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我還熟睡著,外麵的門就咚咚的響了起來,我揉了揉眼睛,推了胡又生一把,但是胡又生睡的就跟死豬一樣,推了半天也沒醒,隻好自己批了大衣從被窩裏爬了起來。


    開了門,李明眼睛都沒睜就對著我說王石在樓上鬧起來了,讓我上去看看,說完就跑到屋子裏鑽進被窩跟胡又生一塊睡去了。


    我看了看李明,搖了搖頭,就往樓上走去。剛打開門,就看見王石帶著綁在身上的椅子,在胡亂的打滾,嘴角有著白色的泡沫,胡漢升在一旁抽著煙,盯著王石,我問胡漢升要了根煙,問他怎麽回事。


    胡漢升埋怨的說道,媽的,這崽子,我正在做夢呢,就聽見他吼了起來,說著給我,給我。我跟李明爬起來一看,就是這個樣子。


    我對著胡漢升說,要不你下去和他們擠擠。漢生踢了王石一腳,搖著頭說,算了,在睡也睡不著了。我拍了拍漢生的肩膀,蹲在王石的身邊,問他是不是要粉。


    王石聽見我說粉,眼睛都紅了,帶著椅子就想往起來怕,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我就撒著謊給王石說,我這裏還有粉,但是你必須得回答我幾個問題,要不然今天你一丁點兒的粉都得不到。


    王石聽完以後不住的點頭,抽搐著說,隻要給他粉,他什麽都願意做。我把王石連帶著椅子扶了起來,可是王石還是不停的抽搐,說著自己很冷,我就讓胡漢升把自己的被子拿了過來披在王石的身上。


    緩了一會兒以後,我把自己嘴巴裏的煙遞給了王石,王石抽了口煙以後,狀態比剛才好多了,我就看著他說讓他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我。


    王石瞅了瞅旁邊的胡漢升,我說這是我兄弟,有什麽你盡管說就是了。接下來王石就從自己和我打樁以後說了起來。


    王石說被我打了以後,自己也知道在學校裏是沒發混下去了,但是又特別的不甘心,就跑去找張天左質問張天左為什麽不給自己找人。沒想到張天左卻說,有些事自己也無能無力,給了自己一些錢,又把中間安排到縣裏的另一所中學就完事了。


    後來有一次來簡約玩,看見我和萌萌摟在一起往回走,心裏就特別的氣憤,想著要報複,然後就找了人把我當初畫的紙張海報,又添加了一些東西貼在學校的牆上,說到這裏的時候,王石的眼睛裏全身恨意,有一種要殺了我的欲望。


    我就問她是不是她找人把萌萌弄到簡約裏,又找人欺辱萌萌,王石搖了搖頭說自己沒有,自己隻是想要報複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萌萌。聽到這裏,我心裏就特別的不快,吼著對王石說,除了你還特麽會有誰。


    王石看了看我,苦笑著說,找人羞辱萌萌的人,就是你最尊敬的東哥,我揚起手就是一大嘴巴子甩在了王石臉上,嘴裏罵道,放你嗎的屁,東哥要是那樣做,我陳琦的名字倒著寫。


    王石看著我緩緩的說到,我就知道說了你也不信,但是陳琦你自己仔細的想想,在你找張雨萌的時候,馬東升沒有來,在你找到以後準備幹那個小子的時候,為什麽馬東升來了,並且還要讓你放了他?


    我被王石說的不知道怎麽回答,整個人都感到特別的無力,就癱坐在地上,胡漢升走過來甩手又給了王石一個嘴巴子,讓他不要亂說話,負責今天就讓他躺在這裏,再也爬不起來。我在地上坐了好一會兒,想著王石說的話的真假,其實我是不用想的,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東哥,他也沒必要那麽做,可是王石的疑問正是我心裏的疑問,我沒有辦法讓自己不去想。


    過了一會兒我又問王石為什麽要打斷劉天的腿,王石眼睛往天花板上望了望之後說,最開始我也不想弄他的,可是當時你問他,他就什麽都說了,覺得他不仗義,又想著劉天這一敗,在學校裏也就幾乎沒法混了,腦子一熱,就把他的腿給卸了,並且劉天是左哥提拔起來的,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左哥給的,誰對左哥不利我就幹誰。


    胡漢升在旁邊冷笑了一聲,對著王石罵道,你現在就是特麽的一條狗,跟劉天比起來你還沒劉天強。王石在聽到胡漢升的叫罵以後,臉上盡然沒有一點波瀾,沒有反駁就那麽直勾勾的看著胡漢升,盯了一會兒以後才對著胡漢升說,別特麽讓我從這出去,隻要我出去第一個就弄死你。


    胡漢升揚起手又是一個嘴巴子,我也沒管,就接著問王石,張天左到底是幹什麽的,他有沒有送過貨?


