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歸鬧,葉冷這錢也不算是坑來的,他確實是受了工傷。


    拿上錢後,他去洗手間看了一眼,臀部的位置青了一整片,可見摔得有多狠。


    “嘖,真狠。”葉冷仗著自己是傷員,家務也不做了,晚飯也不想了,隻趴在沙發上哼哼:“還不快給老子安排個燭光晚餐?”


    顧薄情壓根不吃他這一套,這些年他什麽人沒見過……


    不,葉冷這種他還真沒見過。


    不過他還是相當冷酷無情地道:“如果你不嘴欠,也不會這樣。”


    “靠,顧薄情,你還有點人性嗎?”葉冷抬起頭:“老子屁股都腫了!”


    顧薄情假意看過去:“看不出。”


    葉冷差點沒翻身起來:“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褲子脫了給你看看?你不能因為我屁股圓就看不出來它比之前大了一圈啊!”


    顧薄情:……


    “你能要點臉嗎?”他揉了揉太陽穴。


    大概以後葉冷再說出什麽話來,他都不會感到驚訝了。


    “你特麽說的是人話嗎?”葉冷急了:“顧薄情,害我變成這樣的可是你!”


    顧薄情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總算妥協了:“想吃什麽?”


    葉冷這才滿意,但想想現在的情況,又隻能不情不願地道:“幫我把昨天買的螺螄粉兒開了吧。”


    “嗯。”顧薄情轉過身走進廚房。


    顧薄情和葉冷這種接地氣的少年男主不太一樣。


    葉冷雖然家境殷實,但什麽都嚐試過,畢竟年紀小性格也跳脫些,課後和兄弟們出去浪的時候什麽店都試過。


    顧薄情和他恰巧相反,他從小到大吃的都是私人廚師送上了的和高等餐廳的。像螺螄粉兒這種東西別說是嚐了,他連見都沒見過食物,單純的隻是知道有這麽一個玩意兒存在而已。


    這導致顧薄情在泡麵的時候就全麵崩潰。


    當他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兩手空空,眼神震驚。


    “螺螄粉兒呢?”葉冷問。


    “我倒了。”顧薄情道。


    葉冷的頭頂上閃爍著幾個大大的問號:“你倒了?那我晚上吃什麽?”


    “雖然家裏情況確實比較難。”顧薄情麵上表情一點不變,但是語氣中竟透露著那麽一絲絲的痛心疾首:“但你也不能去吃……那個啊,一股子……的味道。”


    葉冷:?


    他隱隱約約猜到了顧薄情的意思。


    如果不是他現在身上有傷,一定會一躍而起給顧薄情的腦袋開個瓢。


    “你特麽的才一股子屎味兒。”他不像顧薄情那樣說話迂回著來:“人家這是正經的廣西壯族自治區的一種小吃,你沒吃過是你沒見識,怎麽能那麽胡說!”


    他說著,想著自己那多半是躺在垃圾桶裏的粉兒,心疼地道:“那一包不少錢呢,又不是你吃,你怎麽說倒就倒了。”


    “我去做飯。”顧薄情自知理虧,退了一步。


    葉冷現在徹底占據了道德的高地,趾高氣昂地揚著下巴:“那我可謝謝顧總了,顧總每天日理萬機還要給我做飯。”


    “閉嘴。”顧薄情覺得他吵得很。


    “哼。”葉冷當他是在無能狂怒:“趕緊給我準備滿漢全席去吧你。”


    顧薄情進了廚房之後,葉冷就趴在沙發上看手機。


    他刷了一會兒微博,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


    【愛麗絲的貓:我是書哲。】


    葉冷看了幾眼,愣是沒反應過來“書哲”這個人是誰。


    不重要的人對他來說向來是看過就忘,他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拒絕了這個人的好友申請。


    別是詐騙的。


    一上來就推銷壯陽藥丸的話,那他可頂不住。


    正打算調回微博界麵繼續看沙雕新聞,那個名叫“愛麗絲的貓”的微信號便再一次發來了申請。


    【愛麗絲的貓:冷哥,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葉冷:?


