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花,是哪裏來的?”蘇灼聲音帶上一抹寒意。


    上次他跟林禾便懷疑小人魚臉上的傷跟沈輕輕有關,但因為沈輕輕抱了一盆紅顏說從來沒有開過花,他才打消了懷疑。


    但這次,已經枯萎的紅顏花就真真切切的拿在他的手裏。


    “是......沈師姐房裏的,沈師姐養了許多年的奇花,開......開了好大一盆。”


    其中一個女修被蘇灼的樣子嚇到,但還是戰戰兢兢的說道。


    蘇灼看著手上已經枯萎的花,忽然想到上次從密林回來,在桃樹下,縮成一團的小人魚。


    喬喬明明說過是沈輕輕的,可他不信,現在證據就拿在手裏。


    蘇灼沒再說什麽,拿著手裏的紅顏,徑直走進沈輕輕住的院子,找到正在繡著婚服的沈輕輕後,把手上的紅顏遞過去。


    “輕輕,你養的紅顏當真沒有開花嗎?”


    沈輕輕看著紅色的花朵一驚,再抬頭看到蘇灼後更是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蘇......蘇師兄,怎麽忽然過來了?”沈輕輕迅速把自己臉上的不自然隱下去,換上一抹嬌笑,“這紅顏啊,上次明明還沒開花的,後來就開了。”


    “上次花苞都沒有,現在就開了?輕輕,你不要把我當傻子,要不要我帶你去問問林禾這紅顏的花期是多久?”


    蘇灼記得上次林禾說話,這紅顏的花期很長,如果配上特調的藥水,花期更會延長。


    所以那時便已經開花的紅顏,這時候才開始敗落。


    第一次見到蘇灼生氣,沈輕輕被嚇得往後退了一步。


    過了一會兒才小聲道:“對不起,是輕輕撒了慌,隻因這紅顏是輕輕養了十幾年,才好不容易開花的,輕輕極為珍惜,所以一直都沒有與外人道。”


    “沈輕輕,那在密林裏劃傷喬喬臉的人也是你安排的?”蘇灼狠狠的把自己手中的花摔在桌子上,滿眼的失望,“不要試圖狡辯了,你剛剛都說了這花極為珍貴,養到開花更是難上加難。”


    沈輕輕低下頭,她知道自己躲不過了,蘇師兄向來最為厭惡的就是晦暗陰狠的手段,這也是上次她不敢拿出真正紅顏的原因。


    蘇師兄如果知道了她派人去劃傷了那小人魚的臉,一定會討厭她的。


    沈輕輕眼裏瞬間凝結出水霧,眼淚要落不落的掛在睫毛上,她走到蘇灼身邊拉他的衣袖,聲音帶著濃濃的哽咽。


    “蘇師兄,你別生輕輕的氣,輕輕隻是覺得你隻在意那條小人魚忽略了輕輕,所以才一時想不開,做下錯事的。”


    沈輕輕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來:“輕輕可以去跟小人魚道歉,你別生氣好不好,你這樣輕輕有些怕。”


    “所以傳音石失靈,也是你做的?”


    當時傳音石除了沈輕輕別人沒有碰過,蘇灼懷疑了,也過來問了,卻被沈輕輕幾句話堵了回去。


    現在紅顏的事情敗露,蘇灼一想便想通了整件事。


    先是阻斷了傳音石,又找了去劃小人魚的臉,這般環環相扣,怎麽會是一時衝動呢。


    沈輕輕哭的可憐兮兮的拉著蘇灼的衣袖,一聲一聲的道歉,說她不是故意的,隻是太在意蘇灼了,所以一時嫉妒。


    蘇灼悶悶的笑出聲,一把甩開沈輕輕的手。


    沈輕輕一時沒有站穩跌坐在地上。


    “沈輕輕,你到現在依舊不知道錯在哪裏,該接受你道歉的不是我,被你傷害的也不是我。”蘇灼有些無力的往後退了兩步,“沈輕輕,我好像一直都沒有真正的了解過你。”


    從傳音石,到紅顏,到她上次有意無意的說是因為桑喬才掉進池塘,到昨天桑喬被她打傷。


    事情一但暴露一點點,就會被全部串聯起來。


    蘇灼看不懂沈輕輕,從前那個嬌俏可愛,溫柔單純的人跟現在坐在地上流眼淚的仿佛不是一個人。


    蘇灼不知道她過去是裝的,還是人心終究是會變,他現在對沈輕輕隻有滿心的失望。


    蘇灼轉身往門外快步走去,背後沈輕輕抬頭帶著哭聲喊。


    “蘇師兄,還有五天,我們就要成親了。”


    沈輕輕想站起來拉住他,可看到蘇灼周身的氣勢又不敢。


    蘇灼腳步一頓,終究是沒有回頭,又快速走出門去。


    人一旦開始懷疑就忍不住的胡思亂想,現在蘇灼倒是有些懷疑為什麽之前還跟顧沐城如膠似漆的沈輕輕,忽然就同意要嫁給自己了。


    當真是因為顧家退婚,傳出去會影響聲譽嗎?


