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賽進行的很快,很順利。


    bboy的比賽又在前麵,五點開始的比賽,不到五點半,四強就出來了。


    杜燁。


    法國選手。


    思密達的選手。


    以及,王波。


    紀華被王波淘汰了。


    這是一件有點讓人意外,但仔細想,又在情理之中的結果。


    紀華的年紀大了。


    而且作為獨行俠,他能夠得到的“技術共享”是很有限的。


    各個國家隊和舞團,都有自己的秘密技巧,一般不會和外人分享,哪怕關係很好。紀華的街舞技巧,在這一年的時間已經落伍了。


    他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和國家隊重新取得聯係,盡量融入這個團體裏。如果有機會,杜燁會和上一世一樣,和紀華繼續做朋友,一起研究街舞,推動街舞。


    然而紀華並沒有做出杜燁希望的選擇。


    在比賽結束後,他離開舞台,拿是自己的背包,就獨自一個人離開了。


    杜燁即將上台比賽,隻能看著紀華的背影越來越遠,心情莫名的有點難過,卻又不得不一步邁上舞台,麵對這一世,自己新的人生。


    複賽結束,再到決賽開始。


    盛耀就一直陪著杜燁。


    中場休息的時候,觀眾陸陸續續地進場。


    杜燁坐在vip座位上休息,聽著身邊一圈人聊天。


    他們在聊“wod”的作品。


    現在是集思廣益的時候,誰都可以說幾句自己的意見。


    杜燁發現應帥為了進“fivelong”非常積極,他說出了很多這兩年齊舞拿獎的作品,並且做了一個數據表格,表示在編舞階段,裁判這兩年更喜歡節奏慢一點的音樂,喜歡融合風的風格多過某一個單一的舞種。


    應帥說:“不過去年你們拿下boty的比賽冠軍後,今年裁判的口味就不好說了。fivelong顯然是比較傾向技術流的,而且也多以breaking為主,這或許和街舞進了奧運會有關係。今年wod的標準應該也會發生一些變化,我覺得繼續走技術流的成功性比較大。”


    杜燁聽到這裏,轉頭去看了應帥一眼,說:“明天上午來舞跡,把你準備的音樂和作品一起帶過來。”


    應帥聽完,臉上笑容驟顯,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杜燁還想說什麽,手機突然響了。


    拿出手機一看,是杜媽媽發來的視頻請求。


    手機打開,杜媽媽笑著說,“兒砸,比賽怎麽樣?”


    杜燁說:“挺好,進決賽了。”


    杜媽媽問:“累不累啊?”


    杜燁搖頭。


    杜媽媽說:“你加油,媽媽會為你加油。兒子最棒,肯定能拿到好成績。還有個事,你看這是什麽?”


    杜燁定睛去看媽媽舉起來的一個小本本,上麵寫著“駕駛證”。


    他爸的駕照拿到了!


    杜燁頓時就不高興了。


    還能不能愉快地交談啊?


    他就過了科目一,科目二一堂課都沒上呢。


    一天天的都忙成球了。


    “什麽?”盛耀把自己的半張臉擠進鏡頭裏,笑容真誠的不行,“呦,叔叔的駕照下來了,太好了,恭喜叔叔啊,這也太快了,回頭兒有空,我帶叔叔跑高速。等熟練了,叔叔就可以帶著阿姨到處去旅行了。”


    杜媽媽看見盛耀,笑容凝固了一瞬,繼而維持著表情說:“你比杜燁還忙呢,不用擔心,家裏會開車的人多,誰陪都一樣。”


    盛耀說:“不一樣的阿姨,我從考了駕照開始,就沒扣過一分,絕對遵紀守法,基礎紮實,杜燁都說我是學霸。”


    杜燁嫌棄:“別給自己臉上抹金了,你現在是大學肄業在家,一個高中畢業文憑的學霸?”


    盛耀說:“肄業在家也是學霸,我高考640多分,你多少,你敢說你多少嗎?”


