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師在祓除危險的咒靈時,通常會設下“帳”,也就是所謂的結界,用來防止普通人誤闖遇到危險。


    天海純也站在昏過去的伊地知潔高身邊,打暈對方的手剛剛放下來,聽到五條悟進來的動靜後,就轉身看向他,卻見五條悟看著他慢慢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然後,五條悟悶聲笑了起來。


    “五條先生?”天海純也有些疑惑的看著五條悟,對方這副模樣讓他覺得很……


    五條悟笑了一會兒才收住,放下手對天海純也解釋道:“咒術師在行動時通常都會有輔助監督跟隨,他們一般不能像咒術師戰鬥,但是張開‘帳’這樣的結界是沒問題的。”


    “難道說……”天海純也低頭看向被自己打暈的幾個人質。


    這幾個人裏就有人是五條悟的輔助監督?


    “伊地知潔高,我的輔助監督。”


    五條悟走過來,打量了昏過去的人們一眼,然後對天海純也道:“力道掌握的很不錯嘛,那麽他和其他人就拜托你了,天海。”


    “我會把他們保護好的,不過,既然有任務為什麽?”天海純也詢問的看向五條悟。


    一般來說,咒術師祓除咒靈之前,都會提前和官方聯絡,將人員撤離之後再動手。


    但今天天海純也遇到的明顯步驟錯了。


    “有是有,不過不是這裏,我剛做完任務回來,伊地知要取錢,我就順路跟過來了,沒想到遇到了驚喜。”墨鏡下的五條悟語氣非常愉悅。


    “我明白了。”天海純也點了點頭。


    五條悟笑了笑:“天海,你是不是還沒見過我出手?”


    “這裏剛好有一個還算結實的咒靈,”說著,五條悟微微側過臉,嘴角勾起的弧度微微上揚,“可以讓我表演一下。”


    “轟!!”


    銀行光滑瓷磚鋪就的地麵倏然炸裂開來,一個渾身青紫臃腫的長條狀咒靈從地下衝了出來,直撲背對著它的五條悟!


    這個咒靈的長相勉強還算能夠入眼,隨著它的現身,銀行內部也在頃刻間變成了古舊破敗的模樣,腳下的地麵也變成了泥潭。


    “這是,領域?”天海純也說話間已經使用異能力天平削弱了領域對昏迷的人們的影響。


    五條悟含笑點頭:“看來和我想的沒錯,給它點時間讓它展開領域,果然能讓事情變得更加有趣。”


    他們兩個旁若無咒靈的聊著天,像是蛇的咒靈衝到五條悟身前一米處時,就像被無形的屏障隔開一般,再也無法向前一步。


    蛇狀咒靈憤怒的嘶吼了一聲,聲音特別尖銳刺耳,五條悟縮了縮脖子,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感歎道:“這聲音還真是夠難聽的。”


    “呦,還會變形啊,有意思有意思。”


    隻見蛇狀咒靈身下鼓動著冒出了四個爪子,每個爪子上都生著極為鋒利的指甲,它用爪子狠狠朝前方看不見的屏障劃了下去!


    然而什麽用都沒有,反倒是它爪子上的指甲被震得全都崩裂碎掉,痛得它打了個滾,身軀一震向後飛去。


    “欸?沒別的招式了嗎?你好歹也是個特級嘛。”五條悟見狀有些惋惜。


    蛇狀咒靈要是會說話,絕對要對五條悟破口大罵!


    你還知道連你的防都破不了的我是堂堂特級咒靈啊?!


    “那就輪到我咯!”五條悟笑道。


    五條悟微笑著伸出食指,暗紅色的光在他指尖匯聚成一個深邃的球體:“術式反轉——赫。”


    活生生將即時戰鬥遊戲玩成了回合製的五條悟一招直接秒了想要逃走的咒靈,漫天的紅光將蛇狀咒靈的身形泯滅粉碎,紅光散去之後,蛇狀咒靈連骨灰都沒留下。


    隨著蛇狀咒靈的消失,失去了主導者的領域也崩塌退卻,銀行內恢複成了原來的景象。


    “怎麽樣?”五條悟轉過身來,笑吟吟的看向天海純也。


    “厲害。”天海純也情緒毫無波動,他早知道五條悟的實力,這樣的結果也算在他的意料之中,真沒什麽好驚訝的。


    頂多隻是有些咒術師招式蠻花裏胡哨的感歎。


    “這麽平靜?”


    五條悟歪了歪頭,舉起手,搓了搓手指:“你難道沒有一點想和我打一場的衝動嗎?”


    他為什麽要在天海純也麵前露一手?


    原因當然不是類似孔雀開屏一般在愛慕者麵前展現自己的雄性魅力!


    而是無敵太久,遇不上對手的五條悟手癢了,他很想跟天海純也打一架,過過招,體會一下棋逢對手的酣暢淋漓之感!


    然而天海純也的反應太過平淡了,一點都沒有他預期中的樣子。


    天海純也算是聽明白了,他有些好笑:“五條先生結束得太快了,完全是秒殺,我就算想有什麽激動也很困難吧?”