    他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好半天後才反應過來對方就是那個得罪過原身的家夥。


    說實在的葉冷並不覺得這樣的死纏爛打有什麽意義,原身退學兩個月了,書哲現在才來找人,火急火燎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人對他來說有多重要呢。


    抱著這樣的想法,葉冷動了動手指把這家夥拖入了黑名單。


    但書哲顯然並不打算就這麽放棄。


    五分鍾內,葉冷竟然是收到了七八條來自書哲的短信,以及一通電話。


    吵得葉冷是不得安寧,把他的電話拉黑後,他又換了幾個號碼過來,大有一副葉冷不接就要把他的手機打爆的意思。


    “靠。”葉冷被煩的不行。他這人本來就不吃這一套,書哲的舉動無疑是在他的雷區上瘋狂蹦迪。


    本打算就這麽和書哲杠到底,但對方的執著勁兒實在太強,鬧得葉冷不得安寧。


    終於,他忍無可忍地接起了電話,語氣不善地開口:“你特麽是不是腦殘啊?沒明白老子不想接你的電話嗎?”


    書哲那邊安靜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葉冷,我是曹老師。”


    “曹老師?”葉冷看了一眼手機號,依舊是個沒有備注的號碼,口氣愈加不耐煩:“你又是哪號人啊?”


    “你不用和老師假裝,我是書哲的爸爸啊。”曹老師似是歎了口氣,篤定地道:“你在我這兒讀了三年的高中,那麽多記憶,你不可能說忘就忘。”


    “哦。”葉冷明白了,這是找上家長當說客了。


    要說書哲也真是無聊,都是成年人了,還動不動就搞找家長那一套。


    也許是受到了這具身體的影響,葉冷的心情越來越煩躁,嘴上也一點都不留情麵:“原來那愛打馬後炮的綠茶男姓曹啊,我倒是才知道。”


    “你怎麽說話呢。”曹老師剛剛還溫和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激動:“這才兩個月沒見你,你怎麽變得這麽沒教養,不知道尊師重道。”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葉冷笑:“曹老師是吧?我勸你還是先把你兒子教育好再來教育別人吧,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你兒子才是這件事的過錯方,想要道歉?可以,拿出點誠意來,別拿你那所謂的‘尊師重道’來壓我。要知道,老師犯法也是要坐牢的。”


    曹老師那邊一片安靜,似乎是被葉冷嚇到了。


    他身為老師這麽多年,還沒人敢這麽對他說話。當年的葉冷也狂,但是在他麵前一樣不敢造次。


    翅膀硬了。


    曹老師回過神來後,在心中冷哼。


    以為離開了學校他的話就不算數了。


    不過他想起幾個月前發生的事兒,心裏又有點犯怵。


    要是葉冷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失憶了,會不會出爾反爾把事情說出去?


    為了維持自己的事業和公眾形象,曹老師最終還是壓下了心裏的怒火,拿起手機放在耳邊:“葉冷啊,你就聽老師……”


    他還沒說完呢,就聽到了電話那邊一陣“嘟嘟”聲。


    顯然,葉冷早就已經掛斷了。


    他在這裏做了這麽久的心理建設,那些該說的不該說的話,卻都隻能再憋回肚子裏。


    曹老師氣得臉都漲紅了,卻硬是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他看向身邊的兒子,眯著眼睛思索了一會兒後,開口道:“你有葉冷現在的住址嗎?我打算去找他麵對麵聊聊,我就不信他對著我,還能裝得下去。”


    書哲就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六神無主地叫著:“他不會真的要把事情說出去吧,爸,可千萬不能這樣,這樣我就毀了啊。”


    曹老師怒其不爭地想要在書哲的肩膀上拍上一下,但是手停在半空中,卻又落不下去。


    說到底是自己溺愛大的孩子。


    一點手都舍不得動。


    “你啊。”曹老師最終隻是捶了捶桌子:“沒關係,這事兒有我呢。”


    .


    葉冷掛了電話後,聞到了一股燒焦的糊味。


    不僅如此,廚房裏還傳來了劈裏啪啦的聲響,比過年放鞭炮還熱鬧。


    顧薄情和葉冷的廚房水平僅限於能把兩種食材放進鍋裏豁楞豁楞的程度,而這黑燈瞎火的顯然非常影響發揮。


    在一陣“電閃雷鳴”之中,顧薄情冷靜地丟下手中的鍋鏟,走到了距離廚房可能就隻有三步路的沙發上,把正不明情況的葉冷扛了起來。


    忽然騰空的葉冷:……


    他來不及反應和掙紮,就眼睜睜地看著顧薄情單手把他扛在肩上,麵不改色地走到了樓道裏,拿起了一個……


    滅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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