    杜燁:……


    兩人旁若無人地鬥著嘴,都被電話那邊的杜媽媽看了去,心裏別說多難受。


    牽強地笑了一會兒,就掛掉了電話,那之後連續三天失眠,就暈倒在了跳舞教室裏。


    這一摔摔的很厲害,無意識的臉朝下摔在地上,摔的半邊臉青腫,頸椎挫傷……


    杜燁此時並不知道母親的心思,也不知道後麵那些事。


    掛了電話後,又與盛耀爭論了一下“真學霸”和“假學霸”的話題。


    聊累了就往座位上一倒,聽著歌閉眼休息。


    臨著快比賽的時候,杜燁去了一趟洗手間,再一出來,卻遇見了等在門口的喬爾。


    喬爾的表演是在今天,網絡轉播的時候,請來的嘉賓就會負責在每組比賽轉場的時候表演。


    但他昨天就過來了。


    杜燁和喬爾有幾次的視線交匯,他知道喬爾找過來的目的是什麽。


    杜燁看見人,立馬站定了腳,將手機從褲兜裏拿了出來。


    一邊播著盛耀的電話,一邊假裝平靜地來到了喬爾麵前。


    “你好,杜。”喬爾笑的很親切,說,“一直想找個機會和你見一麵。”


    杜燁等著電話那邊一被接通,一邊在距離喬爾還有一點距離的時候停下,說道:“嗯,有什麽事嗎?”


    喬爾說:“沒什麽事,就是想要和你做個朋友。”


    杜燁點頭:“嗯,你好,我認識你的,有什麽事,可以等我比完賽再說嗎?我馬上還有比賽。”


    喬爾說:“當然可以。不過我可以要一個你的聯係方式嗎?”


    杜燁猶豫給不給他自己的聯係方式,又給哪一個合適。


    喬爾出現在這裏的目的杜燁清清楚楚,更清楚這個瘋子被拒絕後會做什麽。


    這是一個身體走在腦子前麵的蠢貨。


    這時,電話終於接通了,盛耀還沒開口,杜燁就對盛耀說:“快來找我。”


    這麽說完,杜燁在掛掉電話的時候,為了預防萬一,打開了錄音功能。


    同時,他抬起頭,說:“我在臉書注冊了一個賬戶,我們可以互相關注。或者微信也可以。”


    喬爾說:“微信?好啊,我有微信,我有很多的華國朋友,他們都用微信。”


    杜燁把自己的微信賬戶告訴了喬爾,隨後說道:“我要走了,還有比賽。”


    喬爾卻抬手攔住了杜燁,說:“我已經申請加你了,你通過了嗎?我可以看看嗎?”


    杜燁說:“我回去會通過。”


    喬爾說:“不不不,現在通過,我送你回去。”


    杜燁的嘴角抿緊,冷著臉質問:“你在強迫我嗎?”


    喬爾誇張地驚呼:“當然不是!我隻是想要和你做朋友,但我希望我能夠確定我們已經相互加了好友。”


    杜燁看著一點點逼過來的喬爾,心跳開始失速。這是一個有著種族歧視,而且很容易失控的家夥,他並不想和他靠的太近。


    但是杜燁連退兩步,還是很快被喬爾追上。


    喬爾長得太高壯了,像一頭人立而起的大熊,身影擋著了光,杜燁的身體被陰影迅速籠罩。


    在對方的手即將抓到自己肩膀的時候,杜燁實在不希望上一世的事情重演,他的身體靈活的轉了一圈,像隻魚一樣側身避開,瞬息間繞到了喬爾的身後。


    喬爾似乎沒想到杜燁的反應這麽激烈,他轉過身來笑著,一邊笑一邊擺手:“嗨,夥計,我沒有惡意,我隻是想和你握手,你在害怕我嗎?我可以為我去年的所作所為道歉,你不要走好嗎?聽我說……”


    杜燁搖頭,轉身一路快走離開。


    喬爾在身後罵了一句“謝特”。


    杜燁快走出很遠,喬爾還在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


    走廊的一盞燈壞了,閃動著,照在喬爾白的發青的臉上,像影視劇裏的僵屍。


    杜燁知道自己的反應過度了,但他就是不想和喬爾單獨呆在一起。


    “杜!”


    喬爾見杜燁回頭看他,臉上揚起笑容,加快了速度追上來:“你等等,你會加我好友的是嗎?我們可以找個時間坐下談談嗎?”


