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姬友靠不住,姚相憶隻好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剛至酒店大堂,就與來勢洶洶的老兩口碰了個麵對麵。


    姚相憶感歎“閻王要我三更死,誰敢留我到五更”,強顏歡笑的走上前,編了句謊:“爸媽,清蒔說你們要來,我特地下來接你們。”


    “我看你是想跑吧。”杜頌芝幽幽道。


    姚相憶拿出此生最高演技,親昵的摟住她肩膀,一口一個媽媽誤會了,假裝不經意的接過她手中的高爾夫球杆:“外麵涼,我們先上去。”


    態度好到讓人難以置信。


    以至於杜頌芝稍稍有些不適應,與秋富貴互換眼色,無聲討論她葫蘆裏賣得什麽藥。


    “迷魂藥唄。”秋富貴回了個口型。


    姚相憶將他們的互動瞧得一清二楚,心知今晚自個兒怕是凶多吉少了,回頭望向酒店門口,期待小嬌妻念在四年的妻妻情分上,前來救她出水火。


    “不用看了,清清她不會來。”杜頌芝一盆冷水潑來,澆滅她希望的火苗。


    秋富貴接著道:“我跟清清說了,她要敢來,就斷絕父女關心。”


    話音一落,一脆生生的聲音便在身後響起:“霸霸。”


    姚相憶驚喜回頭,就見秋清蒔向她小跑而來,向來精心打理的微卷的長發淩亂了幾分,呼吸間還帶著喘。


    看得出來,秋清蒔為了救她,路上緊趕又慢趕。


    終究沒白疼。


    姚相憶很欣慰,決定將小嬌妻每月的零花錢翻一番。


    “你來幹什麽!”秋富貴猛地跺了一下腳,“不爭氣的東西!”


    姚相憶自然要挺身而出,攔在小嬌妻身前,謙遜的提醒秋富貴,四周人來人往,還是回房再說。


    “現在要臉麵了?離婚的時候怎麽不想想有被曝光的一天?”杜頌芝悲從中來,繃緊的眉眼瞬時耷下來,拉起秋清蒔的手,“我可憐的孩子,媽媽當初就不該同意你和這樣的人在一起。”


    說到“這樣的人”時,狠狠剜了姚相憶一眼,就差剜一塊肉下來。


    姚相憶尬尷又不失的禮貌的微笑。


    帶著他們乘上電梯,用房卡刷開套房門。


    客廳的電視沒來得關,一進到裏頭,便瞧見地方台的八卦檔主持人在激動的播報她們離婚事件的最新進展——


    “十二個小時過去了,影後秋清蒔及團隊對外並未有任何回應,就連驚鴻娛樂也沒有任何表示,另一位故事主角白夢昭表現得同樣平靜……最驚訝的是,處於流言漩渦的三人竟然共進了晚餐。”


    隨後電視上的畫麵切換出她們共進晚餐的偷拍畫麵,畫質模糊,搖搖晃晃一陣後,鏡頭拉近,秋清蒔的笑顏清晰且明媚,靈動的雙眸如星光般柔和,正看著姚相憶和白夢昭悄悄話。


    後又跟姚相憶換了位置,坐到白夢昭身邊,與之有說有笑,儼然一副姐妹情深。


    老兩口有點……看不懂了,大眼瞪小眼。


    不光他們不懂,全國網友都不懂了。


    螺螄粉不知如何開洗,黑粉不知如何開黑,各路對家也不知如何火上焦油。


    堪稱今年娛樂圈第一騷操作。


    網友1號:【兩女侍一妻?姚相憶的魅力如此之大嗎?有錢人的快樂我真的想象不到了。】


    網友2號:【是我老眼昏花了嗎?她們三個人竟然一起吃飯。電視劇都不敢這麽寫,又迷又魔幻。】


    網友3號:【假的,絕對是作秀!清清,你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網友4號:【清清為這場婚姻犧牲太多了,被逼著和小三演姐妹情深,姚相憶就是他麽一隻狗,同意的讚我。】


    網友5號:【……】


    老兩口翻看著微博評論,越看越激動,正欲向姚相憶發作時,杜頌芝的手機鈴響,來電顯示是秋清墨。


    杜頌芝接通電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是一通淒慘哭泣:“兒子,新聞你看了吧……一定要為你妹妹做主啊。”


    如果說杜頌芝是嗆口老辣椒,那秋清墨就是啤酒配芥末,又嗆又刺激。


    在姚相憶“此生最討厭的人”中,秋清墨一定榜上有名。


    “嗯……嗯,你訂最早的機票來海市……你妹妹好得很,人家把她甩了,她還傻乎乎的護著人家……放心,你爸身邊有我呢,血壓暫時能穩住。”


    杜頌芝抹掉眼淚,捧著電話又說了幾句,一掛斷就對姚相憶放狠話:“你等著,清墨明天一早就到。”


    “媽,你別和哥胡說!”秋清蒔又急又氣,埋怨起人來,口氣甚是不好,“他來添亂嗎!”


    “你這孩子!胳膊肘盡往外拐!”


