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情蘿莉喋喋不休:【根據劇情線,白夢昭早該認出您,現在,基於某種原因她遲遲沒有認出,我們猜測,是您變美的緣故。】


    姚相憶頗為無語,網絡上盡是她以前的醜照,白夢昭難道不上網嗎?


    純情蘿莉:【親親,您必須近距離醜給她看,才能觸發她的記憶點。】


    要求可以再過分一些嗎?


    姚相憶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迅速沉下去。


    秋清蒔用餐巾擦拭她嘴邊的一抹奶漬,瞄了眼手機,心虛地問道:“怎麽了?”


    姚相憶的視線略帶深沉,道了句“沒事”,想問問白夢昭在電話裏說了什麽,轉念又擔心秋清蒔吃醋。


    沉默一瞬,換上溫溫柔柔的樣子,抱抱秋清蒔,出門上班去了。


    路上,心事重重。


    司機借助後視鏡,看出她心情欠佳,立馬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害怕一不小心觸怒她,細心的打開空調,調至她最喜歡的二十二攝氏度。


    車廂內流竄的熱氣被吹開,姚相憶極速運轉的大腦,恢複一絲清明,黑眸也漸漸清亮。


    她的原計劃是打擦邊球,表麵離婚,再盡量增加秋清蒔與白夢昭的互動,獲取甜蜜值,繼而在最短的時間內,解鎖完整的原文大綱。


    可惜,她如意算盤打得啪啪響,熟不知意外早於明天先一步到來,大大提高了她行動的難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計劃必須有所改變——增加秋清蒔與白夢昭互動的同時,她需要假意追求白夢昭,並且不能讓秋清蒔知道。


    姚相憶冷笑。


    原文女主的待遇就是不一樣,全世界都要圍著她轉!


    由此來襯托她們這炮灰工具人的淒涼。


    真是有苦說不出,憤怒且悲傷,關鍵是如果真的這樣做了,她太對不起媳婦兒秋清蒔。


    秋清蒔多好啊,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體貼又懂事,連發小脾氣都驕縱得可愛。


    懷著這樣的愁緒,姚相憶的低氣壓厚重的籠罩於集團上空。


    員工們安靜如雞,內部工作群破天荒的寂寂無聲,展現出強烈的求生欲。


    管理層們向姚相憶匯報工作也絕不拖泥帶水,期盼能早一秒脫離苦海,逃離此地。


    中途空下來,姚相憶才得以緩一緩。


    叫進秦春,吩咐她放下手頭的工作,去為秋清蒔挑選遊艇和私人飛機,整理成冊,方便秋清蒔過目。


    別說,一提到為媳婦兒花錢,她的愧疚感馬上減免了幾絲。


    秦春推推鼻梁處掛著的眼鏡,激動的聲線起起伏伏:“您要送太太遊艇飛機?”


    姚相憶將鋼筆在指間轉著圈,筆杆尾端朝下,敲點桌麵,問道:“有問題嗎?”


    “沒沒沒沒有。”


    秦春穩住興奮的小心髒,恭敬的領命退下。


    一回到工位她就掏出手機,打開了“相親cp粉絲群”,這是她一手建立的磕cp小天地,以便及時向嗷嗷待哺的同道中人們,發布第一手資訊。


    粉頭春:【親人們,可靠消息,姚總要給太太買遊艇和私人飛機了,甜死我了,好上頭!!!】


    【[哇][哇]姚相憶太敢為姐姐花錢了吧!】


    【我也好想嫁姚總,先是豪捐三個億,讓姐姐掙足了麵子,這下又要買遊艇和灰機!!】


    【這才叫奢侈品,我開眼了。】


    【我查了一下,最近不是姐姐生日呀,送這麽大手筆的禮物嗎?】


    【或許是她們的結婚紀念日。】


    【難不成真是姐姐懷孕啦!!!姚總慶祝喜得貴子!!!】


    【春春姐,你能打聽到這方麵的消息嗎,我好好奇姐姐有沒有懷孕啊。】


    秦春平日不會透出太多個人信息,眾人皆以為她是娛樂圈的某工作者,一本正經道:【秋影後和姚總感情超好,結婚是眾所周知的事,假若真懷上了,沒有隱瞞的必要,大家要麽等官宣,要麽等澄清吧。】