    杜燁冷著臉大聲回答:“當然可以,我會通過你的申請,再見!”


    說完,杜燁快走離開,直到看見匆匆趕來的盛耀,這才鬆了一口氣。


    盛耀走到杜燁身邊,也看見了遠遠吊在身後的喬爾,眼睛一眯,抬手護在杜燁的肩膀上,護著他離開。


    走出很遠,通道口就在前方,音樂的聲音砸進了耳朵裏,杜燁才有一種從恐怖片裏走出來的感覺。


    盛耀見杜燁表情放鬆,這才問他:“發生什麽了?”


    杜燁斟酌了一下後說道:“喬爾在洗手間門外攔下了我,他給我的感覺很不安全,麻煩你了。”


    盛耀大力揉他的腦袋:“你在和我說什麽呢?”


    杜燁抿嘴輕笑。


    杜燁之後確實通過了喬爾的好友申請,但他把微信當郵箱,想起了才會回答一句。


    他沒有說謊,他確實和喬爾成為了微信好友。


    但也僅僅是微信好友罷了。


    想要從他這裏得到什麽秘密?


    別做夢了。


    接下來的比賽很順利。


    杜燁輕鬆獲得了“kod”的冠軍。


    法國選手第二名。


    王波和思密達選手苦戰三場,以微弱優勢優勢獲勝。不得不說,他的原創動作幫他拿了很多分。


    待得今天的比賽結束,華國隊也是前所未有的大豐收。


    杜燁的金牌。


    景薇大師姐也繼續衛冕了bgirl的冠軍。


    王波的銅牌。


    就連齊舞那邊,也拿了一枚銀牌。


    這個成績就已經很不錯了。


    負責帶隊的元虎總教練很開心,喜氣洋洋地帶著國家隊員,在比賽結束後,離開了賽場。


    杜燁今天請假不回隊。


    元虎直接就給了假,杜燁的“門禁”隨著他獲得的冠軍越來越多,效果也漸漸薄弱。


    相信再過不了多久,杜燁就可以像去年一樣,天天跑通勤了。


    杜燁和盛耀一起,離開國家隊,與“fivelong”匯合。


    等雙方見麵,杜燁發現少了一個人。


    他問:“哈裏呢?”


    鄧曉丹說:“哈裏說去洗手間,還沒回來嗎?”


    杜燁點頭:“你們先回去吧,一會我和盛耀開車送他回學校。”


    鄧曉丹說:“那就一起等著唄,藍隊,要不你帶玥玥先回去,我看玥玥困了。”


    藍卿帶著孩子和女友離開後,大家在專用通道的門口又等了一會兒,杜燁心裏總是莫名的不安。


    他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過去,沒人接。


    盛耀看出杜燁的不安,說:“我去看看。”


    杜燁說:“一起。”


    他們兩個人一動,其他人不明所以,也就跟著動,浩浩蕩蕩的一路往洗手間去了。


    體育館的洗手間不多,選手用的洗手間就一個,杜燁腳步越來越快,且目標明確。


    因為這一會兒的時間,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疏忽。


    上一世他就像紀華般,是個“獨行俠”,身邊特別親近的人遠沒有如今那麽多,喬爾堵不了他,會堵誰?


    毫無疑問,被他手把手教著的哈裏一定是第一目標。


    當杜燁遠遠看見洗手間門被關上的時候,他的血液都湧到了腦袋上,各種讓人不安的畫麵在腦海裏浮現。


    頭暈腦脹。


    雙腳發軟。


    最後兩步,他拔足狂奔,雙手一把撐在洗手間門上,腳一用力,“嘭”!


    將門踢開了。


    後麵跟著的一群人被杜燁的模樣嚇著,都是臉色一變,繼而麵色凝重了起來。


    杜燁衝進了洗手間,裏麵卻沒有人,小隔間都敞開,一眼看的清清楚楚。


    “呼哧呼哧!”


    杜燁轉身又跑。


    盛耀追上來:“杜燁?怎麽了?說話!”


