夠他們回去八卦一段時間了。


    “還要檢查什麽嗎?”蘭闕問 道。


    “不、不用了吧。”侍衛長恍恍惚惚地說,這還檢查什麽,檢查陛下是不是被人假冒的嗎?


    “那還留在這裏幹什麽?”蘭闕問 道。


    侍衛們一行人風風火火地來,現在迷迷糊糊地走,總感覺自己剛才在這裏看到的不是真的,就像是一場夢。


    但是說實話,他們做夢應當也夢不出這麽離奇的情 節來。


    侍衛們離開後,楚夏打著 哈欠把門關 上 ,轉頭看著 已經在沙發上 坐下的蘭闕,有點不知道這位陛下現在是這麽想的,今天這麽一出過後,估計整個皇宮裏的人都要知道蘭闕在他這裏留宿過夜了,不知道跟他們解釋說他在跟蘭闕打夜光撲克,他們會不會相信。


    “你怎麽下來了?”楚夏問 道。


    蘭闕倒了一杯水,小抿了一口,對楚夏說:“我不下來,讓他們上 去檢查?”


    楚夏當即道:“你可 以跳窗出去啊。”


    蘭闕:“……”


    “真當我是偷情 的?”蘭闕放下手中的水杯,挑了挑眉。


    楚夏沒敢說話,但難道不是嗎?


    蘭闕每天大晚上 跑過來,天沒亮就回去,這跟偷情 隻差了個應該在床底的戴綠帽的丈夫。


    楚夏不太認為蘭闕會想要將與自己在一起的事公開出來,畢竟這位陛下不要麵子的嗎!楚夏知道原主是個什麽樣的人,而 自己在來到這個世界後,好像也沒改過自新,照樣在到處勾搭,名聲 實在不是很好聽 ,與蘭闕實在有點不搭。


    況且要是暴露了與自己的私情 ,蘭闕以後怎麽去見雷諾。


    楚夏心裏的話一套一套的,倒是都沒有同蘭闕說出來,蘭闕掃了他一眼,大概也能猜出他心中所想,原本是想著 過幾日再公開的,現在既然被人看到了,也不必再隱瞞下去,他對楚夏說:“從今天起搬到我的寢宮去。”


    “啊?”楚夏呆愣愣地看著 蘭闕,是自己出現幻聽 了,還是蘭闕突然腦子又不好使了。


    “等會兒我會讓侍從過來幫你收拾東西。”蘭闕說這話的語氣就好像是在說今天早上 應該吃什麽一樣隨意。


    楚夏走過來,忍了忍,最後還是沒忍住,抬起手放在蘭闕的額頭上 ,想看看他現在是不是發燒了,他到底是不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是不是腦子還不清醒。


    蘭闕抓住楚夏的那隻手,放在自己的唇邊,而 後抬起頭看著 楚夏,他碧綠的眼睛裝的全部都是楚夏,他似乎有話要說,楚夏與他對視了許久,最後是蘭闕先 移開目光。


    “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楚夏輕聲 問 他。


    蘭闕沒說話,隻是身 體後仰一些,楚夏拿來靠墊,墊在他後麵,問 他:“想吃什麽?我去廚房做點。”


    “陪我坐一會兒。”蘭闕伸手把楚夏拉到自己的懷中,楚夏調整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腦袋搭在蘭闕的肩膀上 ,閉上 眼睛,過了不久竟真睡了過去。


    蘭闕側頭看了他一會兒,最後輕輕歎了一口氣,將他抱起來,送到樓上 的床上 。


    起先 傳遍整個皇宮的是蘭闕在楚夏那裏過夜的消息,侍從們根本不信,陛下是什麽人,每次見到楚夏都恨不得讓他離自己越遠越好,都這樣了還能去楚夏那裏過夜,陛下是有多想不開。


    這些侍衛們肯定是瘋了,竟然敢造謠陛下,他們是不想幹了,還是集體患了瘋牛病?


