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穆青跟我說了幾句以後,看我還是固執的要自己去解決,最後說了句,明天他們也會去,就跟著其他三個人一塊離開了。


    我連續一周沒來上課,一班的老師眼中所謂的好學生,都以為我被開除了,連桌子都給我撤到了垃圾桶旁邊,我到了教室有一半的學生都詫異的看著我,我沒理他們,聲音不大的說了聲,誰把我桌子怎樣給我搬走的就怎樣給我搬回來。


    教室裏安靜了半天,都沒人回答,最後一個帶著眼鏡,坐在前排的男生,緩緩的坐起來,拖拖拉拉的走到我麵前說,班主任讓我搬的,她說你不配呆在一班。我當時氣的隻想打人,扯著那個同學的衣領問,什麽叫我不配,一班的同學就比其他的同學多長了一個腦袋?


    馬玉琪跑過來,扯開我揪著男生衣領的手,沉著聲說,他也不是自願搬的,是班主任讓他那麽做的。連續被劉天打,回到班級又這麽被針對,火氣特別大,吼著對馬玉琪說,班主任怎麽不叫別人呢,就專叫他?就是特麽個馬屁精。


    不知道一班的學生是書讀多了,還是營養不良,男生都跟女生似的,我吼的是馬玉琪,馬玉琪都沒事,那男生盡然哭了起來,摘了眼睛,邊哭邊說,我要去跟班主任說,你欺負同學,我還要回去找我媽媽,說完就往外跑。


    我氣的都快要笑了出來,都是高中生了,怎麽就像一年級的,還回去找媽媽,我就順嘴吼了句,把你家坐在棺材板裏的祖宗也一塊叫來,班上看熱鬧的同學聽完這句話,都笑了出來。馬玉琪看著我沒說話,生氣的回到了座位上。


    我看了眼自己的桌子,索性又把一下午的課逃完了,就呆在網吧裏打遊戲,鍵盤差點都被我敲壞了,手機也沒電,回去以後才發現萌萌給我打了很多電話,還有張倩給我打的,李明也給我打了很多,想了想,我覺得先回給李明比較好,可以探聽一下口風。


    第一次打過去,李明盡然給我掛了,過了一會兒才給我打回來,聲音特別的小,感覺偷偷摸摸的,我有點不耐煩的說,你沒吃飯啊!大點聲。電話聲音依舊很小的說,我爸在呢,不敢那麽大聲,我都是在廁所裏跟你講。


    沒看出來李明還怕他爸,我用左手塞著另外一隻耳朵,聽他在那邊小聲的說,完全就是一種煎熬,說了半天,我都沒怎麽聽清,反正就知道劉天明天肯定去沙壩,其他的都聽的馬馬虎虎的。


    然後我又打給了張倩,電話剛接通,就聽到亂糟糟的聲音,有個男人聲音很大的在罵張倩,我問她怎麽了,張倩的回話到還是冷靜,說待會打給我。我掛了電話,總感覺那個男的聲音自己在哪裏聽過,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本來不想打給萌萌,可是又怕她不開心,手機裏麵嘟了兩聲就接通了,最開始我們都沒說話,都一直靜靜的聽著彼此的呼吸,我自己心裏剛才準備的一大堆問題都消失的不在了,過了好大會兒,萌萌聲音特別清晰的說,陳琦,算我求你,明天不要去沙壩。我還想問為什麽,電話就掛斷了。


    這是我上高中的第一戰,也是沒有東哥在的時候想借自己的力量打的一次,怎麽可以不去?如果自己明天不去,我以後還在高中怎麽混?可是心裏隱隱的忐忑不安,似乎覺得自己明天是否取勝都掌握在劉天背後的人手裏。


    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著,心裏始終都不踏實,就去了小賣部找海哥,想聽聽海哥怎麽評價劉哥和刀疤哥這兩個人,海哥說了半天,都是吹噓當年這兩個是多麽的牛逼,順帶還吹噓著自己,全都是沒有用的信息。


    出了小賣部,我歎了口氣心裏默默的說,聽天由命吧!