    怕這二人話趕話吵起來,姚相憶當起和事佬,把秋清蒔往書房帶,碰巧接到老爺子的視頻通話,她便用電腦接通,旋即呼吸一窒。


    她親爹親媽正隔著屏幕瞪她呢。


    “?!”


    姚玉階沉著臉問:“在哪?”


    姚相憶摁住鼓脹的太陽穴:“……酒店。”


    多麽引人遐想的兩個字,她媽韓夏夏當即發難:“出了這麽大的事,你一個人在外鬼混什麽,清蒔呢?”


    “媽媽~”秋清蒔軟軟糯糯的應了聲,急忙坐進姚相憶的懷裏,一手還勾住其脖子,麵對著攝像頭,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這一舉動,顯然出乎兩位老人的預料,他們嘴巴開開合合,卻沒發出一個音來。


    秋清蒔接著道:“媽媽,你和爸爸回海市了嗎?在老宅嗎?”


    韓夏夏怔怔點頭。


    “我和相憶這就來,好想你跟爸爸~”


    試問天底下誰能招架得住這般乖巧的女兒。


    韓夏夏嫌棄的瞥了眼姚相憶,同樣都是女兒,為啥隻有秋清蒔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撒嬌乖巧又粘人。


    妥妥的貼心小棉襖。


    “爸爸媽媽也想你,慢慢來,多晚我們都等你。”


    她說的是“等你”,不是“等你們”,姚相憶有一丟丟吃醋。


    “姚相憶,開車把清蒔送過來。”韓夏夏冷漠的命令道。


    啪,姚相憶合上筆電,在秋清蒔的翹臀上擰了擰:“自己去。”


    “你送我。”秋清蒔扭扭小蠻腰。


    姚相憶趕忙摁住她,眯著眼警告:“別玩火。”


    “呸呸呸,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思當禽獸。”


    姚相憶唾棄自己□□熏心,留下小嬌妻在書房,前去安慰氣頭上的杜頌芝。


    她從跟秋清蒔談戀愛起,就同杜頌芝打交道,雖然遭遇過許多回冷嘲熱諷,但摸清了杜頌芝是紙老虎的事實。


    說白了,僅是刀子嘴罷了。


    她挨兩句罵,讓杜頌芝消消氣,說不定這事就過了。本來嘛,乍聽自家寶貝女兒離了婚,哪有父母不心疼的。


    “媽。”她悻悻的挪過去。


    此刻,杜頌芝坐在沙發上冷哼一聲,眼鋒嚴厲,語氣憤恨。


    姚相憶見她不太合作,改走曲線救國路線,打算先攻下秋富貴。


    “爸。”


    “別叫我爸,你是我爸!”秋富貴在杜頌芝的身邊坐下。


    曲線救國失敗了。


    姚相憶再次改變計劃,道出了親爹親媽來海市的事,邀請他們一起回老宅。


    一聽親家來了,杜頌芝登時來了勁,噌的站起身:“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他們評評理呢!”


    深夜,老宅。


    姚相憶被四老堵在客廳,逼問離婚原因。


    而姚老爺子則是借口透風,由米姨攙扶著去了陽台,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一雙昏花的眼卻不停往客廳瞄。


    “離婚是誰提的?”姚玉階發出關鍵一問。


    他生性儒雅,即便問這樣的問題,音色依然平板無波。


    在他看來,不能一昧的責備姚相憶,一個巴掌拍不響,萬一是秋清蒔有錯在先呢?


    可麵上卻不顯山不露水,親自執起茶壺,為二位親家斟水。


    姚相憶局促的坐在沙發上,求救似地扯扯秋清蒔的衣角:“你來答。”


    “不管我事,別拉上我。”秋清蒔埋頭嘟囔著。


    姚玉階推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薄薄的鏡片在燈光下閃過一道光:“我問你話呢。”


    姚相憶硬著頭皮答:“我……提的。”


    姚玉階:“……”


    他護犢子失敗,怨從心頭起,把茶壺擱在茶幾上,飛了個眼色給妻子韓夏夏,讓她圓圓場。


    “你糊塗啊你!”韓夏夏卻忍不住埋怨,“因為什麽呀?”


    這也是一關鍵性問,杜頌芝和秋富貴高高豎起耳朵。


    姚相憶胡縐道:“……吵架了,一時衝動。”


    她擰住秋清蒔腰後一塊肉,牙關裏擠出幾個字:“寶貝,你說是不是?”


    姚相憶馬上道:“爸媽你們別急,等這事過了,我們立馬去複婚。”


    腦中忽的跳出一熟悉的“叮咚”。


    【純情蘿莉提醒您,做為原文工具人,不可修改原定劇情,否則會將您和該本棄文一起發往回收站。】


    姚相憶要求它閉嘴,搖了搖頭,看上去有些許煩躁。


    “嗬,你想複婚?得看我家清清願不願意呢。”杜頌芝拍了記沙發扶手,像是在泄憤。


    秋清蒔牽動嘴角,雙頰有清淺的紅:“我願意。”


    【純情蘿莉提醒您,回收站功能已啟動,您所處的整個世界都會不複存在,包括您自己。】


    【啟動開始……】


    【啟動中……】


    【過程會有些許顛簸,請坐穩扶好。】


    “等一下!”


    “我不複婚!”


    她脫口而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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