    杜燁從牙齒縫裏擠出兩個字:“喬爾。”


    盛耀瞬間了然,掏出手機繼續給哈裏撥電話。


    這一次,電話終於接通了。


    哈裏說:“絲母?”


    盛耀:“在哪兒?”


    哈裏:“呃……可以不說嗎?”


    盛耀:“說。”


    哈裏:“好吧,更衣室,我在更衣室。”


    跑在前麵的杜燁腳下一停,大家又一起往回跑。


    但杜燁心急火燎般的情緒,平複了許多。


    能接電話,還能那樣說話,應該是沒什麽事了。


    等杜燁到了地方,才發現哈裏何止是沒事,這小子簡直太厲害了!


    杜燁走進更衣室裏,在最裏層,最先看見的就是哈裏。


    哈裏站在路口,看起來除了衣服有點亂,沒有任何問題。


    看見他們出現,眼神閃爍,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第二個看見的就是更衣室裏的一個陌生人。


    是個華國人,看起來個子不高,勁瘦的,留著幹淨利落的短寸。長相很清秀,但是在和杜燁的目光撞上的時候,那雙眼睛像一頭狼似的,還有一股子血腥氣。


    再然後,杜燁才看見了坐地上,默默擦著鼻血的喬爾。


    喬爾背靠在更衣櫃,雙腿曲著,朱紅色的t恤上淌了大片的血液。在看見有人來了之後,憤怒地咆哮:“看見了嗎?他攻擊我!他讓我受傷了!我要告他!”


    哈裏有點緊張,想個做錯事的小孩兒。


    那個華國人也在看杜燁,目光像是一種審視。


    喬爾扶著衣櫃站起來,指著哈裏說:“他把我叫過來,他騙我,在這裏伏擊我!我一定會告你!你等著坐牢吧!”


    哈裏梗著脖子說:“是你先要對我動手的,如果你不動手,楓可不會出來!”


    喬爾說:“不,那並不是動手,我隻是想要確定你是不是瘋了!”


    哈裏說:“呸!你才瘋了!就是你先動手的!”


    喬爾說:“你問我是不是要偷你的miji,什麽miji,該死的miji!”


    哈裏說:“你攔下我的絲夫,你又攔我,你不是為了miji,是為了什麽?”


    杜燁:……


    鄧曉丹問:“他們在說什麽?”


    巫一俊說:“說太快了,聽不懂,我英語口語不是很好。”


    苗誌說:“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和“雞”什麽有關係。”


    話語落下,所有人臉色一變,仇恨的,就像是在看變態一樣地看著喬爾。


    杜燁:……


    哈裏還咆哮:“我不會告訴你的!就算你殺了我也不會!這是我們門派的miji!我誓死守衛!絕不會讓你得逞!”


    鄧曉丹生氣地說:“這喬爾也太特麽不是個東西了,光天化日的敢做這種事,看我不揍死他丫的!”


    盛耀已經快笑出內傷了,他攔下擼胳膊挽袖子的鄧曉丹,又走到喬爾身邊將他護在身後。


    他收了笑,麵色嚴肅的與喬爾對視,同時遞出了一張名片,說:“有什麽事可以和我的律師通電話,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我們會保留起訴權,具體的醫藥費可以通過我的律師聯係我。”


    喬爾惡狠狠地看著盛耀。


    盛耀的個子並不比喬爾矮,除了更瘦,但氣勢一點不弱。名片被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夾著,穩定地舉在喬爾的麵前。


    在對視中,又往前遞出了幾分。


    這邊杜燁將哈裏拉過來,仔細將他從頭到腳地看了一遍,確認有沒有受傷的地方。


    哈裏小心翼翼地說:“絲夫別生氣。”


    杜燁嚴肅看他:“是的,我現在很生氣,不過這些晚點說。告訴我,他碰到你了嗎?”


    身後,苗誌和巫一俊不靠譜地翻譯:“杜燁問哈裏,有沒有被喬爾碰著。”


    鄧曉丹咬牙切齒:“人渣啊!”


    杜燁:……


    受不了地轉頭:“你們先別說話,害得我思路都不集中了,壓根不是你們想的那麽回事!”