    緊接著 侍從們就收到通知說,陛下讓他們把楚夏的行禮全都搬到他的寢宮中去,這回輪到侍從們傻眼了,今天也不是愚人節,開這麽大的玩笑不太好吧。


    侍衛們幸災樂禍地看著 他們,讓他們不相信自己說的話,這回被陛下親自打臉了吧。


    在把這些通知徹底消化以後,其中一位侍從臉上 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來,怪不得那天自己跑去跟陛下說楚夏摘了他的花的時候,陛下一點也不生 氣。


    原來是這樣。


    隻是陛下怎麽就看上 這麽個人了?難道是見慣了宮廷裏他們這些正經人,也想要嚐嚐野味。


    早知道他們也學著 楚夏浪起來了。


    陛下長得那樣好看,睡上 一覺絕對不虧。


    領導們不放心楚夏在這裏的處境,閑著 沒事問 係統楚組長這段時間在小世界中任務進 行得怎麽樣,精神方麵還算正常嗎?


    係統看了一眼自己眼前大片大片的馬賽克,空虛地想,看起來好像正常得不得了。


    係統的回答太籠統太敷衍,領導們想要知道更細致一點的信息,琢磨一番後,他們換了一個問 法,楚組長跟反派在一起的時候還有馬賽克嗎?


    係統覺得領導們這個問 題問 的不大對,他們應該問 ,楚組長跟反派在一起後,有什麽時候是沒有馬賽克的。


    他憂傷地打開小電視,調到平日裏最喜歡的頻道,回複了領導們,馬賽克是有的,而 且很多很多,無窮無盡。


    幸好馬賽克不要錢,不然楚組長這些年攢下來的工資恐怕都能被扣光。


    領導們一看到這個回複,登時露出憐愛的表情 來,楚組長在離開前留下了什麽心願,無論如何他們都要達成他的心願。


    楚夏搬到蘭闕的寢宮後,侍從們對楚夏的態度發生 很大的轉變,能夠爬上 陛下的床,那不是一般有本事的人能夠做到的。


    這人是不是會魅術,所以才能勾搭一個是一個,現在他是陛下的人了,他們可 要小心點,別著 了他的道。


    之 後的一段時間裏,楚夏能夠明顯感覺出周圍的侍從們好像都躲著 自己,連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


    這都是什麽毛病!他長了兩個腦袋嗎?


    楚夏如是在蘭闕的寢宮中瀟灑地過了一段時間,蘭闕在書 房中處理公務,他就坐在沙發上 麵,懶洋洋地打著 哈欠曬著 太陽,像是一隻吃飽了的橘貓。


    蘭闕正在同下屬們開視頻會議,雷諾見他頻頻抬頭看向另一個方向,這是在從前的會議中從來都沒有發生 過的事,不禁好奇問 道:“陛下你看什麽呢?”


    蘭闕的唇角泛出些許笑意,回答說:“一隻懶貓。”


    楚夏剛剛睡醒,隱隱約約聽 到蘭闕提了個貓字,轉過頭,茫然地問 蘭闕:“哪裏有貓?”


    視頻會議中雷諾同樣有些吃驚問 道:“你還養貓了?什麽時候養的?我怎麽從來沒聽 說過。”


    蘭闕看著 楚夏,笑著 說:“養了有一段時間了,才接回來的,你要是來皇宮,應該能看到他。”


    楚夏一頭霧水,這兩天他都在蘭闕的身 邊,他什麽時候養過貓了?


    難道他也在腦海中養了一個係統似的雲寵物?


    下午的時候雷諾便來了,聽 到有侍從進 來稟告說雷諾在外麵求見的時候,楚夏噌的一下從沙發上 跳起來,準備找個地方藏起來。


    蘭闕微微皺眉,看著 他問 道:“你躲什麽?”


    楚夏像是看傻子似的看向蘭闕,讓雷諾看到自己在這裏,難道不是很奇怪。


    雷諾的腳步聲 越來越近,楚夏被蘭闕拉住走不開,幹脆直接鑽到他的桌子下麵,等到雷諾過來,就見到蘭闕一個人坐在書 桌後麵,低頭好似在發呆,雷諾看看左右,問 道:“你說的貓呢?”