    “天海,你這話就不對了。”五條悟擺擺手,“男人怎麽能被說快呢?”


    “……”天海純也頓時無語,頗有種麵對太宰治的既視感。


    “還有啊,你怎麽還‘五條先生’‘五條先生’的?我都直接喊你名字了,你也不用跟我客氣啊。”


    天海純也微微歎了口氣:“好吧,五條。”


    “你想和我比試的話,可以。”


    五條悟墨鏡下的眼睛頓時亮了,不過天海純也又道:“但現在不是時候。”


    聞言,五條悟有些可惜的看了看地上昏迷的人:“也對。”


    然後五條悟走到伊地知潔高身邊,蹲下去拍了拍對方的臉:“伊地知?伊地知,該醒了,喂,別睡了,起來工作了!”


    拍著拍著,五條悟就掐住伊地知潔高臉上的一塊肉往外拽,很惡趣味了。


    沒過一會兒,可憐的伊地知潔高就被五條悟折騰醒了,叫醒伊地知潔高後,五條悟就和對方先走了。而天海純也已經在打電話喊目暮十三帶人回來收尾,不僅要逮捕劫匪,還得順便把其他幾個無辜被牽連的人送一趟醫院。


    ——


    “致我最愛的純也: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請不要擔心,你最最親愛的男朋友還活在人世,四肢健全心理正常,並且每天還能與獄友來段漫才,獄中生活枯燥而不乏味。


    隻是多日未能聯絡,我十分想念你的聲音,你的容顏,你的所有一切,不時恍惚間仿佛看到你站在我的麵前,然而一旦當我伸出手去觸碰,你的身影就像泡沫一般消失不見……


    (以下省略三千字的肉麻情話)


    ——你最愛的治。”


    天海純也忍著太宰治三千多字肉麻膩人的甜言蜜語看到最後,除了渾身被那些不堪入目的字句膈應出的雞皮疙瘩以外,毫無收獲。


    他將四頁信紙反過來蓋在桌上,抬眸看向對麵坐著的阪口安吾,皺眉問道:“除了這些,沒別的了?”


    阪口安吾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點了點頭:“嗯。”


    太宰治在監獄中提出要見阪口安吾的時候,他還以為太宰治有什麽企圖,所以在接過這封太宰治點名要交給天海純也的信後,他按照規矩用異能力檢查了一番。


    然而他的異能力墮落論讀取了一大堆信紙上看得他格外蛋疼的甜言蜜語,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其他人的緊張忌憚全都忌憚空氣了。


    阪口安吾對此也有些怨念,明知道太宰治是個多麽工於心計的人,他既然拖他們送信,又怎麽會在信中暴露什麽情報?


    頂多這封信隻是代表什麽含義,具體內容無關緊要。


    受害者阪口安吾與另一位受害者天海純也相對無言,彼此都對太宰治惡心人的功底佩服到了極點。


    天海純也就在想,太宰治到底是怎麽想出那麽一大堆不重複的甜言蜜語的?


    他在監獄裏,又沒有網絡可以上網搜索,難道這就是太宰治的底蘊嗎?


    太宰治這個人,還真是深不可測。


    “阪口先生,多謝你跑這一趟,沒其他事的話我看——”


    阪口安吾打斷了天海純也送客的話:“其實有一件事,需要天海先生幫忙。”


    天海純也聞言,問道:“什麽事?”


    “魔人費奧多爾昨天在審訊時,提出了一個要求。”


    “……”天海純也手指放在信紙上,輕輕用力。


    “天海先生,”阪口安吾小心的看了天海純也一眼,聲音不由得放輕,“費奧多爾想要見你一麵。”


    “他提出了什麽交換條件?”


    “‘白麒麟’澀澤龍彥如今的下落。”


    阪口安吾的話音一落,天海純也手指所按的信紙下方,大理石桌麵無聲無息的裂出道道縫隙來。


    桌麵裂開的範圍被回過神來的天海純也控製在信紙的大小,沒讓阪口安吾看出端倪來。


    “不是說,澀澤龍彥已經死了嗎?”天海純也不動聲色的問道。


    “現有的情報隻能證明澀澤龍彥在六年前的龍頭戰爭中失蹤,無法證明他已經死亡。”阪口安吾解釋道。


    “是嗎?那對你們來說,的確是個非常有價值的消息。”天海純也淡淡道。


    阪口安吾無言,頓了頓,他才道:“天海先生,上層經過仔細商討,希望你能前往橫濱,與費奧多爾會麵。”


    白麒麟澀澤龍彥的異能力非常具有戰略價值,所以一直以來異能特務科從未停止過尋找他,再沒見到澀澤龍彥的屍體前,上麵是不會認為他已經死了的。


    而即便澀澤龍彥已經死了,上麵也要找到他的屍體。


    強大的異能者,就算屍體也有很大的價值。


    天海純也沉默良久,阪口安吾也沒出聲,安靜的等他考慮。


    因為阪口安吾也知道,橫濱對天海純也來說,是個什麽樣的地方。


    許久之後,天海純也才給出答案。


    “我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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