    半夜的時候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都睡著了,咚咚咚的敲門生把我震的醒了過來,心裏想都這麽晚了,誰會沒事幹來找我,就喊了著是誰?門外還是一直咚咚咚的敲,沒有回答,我有點心驚,就把廚房的菜刀握在手裏,剛走到門口,桌子上的手機就嗡嗡的響了起來。


    我打開一看是兩條短信,一條是張倩發的,非常簡短的兩個字,像是特別的急,連標點符號都沒打,寫著快跑。還有一條是萌萌發的,時間比張倩發過來的時間早,可能是我睡的太死,沒有聽見手機的響聲,一大段的文字,特別長。


    門外的敲門聲越來越急促,我看著張倩的短信,知道絕對是有人要來找我麻煩,就對外麵吼著說,別急,穿完衣服就來開門。


    我租的房子是在二樓,下水管道就在窗戶旁邊,幸好那時家庭防範意識還不怎麽嚴,窗戶上麵都沒有鋼精之類的護欄,我打開窗戶順著下水管道就往下爬,爬到一樓,就聽見門被撞開了,抬頭望向上麵,兩個精瘦的男人手裏拿著東西對著我,上麵蓋著黑色的布,我疑惑的刹那,一聲槍響就在整個街道裏散了開來,我直接從管道上麵掉了下來。


    絕對是槍聲,我以為自己已經中槍死了,躺在地上的草裏緩了半天發現自己身上沒有疼痛,爬起來一看自己身上一點事都沒有,樓上的窗戶上剛才開槍那個人,趴在窗戶上,血順著窗戶下麵的水泥牆壁一直不停的往下流,我嚇得一動都不敢動,而窗戶上的另一個人卻不見了。


    我身後又響了一槍,震的我全身都在發抖,窗戶旁邊的另一個男人也趴在了窗戶上,兩個人的血嘩嘩嘩的就如同水龍頭裏的水一樣往下淌,很快就染紅了半麵牆。


    我回頭望去,一輛加長版悍馬裏一個男人正在對我笑著抽著煙,扔了煙頭轟的一聲,車子就從街道上離去了。街道旁邊家家戶戶的燈都亮了起來,狗大聲的叫著,有人出來在街道上轉了兩圈,發現沒什麽事就又回屋子裏睡去了。


    我就呆在地上,一直都不敢動,不大一會兒又來了幾個人把窗口的屍體搬走了,牆上的血跡也被衝洗的一幹二淨,樓下的住戶探出頭來,就被一桶水澆了回去,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天快亮的時候,我才逐漸的緩過來,看著眼前的一切,總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一樣,搖搖晃晃的回了房間,發現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除了窗台上有淡淡的血跡證明確實昨晚這裏發生過槍戰之外,在沒了其他證明。


    跟劉天約定的時間是下午,經過昨晚上的事,我差不多都給忘掉了,整個人都是恍惚的,進了學校,也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李明過來和我說話我都感到自己聽不見說什麽,腦袋亂成了一團麻。


    我就一直在校園的操場上呆著,曬著秋日暖洋洋的太陽,一遍一遍的打著陌生人的電話號碼,手機裏一直傳出該號碼是空號的聲音,翻到萌萌昨天晚上的信息,裏麵寫著:


    陳琦,從初三畢業到現在發生了太多的事,你變得我一點兒都不在認識,我不知道你對我有什麽樣的看法,我隻知道每當聽見有人說你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我都會很難過很難過。你太倔強了……


    最後寫著,無論如何明天都不要去沙壩,算我求你,打著三個大大的感歎號。中間還有著大段的描述自己萌萌心裏感受的內容,放在以前如果我看見萌萌給我發現這樣的信息,肯定欣喜若狂,然而現在卻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在操場呆了一早是以後,知道想知道這件事的答案,找到張倩可能會了解一些,跑到五班的教室,張倩不在,劉天不在,連萌萌都不在,一瞬間好像我所有認識的人都消失了。


    四大天王裏的上官穆青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裏,我說我在操場曬太陽,聲音有點急的說,你等我,哪都別去。


    過來不大一會兒,上官穆青就來了,不過卻隻來了她一個人,其他的三個人都不在,看見我一臉憔悴的樣子,上官穆青擔憂的問我沒事吧,我哭笑的點了點頭。


    令我沒想到的是,連上官穆青都勸我今天不要去沙壩,想到昨天夜裏已經發生了人命的事,我固執的搖了搖頭,說自己肯定得去。


    上官穆青猶豫了好一陣以後才說,東哥剛才打電話了,讓我無論如何都阻止你不要去沙壩,聽到東哥兩個字我心裏就不能平靜,如果東哥在,所有的事情的迷霧,都能很快的找出答案,就捏著上官穆青的肩膀問,東哥在哪?


    上官穆青被我的表現嚇的一愣,反應過來,一巴掌打開我的手,罵我是不是個崽子,氣完了以後才說,東哥用的是BB機的留言,他剛走的時候,給我給了一個號碼,讓我有事就呼他,可是每次我呼都沒人接聽,我也隨聲帶著,剛才收到一條語音,是東哥發來的,讓我無論用什麽辦法都不要讓你去沙壩。


    我想了想還是搖著頭說,我必須去。上官穆青看了看我,她說,陳琦,我們都是東哥帶出來的,你也是東哥帶出來的,我跟了東哥這麽長時間,他說的話從來沒有錯過,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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