    蘭闕垂眸看了一眼藏在桌子下麵的楚夏,輕笑了一聲 ,對雷諾說:“出去玩了。”


    雷諾哦了一聲 ,他今日來皇宮中,看蘭闕的貓隻是順帶的,主要還是為了蘭闕和楚夏的事,“你昨天跟我說的是認真的?”


    “當然。”


    雷諾猶豫道:“但是貴族們可 能不會同意?”


    蘭闕抬起下巴,頗為自負說:“我需要他們來同意?”


    這倒也是,這位陛下向來是想做什麽就坐什麽,從來沒把那些個貴族給放在眼裏。


    楚夏蹲在桌子下麵,聽 不懂他們兩個在說什麽,他閑著 沒事,就伸手落在蘭闕的大腿上 ,想要搞事。


    雷諾看到蘭闕的臉色一變,問 道:“你怎麽了?”


    “沒事。”蘭闕淡淡說道。


    雷諾不再追問 ,蘭闕直接趕人說:“沒什麽事你就先 離開吧。”


    這還是雷諾第一次在蘭闕這裏有這樣的待遇,有點新鮮,他也不介意笑嗬嗬地離開。


    他走前還跟侍從打聽 蘭闕養的貓什麽樣子,侍從一臉懵逼,陛下什麽時候養貓了。


    雷諾奇怪,又問 楚夏在那裏,侍從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對雷諾說應該就在陛下身 邊,他剛才去的時候沒看到嗎?


    雷諾一頭霧水地從皇宮中離開。


    雷諾剛一離開,楚夏就被蘭闕從桌子下麵拉了出來,他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問 楚夏:“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楚夏一臉無辜和茫然地看著 麵前的蘭闕:“知道什麽?”


    知道……知道他曾經喜歡雷諾,雖然蘭闕已經認清那個時候自己並不是真的喜歡雷諾,但是這件事或許旁人是不清楚的。


    “別瞎想。”他摸了摸楚夏的腦袋說。


    楚夏腦袋冒出一個疑問 的小人來,自己到底想什麽了?


    蘭闕抿了抿唇,又跟他解釋了一句:“我與雷諾沒什麽。”


    哇哦~


    楚夏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微笑地看著 蘭闕。


    蘭闕隻覺得楚夏此時的這個表情 特別的□□。


    晚上 蘭闕看著 被楚夏送到自己麵前的玫瑰酥,擺在雪白的瓷盤中,銀製的刀叉放在兩側,蘭闕抬頭問 楚夏:“為什麽沒有盒子?”


    楚夏真想叫個醫生 過來看看這位陛下是不是有病,他這都裝到盤子裏送到他的麵前,為什麽還要盒子?


    他把這番吐槽給壓了回去,安慰自己,大概這位陛下過得比較精致,正好之 前在星網上 批發的那些盒子都還沒有用完,現在給陛下重新包一個也不費事。


    隻是按照蘭闕的要求把玫瑰酥包裝好以後,看這位陛下的表情 似乎還不滿意,楚夏等了一會兒,聽 到蘭闕問 道:“隻有這一種盒子嗎?”


    暫時確實隻剩下這麽一種盒子了,心形盒子楚夏本來買的就不多,前段時間都送光了,他還沒來得及買新的,他向蘭闕殷勤問 道:“您想要什麽樣的?我現在就給您上 星網買去。”


    蘭闕抿著 唇不說話,楚夏刷刷下單,心形的、五角星形的、扇形的,還買了個超大號的,準備等哪天蘭闕睡迷糊了,把他給裝進 去。


    皇宮裏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舉辦宴會了,月底的時候陛下突然要舉辦一場大型的晚宴,幾乎將帝都內的重臣和貴族都邀請來。


    這位陛下一年中舉辦宴會的次數屈指可 數,喬漢斯有點好奇他這次舉辦宴會的目的是什麽,他們盡心謀劃許久,提前在黑死星上 布置好種種陷阱,想著 讓蘭闕和他的那些當年從黑死星上 麵帶回來的手下一起死在那裏,結果他們竟然都活了下來,這讓喬漢斯公爵氣得好幾天都沒吃下飯。


