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機看時間,殷北望還沒看到時間,就被鎖屏頁麵的短信提示給糊住了眼睛,手指不自覺的點開解鎖進入短信頁麵。


    【北望,我快回來了,這次準備在北京紮根了,歡不歡迎我啊?】


    殷北望一個字一個字看著艾青發來的短信,看完之後卻不知道該怎麽回複她,是說“歡迎”?可是又覺得不大合適。


    正猶豫著,耳邊突然想起一個慵懶的女聲:“殷大醫生,能在醒來的第一眼看到你,可真是不容易。”


    殷北望的臉是朝著南溪的方向,看了她一眼,然後不動聲色的將手機鎖屏放到一邊。


    “早上想吃什麽?”他摸著南溪露在被子外麵的細膩光滑的肩膀,問道。


    南溪順勢撒嬌似的窩進殷北望懷裏,甕聲甕氣地說:“現在幾點了?”


    “快九點了。”


    南溪點頭,閉上眼:“我想喝碗餛飩。”現在都到九月底了,天氣也沒有之前那麽炎熱,吃餛飩正好。


    殷北望吻了吻她的唇,“行,我去廚房煮餛飩。”


    “嗯,你去吧,我再眯會兒。”南溪閉著眼離開殷北望的懷裏,繼續睡個回籠覺,昨天拍婚紗照太折騰人了,現在雙腿都還有點兒酸。


    殷北望起床後,先去了廚房把水熱上,再去洗手間洗漱,整理好儀容後,鍋裏的水也熱好了,他從冰箱裏拿出一袋冰凍餛飩放進去。sk


    正準備去叫南溪起床時,殷北望轉身就看到她站在臥室門口打著哈欠,不禁笑了。


    其實在殷北望起床後,南溪就沒睡著,在床上躺了幾分鍾後就起來洗漱了。


    “正好,餛飩就快好了,你先坐那兒等著。”殷北望邊說邊攪動著鍋裏的餛飩。


    南溪來到餐桌前坐下,拿出手機刷朋友圈,沒幾條朋友最近更新的內容,覺得無趣,準備放下手機時,卻又想起歐曉霏,不知道她最後知道蔣亦恒入住的酒店了沒有。


    於是一通電話撥了過去,“曉霏,昨天情況怎麽樣?知道學長住的酒店了嗎?”


    歐曉霏語調聽起來還是比較興奮的,好像已經得手的樣子:“是啊,經過我的軟磨硬泡,勇往直前,終於知道了他的住址,不過不是他告訴我的,是那位懷孕的女人說的,說起來我還得好好感謝她呢。”


    蘇周璟告訴她的啊,南溪再次感歎一下這世界太小了,繞來繞去結識的人原來都是一個圈兒的。


    在吃餛飩的時候,南溪把心裏想的全說給了殷北望聽:“殷醫生,你說這是不是太巧了,我在美國留學認識了學長,回國後又和蘇周璟走得很近,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學長和蘇周璟是老同學,ohmygod!”


    殷北望笑了,“世界上沒想到的事兒還多著呢,這算什麽。”


    說是這麽一說,可南溪還是覺得太戲劇化了。


    吃完飯,南溪準備洗衣服,開始在臥室裏收拾那些穿過的衣服,抱著衣服準備去洗衣房時,聽見殷北望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在響。


    “殷大醫生,你手機響了。”南溪隨意地瞟了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而後渾身一震,眼睛死死地盯著屏幕上的名字‘艾青’。


    “誰打來的?”殷北望走到臥室,隨口問了句,卻沒想會得到南溪那樣的回答。


    南溪很不高興,冷冰冰地嗆了一句:“你老相好。”


    殷北望拿起手機看到名字後,轉而又瞥了她一眼,皺眉,很明顯不大喜歡她這個稱呼,什麽‘老相好’,多難聽呀。


    南溪眼不見心不煩,拿著髒衣服進了洗衣房,表情難看地把衣服使勁塞進洗衣機裏,似還不泄氣,踢了一下放在旁邊的臉盆兒。


    不是沒聯係嗎?這怎麽又打上電話了?分手也不斷幹淨了,太尼瑪堵心了。


    南溪覺得有股氣堵在胸口,特悶,眼裏又熱熱的,好想落淚,這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非常心塞。