    一言蔽之,不要妄自揣測。


    那頭的姚相憶在與保鏢頭子視頻。


    這些日子,保鏢頭子按照姚相憶的意思,派了幾名得力幹將,二十四小時守在白夢昭家門外,杜絕地痞流氓的騷擾。


    另一邊忙著調查是否有人故意對白夢昭不利,答案是有,但究竟是誰,無從得知。


    顯然,對方藏得深,且勢力不小。


    姚相憶,一位在海市呼風喚雨的霸總,有幾人是她想查而查不出的,除非與她勢均力敵。


    那便……唯有賀家。


    她們姚家,是百年興旺的大家族,根基深厚,業務繁雜。


    賀家不一樣,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電子產業嶄露頭角,三十歲的賀海祥預感新浪潮已然來臨,他緊跟時代的步伐,辭掉安穩的鐵飯碗,賣掉房子,帶著全部身家奔赴沿海,與合作夥伴一起開發出一款基於inte的即時聊天軟件。


    不過二十五年的時間,賀氏就如吸水的海綿,飛快成長為互聯網最大的媒體平台之一,亦成為了華國最大的私企之一。


    思及此,姚相憶聯想起白夢昭的淒慘身世——孤兒。


    無腦劇看多了,狗血套路都懂。


    白夢昭極有可能是某位豪門千金,說不定就是賀家的。


    但是賀家為何要為難她呢?


    人若反常必有刀。


    姚相憶小幅度的頷首,對保鏢頭子道:“你去查查賀家的情況,尤其查查他家早年可曾走丟過孩子。”


    保鏢頭子應聲好,下了線。


    姚相憶卻久久不能安心,白夢昭人設傻白甜,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打擾秋清蒔,大清早的來電話,說不定真遇上事了。


    雖然她不喜歡這姑娘,但實話實說,人家沒幹過招惹她的事,有難不去幫襯一把,她於心不安。


    簽好手邊最後一份文件,她向秦春招呼一聲,乘電梯抵達停車場,沒讓司機跟著,獨自開車前往白夢昭她家,見人不在,和她病床上的父親要了她的電話,打過去。


    一接通,就是白夢昭的抽噎。


    “是我,姚相憶。”


    白夢昭帶著壓抑的哭腔道:“姚總?”


    姚相憶站在天井中央,鞋尖碾了碾磚縫間長出的苔蘚,短刀直入地問:“你在哪?”


    “在學校。”


    “有人欺負你了?”


    白夢昭忸怩道:“沒有。”


    姚相憶戳破她的偽裝:“我聽出你在哭。”


    白夢昭又酸楚又窘迫,磨蹭的“嗯”道。


    姚相憶做出反應,踩上老舊的水泥台階,跨出搖搖晃晃的門檻,重新坐進車:“我馬上過來。”


    一句話,五個字,沒有任何多餘的冗言,意料之外的令白夢昭的心底無端生出暖意來。


    白夢昭勉強平複下的委屈再次發酵,哽咽片晌,才哆哆嗦嗦一句:“……謝謝你,姚總。”


    姚相憶丟開手機,撥轉方向盤。


    秋清蒔的大學就在海市電影學院念的,那會兒她們貪戀愛,姚相憶時不時來這和秋清蒔約會,騎著自行車在林蔭道上穿行。


    到了學校,根據白夢昭發來的地位,姚相憶輕車熟路的將車停在知學樓樓下。


    這棟樓偏老,外牆二次漆過,裏頭僅置換過了新桌椅,裏牆亦有些淡淡泛黃,處處提醒著一去不複返的舊時光。


    一二層是輔導員的辦公室,姚相憶一進去,就注意到二樓傳來的回聲。


    聽著是一女人在大聲嗬斥,隱約可聞“白夢昭”三個字。


    “白夢昭!”輔導員扯著嗓子叫囂道,“你以為你演了一部小網劇就成大明星了?全網罵你滾出娛樂圈呢!”