    哈裏和杜燁同仇敵愾,用華語說道:“絲叔很尊,我都會華語,你們嗯不會硬語。”


    杜燁:……


    一拍哈裏腦袋:“好好的別亂拉仇恨,回頭我都保不住你。”


    哈裏揉揉腦袋,不說話了。


    鄧曉丹撓頭,想了想問:“這小老外說什麽了?他是不是歧視你們了?”


    苗誌和巫一俊一起點頭。


    然後巫一俊反應過來說:“歧視你,不是歧視我們。”


    這邊盛耀已經遞出了名片,暫時解決了這件事,便走過來讓大家離開。


    那個看起來眼神很凶的年輕人,一邊警惕地看著喬爾,一邊跟在盛耀的身後跟了過來。


    杜燁有種感覺,這個人像是一頭真正經曆過無數次廝殺的豹子,悄無聲息走動的時候,一旦威脅降臨,尖牙和利齒似乎隨時會露出來。


    “走吧。”盛耀走到麵前,一手摟著杜燁,一手護住哈裏,將他們攬在自己的手臂裏,輕輕地推出了更衣室。


    “嘭!”


    身後傳來一聲巨響。


    杜燁回頭看見了喬爾一腳踢在了更衣櫃上。


    後續的事情,杜燁就不是很清楚了。


    盛耀的律師會解決這件事,不過就是陪點錢的事情,如果一定要上升到國際問題上,相信無論是港市那邊的李家,還是法國的文頓家族,都會讓喬爾知道,為什麽哈裏會有自己的私人保鏢。


    杜燁不是不關注,而是關注不了。


    沒過兩天。


    他母親暈倒住院的消息就打到了他的電話上。


    杜燁當天就坐飛機回了老家。


    杜燁回去的時候,她母親已經醒了,報告還沒出來。


    杜燁看見母親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樣子,一路趕過來,壓抑的情緒瞬間爆出,聲音在喉嚨裏粗糙地滾著,最後擠出一個字:“媽。”


    杜媽媽牽起嘴角,到底還是笑不出。


    杜燁牽著母親的手問:“怎麽就暈了呢?”


    杜媽媽因為什麽暈倒的,她並不說,但杜爸爸對自己妻子的心思了如指掌。


    杜燁在醫院裏陪了一個來小時,等著母親迷迷糊糊睡過去之後,杜爸爸將杜燁輕聲叫出了病房。


    爺倆一路走到了走廊盡頭的窗戶邊上,杜爸爸眺望眼前大山,太陽正往山後徐徐落下,將青山包裹出一圈金色的耀眼輪廓。


    從山的那邊飄來魚鱗般的雲彩,金紅的顏色,頗為壯觀。


    明天又是個豔陽高照的大熱天。


    杜燁將目光收回,看向父親。


    杜爸爸眉心蹙的很緊,眼底有著猶豫掙紮的糾結。但終究還是在斟酌一番後,說道:“你也不小了,有些事我們不想問,並且認為,我們之間的關係,足以讓我們順利地溝通。”


    杜燁聽了個開頭,就知道父親要說什麽。


    他的注意力變得空前的集中,認真聽著父親說的每一個字。


    杜爸爸用了一個家長與子女交談的萬用開頭,再開口的時候就變得順暢了許多。


    杜爸爸說:“你感情上的事情我們不想管,我和你媽媽的意思一樣,不管對方是什麽樣的女孩兒,隻要健健康康,善良愛你就在夠了。因為感情是你自己的事情,酸甜苦辣也隻有你自己知道,我們不會,也沒辦法幹涉。”


    說到這裏,杜爸爸頓了頓,說:“但是……你現在的選擇,顯然是我們都沒有想到的……”


    杜燁輕歎,點頭:“嗯,盛耀確實是我男朋友。”


    杜爸爸得到杜燁的答案,又沉默了。


    一時間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杜燁知道這件事上,父母恐怕難以啟齒,便撿著父母該是最關注的第一件事說道:“首先不是潛規則。”


    杜爸爸使勁眨眼,臉色有些尷尬,耳廓都紅了。


    杜燁說:“是在去年錄製《街酷》的時候在一起的,我貪他生得好看,然後就在一起了。”


    杜爸爸:“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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