    殷北望看著南溪步伐沉重地去了洗衣房,都能感覺到她心裏不痛快,手機鈴聲在這時候突然停止,他沒打算再回過去,邁步準備去洗衣房看看南溪,誰知手機又響了。


    殷北望聽著洗衣房裏機器轉動的聲音,又低頭看了看手機,猶豫幾秒,最終決定去接電話。


    “喂……”


    “北望,我在十月一號國慶節那天回國,還有一星期。”艾青明顯特別高興。


    殷北望的左手撐在陽台的欄杆上,右手拿著手機講話:“嗯,歡迎回國。”語氣不溫不火,很淡。


    艾青聽到這話似乎很開心:“真的歡迎嗎?那你到時候來機場接我吧,讓我體會一下來自北京東道主的熱烈歡迎。”


    殷北望輕聲笑了:“到時候我不知道有沒有時間去接你。”


    沒想到殷北望會這樣說,艾青先是愣了一下,試探地說:“你要去旅遊?”


    殷北望沒否認,隻說:“我和我妻子那天好像有安排。”


    我和我妻子……?艾青的大腦瞬間當機一片空白,心率難平,根本沒有任何征兆,就這麽突然得知殷北望已婚的消息,她不敢相信。


    好半天,艾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結婚了?”


    殷北望很肯定的回答:“是的,我結婚了。”


    艾青臉色煞白,又問:“什麽時候結的?”


    “今年五月份。”


    居然已經有五個月了,艾青突然間想到她生日那天,為何給他打電話總是不通,是不是因為在陪他妻子?


    對了,曉曉之前說過她在逛商場時看到他和一個年輕女人在一起,而且時間也是在五月份,是不是就是她?


    艾青很想保留自己最後的一絲驕傲,但她沒辦法做到,跌坐在座椅上,淚水自眼眶決堤而出,感覺心髒像是被人用力地攥著,找不到方法來減緩這種痛苦。


    殷北望在手機裏聽得見她壓抑的嗚咽聲,臉上仍舊沒有多餘的表情,也沒有從口中說出一些安慰性的話語,什麽樣的語言在此時都是多餘的。


    “她是南溪嗎?”最後,她終於是問出了這個讓自己難以接受的問題。


    殷北望說:“是的。”


    愛情再也無法掩飾自己,立即掛斷了電話,雙手掩麵,痛哭而泣。


    遲了,她回來得遲了。


    其實,艾青想錯了,並不是她回來得遲了,她隻是沒想到在她和殷北望分手的時候,就什麽都注定了,什麽都遲了。


    殷北望拿著手機,低頭看著樓下小如螻蟻般的人影,最後重重地歎息一聲。


    南溪還在洗衣房“戰鬥”,拿一切肉眼可見的東西“出氣”,現在她的心情十分糟糕,簡直糟糕透頂,無法比擬。


    當殷北望出現在洗衣房門口的時候,南溪還在氣頭上,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語氣很衝地說:“打完電話了?這不才十分鍾嗎?怎麽不多打一會兒,敘敘舊呀?”


    殷北望不說話,一直就那麽眼睛含笑的看著她。


    南溪見他這樣,心裏的氣又上升了一個高度:“聊得怎麽樣啊?接下來是不是準備見見麵?”


    嘶,這話越說越刻薄了,殷北望還是沒說什麽,似乎很淡定。


    南溪生氣,非常生氣,尤其是殷北望不搭理她的話茬兒,她把手裏的衣服狠狠地擲到盆子裏,兩三步就站到他麵前,撅著嘴不高興地說:“殷北望,我問你是不是後悔和我結婚了?是不是艾青迷途知返,準備回來找你了?”


    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殷北望不驕不躁地看著她,竟然笑著問:“南溪,你是吃醋了嗎?”


    “我還喝醬油呢。”南溪反擊,“不是說你們沒什麽聯係了?怎麽還老是打電話?你說我都逮著幾次了?”


    “……”


    “殷北望,我告訴你我現在不高興,非常不高興!”


    南溪見殷北望目光淡淡地站在門口,依舊不為自己辯解,心裏的委屈油然而生,眼眶開始發熱。


    最後,她無力地低下頭說:“殷北望,你要是敢出軌,搞婚外情,我讓爸媽去教訓你,他們肯定饒不了你,你也別想讓我給你求情,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不知道為什麽就扯到了婚外情,出軌這個話題,說的好像跟真的似的,南溪越想,心裏就越不得勁。


    殷北望皺眉,表情不悅,他就是那樣的男人麽?會出軌,搞婚外情?這都什麽跟什麽,似乎這次玩得大了。


    “小溪,你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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