    蘇灼帶著幾分心急的一路禦劍回到桃園,但桑喬還沒有回來。


    他在門外站了一會,終究是一點都等不了,轉身向著桃林外快步走過去。


    桑喬出去時說過是去找蕭羽的,所以蘇灼想找到他並不難。


    *


    “就因為我當時說難受,你就從來沒讓林師兄得手過啊?”桑喬坐在蕭羽屋裏,忍不住笑出聲來。


    蕭羽紅著臉坐在一起,想起林禾硬生生的忍著一遍一遍吻他的場景,輕輕點了點頭。


    “我怕疼的,有次他嚐試進去了一點點,我疼的哭,他就再也不敢了。”


    “林禾枉為醫者啊,他那裏那麽多藥,隨便給你喂點助興的,不就纏著他要了。”桑喬對著他眨眨眼。


    桑喬說話向來大膽,蕭羽聽不下去,羞的用兩隻手捂住通紅發燙的臉頰,不敢抬起頭來。


    房門被人用力的推開,桑喬隻感覺一陣涼風輕飄飄的吹過來,下一瞬自己便被人緊緊的抱進了懷裏。


    蘇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桑喬聽不懂的沙啞。


    “喬喬,對不起,你罵的對,我的確是眼瞎。”


    桑喬還是第一次聽到蘇灼用這種聲音說話,下意識以為是他出什麽事了,伸手就想推開他,但推了幾下推不動。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我看到了開花的紅顏,沈輕輕已經承認上次密林的事情是她讓人做的,是我傻,沒有相信你的話。”蘇灼把腦袋埋進桑喬的脖頸輕輕的蹭著,“讓你受委屈了。”


    推在蘇灼身上的手慢慢的滑落下去,當時桑喬難受的厲害,甚至跟蘇灼吵架然後生氣的跑走,狼狽至極。


    但現在蘇灼忽然說知道了真相,他卻沒那麽在意了,桑喬不記仇,有仇如果當時不報他會憋屈,但一但放下了他便就真的忘了。


    何況他上次已經設計讓沈輕輕掉進了池塘裏。


    沉默了一會,桑喬隻是歎了口氣道:“蘇灼,我真的很討厭沈輕輕。”


    “我知道,我知道。”蘇灼在他頸邊用力的點點頭。


    兩人靜靜地抱著,一時誰都沒有說話。


    一旁的蕭羽有些懵的看著這幅場景,一時不知道兩人中間是怎麽回事。


    於是愣愣的問了一句:“師尊,喬喬,你們在說什麽?”


    桑喬等蘇灼冷靜下來,才把他推開,笑笑。


    “沒事,師尊他忽然犯傻。”桑喬錘了錘自己的腰,“有些累了,我們先回去了。”


    他怕再這麽下去,蘇灼的師尊形象就得全毀了,於是拉著蘇灼趕緊閃人。


    蘇灼被拉著往回走了兩步,想起剛剛小人魚說自己累了,於是直接從背後把他打橫抱起來腳步平穩的走著。


    桑喬被他忽然一下子嚇了一下,但因為被蘇灼抱著的姿勢太過熟悉了,他稍微一頓就自己用雙臂環上蘇灼的脖頸。


    舒服的往他懷裏一靠,讓他抱著自己走。


    *


    陽鄉城,客棧裏。


    楚晗被君屹的結界在床上困到第二天才放開,小師弟丟都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一被放開他迅速衝出去解決了三急,過了一會又耷拉著腦袋回來。


    他出門想找也不知道去哪裏找,把人弄丟了他又有些猶豫著不敢回去見師尊。


    找不到別人,他不怕死的對著君屹撒氣。


    “都怪你,竟然把我困在床上兩天,現在小師弟都不見了,我回去怎麽跟師尊交代?”


    君屹剛從魔界回來,坐在桌邊喝茶,心情還不錯,難得也沒在意他的話。


    “在床上不動,腿上的傷倒是好的快了。”


    盡管現在下地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但到底比昨天好了不少,蘇灼上次給他留下的藥就是林禾配的頂級傷藥,好起來速度奇快。


    “現在是我腿上的問題嗎?是喬喬他不見了!”楚晗一屁股在他對麵坐下,“你不是能聞味道嗎?快聞聞我小師弟去了哪。”


    “你不用急,小東西昨晚就已經回到玉理峰了,這會跟你師尊在一起。”


    “回去了?那還好。”楚晗放下心來,隻要小師弟平安就好了。


    他想了想自己,一時衝動就把師尊要成親的事情給說了,這會還不知道鬧成什麽樣了呢,自己這會一定不能回去。


    思考了一會,他得出結論,拖著傷腿,趕緊跑,不跑師尊尋過來,的把他吊起來打。


    於是楚晗站起身來就打算去收拾行李,結果沒走兩步又被一縷縷魔氣困住,他回頭看君屹。


    “小師弟都不在這了,我們也散了吧,你回你的魔界,我遊我的人間。”


    君屹慢悠悠的喝茶,過了一會才輕輕勾起唇角慢悠悠的道:“招進魔宮的舞姬,哪是說跑就能跑的。”


    玉瓊山最近剛剛重新布了結界,君屹一時進不去,留下楚晗到時候還可以把他帶進去,所以並不打算放他走。


    “我現在一個瘸子,你帶我回去也沒用啊。”楚晗試圖掙紮,但越掙越緊,隻能放棄。


    “那可由不得你了。”說完君屹迅速閃身到楚晗身邊,用手臂環上他的腰。


    屋裏一陣黑氣迅速蔓延開來,等黑氣散去,屋裏的兩個人已經不見了。


    隻餘下桌子上的熱茶還在升起,一縷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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