    王石歪著脖子想了想說,好像是送過,就在今年暑假的一個下雨天裏,當時我就在他家裏,他接了一個電話以後,站在窗戶前想了很久,又換了個手機打了出去,我隱約聽見像是什麽我要報警之類的,再然後就給我打了個招呼,穿著雨衣就出去了。


    王石說完以後我肯定了那天晚上看見的是張天左,可是張天左為什麽要報警,他自己送貨還報警豈不是讓警察來抓自己嗎?我想不明白。


    王石在椅子上又開始抽搐,不停的問我要粉,我看著他說我在問你個問題,張天左的背後是誰,他們送的是不是毒品,那個死的警察是不是東哥殺死的?


    王石抽搐著說,自己就知道這麽多,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自己隻是左哥手下的一個小混混,左哥隻會讓他去處理一些小事,除此之外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我看著王石知道再問什麽也問不出來了,就歎著氣說,我沒有粉,如果你自己有我就幫你在烘烤一下,可以解解你的癮。


    王石拿下巴指著自己的腰說,我皮帶裏還有,皮帶裏還有一包,現在的王石看起來真的特別嚇人,就如同瘋了一般,眼睛通紅,全身不停的在抖。


    我沒有去拿粉,就一直看著王石,我心裏還有一些問題特別的想問他,可是我又不敢問,我害怕我知道答案以後,萌萌和我真的會玩完,再也沒了以後。胡漢升在旁邊看出了我的猶豫,拍著我的肩膀說,B哥,你不想問的,我幫你問,你聽著就好,有些事問個清楚還是好。我點了點頭靠在窗戶上抽起了煙。


    胡漢升和我問話的方式一點都不同,先是上去抽了王石幾個大嘴巴子,接著才瞪著王石說,你特麽聽好了,我問的話,你要是有一句回答錯了,我就是一個嘴巴子。


    王石被抽的神誌都不太醒了,點著頭一個勁地說我要粉,給我粉我就說。胡漢升轉過頭來看了看我,說吐了口煙說,給他吧。


    從王石的皮帶裏拿出了五包粉,我又把煙盒上的紙撕下來,不過卻隻放了一點兒粉,目的就在於讓王石抽一點兒,讓他稍微清醒一點,好回答我的問題。


    果然一點兒粉完全滿足不了王石,抽完以後隻是銷魂了一小會兒就哭著又問我要,連爺爺都叫了出來,胡漢升抽了王石幾個嘴巴子以後,王石算是有點清醒了,接著胡漢升才問王石張雨萌是怎麽到的簡約?


    令我沒想到的是,王石在聽到萌萌的名字以後,就哭了起來,嘴裏說著自己對不起萌萌,胡漢升聽的有點煩,又是兩個大嘴巴子,王石這時候才歎著氣說,自己離開學校以後,其實一直都和萌萌有聯係,兩個人之間經常發短信聯係,可是萌萌從來沒有說過她和我在一起,也沒有說過自己和劉天在一起,所以自己挺恨萌萌的。


    想著自己為萌萌付出了那麽多,自己的一切都是張雨萌造成的,就想著方法想要把萌萌給禍害了,因此整個寒假裏都在約萌萌出來,可是萌萌要不是說自己沒空,要不就是說自己得好好學習。


    昨天也不知道為什麽,給萌萌打了個電話,萌萌就出來了,穿的還是高級的軟滑絲襪,自己當時剛嗑了藥,一時沒忍住就在萌萌的水裏下了藥,可是事還沒辦成,我就來了。


    我在王石的身上摸了一圈,找到他的手機,翻到信息記錄裏,裏麵全是他和萌萌的聊天信息,我看見裏麵的信息,整個心脹都如同破碎了一般,信息全都是我還愛著你,我還在等你,。


    我和萌萌交往這麽久以來,萌萌從來沒有給我發過這樣的信息,忍著眼淚看完所有的信息。我身體就直接順著牆壁滑了下去,癱坐在地上,如同死了一半,胡漢升從我手裏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就把手機摔在了地上,抽了王石幾個嘴巴子,氣的說不過話來。


    王石看著我的模樣,盡然笑了起來,他掙紮著把頭伸出來,對著我說,看見你這樣子我覺得自己死了都值,陳琦啊陳琦,你可以得到很多人的幫助,可是你最愛的女人愛著我,想想心裏就特麽的痛快。


    我沒控製住自己,眼淚一滴一滴的從眼眶裏滾了出來,我知道自己在王石麵前哭泣,是最丟人的,是最能讓他高興的,可是我就是忍受不了,我始終還是弱小的,始終還是沒人要的孩子,無論我在學校多麽威風,真正受傷還是會像孩子一樣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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