    他們知道這位陛下的精神狀況很不穩定,做事不考慮後果,對他們貴族們更是沒個好臉色,貴族們對他早就不滿。從蘭闕登基後,他們中的很多人就提心吊膽,總怕他會查到當年的一些往事,然後處死他們。


    貴族們一直想要殺死蘭闕,讓他們扶持的人來做皇帝,可 他們謀劃很久,一直沒能做成。


    這次宴會,也不知道蘭闕又要搞出什麽事來。


    宴會上 人來人往,衣香鬢影,頭頂上 的水晶吊燈將整個宴會大廳裝點得格外輝煌。


    貴族們三三五五地聚在一起,談笑風生 ,蘭闕還沒來,雷諾帶著 自己的未婚妻正在與軍隊中的同事說話。


    楚夏待在美食自助區,吃得很開心,這裏有些特別的食材是在其他世界嚐不到的,而 且味道要比平日裏他在蘭闕那裏吃的要重口一些,楚夏比較喜歡。


    他吃得高興時,突然聽 到身 後有人問 自己:“你是什麽人?”


    楚夏拿著 糕點的手停在半空中,轉過頭去,隻見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貌美的貴族小姐站在自己的身 後,隨後他聽 到這位小姐問 自己:“誰帶你來的?”


    楚夏回憶了一番,本來他要跟蘭闕一起來的,中途蘭闕接了一個來自黑死星的視頻,他就自己先 過來了。


    沒聽 到楚夏的回答,貴族小姐皺了皺眉,又道:“沒人帶你來的?有收到宴會的邀請嗎?”


    楚夏把手中的蛋糕放在一邊去,猶豫道:“……沒有吧。”


    這位貴族小姐指著 一邊的侍從嘲諷道:“你們怎麽做事的?陛下的宴會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進 來的嗎?”


    侍從們眼觀鼻,鼻觀心,站在原地像根木頭似的一動不動,權當沒有聽 到這位貴族小姐的話,現在楚夏是能爬上 陛下床的人,他們哪裏敢把楚夏給轟出去。


    周圍的貴族們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也紛紛豎起耳朵,等著 看楚夏的笑話。


    這位貴族小姐見自己竟然連個侍從也支使不動,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她剛剛在自己男朋友那裏受了氣,對方身 份比她高,她不好發作,憋了一肚子的氣,隻想找個人發泄,隻是在場的貴族們都不是好惹的,而 侍從們又是蘭闕的人,最後挑來挑去,挑中了唯一的軟柿子楚夏。


    楚夏沉默地看著 麵前這位怒氣衝衝的貴族小姐,這位女士的氣性實在太大了點。


    貴族小姐被他這樣打量這樣的心中怒火更盛,這個容唯就是個又醜又爛的平民,還曾被喬漢斯公爵玩弄過奚落過,是整個圈子裏的笑話,就這麽個水性楊花的東西,憑什麽和他們一起參加這場宴會,貴族小姐指著 楚夏斥責道:“還不滾出去?一個下賤的老鼠也想用銀盤子,也不找個鏡子好好看看自己的模樣!你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


    貴族們在旁邊看戲,聽 到貴族小姐的嘲諷,更是頻頻點頭,交頭接耳,笑個不停。


    楚夏在他們這裏,確實算不上 個玩意兒,現在看他被侮辱,他們心中充滿愉悅。


    貴族們覺得但凡楚夏還要點臉,現在就敢趕緊從宴會上 滾出去。


    楚夏倒是沒什麽感覺,就是覺得眼前這位小姐火氣太旺,該找個醫生 看看。


    雷諾注意到這邊的狀況,帶著 未婚妻想要過來幫楚夏解圍,卻聽 見有人說陛下來了。


    貴族們的笑聲 停下,四周的賓客紛紛退避開來,讓出一條路,彎腰行禮,蘭闕徑直走到楚夏的身 邊,掃了一眼在他麵前俯首的貴族們,他伸手握住楚夏的手,慢悠悠地說道:“這是我未來的皇後,你說他有沒有資格站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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