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的時候,我沒有再去張雨萌的教室門口,一個人跨著書包出了校門,腦子裏想的都是要去報複張雨萌,要讓她的破事被所有人知道。


    十歲那年住進這個家裏,就一直受著折磨,被所有人看不起,到了學校還要因為你張雨萌讓我被打,被羞辱,難道我生下來就該過這樣的生活?


    望著校園門口馬路上一排排暈黃的路燈,我更加想我的爸媽,對於現在的我來講,我甚至有點恨他們,為什麽別人家的孩子都可以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而我卻要寄人籬下,忍受屈辱?


    這樣一路想著想著就到了這個讓我恐懼厭惡的家門口,張雨萌蹲在門角,低著頭玩著手機,臉上掛著燦爛的笑。


    我想她大概又是在和那個黃毛聊天,這個婊子,可惜了這麽一副漂亮的皮囊長在她身上。


    “你帶鑰匙沒有?”


    還是那樣的頤指氣使,頭都沒抬一下,眼睛依舊死死的盯著淺藍色的手機屏幕,和我說話就像是在對待一條狗一樣。


    我從褲兜裏掏出鑰匙,打開門,在她進來以後一把將門推上,雙手按住她的肩膀,死死的把她頂在在門上,不顧一切的咬著萌萌的嘴唇。


    些許是我的舉動太過於衝動與急盡,在我雙手在萌萌身上開始遊離的時候,萌萌才反應過來,揚起手就在我臉上給了一巴掌,她說,“陳琦,你特麽的瘋了吧!爸媽馬上就回來了!”


    對,沒錯,我是瘋了,瘋了的人無所顧忌,我要讓你張雨萌為你做出的一切付出血的代價。


    我沒有被這一巴掌打退,反而愈加的變本加厲,手從她的領口伸進去,使勁的捏著她的胸,憤怒讓我的力氣變得很大,萌萌痛的喊了出來,眼角流出一串淚,哭著說陳琦,我求你了,晚上等爸媽都睡著了,你想怎麽樣都可以。


    眼淚打在我的手上,一瞬間我盡然特別心疼眼前的這個女孩,可是我為什麽要心疼呢?這一切不都是她自找的嗎?


    “張雨萌,這都是你自找的,你等著,我會讓你那天和黃毛的事,被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聲音特別的大,語氣裏還帶著嘲笑與玩弄。


    萌萌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愣了半天才說,我們不是說好了,我陪你做一次,所有的一切都一筆勾銷嗎?


    “今天下午之前是這樣,可是你看見我的臉就應該知道我改變注意了。”我指著自己的臉對著萌萌說道。


    從回家到現在,一切都發生的太快,萌萌並沒有仔細看過我,當我讓她看的時候,她才發現我的臉烏青的腫著,但眼睛裏充滿了疑惑,一副不解的樣子。


    我在心底更加得鄙視萌萌了,敢做不敢認,笑著說:“怎麽找那個黃毛打了我,不敢認啊?”


    “我沒有。”


    “張雨萌,反正我現在一無所有,什麽都不怕,我會讓你的事被所有的人知道的,你等著。”萌萌的話說了一半就讓我給打斷了。


    回到自己狹小的房間,躺在那張窄小的床上,我感到無比的激動,六七年裏不敢說的話,不敢做的事,不該有的語氣,今天全都做了,同時,我又有了擔心,害怕萌萌把這件事告訴養父養母,反咬我一口,那樣我還怎麽讓她的事被全校的人知道呢?


    剛想到這,鑰匙轉動鎖口夾雜養母嘮叨養父的工資低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我提心吊膽的趴在門口靜靜的聽著屋外的動靜。


    我不知道萌萌現在在幹什麽,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還是在大客廳裏,剛才我說完話轉過頭就進了自己的房間,隻記得當時的萌萌還靠在門上抹眼淚。


    聽了好大一會兒,屋外都隻有養父和養母的聲音,我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猜測著萌萌大概回自己的房間了。


    我繼續躺在床上,看著暈黃的玻璃燈光,腦海裏思索著今天下午報複萌萌的計劃,想著什麽時候是最佳的時機,怎樣才能讓黃毛看出來不是我幹的,我怎樣才能不挨打。


    冷靜下來我發現我很聰明,能對事情有著預料與判斷,還能想到善後,隻是衝動的時候卻跟個傻子一樣。


    想了許久,都沒有好的辦法,隻要這件事一傳出去,黃毛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我不怕萌萌知道是我幹的,反而我就是要讓她知道這件事就是我所為,就是要讓她知道我現在已經瘋了,報複一切。


    但萌萌知道了也就等於黃毛知道了,黃毛要是知道了,我在學校幾乎就呆不下去了,要怎樣才能讓萌萌知道是我幹的,卻讓黃毛知道不是我幹的呢?


    去特麽的,反正先做了再說,管他什麽黃毛!


    我從書包裏拿出紙和筆,在紙上麵畫了一個染著黃色頭發的男人騎在一個衣衫淩亂的女人身上,下麵用圓珠筆大大的寫著我是婊子張雨萌,為了顯的惹眼,我還把這幾個字幕成了黑色。


    一直畫到夜裏一點多,有了大概二十幾張,我才停筆,把那些紙張都裝在背包裏,輕輕的打開房間門,聽見養父養母沉重的呼吸聲,悄悄的擰開大門,一個撒腿就崩到了街道上。


    春天的夜裏帶著些許的濕冷,街道上零星的車輛呼嘯而過,星子低垂四野,月光灑在盛開的杏花上,長這麽大,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的景色,隻有在很小的時候,在父親改過自新以後,會在春天帶著我去野外看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可是那樣的時光對於我來講已經像是隔了幾個世紀。


    停了片刻我就不停的往學校蹦跑,我甚至在想到明天全校都知道張雨萌是個婊子以後開心的笑了起來。


    從學校到養父的家不算太遠,穿過一條街,路過一座大橋,在路過繁華的夜市就是學校,夜市中間有間簡約KTV同學們都說那裏是不正經的地方,可我從來沒在門前駐留過,由於好奇,在路過簡約的時候我停下了步子,伸著頭向裏麵張望。


    彩色的燈光伴隨著嘈雜的音樂,響遍了夜市這條街,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頭耀眼的黃發讓我停下。


    我躲在電線杆的背後,靜靜的看著,那個家夥就是萌萌所謂的男朋友,此時懷裏正摟著畫著濃妝的女人,女人穿著和萌萌一樣的絲襪,一臉的諂笑。


    在那一瞬間我開始為萌萌感到不值,那麽好看的一個女孩盡然喜歡上了這個人渣混混。


    黃毛摟著女人說了幾句話開始往這邊電線杆的地方走,慢慢的越來越近,我的頭皮都要炸開了,撒開腿就跑,可能是被黃毛打了兩次打怕了,看見黃毛就有一種恐懼的感覺。


    一口氣跑回家,剛打開門,就看見萌萌呆呆的站在我的門口,穿著乳白色的睡衣,頭發披散著,臉頰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楚楚動人。


    我們就那樣四目相對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好像在發生了那件事以後,我和萌萌的性格都變了,或者說是我有了把柄,而萌萌不在敢像以前一樣對我。


    就那樣站立了許久以後,萌萌指了指她的房間,意思是讓我跟他進去,我攏了攏書包,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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