    白夢昭肩膀一縮一縮的,抿緊唇,倔強著沒掉眼淚:“老師——”


    “沒靠山還想在娛樂圈混,趁早死了心吧!”輔導員長長“切”的一聲,唾沫濺上白夢昭微紅的眼角,“還敢打架!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有了名氣就可以欠錢不還啦!你看看你把人家打的!鬧到學校裏來了,可真為咱們學校長臉!”


    “老師,他在說謊。”白夢昭向靠著牆看她笑話的飛機頭瞪了一眼。


    不,他已經不是飛機頭了,為了誣陷白夢昭,他將頭發染回了黑色,換了新發型,剪了個韓式劉海,看起來像個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複興而努力的社會好青年。


    不過背地裏,他依然是高利貸界的要債領頭羊。


    他抖了下掛在胸前打著石膏的手臂,語重情深道:“我當你是好朋友,可憐你,體諒你那份孝心,才借錢給你幫伯母治病,你倒好,恩將仇報!”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輕,遑論遇到的還是地痞流氓,白夢昭生氣會發抖,牙關打起顫:“你血口噴人!”


    飛機頭挺挺幹瘦的胸脯:“我到你家懇求你還錢,你找人把我打成這樣,好多人看見了。”


    “是你咎由自取。”


    “老師,你聽聽,”飛機頭尋求輔導員的幫助,告狀道,“好借好還,再借不難,我急用錢才求她還一點,態度太惡劣了,我真後悔認識她當朋友。”


    飛機頭上前一步:“那晚我找她還錢,她就這態度,叫來許多幫手,一起打我。”


    白夢昭忍無可忍,不知哪來的力氣,把他推到走廊牆上。


    輔導員一看,罵她反了天了,狠狠戳她一記眉心,尖銳的指甲,劃出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


    飛機頭火上澆油:“我看學校解決不了這事了,我還是報警吧!”


    輔導員按住他掏手機的手,賠笑道:“別別別!先生,鬧去警局不合適。”


    白夢昭是公眾人物,一旦曝上網,會引起軒然大波,她還沒畢業,學校與她一損俱損,定然要被影響聲譽。


    輔導員不好當,白夢昭是她學生,上頭輕輕鬆鬆定她個失職,嚴重些很可能會開除她。


    倒黴催的!


    “快道歉白夢昭!”輔導員急赤白臉地說。


    白夢昭兩拳攥著,側身不回答。


    姚相憶扶著欄杆往樓上去,剛拐彎,就瞧見走廊中段一盤著頭發的中年女人。


    姚相憶認識她,印象挺深刻,記得她姓趙,下巴長,長著一張馬臉,學生偷偷起外號,叫她趙馬臉,當年是池故媛和唐思梨的輔導員,出了名的勢利眼。


    池故媛仗著她爹池影帝,不怕事,趙馬臉最愛巴結她,唐思梨不同,出生普通,沒有背景,趙馬臉就愛去刁難,吃力不討好的活兒就讓唐思梨這樣的窮學生去幹,遇事也拿她們出氣,十分沒有師德。


    池故媛跟唐思梨是室友,朝夕相處,情誼自當深厚,拿出“蕩盡天下不平事”的豪情,老鷹護小雞似的護住唐思梨,成了好朋友,趙馬臉不得已收斂了許多。


    姚相憶就是通過池故媛,才認識的唐思梨,其畢業後,邀請她加入驚鴻娛樂。


    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趙馬臉還是狗改不了吃屎。


    看她欺負白夢昭的樣子,多麽熟練。


    姚相憶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及時捏住她高高揚起的蓄勢待發準備扇巴掌的手。


    趙馬臉怔愣住。


    “你誰啊你!”


    姚相憶敢阻止她撒潑,就敢作敢當,甩開她的手,抽出隨身攜帶的絲帕擦幹淨五指和掌心,她擦得很仔細,仿佛碰到了髒東西。


    “問你呢,你誰啊,隨隨便便的闖進來!知道這什麽地方嗎?”


    姚相憶盯著她,眼底無波無瀾。


    趙馬臉發瘮,腮邊的肌肉抖了抖,把姚相憶端相一番,瞧出她一身衣服價值不菲,陰陽怪氣調轉機關槍,向白夢昭突突道:“欸,原來你有金主啊,我以為你多純呢!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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